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終究畫的圓會回到起的點。
希冉游離失所拿回父親的藥,想著事過多年楦衡的臉,曾經日夜想到模糊的臉;那樣想瘋狂愛過的臉;如今怎是冷漠蒼涼的臉。她的身背過熟睡的父親拭著淚,母親突然推開門而進的詢問,她只是揉著眼睛說是工作緊張得累了,默默拾理父親出院的準備。
護士到父親病房告急,因找不到交班的醫生,看到希冉,如救命稻草拉拽。護士反應高血壓病人有嘔吐,煩躁面色青紫狀呼吸也開始困難。畢竟老人年事已高,所以家屬情緒也不穩定。她趕到老人病床前立刻上氧氣,減慢滴注的液體,並加注緩適胃腸黏膜的甲氰咪胍靜脈,半步不離守護老人,停止嘔吐的老人開始高燒,她立刻拔掉針頭停止點滴注射,刻不容緩進行三角肌注射腎上腺素,地塞米松靜推,並配合用物理降溫著用酒精擦拭著身體。約般小時後老人慢慢地恢復常色的臉才算平風息浪。一夜未眠又緊張忙幾個小時的希冉,已疲憊不堪,老人家屬表示要感謝希冉,她笑著回絕說:「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要說感謝就是責罵了」,轉身的時候大家直望著她的白大褂,身後印著男鞋半腳印依然寬大以及橙色藥水有色和味。
那麼吻合著在老人病床邊那一米八三的孫子,他身上淺色衣褲也是同款的色和味,還有年輕兩人的默契卻有遮掩的表情,瞞不過是上年紀的眼,更瞞不過女人的直覺,那麼相似希冉的女孩已經陪在他的左。
希冉穿過醫院走廊,預備回宿舍休息卻走得如此艱辛。身後被楦衡突如其來的手用力抓住了,她望著他炙熱的眼,甚至迷茫著希望發生轉機的期待,他鬆開失態的手只是為表示剛才的謝,只是因為他身後多了另一個女孩,靜靜望著。希冉大度的話甚至讓自己失望:「我說不需要,也已經和你母親說得很清楚,我是醫生,對病人負責這是最基本的要求,並不是因為病人是你的誰」如今她弱小的站在齊楦衡胸口的位置,甚至沒有勇氣仰視他的眼在逃避著遊走。
「楦衡!」一聲溫柔的呼喊打破尷尬,他身邊多了另一個她,「亦苓,麻煩你去買早點送到病房吧!」楦衡溫和的話卻如軍令的擺佈,女孩只是遲疑片刻依然赴他的令,心照不宣他在支離眼前的人,希冉卻頭也不回邁開步,她心裡清楚眼前誰究竟任第三者,儘管淚已流滿面,疲憊已經無阻百孔千穿背負,獨自哭得淒冷承受著痛。
相逢的日子是無息的傷,無休的苦,無盡的折磨。希冉感受心如浩瀚的夜海,茫昧在無邊迷失裡仍心潮滾湧。白日裡可見他的身邊有另一個她。亦苓是個很靜的女孩,和她相同擁著美麗的大眼,似水柔情的陪在白日裡的老人病床旁,按部就班的送餐點無怨,希冉默默看在冰寂如山的眼裡,只是每日查房到老人的門,希冉掌不住緊張的面孔,楦衡有亦苓做伴的溫煦如陽,她只是被老人愛不釋手握著冰涼的手叫著:「小醫生」,她不過是陌路的人,只是盡責任的服務。
沒有人在身邊老人會立馬拉著希冉手:「小醫生,我看見你就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可是歲月不仁慈呀,現在我寂寞的沒人說話,孫子小衡找個女朋友來陪我說話,還不如說是來氣我,看著我就不高興,而且來總鬧彆扭」
希冉拉著奶奶的手憐著說:「奶奶以後不會孤獨了,希冉和奶奶做伴了,但是我們首先要身體健康」
同時也要求老人很多遵守,她故作輕鬆查老人病房問:「奶奶你今天乖沒有,按我說的要求沒?記住高血壓應該多餐少量,總熱量宜控制在每天8.36兆焦左右,動物性蛋白和植物性蛋白各佔50%,餐應少而清淡,過量油膩食物會誘發中風所以我們不吃」結果老奶奶只聽命希冉,對任何人都敵意萬分。
比如高鉀富的食物進入人體可以對抗鈉所引起的升壓和血管損傷作用;魚是首選的,每星期吃一次魚的比不吃魚者,心臟病的死亡率明顯低;每天人體需要B族維生素、維生素C,可以通過多吃新鮮蔬菜及水果來滿足每天吃1-2只蘋果補鈣,每天服1克鈣。一切對老人來說都是要求家人的典範,如未遵規守矩她會脾氣說「小醫生說的每人每天吃鹽量應嚴格控制在2-5克,即約一小匙。食鹽量還減去烹調用醬油中所含的鈉,3毫升醬油相當於1克鹽,所以今天做的東西我不吃了」。
家屬難以支解的請希冉出馬勸說成每天必定的事。只是沒有勇氣敲開醫生辦公室門的人是楦衡。
聽說已經快出院的老人血壓不正常,希冉小跑從急診趕到住院部,詢問下的老人敵意望著亦苓不答希冉,楦衡的家人全退出後,老人拉著希冉迫切問:「小醫生,你和小衡真的以前是同班同學?小衡的小叔來看我,說那天你爸爸出院來接他的都你好朋友吧?你們全是一個班的?小叔說以前經常去他店裡拿音樂帶的就是那幾個女孩,而且和小衡關係很好」
老人不知道希冉早已毀了沉睡多年他送的音帶,且不再聽情歌王子的聲;看架子鼓表演;開小提琴的盒;不邁曾經的校園;甚至在我和青檠以及尚楠面前誓言不談楦衡,以及告別的往日更閉涉不談他有開始的戀。全因她那麼苦折磨自己等重逢,那怕是沒有約定的約,卻是她甘心情願的候守於此,彷彿傻得如癡如冤。
只是未料堤防於眼前的老人,其實是違背不住自己的銘心刻骨。老人說:「我早看你和小衡有問題,我知道全是因為亦苓在中作梗,難怪經常他們有矛盾``````」希冉控制不住哽咽卻努力掩飾。她把臉依在老人的肩,不想老人見到她淚流滿面說:「奶奶,您這樣氣我嗎?知道您血壓又偏高了嗎?您這樣不我的工作嗎?」心卻深深駭浪驚濤不平息。
病房玻璃窗外的亦苓如此敵對著楦衡,其實從開始楦衡沒有去招惹亦苓,他情感在下雪夜的傷也至止於過,也許是某年的曾經,當看到亦苓對他表白的眼睛和小提琴的演奏,勾起是他的憶未能倖免的傷,曾經的他如被棄的玩偶在角落養傷,他從容面對亦苓拒絕著,只是亦苓癡情用等來賭咒愛的美,天真認為是需要時間,卻不想有這樣未知的愛情故事牽纏進了她又換回是什麼?楦衡面對無辜的亦苓終於餘悸在心,只是那麼無力能為。自從楦衡的奶奶住院後,他每日在醫院甚至不離寸步,只是為意外偶遇希冉,認為希冉的冷意舊如當年,未想到身旁是母親友人的女兒名叫亦苓,忽略的優柔那麼寡斷傷害兩個女孩,並不再他有私的貪心,卻有染在他的薄弱意念間。
不可違的良心和責任的不可叛,亦是心裡的天平開始有弊端,楦衡終於知道擇選有如此傷神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