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風雷劍齒虎
正當高超考慮著要不要過去給這幾人送個台階下時,天空中閃過一道劍光,嗖然一聲,已經落在凌嘯然的手中,卻是不知道何人的飛劍傳書。
凌嘯然接過之後,看了一眼,臉色頓時為之一變,正躊躇著要不要說出來時,天邊又陸續飛來幾柄飛劍,帶來的依然是其他幾派的口信。
凌嘯然等人彼此交換了個眼色,朝高超道:「福德掌教,此事已了,我等派中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告辭。」
「不送。」高超看著眾人匆忙離去的背影,心裡不禁有些疑惑,想要就近去司馬雲龍那裡打探一下吧,又擔心會被他趁機敲上兩竹槓,不由得很是猶豫。
就在此時,他須彌戒指裡的通訊水晶跳了起來。
一開始高超還以為是白玉打過來,想要詢問戰況的,可是等拿起來才發現是自己的忠僕馬甲同學,隨手接了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那邊馬甲興奮地喊道:「仙主,你快回來吧,有大事要發生了?」
「嗯?」高超一愣,隱約想到馬甲嘴裡的大事說不定就和凌嘯然等人離去有著莫大的關係。「別著急,慢慢說,鎮靜一些,毛毛躁躁的可不是做大事的做派。」
「是,仙主教訓的是。」沉默片刻後,馬甲的聲音平穩了不少,不過依然掩蓋不住話語裡的激動。「仙主,棋盤山上開仙府了?!」
「開仙府?!」一聽到這三個字,高超的心登時就狂跳了起來。
嘛叫開仙府,說白了。就是有些修真有成的前輩高人在飛昇仙界之前,將自己的洞府封存起來,留待有緣人,為了表示對舊主人地尊敬,故而統稱為仙府。
一般來說,每個仙府的出現都意味著會有大量的法寶,丹藥,甚至是失傳的道法秘術現世。所以對修真者來說,仙府兩字就是寶藏的代名詞。
不過仙府兩字同樣是血淋淋的,因為幾乎每次開仙府,除了會有便宜可得,更多的是為了搶奪這些無主之物而引發的廝殺。
儘管如此,卻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住仙府這個大餡餅地誘惑,雖然每個人都明白火中取栗是件凶多吉少的事,可是每次開仙府,都會有無數的人像是飛蛾撲火似的衝過去拼搶,因為每個人都存在著僥倖心理。^^,泡,書,吧,首發^^都希望自己安然無恙得奪到一件牛比的法寶,然後立馬就能夠橫行修真界。
這也就難怪凌嘯然是那樣的表現了,彼此之間連個招呼都不說就各自閃人了。
看來這所謂的七大劍派同氣連枝也不過就是說來聽的,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如此來,老子才有更多博弈的機會。
將整件事想通,高超對雲霧山的重建又多了幾分把握,宛如漫不經心地道:「馬甲,仙府什麼時候開地?」
「還沒開呢!」馬甲一張嘴就來了這麼一句,似乎是怕高超責怪自己,遂又補充道:「一個多時辰前,棋盤山上霞光隱隱。出現了仙府的影像,只不過仙府卻始終沒有出現,我聽一些年老的精怪說。這只是仙府現世前的徵兆,仙府出現,起碼也得再過個一兩個月吧!」
讓高超提起地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緊不慢地道:「如此就好,我這邊的事也都了了,隨後就會趕回去,馬甲,你也別總是盯著仙府,修煉的事也不能鬆懈,法寶終究只是外物。日後安身立命。靠的還是自己的修為,明白嗎?」
「是。小妖受教了!」馬甲還是恭敬地應了下來。
高超又勉勵了他兩句,隨著就把通訊水晶收了起來,眼見得散落在各處的法寶都搜羅乾淨了,也就沒有了再留下來的必要,喚出青乾劍就想離去。
「福德掌教!」玉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高超扭過頭來,瞥了一眼滿臉懊惱和尷尬地玉姿,不冷不熱地問道:「何事?」
「玉兒就在左近,她已經往回趕了,你就不想和她見個面嗎?」玉姿小心翼翼地問道。
「見或者不見又有什麼意義嗎?」高超反問了一句,不等玉姿回答又繼續道:「代我轉告白玉,福德已死,山高水長,日後有緣再見吧。」說完再不給玉姿一丁點挽留的機會,扯起劍光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之中。
姿歎了口氣。
同樣唉聲歎氣地還有胡潭,胡月兩個長老。
也就是世俗界的電影《大話西遊》還沒有傳到修真界裡來,要不然的話,只怕三人都會滿臉悔恨地念出那段經典的台詞:「曾經有一個絕頂高手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以後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得追隨在他身邊,直到天荒地老!」
只可惜,後悔藥是沒地方買的。
得知開仙府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高超反倒不再著急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將能看到的天材地寶通統搜刮了起來。
當日高超亮出了本名,固然是話趕話趕出來的,但是也未嘗不是他地本意。
自打扛起了福德地馬甲之後,雖然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風光,可是高超也經歷了許許多多過去想都不曾想過地驚險,勞心費力之餘,還要堤防各種各樣的明槍暗箭,更要命的是混了這麼久,他居然連個真心實意的朋友好像都沒有找到。
本來以為狐族會是自己堅定不移的盟友,結果呢,大難來臨,先就把自己賣了出去。
寒心之餘,高超也在思考,究竟是自己的人品不好,還是福德這個招牌太過響亮,也太過沉重,讓所有看到它的人首先想到的只是敬畏,而不是真心的結交呢?
離開狐族時,高超拒絕和白玉相見,倒不是他鐵了心要割舍下這段友誼,只是經歷了玉姿等人的出賣後,他有點搞不清楚,白玉對自己的態度,究竟有幾分是真情流露又有幾分是曲意逢迎?
這不能怪高超總是喜歡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摩別人。
自打他成為了福德,各種各樣的算計就沒有在他的身上斷絕後,他有點擔心,更多的是惶恐。
他不希望白玉和自己的交情上有太多功利的東西存在,他只想要一個知心的朋友,僅此而已。
可是身為雲霧山的掌教,他又不得不事事小心,因為他的肩膀上扛了太多人的希望。
擔子太重,高超有些累了。
所以他想休息一下,換上一種活法。
更要緊的是他希望活出獨屬於自己的精彩,而不是狐假虎威,一輩子都躲在別人的威名之中張牙舞爪。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高超換了件兔灰色的道袍,好好祭煉了一下之前那柄原本單純用來代步的流螢劍,腰帶上掛上一個破舊不堪的須彌袋子,將自己徹徹底底地偽裝成了一個混的並不如意的小人物。
至於修為,不過是區區的圓嬰期罷了。
自從上次人品爆發,高超一把甩出了個大豹子之後,他所倚賴的賭神似乎也離他漸漸遠去,扔出來的點子低得可憐,最好時也不過就是個六點。
這讓高超在鬱悶之餘,也愈發打定了踏踏實實地作自己的決
修真界裡的環境不像世俗界被搞得烏煙瘴氣,樹叢叢生,飛禽走獸隨處可見,儘管不是每樣都能當成煉製丹藥的材料,可是偶爾宰上兩隻,過上一把燒烤的癮頭順帶著滿足一下口舌之欲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因此高超這一路走過來很是哉意,頗有幾分遊山玩水的意味。
這一天,高超吃飽喝足後,正斜靠在樹杈上休息,敏銳的神識就捕捉到不遠處有靈氣波動,更有隱隱的呼喊之聲傳來,間或還能聽到野獸的咆哮聲。
「怎麼回事?」閒得無聊的高超翻身下樹,也沒有喚出流螢劍,而是往自己身上拍了一道飛行符,輕手躡腳地朝聲音的來處潛去,走出百十米又覺得不妥當,隨著又取出了一道隱身符拍到了身上,隨後才繼續前行。這也不能高超太過小心,實在是因為他現在的修為只有圓嬰前期,活脫脫就是一剛剛出道的菜鳥。
換成在世俗界,圓嬰期說不定還能算得上是高手,走在路上,基本上可以橫行無忌,可是在修真界裡,圓嬰期幾乎就跟大白菜沒什麼兩樣,到不了分神期,出門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高超倒是不怕被人鄙視,他擔心的是最近自己運道似乎很低,要是冒冒然竄出去,結果卻遇到一泰山劍派的仇敵,分分秒秒就讓人給捏死了,那也忒冤的慌了。
兩三分鐘後,高超已經摸到了近前,潛伏在一顆枝大葉密的楊樹上朝下面窺探,發現是六七個年輕人正在圍捕一隻風雷劍齒虎。
這東西雖然看起來凶悍無比,實際上在修真界裡的妖獸之中根本就排不上什麼號,若非是它天生就有能駕馭風系和雷系的靈氣來攻擊敵人,並且其皮毛對風系和雷系的法術有些抵禦效果,只怕在《妖獸譜》連個中下都評不上。
眼前這只個頭碩大,咆哮起來,倒也是威風凜凜,只不過看在高超的眼中卻是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