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出點什麼?」回到自己房間,聞人靖宇端坐在桌邊,一邊喝著茶一邊問著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徐青和董震。
跨坐在聞人靖宇旁邊的凳子上,董震喝了一大口茶之後才思索著回答:「我站得遠,沒看得很清楚,但第一血腥味太重,第二那具屍體被破壞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可偏偏被破壞得這麼厲害的屍體,那個有著關鍵標記的左手卻保存了下來。」徐青接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點,「這個李老夫人的死亡有著太多的問題,我覺得我們應該要好好查一查。」
聞人靖宇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入口後才注意那茶已經涼了,喝在嘴裡澀澀的。皺了皺眉,聞人靖宇將茶杯擱在了桌上,冷笑道:「不錯,是得要好好查一查,只不過要查的不是李老夫人的死因,而是李老夫人到底跑哪去了!」
董震和徐青兩人聽到聞人靖宇的話不由得一愣,相互對望了一眼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大哥的意思是……那具屍體……」
「根本不是什麼李老夫人!」聞人靖宇斷然道,「那具屍體的左手有著厚厚的一層繭,怎麼可能會是那位衣來伸手的老夫人!」
隨著聞人靖宇的話音落下,房間裡除了三人的呼吸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半晌之後徐青才歎了口氣說道:「如果真如大哥所說,那李老夫人現在人在哪裡?她又為了什麼要裝死?房中的屍體是誰的?那些失蹤的人又上哪去了?」徐青一口氣問出四個問題,個個都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聞人靖宇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更冷了三分:「這些問題正是我們要查清楚的。紀府隱藏的黑幕太多,又何止這一個兩個。」
「不過話說回來,」董震又喝了一杯茶,完全不在乎那股苦澀的味道,「紀府死再多人,出再多事也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達到我們的目的就可以了。」
他們三人原本是為了找徐青失蹤的弟弟才來到這個鎮子,可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反倒把初衷給扔到了一邊。
「這若是放在別人家,我也就懶得去管了,可他們偏偏以落兒的名義幹這種骯髒的勾當,這是我最不能原諒的事情!」聞人靖宇說到這裡,臉上已浮上了些許肅殺之氣,雙眼也危險地瞇了起來,「紀府的案子,我聞人靖宇是管定了!」
雖然聞人靖宇說紀府的案子他是管定了,可整整一天過去,卻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董震和徐青已經在十里亭及相臨的一些鎮子打聽過了,還是不知道死者是誰,也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有心要向更遠的地方去打聽,人手又不夠。
至於林海那邊,也因為人手問題,林海不得不親自回一趟縣城,向縣太爺稟明這裡的情況並再找一些人手過來。不過一天過去了仍是人影不見一個,也不知道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耽擱了還是縣衙那裡有了什麼問題。
董震和徐青一整天都在外面跑,聞人靖宇也沒有閒著。他總覺得紀如江是知道些什麼的,可是不管他怎麼問,都被紀如江給一笑帶過,什麼都不肯說。聞人靖宇心中懊惱萬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換作是別人,他不介意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動點手段,可是紀如江是姬冰落疼愛的小叔,打不得罵不得。
深深歎了口氣,聞人靖宇坐在自己房間裡把來到十里亭後所聽到看到的事情又重新捋了一遍,總覺得這裡面有些東西怪怪的,可偏偏找不到怪在哪裡。正當這個時候,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聞人莊主,外面有人找您。」敲門的是紀府的一個僕人,來告訴聞人靖宇,大門口有人找他。
「是什麼人?」聞人靖宇跟在僕人的身後向大門走去,卻想不通到底有什麼人會來這裡找他。
剛剛大門口有人要找聞人靖宇的時候,這個僕人正好在門外,所以聞人靖宇的這個門題他還是可以回答得上來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也沒說他是誰,只說是有要事要找您或是董、徐二位爺。」
十五六歲的少年?聞人靖宇這幾天就沒舒展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在他的印象中,與自己相熟又可以用十五六歲的少年來形容的只有一個人,可一來這個人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二來嗎……聞人靖宇突然想到當那個人聽到紀家這個僕人對他的形容之後會出現的表情,縱使聞人靖宇是在眼前這種心煩意亂的情況下,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哥!」聞人靖宇還沒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個人帶著燦爛的笑容向他衝了過來,卻又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原來真的是你啊。」聞人靖宇雖然很高興看到眼前的人,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略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裡?」
「咦,不是大哥叫我們過來的嗎?」
「我?我什麼時候有叫你們過來?」聞人靖宇怎麼也想不通他什麼時候有叫眼前這個樓蘭山莊的二莊主大老遠的跑到這個小鎮來——雖然今天人手不足的時候他想過,可還沒下令召集人手啊。
「是啊,」二莊主樓淡燭點著頭回答,「大哥的青冥令已經傳遍了,現在所有的弟兄都在密切注視著這裡。」
青冥令?聞人靖宇臉色一變,伸手一腰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