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堅持,魏征動容之下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現邊,怕是已經大雪封山了,真人一個人怎麼去?」
「如果真人非要去,我可以和真人一起去。首發」沒等孫思邈回答,徐茂公開口說道。
「你別胡鬧了,突厥那邊你怎麼能去?!」剛安排孫思邈下去休息,魏征就攔阻徐茂公。
「我為什麼不能去,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疫情擴大,現在難得有好藥,怎麼能錯過。」徐茂公堅持道。這年頭,又沒有抗菌素,只能依靠中藥。
「可誰知這藥有沒有他說的這麼管用。」帳內沒旁人,魏征說出自己的顧慮。
「但總有草藥能治天花啊。」徐茂公尋思,在公元1796年,英國人貞納試種牛痘成功之前,天花雖然兇猛,但也沒有滅了哪個民族,而且中國歷史也記載,此病起自東漢光武帝建武年間,這說明,中醫是可以治療天花的。
「而且,就憑這人是孫思邈,我就願意相信他。」徐茂公強調這一點,他的信心來源確在孫思邈身上,如果藥王都治不了,他還去找誰?
「我是聽過這孫思邈醫術精湛,但你有多瞭解他?」魏征可不知道孫思邈後來被人尊為藥王。「而且你敢肯定他就真是孫思邈,不是突厥派的奸細?」魏征也得不顧忌這一點。
「如果他真是孫思邈,他就一定能治天花。至於奸細,我也考慮過,這個,我會在途中試探他的,不過我覺得他十之**是孫思邈本人。」徐茂公也想過這一點,他在後世,雖是對孫思邈的大名如雷貫耳,卻不知孫思邈本人長得什麼樣。安允笙就讀過的醫學院倒是有孫思邈的銅像,可那是後人憑想像塑造的,不能拿來參考。
「你是并州大總管。不在軍營。這裡地事務交給誰?」魏征還是不同意。
「不是有你這個欽差大臣嗎。難道還做不了主?」徐茂公微笑說道。
魏征可笑不出來。他長歎一聲:「你說得沒錯。我是不該進軍營。」
「可我必須去突厥那邊看看。」徐茂公走到帳中所掛地地形圖那。「陰山那邊究竟是什麼樣子。我在并州根本不知道。既然我們和突厥遲早得決戰。去突厥那邊看看地形。也是戰前準備。」
說道軍事。魏征也找不出借口攔徐茂公了。
并州,
曹國公府,
袁紫煙替丈夫準備行裝。
徐茂公派人回來送信,他要和孫思邈孫真人一塊去陰山採藥。
孫思邈出現在并州軍營,這消息讓袁紫煙很意外,她也明白,丈夫特意派人告訴她孫思邈這個名字,就是不讓她出言反對。
看著丈夫去冒險,袁紫煙心裡不好受,但她更清楚,讓徐茂公在軍營中,看著那些被他視為手足兄弟的將士不治而亡,他更不會好受。時空戰警是不能改變歷史的,現代的醫療技術他們不能在古代就推而廣之,所以徐茂公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出一份力了。
「嬸嬸。」單旭敲門進來。
「旭兒,有事嗎?」袁紫煙找出一件絲棉袍和一件貂皮祅,正拿不定主意給丈夫帶哪一件,「旭兒,你幫我看看,給你徐叔叔帶哪一件才好?」
「徐叔叔好像不喜歡貂皮衣服。」這件貂皮祅還是徐蓋派人送來的,只是單旭從沒看徐茂公穿過。
「豈止是貂皮地,什麼皮衣他都不喜歡。」徐茂公(安允辰)的另一個弟弟安允和是國際瀕臨滅絕動物保護組織的成員,受他的影響,安家人向來拒絕一切動物皮草。
「可陰山那邊太冷,由不得他任性。」袁紫煙把那件貂皮祅放進行囊,又猶豫,「他要是硬不穿怎麼辦?」依徐茂公的脾氣,完全有這個可能。
「那就兩件都拿著。」單旭建議。
「太沉了,不好帶。」袁紫煙後悔,她當初要從現代偷偷帶幾件防寒服多好,又不會有人知道。
「我可以幫叔叔拿著。」單旭乘機說道,「讓我和叔叔一起去吧。」
袁紫煙嚴肅起來:「你來找我,為的就是這事?」
單旭點點頭:「我十六歲了,可以幫上叔叔忙了。」
「可你也說過,不會為李唐的軍隊出力。」袁紫煙提醒他。
「但這次是為了并州百姓,我去找藥材,也不是去打仗。」單旭堅持,他不放心徐茂公去陰山。
袁紫煙也不放心丈夫,但,「你在家裡也是幫我們忙啊,震兒和同同都太小,我又是婦道人家,這府裡方方面面都不了你呢。」
自從上次元宵夜發生徐震被綁架一事,徐安就引咎辭職,到軍營重新磨煉。由徐強暫代徐府總管一職,幾個月後,在單旭過完十五歲生日,關於他的未來,徐茂公和他長
次,單旭表示他無意為李唐效命,所以徐茂公就將理,讓他試著鍛煉自己,而這一年下來,單旭的表現可圈可點。
單旭可從不認為袁紫煙是不能自主的人,「可我覺得叔叔那邊更需要我。」
「旭兒!」袁紫煙注視他,「可你知道什麼叫雪崩,什麼叫雪盲,什麼叫滑雪嗎?」
「我單旭語塞,這些他聽都沒聽過。
「放心吧,你徐叔叔經驗可比你豐富,這出去塞外,可難不倒他。」袁紫煙寬慰他,也寬慰自己。
「放心,一個月之內我就回來,你就在營內好好幫魏大人。」徐茂公同樣回絕了徐世弼同去地提議,將他交給魏征照顧。
「調兵的魚符你收好。」徐茂公將兵符也交給魏征。
「說好了,我只幫你保管一個月,早去早回。」魏征強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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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公和孫思邈一路快馬加鞭,從雲中取道,往陰山行去。
這一日,他們終於來到陰山腳下,當然,這邊還是唐朝的領地。
孫思邈看看天色,臉上憂心忡忡,「這幾日可能有暴風雪,我們必須在暴風雪來臨之前,翻過陰山,並且找到奚族的部落。可奚族是遊牧民族,他們向來只往水草最茂盛地地方駐營,可不好找。」
「真人的意思是,我們根本不可能趕在暴風雪來之前,找到奚族地部落,所以」
「是,貧道的意思是,等雪停了我們再過陰山。」
「那樣時間上又要耽擱了。」
「貧道知道將軍心繫并州軍民,可在草原碰上暴風雪,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依真人的。」徐茂公想了想,只好同意。
「那我們去附近村子吧,那裡有一戶人家我很熟悉,我們可以去那住幾天,等雪一停就啟程。」孫思邈這也是無奈之舉。
孫思邈所說的那戶人家只有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妻,男地也姓孫,徐茂公起初還以為他們和孫思邈是本家,可看他們對孫思邈態度,不至是熱情,簡直就是感恩戴德了。
「安真人,你還不知道吧?是令師兄治好了我老伴多年的頑疾。」孫老漢笑呵呵地說道。為了行路方便,徐茂公也做了道士地裝束,一路上和孫思邈以師兄弟相稱,名字自然也是用了原來的。
「是嗎?」徐茂公看向孫思邈,他雖然好奇,但不好開口詢問,萬一人家是什麼婦科隱疾呢,孫思邈可是婦科,兒科地能手。
孫思邈笑笑,還沒說話,孫老漢已點頭稱是:「我老伴多年的咳嗽,就是孫真人地方子,幾幅藥就去了根,要不然這大冬天,她怎麼熬啊?」
咳嗽?那還好問問題。徐茂公尋思:「冬天就發作的咳嗽,是肺虛吧?」是支氣管還是單純的慢性咳嗽?
孫思邈說道:「她是外邪襲肺,肺氣不能宣發所致。」
徐茂公點點頭,心裡卻覺得可惜,如果安允笙在就好了,這些純中醫理論,自己可是一知半解。
「這就是孫真人為我老伴開的方子。」孫老漢獻寶似的捧來藥方給徐茂公看。
徐茂公只好硬著頭皮接過,看了幾眼,總算鬆口氣,方子裡的東西他還好全認識,「蜂蜜潤肺止咳,杏仁苦溫宣肺平喘,核桃潤肺兼補腎,師兄這方子不錯。」還好自己對食療還有點知識,不然今天可要露怯了。
「百部也潤肺止咳,白及斂肺生肌,病人她每逢寒冷季節發病,夜間尤甚,用此方治療兩個月後,至今沒有復發。」孫思邈補充說道,他見徐茂公熟知醫理,頓生知己之感,可沒注意被徐茂公忽略的百部和白及才是正宗藥材。
「白及,百部都是尋常草藥,杏樹,核桃樹村裡就種著,蜂蜜,孫真人也過我們怎麼從山裡取野蜂蜜,所以這方子很便宜,村裡人都吃得起,大夥兒知道我老伴病好了,都過來討方子呢。」孫老漢笑容滿面。
孫思邈和徐茂公卻同時一怔,
「你把方子給村裡人了?」孫思邈急問。
「咳嗽也分不同種類,怎麼能用同一個方子?」徐茂公說得更直接。
「那怎麼辦?」孫老漢慌了,他不會闖禍了吧?
「這樣吧。」孫思邈尋思,「你把村裡人找來,我給他們重新診斷。」他看看徐茂公,徵求他的意見。
「我給師兄打下手。」徐茂公笑笑,看孫老漢猶自惶惶,出言安慰道,「別擔心,這冬天咳嗽加重的,多半都是寒症,我師兄這方子又很溫和,傷不了人的。」
孫老漢這才釋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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