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僵了一下。
「呵呵，是不是什麼女人的電話啊。我先下去，你接完就下來。」
不容歐陽其回答，顧成婷已經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冷冰冰地應了一下。
「是我——杜子璇。」
「有事？」
「請放過我家人，救救我媽媽。」
「請？你對我說請？只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欠你的，我會還給你。」
「拿什麼還？身體？」
「歐陽其！」
「除了這個難道你還有其他的嗎？」
電話，有了一段時間的靜謐，時間不長，卻讓歐陽其有些懊惱。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呢？
搶在杜子璇開口之前，他率先開口，「明天陪我去試禮服。」
不容她反悔，他急切地掐斷了電話。
下樓的時候，顧成婷已經坐在車裡等他了。瞅著他走出來，司機連忙將車門打開。
歐陽其沒有任何表示地走了進去。但是在他身邊混了那麼久的人一眼就瞧出來了，今天他的心情不錯。
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關係嗎？
司機不露聲色地看了一眼顧成婷，嗯，畢竟是快訂婚的人了啊。
多少有些欣慰，車子啟動的時候，司機抑制不了地笑了一下。
*******
杜子璇看了看衣櫃裡的衣服，猶豫著應該拿哪一套。
哎，又不是約會。自嘲地她笑了一下，隨手拿起了一件白色的T恤，配上了一條藍色的牛仔褲。
剛準備完畢，樓下已經傳了了汽車的喇叭聲。
歐陽其冷冷地從內側為杜子璇打開了車門。看到杜子璇的裝扮著莫名地有些生氣。
那個女人一離開咖啡廳就搞得那麼性感，陪自己出去，卻又馬虎地穿著了下，完全地搞得不倫不類。
「我今天是去試禮服。」
杜子璇剛準備系保險帶。聽了他的話警覺地抬起頭來。
「呃，電話裡你已經說過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停駐在自己的衣服上，自己感覺也有一些不妥了。
「還是等下，我去換套衣服。「
「順便化個妝，我不喜歡邋遢的女人，也不喜歡等女人。給你二十分鐘。」他抬腕看了一下手錶。
二十分鐘！杜子璇禁不住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也懶得跟他再說什麼，便從車裡蹦了出去。
歐陽其看著她的背影，臉色緩了一下。
「她母親怎樣了？」
「她不願意轉到這裡的醫院，所以把最好的醫生接過去了。目前情況比較穩定，醫生建議動手術。」
「那麼就動手術啊。」
「這裡的設備有些跟不上，是不再穩定一下做做思想工作，然後……」
「缺了什麼設備，都給添置上去。」
「啊？是！」
杜子璇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條低胸的歐式連衣裙。因為是仿製品，做工有些毛糙。但是整體的形象比先前的協調了許多。
看到她走來，歐陽其理所當然地把手機合了起來。
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杜子璇的兩隻手不安地放在膝蓋上，車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像是感覺到了杜子璇的不安。歐陽其順開了車內的收音機。
路紗的歌不失適宜地流了出來……
杜子璇跟著節拍輕輕地哼了兩句，突然一拍腦門，她突然想到了地鐵上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很想路紗啊！難怪自己會覺得那麼眼熟呢！
歐陽其好奇地望了她一眼，這女人，不知道又在想什麼了。
刻意地他嚥了一口口水。
「那個，你母親，沒事了。」
「哦。」
想想有些無趣，他懊惱地抓了一下腦袋。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呢？
「你別以為你今天陪我出來，這件事就結束了是為了糾正剛才的多事，他的口氣一下子又冷下去了幾分。
杜子璇原本還是有些感動的。可是被他一說，所有的感激一下子都跑掉了。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可惡呢？
杜子璇的臉毫不遲疑地轉向了窗外。
見到歐陽其的進來。
婚紗公司的經理立馬弓著身子迎了出來。
「歐陽總裁，今天有時間過來試禮服啦。昨天顧……」歐陽其沒有理他，指了一下旁邊的沙發，對身後的杜子璇奴了一下嘴巴，「你先去坐一下。」
經理瞧了瞧杜子璇，識趣地把後面的話吞了進去。
歐陽其原本就是一個衣架子，杜子璇又不是不知道。但是當他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杜子璇的眼還是不由自主地閃了一下。
那麼耀目的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那麼陰沉呢？
歐陽其沒有放過這些細節。但是明明是艷羨的表情，怎麼一下又落寞了呢？
「這套有什麼問題嗎？」歐陽其不准她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走。
「嗯，很好。」杜子璇淡淡地看了一眼。
「嗯，不仔細看看就斷下結論了？這可是我訂婚穿的禮服。」
杜子璇的臉變了一下。但是突然地她的笑容就盛開了，「也是，是歐陽總裁和顧氏財團公主的訂婚席呢！」她站了起來，向他走了過去。
歐陽其沒有說話，他有些生氣。是生自己的氣，明明是自己選擇的訂婚，可是從這個女人嘴裡出來，怎麼就一下不是滋味了？更可氣的是，在她的笑盛開的一瞬，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願望，好想把她拉入懷，狠狠地吻她。
他竟然想到了吻！
——不要一個女人！
惱怒地，他的手一掌擊到了試衣鏡上。
「匡」。一地碎片。
經理邊擦冷汗，邊急急地奔過來，「歐陽總裁，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瞧著歐陽其的臉，他乖乖地退後了一步，但是又不能置之不理，於是，還是硬著頭皮靠了上去。
「歐陽總裁，你的手……」
「還站著做什麼，快去找消毒水和消毒紗布！」杜子璇本能地抓過他的手。
臉上的憐惜一覽無遺。
這個人怎麼老是摧殘自己的身體呢？
那一瞬，歐陽其突然湧出一種幸福的感覺，如果一直這樣，那該是多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