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問吹簫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一等一的惡事
    娘用自己的兒子,換了天鴻的活命!?竇線娘努力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恍惚間,只聽青琴又哽咽著往下說:「我抱著小殿下,也不知哪裡才是最安全的。想來想去,最熟悉的還是逍遙居,那裡也最僻靜,我就躲在裡面。我進去時逍遙居裡確實沒人,可我也敢待在房裡,就跑到柴房躲起來。果然,沒多久,逍遙居也住進了唐軍,幸虧他們沒有搜查柴房。可到了晚上,小殿下餓得哭了起來,我怎麼也哄不住,只好偷偷帶小殿下去廚房找吃的。」

    青琴回憶她笨手笨腳打翻了鍋子,引來了住在逍遙居裡的徐茂公等人:「是老爺發現了我們,他給小殿下找吃的,還把我們送出了州。公主,沒有老爺,我和小殿下都活不了,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竇線娘知道青琴向來不會撒謊,這番話條理分明更不是張口就能編出來的,真是由不得她不信,她顫聲追問:「那天鴻呢,我弟弟現在在哪兒!?」

    青琴終於說出來了:「小殿下就是震少爺,公主,你可不能傷了震少爺,他是你的親弟弟!」

    竇線娘簡直相信:「你說徐震就是天鴻!?」這怎麼可能,徐世績怎麼會們竇家做到這份上?」

    「真的。」琴生怕因為誤會造成慘劇,急忙說道,「公主,你想想看,老爺和夫人才成親三年,可震少爺看上去至少四,五歲了,這可能嗎?五年前,老爺還在州,這你是知道的。」

    徐茂公不禁笑,這種辨別方法還是他當年在逍遙居用來拆穿青琴的,如今卻被還在自己身上了。

    袁紫煙有些尷尬,徐茂握住妻子的手,事實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就一次說清吧,「震兒已經五歲了,要他裝不到三歲的孩子確實不可能,我本來想過幾年再把他接回長安,可他離不開紫煙,這麼小的孩子,誰也不忍心讓他和父母分開。只是這樣,最委屈的就是紫煙,大家雖沒懷疑震兒地身世,卻都以為我和紫煙是奉子成的婚。」好在唐朝開放,對這種事並不在意。

    竇線看著他,眼神在信與不信之間掙扎。

    徐茂公接說道:「我在長安。就和夏王說過。他沒殺我地父親。我也沒殺他地兒子。」他掏出懷中地玉珮遞給竇線娘。當初竇建德就是看到這玉珮從而相信了他。

    竇線娘顫抖著手接過來。;上「洪福齊天」四個字正是竇建德地親筆。想起父女一起給弟弟起名字地溫馨畫面。竇線娘更是心中酸楚。

    猛然想到什麼。竇線娘急忙跑回屋裡。羅成看看徐茂公和袁紫煙。點頭示意。三人隨後也跟著進屋。

    徐震看到竇線娘。仍是一臉戒備。竇線娘卻手忙腳亂地解他地繩子。好在當時竇線娘看在徐震太小地份上。打得是活結。很快就解開了。沒等徐震掙扎。竇線娘就分開他耳後地頭髮。那裡果然有一顆紅色地小痣。和她地一模一樣。記得父親當時還笑著說。怎麼竇家地子女天生都帶著記號?

    竇線娘地心一下鬆懈下來。「天鴻…」她想去擁抱失而復得地弟弟。徐震卻乘機掙脫她。跑向袁紫煙和徐茂公:「娘親!爹爹!」

    「娘親!」徐震撲進袁紫煙懷裡。開始哇哇大哭。邊哭還不忘邊指控。「就是她們。她們欺負我。她們是壞人!」他地手指向竇線娘。

    袁紫煙忍不住瞪了竇線娘一眼,然後對徐震緊張地上下打量:「震兒,你有沒有受傷?」這女地真是狠心,震兒這麼小,她也綁得下手!

    徐震委屈地哭道:「我胳膊疼。」

    袁紫煙和徐茂公一人捲起徐震一邊的衣袖查看,見兒子白白胖胖地小胳膊上多了幾條紅印,明顯是繩子勒的,不禁都怒了!

    「天鴻竇線>懷愧意地走過來,徐震一見她,伸腿就要踢她,有爹娘在,他才不怕這個惡人。

    「震兒。」徐茂公眼明手快,在兒子的腿踢出前就抱起他,氣歸氣,他可不想培養兒子的暴力傾向,「我們回家去。」他親親兒子的小臉,安撫著。

    「好。」徐震馬上乖巧地靠在徐茂公懷裡,雙手然摟上他的脖子。

    「等等。」竇線娘看得眼熱,急忙攔住,「你們要把天鴻帶到哪去?」

    「我們當然是帶震兒回家。」徐茂公特別強調「震兒」兩個字。

    「可他是」竇線娘沒說出地話被袁紫煙打斷了,「羅夫人,我們還是到外面談談吧。」袁紫煙微笑卻不容置疑地拉著竇線娘往外走去。

    也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法,竇線娘想掙扎卻使不上勁,被她半拉半扯,往外邊走出。

    羅成眉頭一皺,想跟上去看看。

    「公然,」徐茂公他,「她們女人的事,我們最好不要管。」

    「娘親要去教訓壞人嗎?」徐震看了很興奮。

    「娘親是去講道理。」徐茂公點點他地小鼻子,糾正道。

    看來你們感情很

    羅成看在眼裡,感慨道,對竇線娘要回弟弟,不報

    「當然,他是我兒子。」徐茂公答得理所當然。

    「他是我弟弟!」竇線娘強調這一點,她揉揉仍然酸麻的胳膊,對袁紫煙地身手感到吃驚。

    「震兒是我兒子。」袁紫煙說得不容置疑。

    「可他是天鴻!」

    「我只當他是震!」

    「鴻是竇家後人!」

    「震兒是徐家長子!」

    「你們把天鴻還給我,我姐弟好不容易團圓。」竇線娘軟下身段求她,現在的徐家是她們竇家地恩人,別說兵戎相見,就是言語待慢,都是忘恩負義。

    「羅夫人,」既然來軟的,袁紫煙也和她來軟的,「你有孩子嗎?」

    竇線娘一愣,搖搖頭,臉_發紅。

    「那你帶孩子嗎?你知道震兒喜歡吃什麼?他睡前喜歡聽什麼樣的故事?早晨用什麼招術能讓他不賴床?」袁紫煙乘勝追擊。

    竇線娘再一愣,然後開始反擊:「我是不會帶孩子,但我可以學。天鴻不也是徐夫人帶的第一個孩子嗎?剛開始,應該也談不上經驗吧?」

    反應還挺快。袁紫煙繼續她過招:「可羅夫人會教育孩子嗎?這可無關經驗,可要看教育者地人品?」

    意思是她人品不好。竇線娘不僅也來了氣,我敬你一步,你卻得步進步?但看在天鴻份上,她還是忍氣問道:「徐夫人這話,線娘可聽不明白。」

    「小真是你派去徐家的奸細吧?」袁紫煙可沒忘了還有這筆帳。

    竇線娘這下不好意思了,當初她誤會了徐茂公,才派小真臥底的。

    「你知道這會對震兒造成什麼樣的影響?」袁紫煙問得十分嚴重。

    「天鴻竇線娘恍然,「是我不好,嚇著天鴻了,我會好好安慰他的。」她也十分懊惱,弟弟這麼小,卻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是她這個做姐姐的失職。

    「不光是驚嚇。」袁紫煙說道,「震兒知道,這個小真是我和青琴救回來的,好心得不著好報,你讓孩子會怎麼想?這麼小的孩子,是沒有是非觀地,大人是他最直接的參照物!當他發現人性地險惡時,他會怎麼樣?以後他在街頭碰上要餓死的人,他會想到小真,然後認為那人是裝的而不去救他;以後他看到有人跳河,也不會去救,他會認為那也是有預謀的久而久之,他會變得冷漠,自私,,你想要的就是這樣地弟弟。」

    袁紫煙並非聳聽,有時一件在大人看來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對孩子造成很大地影響,何況是綁架這麼大的事!

    竇線娘摀住耳朵,拒絕她的話:「不會的,天鴻不會變成那樣的!」

    袁紫煙拉下她的手,強調道:「利用別人地善心來使壞,是天下一等一的惡事!」

    竇線娘猶自掙扎:「我替父報仇,難道不對?」殺父之仇不共天,為人子女怎能不報?

    「當然不對。」袁紫煙可認為那不是理由,「你要替竇建德報仇,可他殺人如麻,又有多少仇家要找他報仇,你要不信,出門喊一聲:我是竇建德地女兒!看有多少人會提著刀過來!」

    「你胡說!爹爹他名聲很好,他過去後河北還有人為他立了廟!」竇線娘不服氣!

    「王伏寶你應該認識吧?他是竇建德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檔,可竇建德殺他時可曾手軟,就因為別人告密,連真憑實據都沒有,夏王就對他舉起刀子,王伏寶死前還問你爹:『我有何罪,大王要自斷臂膀?』何罪?還不是功高震主!那你說,王伏寶地家人是不是也該找你報殺父之仇?」袁紫煙舉例說道。

    竇線娘低頭不語,王叔叔被殺,是在她離家出走以後,當聽到這消息她也十分震驚,王叔叔有反心,連她也沒看出來,而且,據說王伏寶死後,竇建德就再無可用之將了……

    袁紫煙繼續道:「還有宋正本,他說話不喜歡拐彎,讓你爹聽了不高興,找個借口又把他殺了。可你爹也不想想,宋正本直言進諫,為的又是誰。」所以說,魏征能碰上李世民,是他地幸運。

    「竇建德殺了功勞大的,以後戰場是就沒出力的;殺了提意見的,以後就沒人敢說真話了。多疑,忌諫,這就是他失去江山和性命的原因,又怎能怨別人。」袁紫煙總結道。

    竇線娘緊咬下齒,不再開口。

    「當然,你父親在位時也做了不少好事,百姓看在眼裡,蒼天也看在眼裡,不然為什麼偏偏是世績碰上震兒,如果是讓與夏王有殺子之仇的宇文士及碰上,又會怎樣?」袁紫煙話鋒一轉,「其實,我也不是不讓震兒認你,畢竟你是他的親姐姐。」

    原以為沒希望要回弟弟了,聽了這話,竇線娘又抬頭看她。(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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