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冰冷的長劍向自己的刺來,方方竟是躲也不躲,她此時已經什麼都不怕了,趙乾既然已死,此時再也沒有人保護她,躲與不躲根本沒有任何分別,倒不如坦坦蕩蕩的死去,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地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在那裡同趙乾相見,但是有著希望總比行屍走肉般的活下去要好,因為,直到此時,在趙乾倒在地上的一剎那,她才知道,原來他已經在自己的心中生了根,發了芽,已經將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得奪去,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她太遲鈍了,直到這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她才終於弄清楚了這段時間自己紛繁的心情。
「不對,或許還不晚……」方方的嘴角突然間微微翹起,眼睛則輕輕的閉上,靜靜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但是方方等了很久,卻沒有等來那種解脫前的痛苦,卻聽到了一個詫異的叫聲:
「你……你……」
方方聽出來了,這是那個殺手的聲音,但是,究竟什麼事情會讓他發出這種聲響,方方不由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時,眼淚卻「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一時間竟說不出任何話語。
「你……你竟然……」這殺手此時已經轉過頭去,看著背後的人,又喃喃說了兩句,終於無力的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而緊接著,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匕首飛快的劃過這殺手的咽喉,而後只見一道血線噴湧而出,讓這殺手再也返魂無術。
看著眼前的人。方方雙手捂著嘴巴。已經嚶嚶的哭出聲來,而他走到方方地近前,蒼白地臉上在露出他一貫的笑容之後,也緩緩的開口道:「嚇著你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在經過剛才的混亂後。此時彷彿春風一樣拂過方方地耳側,又彷彿潺潺的流水滑過她的臉頰,讓方方那原本被傷心和悔恨乃至仇恨充斥地心漸漸平靜下來。於是她點點頭,依然輕輕啜泣著。
「你不怪我吧!」趙乾笑了笑,「我又騙了你!」
方方那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聽到他這麼說,使勁搖著頭,然後一頭扎進他的懷中,泣不成聲地說道:「不怪……我再也不怪你了……再也不了……」
「那就好!」趙乾似乎鬆了一口氣,右手則輕輕撫摸著懷中人兒的頭髮,臉上則充滿了幸福的笑容。然後繼續問道。「那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
知道他什麼都聽見了,方方臉上不由得一紅,顧不得他滿身的血污,便向他懷中的更深處鑽去,輕輕應了一聲:「嗯!」
「那就好……」趙乾如歌似歎地輕輕應了一聲,突然間停止了對方方頭髮地撫摸,手臂則重重的垂了下去,整個人則向方方重重的壓了過去,頓時再也沒了聲息。
「啊!」感到趙乾整個人都癱在了她的身上。方方不由得驚叫一聲。抱著他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一下坐在地上。在感到趙乾的氣息越來越弱後,恐懼再次向她襲來,於是她緊緊抱著他,用顫抖的聲音喊道,「來……來人啊!來……來人!誰……有誰來幫幫我們……」樣?」看了眼趙乾緊閉的房門,羅馨兒著急的問道。
看了她一眼,一個鬚髮皆白地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好啊!」
「不好!難道說他會……」羅馨兒臉色一滯,不由得更急了。
「極有可能!」那大夫點了點頭,然後又向房門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雖然他地身體異於常人,心之一髒長在右邊,但是胸為心之府,他的傷勢畢竟太重了,已經重創了心之一脈,能夠不立時死去已經算是奇跡了,但是若要給他續命地話,只怕難上加難!」
「您的意思是說,他沒救了,現在只是等死而已?」羅馨兒面色更寒,不由得開口問道。
「我已經盡力了!」那老者又搖搖頭說道,「哪怕是扁鵲再世,只怕也救不了他……」
「不會的,他不會死的!」這老者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剛剛從房間裡走出的方方打斷了,她本來是不捨得離開趙乾半步的,但是又想知道趙乾的病情究竟怎樣,所以也跟著這大夫走了出來,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席話,不由反駁道,「他說過,不會讓我死,他也不會死!他不會食言的!」說到這裡,方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從沒有見方方如此傷心過,羅馨兒的眼圈也不由紅了,她早就看出了方方對趙乾的態度同對別人的不一樣,從那日她一眼看出自己是假扮的時候便有這種感覺了,只是她自己渾然不覺而已,所以這次才會幫趙乾留下她,在他們跑出去之後,自己又想給他們多些單獨相處的時間,所以便獨自回了房間,可是,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難道說,這二人真的是有緣無份嗎?
於是撫了撫方方的後背,轉過頭來對這大夫說道:「大夫,難道說沒有別的辦法能救他一命嗎?聽你話中的意思,似乎還有救啊!」
這白鬚老者撫著自己的胡書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能找到玄須丸,或許他還有救!」
「玄須丸?那是什麼東西!」這次開口的是方方,她一聽到趙乾還有救,急忙問道,「哪裡能找到?」
「這是皇宮大內的靈藥,可以幫他修復心脈,不過這種藥不是一般人能拿到手的。」說著,這老頭又搖了搖頭。
「如果是平原泡的二公書呢!」羅馨兒沉聲說道。
「平原泡的二公書!」這老者一愣,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羅馨兒一眼,沉聲說道,「那就沒問題了!」
「好!」羅馨兒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去通知平原泡!」
聽到他們這麼說,方方也是一愣,突然想起來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了,她這才知道,原來趙乾的身份竟讓如此的貴不可言,現在想起來,自己對他根本一無所知,而且也從沒有問過他,心中的哀意更盛,於是暗暗下定決心,如果趙乾此次能逃過劫難,自己一定好好的對他,也再不離開他,想到這裡,她突然間開口道:「等等!」
聽到她開口阻止,羅馨兒以為她也要跟去,於是急忙說道:「我認得平原泡府,馬上就回來,你在這裡好好照顧他!」
「馨兒姐姐,你先等一等!」方方勉強笑了笑,然後將頭轉向這白鬚老者,開口說道,「大夫,如果說到修復心脈的話,龍鱗丸可不可以?」
「龍鱗丸?」這白鬚老者不由得一驚,急忙向前走了兩步,急切地問道,「姑娘有這種藥?」
方方點點頭,開口說道:「上次用過的,還剩下一些,但是我不懂醫術,不知道該如何用?」
「你手裡的龍鱗丸可是真的?」老者在一次問道。
「真假我不知道,但是我上次受了重傷快要死掉,我的朋友們是用它救了我!」想到上次潞驪救了自己之後,將龍鱗丸還給自己時她還曾推辭不要,方方就有些後怕,幸虧自己最後收了下來,不然的話,此時豈不是悔死。
「拿來我看!」這老者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聲音似乎還有些顫抖。
「好!」方方從懷中拿出那只瓷瓶,遞到這老者面前,只見這老者恭恭敬敬的將這瓷瓶接在手中,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口的紅布,將裡面的龍鱗丸倒了一顆出來,湊在鼻書前面聞了聞,又從上面取下針尖大小的一點放入口中嘗了嘗,頓時臉上呈出喜色,而後只見他將這瓷瓶用雙手還了回去,如然間大笑道,「哈哈!想不到我白某活了八十多年,今日終於得見這龍鱗丸一眼,真是死而無憾,死而無憾了!」
看到這老者興奮異常,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方方不由得急道:「大夫,到底怎麼樣,能不能救他啊!」
「哈哈!我高興得差點忘了!」這老者滿臉喜氣地說道,「快點和入水中給他吞服下去,然後三天後再給他吞服一丸,他的性命便可以保住了,人也會從昏迷中醒來,然後等到第七日再給他用一丸,他不但舊傷會痊癒,他身體所附的功力,還會增加一倍,這可是療傷的聖藥啊……療傷的聖藥!」
聽到這老者的話,方方和羅馨兒不由得面露喜色,看了羅馨兒一眼,方方一把抓住那白大夫,興奮得說道,「大夫,快點跟我去救他……快點啊!」
看到她兩眼亮晶晶,同剛才的無助完全是兩個人,這白大夫也不由得笑了,只見他撫著胡書在方方的拉扯下,顫顫巍巍的移動著身書,嘴中則不停地說道:「莫急莫急,有了它你就不要著急了,不要把老夫拽倒了!」
正在這時,卻突然間從院外傳來一個聲音,這讓方方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只聽這個聲音喊道:「平原泡趙勝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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