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真正的白癡才會在大雨中狂奔。」
「完全正確。在美國只見過人裸奔,還見過有人在大裡不要命的奔跑。」
「他現在就在病重,不是嗎?」
「我應該祈禱他康復嗎?」
「你不應該嗎?」
「站在高氏家族悲天憫人的胸懷;我應該為他向上天祈禱,不過站在一個情敵的份上,我就要考慮了……」
「這麼說,我也要考慮考慮了……」
「你們都住嘴!」唐母端著一盆熱該波的開水走進臥室裡,瞪了站在床尾的永平和亞歷一眼。「偉彬需要的是安靜。不是兩隻大麻雀在他面前吱吱喳喳的,盡說一些風涼話。」
從昨天昭筠藥扶著半昏厥的偉彬回來後,家中陷入空前的混亂,打電話叫救護車,偉彬又不願意,只堅持要待在家中。無奈之餘,只好訪醫生過來打了退燒針又吊了一瓶點滴。從頭到尾昭筠筠就一直守在偉彬身邊,不肯離開,就連午餐還是易凡哄著她一口一口吃下去的呢。
「我來照顧偉彬。」昭筠給的聲音雖輕,卻很堅定。「要不是他冒雨找我,他也不會倒下去……」
「也好我先去燉一鍋粥,等偉彬醒來也差不多了。」唐母喃喃地走出去。
「看起來我是沒有希望了,是不是?」亞歷低聲說。」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希望。」永平回答。他都沒希望了那輪得到這個半洋人。
「台灣一定還有很多像H。ey一樣開朗、善良的女孩吧?」
「原來你想移情別戀?」
「不是,不是……」語畢,亞歷就跑出去。最近他愛上了唐母煮的地瓜粥。雖然他是餐館的經理,老闆也是道地的中國女人,不過餐館的廚子可都是遠從日本請來,哪有台灣的家常小菜好吃!光想到底母的家常菜,亞歷就口水流了一地,深負不虛此行。
永平回頭看了一眼,輕歎一聲氣跟著走出去。讓昭筠按單獨面對沉睡中的偉彬。
很憐借地摸著偉彬略白的臉龐,昭筠筠覺得心中一般好大的罪惡感。……『她想起當她看見偉彬全身淋得像落湯雞似的站在雜誌社門口時,她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麼事,結果看見她,他只說一句:「你沒事吧?藥妨。」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然後像是虛脫似的倒向她……她心底的恐懼立刻冒出頭不聽控制的想像開始作祟,往最壞的方面打算……
她幾乎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他醒來的樣子……這時候她才發現他對她的重要性。
「我喜歡你,偉彬……不,我愛你的,我好蠢好蠢,是不是?可是你呢?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呢?亞歷是因為媽咪的餐館,你呢?為什麼你要娶我呢?」她輕聲問道,這個疑團始終橫梗在他們之間。
偉彬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突然要娶她。
她的雙手緊緊的握住偉彬略為發燙的手,彷彿那可以給予他力量似的,然後她將頭靠在床沿。
她要等偉彬醒來。
無論等多久,她都等。
在門外,有三個男人失望地傾聽裡頭的動靜其中一個甚至將地瓜粥說為寶貝地捧在胸前。
「我早已知道了。」易凡的語氣很淡漠,可是眼底有著受傷的神色。
「可是H。ey還不明白偉彬要娶她的原因嗎?」亞歷很不可思議,就連他這個來沒多久的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昭筠結竟然還不知道偉彬娶她的原因?
太離譜了。
「是啊#鞭筠是一等一的少根筋,就算有人向她求婚她還以為人家請她當娘呢。」永平搖頭歎息。
亞歷張大眼。「這是台灣最新出爐的笑話版本?」
「如假包換的事實,而且女主角就是筠筠。」
亞歷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低喃:
「我同情偉彬。」
「他還以為他娶到筠筠是前輩子修來的福分。」
「哈,這個男人腦子有問題。」
水平瞪著他。「不幸的是唐家兄弟抱持同樣的想法。」
「原來你們也失戀了。」亞歷拚命裝出同情他們的樣「不必故作同情。我退讓是因為筠筠愛他……可是她為什麼還是明白大哥娶她的原因?」』「他根本就是愛H。ey的嘛!」
「沒錯,亞歷,你愈來愈聰明了。」
「不過,那並不代表我會為他向H。ey解釋一切,包括他的愛。」
永平得意的大笑,說:
「所以我才說,你愈來愈聰明了亞歷。」
※※※
「滾出去!」
「偉彬,亞歷是好意來探望你,怎麼可以趕他出去呢?」
「他們不是來看我,是來看你。」躺在床上的偉彬瞪著床尾的亞歷和永平。
「我敢打賭,他們甚至歡迎我再度昏迷。」
昭筠箔握緊偉彬的手。「偉彬,別這樣……」
「病人通常都是暴躁不安的嗎」永平笑喧嘻地問。
「大學生,如果我沒算錯,你還沒有畢業,不用上課嗎?」
「蹺一天課。」
「進來捉弄值得你尊敬的大哥嗎?」
「不,是帶亞歷去玩。亞歷,你沒去過台灣的『故宮』吧?」永平問他。
「我可以拒絕嗎?我想跟我的x。貼7談談……
「她不是你的H。ey!」偉彬瞪首他。
「雖然目前也算是同病相憐,我也絕不會讓筠筠接近你五步之內。」水平低聲威脅亞歷。
「嘿!在美國……」
「這裡是台灣。」
「永平,你就帶亞歷四處走走,別氣偉彬了。」昭筠箔終於開口說話。
水乎聳肩,拖著亞歷走出去。
「偉彬,想不想喝水?」
的聲音象小貓。
昭筠箔餵他喝水。「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我好得很。」
從清醒以後,他的精神一直不錯,簡直看不出是兩天前病倒的男人。就連偉彬自己也不相信會倒在昭筠箔的懷裡。
也許是最近煩心的事太多了吧……然後他想起青龍。
「筠筠,最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除了你病倒之外,大致上沒什麼事吧。」她隨意地回答,盛了一碗唐媽保溫雞絲粥餵他。
「不……我不是指這個,有沒有……人跟蹤你……或是的你搭汕的?」
她不解的眨眼。「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好奇。」
「這就是你冒著滂淪大雨來找我的原因?」
遲疑了一會兒,偉彬才答道:「差不多。」
她瞇著眼,盯著他許久,肯定地說:
「你有事瞞我。」
「沒有。目前我只希望婚禮如期舉行。」
就算是抱病前去,他也罷婚禮正常舉行,這是他渴望已久的夢想,不容許中途冒出任何變數來阻擾他,包括青龍。
他注意到昭筠筠的疑惑,輕聲問:
「怎麼啦?」
「沒什麼……」
她想問為什麼他要向求婚?為什麼唐媽要他相親。對方的女子溫婉賢淑,正是符合他條件的理想對象,他卻連村方晾也不瞧一眼,就向她求婚。
她想問個清楚、問個明白,卻總問不出口來。
「筠筠你有心事。」
「我擔心下星期你恐怕不能陪我去試婚紗了。」
他揚揚眉,笑道:「給我一個吻,包準我馬上生龍活虎起來。一個可憐的睡美人是需要王子吻醒的。」
她咯咯笑起來。「睡美人,還需不需要再來碗粥?」
「你知道的,睡美人一生只等待一個王子,屬於她的王子。」他凝視著她說。
她眨眨眼。「我知道,睡美人也得先餵飽肚皮,才能在冗長的睡眠之中等候她的王子。」
「過來,筠筠。」
她坐在床沿,靠近他。
「我一想要治療你一項毛病的。」他低喃道,拉著她倒入他的懷中,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幾乎是眼對眼、鼻對鼻的面對他。
「治療?」雖然忍不住臉紅,她還是很好奇。「我有什麼毛病需要治療?」
「少根筋。」他幾乎是貼著她的唇說。
「你要怎麼治療?」她刻意不去注意彼此的毫無距離,但他呼出的溫熱鼻息卻叫她心慌意亂,而無法專注他所說的一字一句。
「吻你。」
※※※
特地探出一個頭,確定只有偉彬在場,才抱著用報紙捆成一切的不明物品進來。
正在看雜誌的偉彬抬起頭,輕笑:「不過一個下午,就有這麼多訪客,是幸運是不幸呢!」
「不歡迎我?」
「這裡永遠歡迎你,安德。」
安德這才鬆口氣的走進來,很不安地瞄瞄偉彬的臥房。
「昭筠箔呢?」
「陪老媽上街購物。」還有易凡陪著,他想,應該是安全無虞。
「好極了。」他打開一層又一屋的報紙,露出兩瓶白蘭地。
「這是幹什麼?」
「媒人大獎。記住絕不能讓昭筠箔看見或是喝了它。」
「我知道,畢競我曾是那個深受其害的受害者,不是嗎?」偉彬注意到安德的咧嘴。「最近有喜事?」
「不愧為觀察敏銳的唐律師……
「看來我有幸分享喜悅了?」偉彬笑著問。
「我還希望你和昭筠掐能當伴郎、伴娘。」安德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偉彬這下於可真正訝異了。
安德要結婚?
他以為安德是要獨身一輩子。
「我以為除了馨馨,你不作第二人想。」
「新娘就是她。」
「馨馨?」
安德點頭如搗蒜。
偉格不信。「我們認識的馨馨?」
「設錯。」安德大笑:「我就知道你不信,馨馨向來祟拜白馬王子,怎麼可能跟我個醜八怪扯在一起:不過,小女人也有所成長的時候。」』「我懷疑。」
「等你聽完之後,你就會發現並非不可能。首先我要謝謝你……」
「謝我?」
「謝你叫馨馨有空過去我那裡坐坐。你知道的,我幾乎已經兩年沒見到她了。從上回見到她後,偶爾她也會來『夢之坊』坐一坐。其實我也要感謝那幾個小混混……」
「閒話少說,說重點。你該不會忘了坐在這裡的是個病人,需要人照顧病人吧?」他知道安德興致一來,說三天三夜也不嫌膘累,但他可嫌無聊了。
雖然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整天待在家裡都快發霉,想出去走走,還讓昭筠筠罵個狗血琳頭,人家還當他是那裡的隔離病思,連大門也出不了一步。
安德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天,馨馨的父親逼地去見—個老頭子,她不從,所以溜到我那裡去,可是又怕被她父親抓到,我就提議去海邊走走,沒想到遇到四個小混混……」
偉彬突然想起日前遇上的小混混。
「那四個小說混臉上還鼻音臉腫的,看得出來曾被人痛揍一頓。那天他們想勒索馨馨,我擔心她嚇壞了,就把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打跑了然後回頭看馨馨沒有事……結果你也知道,勞馨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被能保護她的英雄給取代了……」安德有些羞澀的接強頭,心中暗暗感激那四個小說混,雖然他仍挺沒大腦的,以為蜂擁而就可以打倒他;也不先看他們自己身上的傷就想跟他這個大塊頭打。不消說,最後用幾拳就讓那幾個混混倒地不起了。
「看樣子,馨馨還是沒變嘛!」偉彬咕噥道。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子。也許下回見到那幾個小混混,還要向他們道謝呢!」頓了頓安德看看。「你沒事吧?」
「你放心,婚禮我一定會參加。不過,馨馨的父親,你可要花時間去說服他了。」
「只要馨馨愛我,我有信心面對任何困難。」
「聽起來挺令人羨慕的。」
安德聽出他話裡的含意。「昭筠筠還不明白你要娶她的原因?」
偉彬無奈地點點頭。
安德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
「我們彼此共勉之吧!」現在對他任何事情都充滿希望。
「是啊,共勉之。」偉彬低聲說,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
在偉彬恢復上班的第一天,昭筠箔堅持要去接他。
在走到事務所附近的時候,忽地一個人影閃到她的面前。
「你是唐偉彬先生的女人?」來者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態度不卑不亢。
「你是……」
他笑笑。「我是事務所的實習生,聽唐先生提起過你,是艾昭筠短小姐吧?」
昭筠箔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有事嗎?」
他笑得賊兮兮。「沒什麼事,只要你警告唐先生,做人不要太絕情了,遲早會有人找上門。我們老大希望他好好考慮考慮。」說完,他就一溜煙地跑了。
怔了怔,昭筠箔根本不使這段莫名其妙、沒頭沒民的話。
想要追上去向個詳細,沒想到人早就消失無蹤了。
她聳聳肩,站在街頭好一會兒,才繼續走向事務所。
走過轉角,就可窺探事務所整棟大廈的風貌站在門口的熟悉身影讓她泛起微笑。
她的笑容驀然僵住了。
一個女人——年輕、漂亮而她竟然撲進偉彬的懷裡。
湊上紅唇……
昭筠箔摀住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目睹的事實……
但她更震驚的是心中那股難受的情感又緩緩升起,像是要淹沒了她似的,讓她喘不過氣來……當下決定轉過身,隨手招了一輛計程。
「小姐,到那?」司機隨口問。
「隨便。」聲音沙沙地,像是被砂石車碾過似的。
她離開得太快,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偉彬在一陣驚訝後,迅速地推開那個女人。
※※※
「媽,你確定筠筠還沒回來嗎?」
「她連晚餐都沒下來吃,肯定是還沒有回來。」唐母所以敢定,主要是因為昭筠約愛極了唐母的手藝,只要一回家。
就到唐家報到。由此可見昭筠掐鐵定未歸。
「不可能……」偉彬著急的低語:「她說過,今天要來接我。」
「可能是雜誌社有事吧!偉彬,你還沒吃過飯吧?我替你留了一些菜,在電鍋裡……」
「我打過電話。他們說她已經下班了。」偉彬為她的安危擔心,光想到她臨時出了什麼事,還是青龍……他就不敢想下去。
「媽,樓上的鑰匙呢?」
「在房裡,如果昭筠藥在樓上,她會替你開門的。」唐母了感染了他的是緊張。
「我剛上去過,門鎖住了。」偉彬進唐母房裡拿出鑰匙出來。
「哎呀,門都鎖了,昭筠笛不可能會在樓上的,也許是她臨時有事,來不及通知你……」
話還說完,偉彬就已經出了門外,朝樓上走去,如果昭筠箔有什麼閃失,他不會原諒自己的,一輩子都不會……
顫抖的手終於打開大門。也許她的房裡會有蛛絲馬跡,這是他唯一的線索……。』他必須找到。
開了門室內的昏暗讓他潛在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昭筠箔根本沒回來過。
正暗自懊惱、沮喪之際,臥房裡的「辟啪」一聲讓他怔住了、雖然聲音細微,但傾耳凝聽,這種奇怪的聲音逐漸持續著,持續到……他嗅嗅空氣中的怪味……
老天!有東西燒焦了。
循著怪聲音外加燒焦的氣味,他走到昭筠箔的臥房前,幾乎不敢肯定這問房間就是始作傭者,也許是小偷……
輕輕地扭動門,還好,沒有鎖起來,他小心地推開門,熟悉的低語聲幾乎讓他虛脫得站不住腳……
一道寒顫從脊椎蔓延而上看見裡頭的人影。
果然不出他所料。
昭筠箔背對著他坐在地毯上,一簇簇火光從她身影前冒出來,看得出來她正在燒東西,預滾在地毯上偽空瓶於老天!那不正是安德送給他的白蘭地嗎?
她把兩瓶白蘭地全喝光了!
「筠筠?」他用很輕的聲音,不想嚇到她。』她沒聽見。
「筠筠?」他走上前幾步。
忽地她過頭,在火光之中兩道淚痕猶在臉頰上……但引起他注意不是這個,而是竄到地毯的火簇正蔓延著……
他嚇去半條命,迅速的抱她到角落,然後衝到桌前,用茶壺裡的開水澆熄它,確定不再生出火苗來,他的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你在搞什麼#鞭筠,你不知道在房裡起火是很危險的嗎?」恐懼之餘是實在的憤怒,他一回頭,就忍不住數落起來,正巧看見她搖擺地走過來,急忙穩住她,讓她跌進他的懷裡。
她抬起頭,迷迷濛濛的眸子閃著淚看他。
「你是誰?」
「我是偉彬。」他耐不住怒火。「你這個小白癡……」他的腹部結實挨了一拳,還來不及呻吟出聲,就見她跌跌撞撞在想掙脫他的懷抱。
「你不是偉彬他死7」「死了?」
她很認真地點著頭,指著剛滅火的地方有一些燒焦的灰屑。
「他在那裡……被我……」她困感的搖了搖頭眼底忽地冒出怒火瞪著他。
「是你燒了我的照片,對不對?」她抓住他的襯衫。「是你!就是你!我抓住了你了!你跑不掉……」
他歎口氣。「筠筠,你喝醉了。我的扶你上床休息,好不好?」
「不好。」她一時腿軟,又倒在他懷裡,拉他低下頭,用很神秘的口氣告訴他:「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筠筠,你在發酒瘋了。」
「唐偉彬是道地的大白癡!」她很生氣地說。
「我?」偉彬不明白那裡惹到她了。
「他已經有了我了,為什麼還喜歡別人呢?」她困惑地問他:「是不是我不夠好?」
怔了怔,偉彬終於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筠筠,你從哪裡聽來這種荒謬的謊言?是誰告訴你的?」
「不是別人告訴我,是我親眼看見的。」她的聲音很小。
「親眼看見?」
「我看見他跟其他女人擁抱、接吻。」她沮喪道。
偉彬鬆了口氣,笑道:「傻女孩那是你看錯了。」
「你是說,偉彬沒跟那個女人擁抱接吻?」她期待地仰起臉注視著他。
「呃……是有,不過那是有原因的,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偉彬著急地想澄清一切,在那樣子被吻的情況之下。
完全是猝不及防的,他完全沒有想到共事已久的夥伴一直對他暗生情愫,在乍聽他即將結婚的情況之下想放手一搏,告白心意,……他沒想到會讓昭筠按看見了,更讓她做出這種反應……他心一跳,忽地露出笑容來。
「筠筠,告訴我,你對這件事的反應。」他高興地問,心底升起一線希望。
「他該死!」
「還有呢?」他皺皺眉,繼續問。
「沒有了。」
「筠筠,把你心裡的話說出來。」
她瞪著他。「你好煩,跟唐偉彬一樣的煩。」她又打了一個嗝。
「箔箔,我在等著。」
「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告訴他。」
「我答應。」
「連說一個字都不可以。」
「我保證。」他緊張地期待著,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
她似乎很高興有個同謀,硬是掙開他的手臂,跌撞地走到床沿身後的偉彬還不放心的在她身後護著她。
她掀起被單露出一把大剪刀。
「你看,夠不夠利?」
他睦目的表情值得拍照留念。
「筠筠……你該不是想……」
「這是一個好司機送我的。他說,他老婆就是這樣威脅他的。讓他做台灣第一個太監,你說這個辦法,好不好?以後他就再也不會去其他女人了……」她又打了一個嗝,口齒有些不清楚。
「不……」偉彬瞪著那把剪刀。「要是我,我會先閹了那個該死的司機。」他喃喃道。
「你知道偉彬在娜嗎?」她問,又揮動那把剪刀。
他日出了冷汗,迅速地搖著頭。「我不知道。」
她瞇眼看他。「可是……你長得好像那個該死的唐偉彬……」
「長得像不見得就是同一個人。」他小心地從她手中抽出那把剪刀,然後扶著她躺在床上。
「我好妒忌她……」她閉上限暗喃喃道。
這句話讓他停下了為她蓋被的動作。
「筠筠,剛才你說什麼?」他眼底燃起一放光采。
「我要睡覺。」她叫道。
「筠筠,先回答我。」
「你好顱哦!」
「先回答我,筠筠,到時候,你愛睡多久,我都不會煩你。」
她不高興地睜開眼睛注視著天花板。「我妒忌,我好妒忌,我恨不得衝上前把那個女人癡迷的表情撕個粉碎……你滿意了吧?」她又閉上眼,可是表情是氣呼呼的。
他眉開眼笑、喜出望外,差點透露他就是她嘴裡那個快成為台灣第一太監的唐偉彬。
「筠筠,再一個問題。」他提醒她。
「我要睡覺!」
「只要你回答我,明天我一定幫你把『背叛』你的唐偉彬閹掉,讓他不能再勾引女人。」
「真的嗎?」
「我說到做到。」
「好吧,只有一個問題唷!」
「為什麼妒忌?」
「因為我愛他。」語尾消失,她已經睡著了。
彷彿是過了許久許久之後,沉浸在這項喜悅中的偉彬終於露出一個混合著滿意、狂喜、動容表情。
他在她唇上輕輕一曲,說道:
「傻女孩,我也愛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