我發現被我這麼一破口大罵,還真把他們那些人罵火了,情緒頓時被我調動了起來,只是還是老頑固。林七煞又開口制止他們,甚是好笑,他說:「不用理他,垂死掙扎之人了,看他還能嘴硬到哪去!就讓他發發威吧,我們做人呢,要有風度!」
唉,這還叫有風度!如果他有風度,那麼全天下的人就沒有人是沒有風度的了。
我再也懶得跟他們再做無謂的理論了,只是這樣叫我如何是好呢。這小晴,唉,早知道他是同性戀者,又何必當初不防著他呢!不過也好,這樣子反而給我製造了緩兵之計,說不定等一下有辦法脫逃,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他們人多勢重,火拚那是徒勞無功。
「真是賊喊捉賊,小晴,我們走!」
「恭送,祝這一對狗男女洞房愉快。」臨走時還要聽到林七煞的這一句吐血的話,真的是巴不得殺了他。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林七煞,縱然今日我拿你沒撤,他日你給我小心點吧,你一定讓你不得好死。我在心裡咒罵他,老天一定能夠聽到我這位正義之士的禱告的。
……小晴挽著我的手腕進了房間。林七煞似乎很放心,知道這店的佈局,也沒有讓多少人圍在門口。其實我跟他們的想法一樣,這店,只有一個光明正大的前門,想逃談何容易呢!
發現小晴挽著我進了房間之後行動很詭異,我也說不出是為什麼,今天一大連串的事情這樣子襲捲而來,讓我應接不暇,世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事情的緊接而來讓我無法思考,我只是看情況而定,下一步該做什麼,順其自然吧。老天若要亡我,我無話可說,但是他若不想亡我,那麼我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活的一線希望,因為後面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去做。
只見小晴迅速地將房間門給反鎖了,然後拉著我過來,小聲地對著我說:「剛才是迫不是已的行為,請相信我是真正的男人。這裡有一個密室,密室裡面就有通道可以逃離這裡。今天兄弟有難,當應相救!」
「我…」原來一大堆的問號不擊而自破,原來小晴是這樣的偉大,我之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錯怪了他,還那樣子設計了他,今日我有難,他反倒不計前嫌,這樣捨命幫助於我,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叫我好生慚愧。原來,得饒人處且饒人,是這麼一種道理。
「阿長,別多說了,再說就來不及了,逃命要緊啊,他們是有備而來,帶了好多武器,我們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的。」
「晴大哥,你的大恩大德,來日再報!要不,你跟我一起逃吧,若是他們發現是你放了我,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到時你的下場就跟我不逃的下場一樣。還是不要這樣白白犧牲的好啊。」突然我發現我對小晴的態度一百八十度來了個大轉變,一改之前對他的恨意,此時有的只是敬佩之情。
「噓!」晴大哥對我做出一個要不說話小聲點的手勢,然後自己卻大喊了一句:「唉呀,阿長哥,您就成全了我吧,就那麼一次,就一次,來嘛,來嘛!嫌我髒嗎?要不我們一起洗個澡,來嘛。來……」
我望了望門外的一個身影,知道小晴裝著女聲說出這一句的目的所在,感動得不得了。可能這一句話正好讓外面的人聽到的緣故,發現有人匆匆離開去跟林七煞報告此事。後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動靜,只是發現門外多了一兩個身影。形勢對我們更為不利。
晴大哥小聲地對我說:「你看,他們在門外呢,一直監視著這裡面的動靜,假如我不在這裡撐場面,你想我們兩個能逃得了嗎?他們一旦發現這裡面沒有聲音,一定會覺得不對勁,到時一舉衝進來,很快就可能搜尋到密道了,即使他們打不開密道,但是外面的老闆難脫離此事,到時他們一問老闆就可以知道密道怎麼打開了,之後便會很快地追上我們,將我們一網打盡了。與其兩個人逃不了,倒不如只一個人逃走的好!去吧,我掩護你!」
「可是他們只是聽到你的聲音而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也是會有所懷疑的啊,他們決不會相信只你一個人在說話,而我連拒絕的話一句也沒有說吧!獨角戲也是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啊!」我始終覺得這樣子對晴大哥非常不妥,他的處境非常危險。
突然他又大聲喊了一句「你別碰我,拿開你那噁心的雙手,我自己來!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在這裡自殺了,反正我是士可殺,不可辱!」聲音學得頗為像我!
然後語調又回到原來的男扮女聲:「好,阿長哥說什麼就什麼,我都依你,只要你能陪我多了陣子就好了!我不勉強你!」
原來,晴大哥平時善於模仿別人的語氣和語調講話,雖然我自己可以聽辯得出來還是有區別的,但是別人並不可能分辨得很清楚。所以他這樣假扮我一句他一句的就有可能瞞過門外幾個監聽的人了。
「只是,雖然能夠瞞得了一陣子,一個鍾之後一樣事情要穿崩的,到時他們一樣不會放過你的!」良心告訴我,不能只顧著自己的死活而不顧別人的死活,我對晴大哥的生死實在放不下心。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然會有辦法的。等下你走以後,差不多時間到的時候我也會逃走的,我對這裡的門路比較熟悉,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何況他們要捉的對象是你,並不是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不會要了我的命的。即使要了我的命也不要緊,我的命不值錢。你快走吧!」
「晴大哥!…」
「你快走,是不是真想在這裡被他們消滅啊!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做事還這麼婆媽的!不要再說了,快走吧!」
我聽著兩行淚隨即流了出來,那是真情流露的淚水,我跪倒在地,對著晴大哥說「小弟感激不盡,大恩大德,來日定報,謝謝,一切不言中。」
然後我轉身忍住悲痛還有良心的指責,鑽入密道逃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