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公和袁紫煙夫婦倆面面相覷。
「怎麼樣?」徐震很是得意。
徐茂公回過神來,問妻子:「是你教他的?」夫妻分工合作,他負責教孩子們數學。
袁紫煙搖頭:「我只教他一,二,三,人,口,手,這兩字筆劃太多,還沒來得及教。」
「是旭哥哥教我的。」徐震道出幕後的功臣。
「旭兒?真是你教他的?」袁紫煙又驚又喜。
單旭乖巧地點點頭。
「不錯啊,我們旭兒當小師傅了。」徐茂公親暱地揉揉單旭的頭髮。單旭靦腆地笑了,也沒拒絕徐茂公的碰觸。
「我可以和旭哥哥去玩了吧?」在徐震的年紀,玩是比吃飯還重要的事。
「去吧。」遊戲是孩子的天性,只要適當,袁紫煙不會剝奪他們的樂趣。
得到母親地批准。徐震歡呼雀躍地拉著單旭跑了。
「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家庭教育方面地雜誌。上面有一篇文章就說道。孩子最好地老師其實也是孩子。現在看來。確實有道理。」袁紫煙說道。
徐茂公表示贊同:「不如我們以後就讓旭兒來教震兒。說不定比你教地還要好。而且震兒性格好動。與旭兒正好可以互補。」單雄信地事情發生後。單旭一夜之間就成熟了許多。可也失去了一般這個年齡孩子地童趣。
袁紫煙也歎道:「本來我生怕旭兒會得自閉症。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孩子雖然沉默些。但也問題不大。在這方面。功勞最大地是震兒。可是要旭兒以後來帶震兒。那我幹什麼呢?」她問丈夫。
家務事不需要袁紫煙動手。徐家有足夠地人手。她現在又不能出去工作。如果連孩子都不用她帶了。袁紫煙發現。自己還真是太閒了。
徐茂公鄭重其事地建議妻子:「你可以再生個孩子帶。這樣保你沒空再抱怨太無聊了。旭兒再多個弟弟或妹妹纏著他。他就更沒有自閉地時間了。而震兒當了哥哥。也可以培養他地責任感。」一舉三得。多好。
袁紫煙霞飛雙頰:「你小聲點,別讓孩子聽到。」
「那兩個小傢伙,一玩起來連吃飯都要你三催四請的,哪這麼快就回來。」徐茂公可不擔心,他摟著妻子,準備進屋。
袁紫煙更不好意思了:「現在可是大白天的,你不要…」
徐茂公無辜地說道:「我只是要你陪我進屋拿東西,你以為我要幹什麼?」他低聲湊到妻子耳邊曖昧地言道。
袁紫煙大羞,不再理他,先走進屋內。
徐茂公微笑,妻子的意思他明白,白天不可以,晚上可以。
……
「重新把手指砸斷,我想想都覺得痛,杜如晦倒是答應得痛快。」袁紫煙邊幫丈夫找藥邊說道。
「如果再治不好,我自然會覺得欠了他的,他要替秦王拉攏我,便事半功倍。正好彌補他在尹阿鼠一事中所欠秦王的人情。治好了更好,他又能重新寫字了。怎麼算他也不吃虧啊。」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這麼有利於已的判斷,房謀杜斷,果然是名不虛傳。
袁紫煙把找到的藥水遞給徐茂公,忍不住說道:「你們這些人,怎麼什麼事都要算計,不累嗎?」她看著都累。
徐茂公說道:「我可沒想過去算計別人。我地原則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幫杜如晦治傷,一方面是不忍他殘廢,這人處理公務是了不起的好手,要是吃虧在手指上,未免可惜。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魏征,他和杜如晦遲早要一起共事的,杜如晦的傷不好,他倆地裂痕就永遠存在。」
未了徐茂公歎道:「反而這點小事也不會改變歷史,我能幫上忙就幫一點吧。」
袁紫煙溫柔地看著丈夫:「你還在為單雄信和羅士信的事自責,那是歷史必然地。」
徐茂公說道:「我知道,我不是自責,只是傷心。義父也曾勸過我,不要想憑一個人的力量去改變歷史。在北邙山,我已經勸過單雄信了,秦王面前也努力為他求過情,我事先想讓他走,他又不肯,我還能怎樣。至於羅士信,如果我攔住他不去水城,秦王也會派別人去的,難道我為了救他,就可以讓別人替他去死,何況這任務還是士信自己要求的,也許這就叫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袁紫煙聲音更溫柔:「我就怕你鑽牛角尖,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所謂生死有命,我們只是時空戰警,又不是時空之神,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
徐茂公點頭,說道:「當我聽你說了苗訓地事,更是徹底覺悟了,實在不想再自尋煩惱。」
徐茂公說的苗訓,是時空管理局第三科地科長,和安允辰他們幾乎是同時飛船失事,不過他穿越到了後漢年間,意外成為野史中記載的苗光義,還和趙匡胤,鄭恩等人相識,可他認為鄭恩不該被趙匡胤殺死,鄭恩地死活也不會影響歷史走勢,所以一直在想辦法改變悲劇的
沒想到陰差陽錯,鄭恩地命沒保住,還惹得趙匡胤了殺機。如果不是時空飛船載著同事來救援,後果不堪想像。
結果回到局裡後,苗訓還被上頭狠批,因為不管事情大小,歷史是不允許人動手腳的。當然,這是另一個故事了。
轉眼已經十二月了,街頭巷尾,新年的氣氛越來越濃。
這是徐茂公和袁紫煙一家在長安過的第一個春節,也是徐茂公和袁紫煙成親後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
這麼有意義的節日,怎能不鄭重對待。身為一家之女主人的袁紫煙,把兩個孩子交給徐安照看,拉著青琴開始穿梭於大街小巷,大包小包地採購年貨。
「家裡地點心果子和糖塊又不太多了,越到年底,來拜訪的客人就越多,我們今天在買些吧。」身為曹國公府的內宅總管,青琴盡職幫女主人參謀。
「又沒了?我說這幾天震兒吃飯怎麼少了呢?」袁紫煙馬上就發現了事情真相,更聯想到後果,「小孩子總是零食怎麼行?何況糖果吃多了會傷牙齒的。」
「不買的話,待客怎麼辦,會失禮的。」青琴點出更嚴重的後果。
「那你買糖時順便再買把鎖,把這些零食都放在櫃子裡鎖上,等客人來了再拿出來。
不然你根本看不住他們,震兒夠不到,他會找旭兒幫忙的。旭兒又從不會拒絕他的請求,更不會告他的狀。」袁紫煙深謀遠慮。
「是。」青琴忍笑點頭。這叫什麼,防兒如防賊?
三和齋地點心果子是最出名的,京城的達官貴人都是這裡的常客。
果仁晶瑩餅,到口酥,松子玫瑰糕,桂花餅,都是這裡地招牌點心,別說小孩子了,大人看了也喜歡。
打算少買些,挑挑揀揀還是一大包,青琴駕輕就熟地叮囑店夥計:「這些都送到普寧坊曹國公府,貨到結帳。」
曹國公府是近來的大主顧,生意人消息靈通,早打聽到了府裡究竟是什麼人在消費這些點心糖果。
店夥計邊打包這些挑好地點心,邊繼續推銷:「夫人要不要給府裡的幾位少爺再買點糖塊,本店新做了一種十色花花糖,是分別用十種不同的水果混合飴糖製成的。」
「十色花花糖?」本來不想再買糖的袁紫煙也來了興趣,這十色花花糖她只在宋朝的夜市上見到過,怎麼唐朝就開始有了,難道糖果也穿越了?
「夫人請看。」店夥計馬上將托盤中地樣品端上來,還奉上一個小紙袋,「這是本店贈送的樣品,夫人可以帶回去讓少爺先嘗嘗,滿意後再買也不遲。」
袁紫煙微微而笑,說道:「不用試吃了,三和齋地牌子我還能信不過。你給稱上二斤吧。」這個顏色和宋朝的還真像,記得那回去宋朝,還是第一次和安允辰執行任務呢。
一下子就買兩斤糖,果然是大主顧,店夥計忙去稱糖。
青琴在旁卻忍不住暗自搖頭。她當然不是心疼錢,徐茂公在朝裡拿著俸祿,徐家每年還有他地分紅,自然不用為錢發愁,青琴擔心的是,這下更管不了徐震地嘴了。
從三和齋出來,青琴問袁紫煙:「夫人,我們是不是再順路去繡雲莊,過年時穿的新衣還沒準備呢,聽說那邊又新進了不少好料子。」
袁紫煙卻搖搖頭,帶著一絲倦意:「不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以後有空再來。我今天有點累了。」
青琴不由緊張起來:「夫人你不舒服嗎?要不要讓郎中看看?」
「沒事。」袁紫煙笑道,「我大概是好久沒走這麼遠的路了,一時有點不習慣。」想當初在現代時,她和林鳳致一起逛商業街,整條街走下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而現在連半條長安街都沒走到,就累了。看來閒久了,體力是會下降的。
「那我們叫輛馬車回去吧。」青琴見她臉色依舊紅潤,才放下心來,準備叫輛載客的馬車。
青琴東張西望,正看見不遠處的街道旁圍了一大堆人,好像在看什麼熱鬧。也正巧那邊停下一輛馬車,馬老闆也湊上去看熱鬧,對青琴的招手竟沒看見。
這個人,生意都不做了?青琴心裡有氣:「夫人你在這等著,我去叫車過來。」
走到那邊,青琴也忍不住向人堆裡撇了一眼,這一眼,卻讓她怔住了,那些人圍著個圈,圈裡面跪著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身著破爛,頭上還插著一根稻草,分明是正準備賣了自己。
青琴不由自主分開人群,走上前去打量那個女子,看她眉清目秀,卻是滿臉淚痕,這天寒地凍,她還衣衫單薄,肩頭衣服破爛處還隱隱露出裡面白嫩的肌膚,心裡不由一酸,等發現圍著看熱鬧的多是男人時,心裡更是火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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