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到聞人靖宇的臉色不對,樓淡燭關切地問道——方才聞人靖宇一出來他就發現了,聞人靖宇的神情十分憔悴,眼睛也沒什麼光彩,想來是出來後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大事。
微微搖了搖頭,聞人靖宇輕歎道:「青冥令不見了。」
「不見了?」樓淡燭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就跳了起來——要知道青冥令是樓蘭山莊的人員招集令,這要被有心人拿了去,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更何況聞人靖宇的武藝雖不是很好,但要從他的身上偷走什麼東西,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想到這裡,樓淡燭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是丟了還是……」
「沒事。」聞人靖宇伸手攔住了不停跳腳的樓淡燭,「我知道是誰拿的,沒事。」剛剛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聞人靖宇回神想想,便想到了自己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丟失的青冥令。
「大哥已經知道了?」
人靖宇微微笑了笑,「你們最早是不是在前天傍晚的時候看到青冥令從這裡發出來的?」看到樓淡燭點了點頭,聞人靖宇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沒事了,他沒什麼惡意,大概是無意中發出去了。只是這麼一來,害得兄弟們都要白跑一趟了。」
「沒關係的,只要大哥你沒事……」樓淡燭話才說到一半,卻發現聞人靖宇的臉色突然變得更加難看,不由得緊張起來,「大哥!大哥!出什麼事了?」
伸出一隻手摀住自己的眼睛,聞人靖宇無力地答道:「我突然想起來,如果青冥令已經傳遍了全國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那個人也知道了我在這裡?」
樓淡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聞人靖宇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只怕是知道了。」伸出手拍了拍聞人靖宇的肩,樓淡燭笑得更開心了,「大哥你就認了吧,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到這裡來的路上了。」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聞人靖宇挑眉看著樓淡燭,眼神中飽含著威脅。只可惜正在為自家大哥難得一見的樣子而笑得天翻地覆的樓淡燭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見樓淡燭的笑聲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聞人靖宇伸手把帶自己出來的那個僕人給招了過來,指著樓淡燭問道:「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是的,就是這位了。」那個僕人見來人與聞人靖宇的關係不同一般,忙哈著腰說著奉承話,「說實在的,小人在這紀府來來往往見的人也多了,像這位小爺這麼可愛的還真見得少,將來大了一定是一位翩翩公子。」
「你哪只眼睛看我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了?」那個僕人的話音才落便被樓淡燭給揪住了衣領,「你家大爺我今年二十五了!二十五!」生就了一張娃娃臉,身形也不高大的樓淡燭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拿他這張臉來說話,如今是正好被人踩中了痛腳,又怎能不暴跳如雷。
「好了,好了。」報了一箭之仇的聞人靖宇在那個僕人被樓淡燭勒死之前,把樓淡燭給拉了開來,「他只是個小小的僕人,又不認識你,你犯不著這樣啊。走吧,跟我進去,我正好需要人手。」
恨恨地瞪了那個正在拚命喘氣的僕人一眼,樓淡燭才跟著聞人靖宇走了進去,邊走還邊在報怨:「大哥你剛剛是故意的吧?我只不過是多笑了幾聲,你就故意找人來踩我的痛腳,奸詐!」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聞人靖宇隨口安撫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一會全告訴你。」
花了足足一個時辰,聞人靖宇終於把他們三人到十里亭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大哥現在心裡有結論了?」樓淡燭聽完之後,在心裡把事情細細地想了想,卻開口問聞人靖宇的結論。
搖了搖頭,聞人靖宇有點無奈地答道:「事情太過於混亂,我又因為落兒的原因,由旁見人變成了當事人而身陷其中,所以我腦中現在還是一團亂麻。但是,」聞人靖宇直視著樓淡燭,語氣也加重了不少,「最後這個所謂的『李老夫人』絕對不是落兒下的手。且不說那具屍體不可能是李老夫人,當時落兒和我在一起,如何能分身去動手殺人?」
「這倒是不一定。」樓淡燭沒有經歷過聞人靖宇他們經歷的事情,也沒有受到紀家人的干擾,思緒自然是清晰得多,「就算是大嫂沒有動手,那其他的鬼呢?她們難道就不能去動手了?說不定是李老夫人知道下一個被殺的人將是自己,所以找了個替死鬼。大哥,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啊,你到底是真的沒有想到,還是故意去想不到?」
「我……」被刺中了心事的聞人靖宇只說了一個字便停了下來,半晌才又掙扎著說了一句,「不僅是我,連如江賢弟也說了不可能。」其實聞人靖宇對紀如江的言談舉止一直都有些懷疑,但現在為了說服樓淡燭相信姬冰落的無辜,也只好把紀如江的話給拉了出來。
「這個紀如江……」樓淡燭知道聞人靖宇在逃避問題,但逃避畢竟什麼問題都無法解決,「大哥只怕也是懷疑著他的吧。」樓淡燭歎著氣按住了聞人靖宇放在桌上的手,「大哥你曾經對我說過,要想幫助別人,首先就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才能知道該怎麼做才可以幫到別人。現在的我們,想要幫大嫂,是不是應該先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