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母親的孩子大有人在,為什麼有的人行善而有的人就積惡呢?這分明不足以作為作惡的借口!更何況還有的人雙親都慘絕,成了孤兒呢!
「你這是強詞奪理!」發現再理論下去也真的是沒有用了。不管我現在是誰,不管那林瀟翔與我何干,總之今天他認定了我就是林瀟翔,非殺我滅口不可,我怎麼能在此坐以待斃呢?跟這種人以口舌之爭是爭不了什麼結果來的,唯一的結果只有一個,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猛地我發現了人妖小晴此時的表現怎的就那麼奇怪啊,他使勁地對我眨了眨眼,等到知道我發現了之後才開口道來,林七煞那般人一聽到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開口,倒是有點耐心給他個說話的機會。
「反正阿長你已經被認定為是林瀟翔了,逃也逃不掉了,何不乖乖地素手就擒。今日我作為你的朋友,一定要和你好好地告個別!大家知道,我為什麼能夠在大話西遊裡面演白精精演得如此之像,如此之好呢?」
林七煞那般人一個手下聽了不由得來個贊同,因為那天晚上就是他埋伏在觀眾中探索的。
「老大,他說的沒錯,那天確實是他男扮女裝扮演白精精,而且還扮得挺像個女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聲音跟女的還有那麼一段差距,那麼沒有任何人懷疑他的身份。如果不是現在聽他自己提起,大家也只是懷疑他是不是個女的,而不敢確定他就是個男的。所以老大,他是沒有說謊!」
「哈哈哈,原來這樣啊。男扮女裝啊,這麼的不知羞啊!堂堂七尺男兒怎的就這麼想不開呢,幹嘛這麼喜歡去扮演女的角色。這麼喜歡當女的,來世投胎作個女的不就行了,或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投胎要看清時機嘛!」林七煞說話從來都是損人的,他總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自尊受到傷害之上。
我也並不知道小晴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如果想要出賣我的話,那我也就認了,畢竟平日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情,而且今日這種情況,想落井下石我也無話可說,因為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倒不如讓他來報個痛快,反正昨日我的仇已經報了。只是這麼不明不白地把性命送給林七煞這班無賴,太不值了,也太冤了,所以反抗是非行不可的了。
小晴繼續道來:「呵呵,那還不是因為人家天生麗質,美貌如花。」說話中聲音即刻打回了表演話劇的地那種怪聲怪調,不時還伴有一些女性化的掩面動作。「今日阿長即將永遠離我們而去,我也不得不把一直隱瞞著大家的心裡話對阿長說出來了。」談到這裡,所有人秉息傾聽,大家都想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小晴說自己對我有心裡話要說了,而林七煞這班人也聽得糊里糊塗的,突然那種狂妄的態度收斂了許多。
一雙眼睛看著小晴慢慢地走向我身邊,我也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看看他玩的到底是什麼把戲。只見他含情脈脈地對我說:「阿長,你知道嗎?你來了這麼久,我發覺我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你了!」聽到此話,全場愕然,一片死靜,目光呆滯。
「不是吧,我可是男人啊!你有沒有搞錯,難道我長得像個女的嗎?」說著我走向店裡唯一掛著的一面鏡子面前照了照,怎麼看都怎麼不像。
「沒有,你男人味十足,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男兒氣概!」小晴移步過來我這裡,好像是天涯海角也要跟著我似的。他還不時地向著我放電,那電光十足,旁觀者就連林七煞也顫抖了一下,可能是覺得噁心死了。
「不是吧,你該不會是……」我想說的是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是什麼,你說啊,你說啊!」小晴知道我想說什麼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還不到百分之百的確定。
「難道你對男人有興趣?」我疑惑著,雖然答案是否正確我心裡已經有了底。
「不錯,到如今,我也不需要再隱瞞大家了,我對女人沒有興趣,我只對男人有興趣,我是一個真正的人妖,我是名副其實的玻璃。今天來個大公開,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是因為這麼多事發生,我想我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因為這關係到我個人的名譽,關係到當事人的聲譽,關係到我們以後的生活方式。」
突然一陣刺耳的掌聲響了起來,一看方知原來是林七煞在鼓掌,鼓得是生硬而且難聽。「好一個玻璃,好一個對林瀟翔有意的玻璃啊,在下佩服佩服!真看不出來,如此有情有意,感人淚下啊!來人啊,敬酒一杯!」
「不必了,今日若不是因為你來找阿長的麻煩,我也不會把自己的秘密出賣!還有,有必要跟你強調一下,你把阿長當林瀟翔也就罷了,但是他始終是阿長,而不是林瀟翔,你不會因為想殺他找不到理由而把他的身份改變。我喜歡的是阿長而不是林瀟翔!」小晴果然是說得情理兼有。連我都不得不懷疑,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自己是誰,我更是不明不白,說來也怪,難道我真的不是阿長嗎?
「好一個天大的秘密啊,平生在我的身邊還是次聽到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然還以為只是電視劇裡演出來的騙人的東西,原來真有同性戀者的存在,念在今日你讓本少爺大開眼界的份上,最後有什麼遺願,說吧。我就成全你們最後一個願望吧,心願已了,林瀟翔就得死,哦不,就算他是阿長吧,也得死!」說林七煞是鐵石心腸的話絕對不會錯,這樣的假惺惺,即使在場的是他的手下也看得出來他的鐵石心腸!
「林老大,我只是想在最後一刻與阿長好好說幾句話,能給我們製造一個兩人世界的機會嗎?我想和他單獨說說話!生離死別,我的離愁別緒,希望你能夠理解,成全了我吧,不然我會抱憾終生的。」這時候大家已經慚慚地接受了小晴是個同性戀者的事實。眾人從剛才的吃驚轉向同情,因為此刻卻不是像平時那樣的輕鬆,特殊的環境下竟然讓眾人起了憐憫之心。
「好,我就成全你。看在你對我的人生閱歷貢獻這麼大的份上,我就成全你這一回吧,話別的時間只能是一個小時,你自己看著辦吧!」林七煞居然做出了這麼荒唐的事情。
可是我不是同性戀啊,他同性戀關我什麼事啊。有沒有搞錯,我倒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噁心的事情啊,要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我想他們也會覺得噁心吧!「我不同意,他是同性戀,可我不是同性戀,憑什麼要我和他過兩人世界去說話,他只是一廂情願,那不關我的事。」
「閉嘴,你沒有資格說話,你已經是待死之身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選擇現在讓我斃了你!」林七煞對著我大嚇。
「我就算死也不願意這樣做,我是清白的異性戀者,怎麼可以讓我做出這種事。士可殺,不可辱。你倒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我士氣崩發。
「阿長哥,你就答應了吧,難道你忍心看著我抱憾終生嗎?我是同性戀,但同性戀有錯嗎?我也不想的,但喜歡一個人,我並沒有錯啊!我只是想好好地跟你獨守一下子,哪怕只有那麼的一個小時,我也情願。」小晴這時來真的了,我看著他差點就把眼裡的淚花給搬出來了。
「但是你沒有錯,難不成還是我錯了不成。你說你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那我不喜歡一個人又有何錯?你真太自私了!神經病!」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不錯,大家都沒有錯,不過,你說,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我呢,我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忍受著對你的思念之苦。死了並不痛苦,活著的人才痛苦,說不定你死後我就跟著你一起赴黃泉了。」小晴的淚水終於擠出了眼眶,我看得不知所措,怎麼說也不可能讓我去同情一個同性戀者吧。
「你這是強詞奪理,唉,想我阿長,算是裁在你們手上了,臨死前還要裁在一個同性戀的手上,此生豈一個慘字形容了得。算是我倒霉了!」我作出一番無可奈何的表情。
「那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
「是答應了!走吧。反正死也是死,不如死前做做好人。」接著我轉向林七煞那班人,像董存瑞犧牲前的身姿,大喊出聲,「不像你們這班沒有良心的人,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們的心肝被狼吃了,不問世間清紅皂白,不明是非,你們連畜牲都不如。就算是對主盡忠,也要看你們的主是否講道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總有一天一定會寸步難行的。作一條忠實的狗難道真的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嗎?沒用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