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到什麼?”她問。雖然答案可能出乎意料,但還是令她很好奇,人類天生就有探知的欲望,不管是誰,連城也不例外,她還很想知道那顆內丹是從哪裡來的。但孤千城此時卻陷入了沉思,並沒有回答她的提問,人卻不知什麼時候飄到了她的身邊,拿一根手指戳著連城的後腦勺玩。而對方立刻就回過頭來,拍掉他的爪子問:“你干什麼?”
“沒什麼,調戲唄。”
看在他剛剛還表現不錯,忍了。
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她忍不住,又開口說話:“喂,我肚子餓了。”
某人眼珠一動,手裡立刻就變出一根紅彤彤的東西:“要來根新鮮的胡蘿卜?”
連城:“……”不由又疑惑地看了他幾眼,這廝今天很奇怪,到底哪裡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別小看這根蘿卜,它和別的蘿卜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還不是一根蘿卜..”同樣是綠腦袋紅胳膊,只不過比尋常的蘿卜大一些,細看表面多了一層絨毛。
“你可能不會相信,我好像到過一個奇妙的世界,醒來的時候雖然一切都沒有改變,但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這根蘿卜是我在火融洞裡發現的,而我進入地火之海似乎有將近半個月了,這期間發生什麼事情竟一點也想不起來。”
“是嗎?”聞言連城不由也微感訝異,想起這半個月以來自己竟沒有關心他在做些什麼,不知道他也許曾經歷過很可怕的危險。要不是偶然得到老和尚的指點,自己也許不會來到這裡,倘若晚來一步,或許今生就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男人。此刻,她地心思有點兒煩亂。沒有注意到那兩只屢教不改的爪子還在亂撓她的頭發,越挨越近的某人幾乎把整個身體都趴上了床榻,還把她趕到一邊,連城被一陣麻癢的感覺驚醒,神游天外地臉色一下子就由黑變綠了,她發現此刻已經動不了,那條八爪魚把她的身體四肢牢牢地禁錮在懷裡,下巴枕在她的頭上……,。爪子也順勢爬上了她的腰,就像顆剛從地裡長出的植物,將她圈成了一團,連動彈都無法動彈。這個發現讓她“騰”地一下羞紅老臉。
“連城,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所有一切的戰爭都是無謂的,總有人比我們更加強大。到那時,我們就不必再去爭奪什麼天下,不必再為了什麼蒼生,沒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就像現在。”
永遠……這是一個多麼誘惑人地字眼,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是當那如豆的燈火之下他笑笑的眼斜瞅著她,竟令人心中猛然一動。
連城回過神來,想推開他,但他的胸膛如鋼鐵般堅硬,根本不受她影響。
“喂你夠了沒有?很好玩嗎?要不要再拿一床被子給你抱。”
“唉,你就要離開我了,難道抱一下也不可以嗎?”他忽然歎了口氣,難得的。竟讓人聽出一絲惆悵……
連城吃了一驚,回過頭,正好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和他額頭落下的一縷絲般柔順的頭發,剎那間令人失了一會兒神,才結結巴巴地問:“誰。誰跟你說的?”
“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
“那好吧,反正這是我地自由。這兒不是我的家鄉,也沒有我要留戀的東西,我會把鳳凰蛋留給你,你比我更有資格擁有它,你的心比我干淨,比我寬廣,我地心胸卻狹窄得只裝得下責任,我無法與你一起,你會有能力拯救天下,沒有我,同樣可以,我相信。”
她發誓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誠的,但是箍著她的那人胳膊卻越收越緊,顯然怒氣正在一點一點攀升,當她最後一次想掙開,陡然間天旋地轉,身體換了一個方位,被人壓在了下方。這時她才注意到孤千城的臉色通紅,並且奇異地發著紅光,渾身上下熱燙無比,那雙眼睛在望著她時,是清明的,但是卻有一些別的東西正在慢慢爬升,霧氣一樣,悄然無聲地開始蠶食。連城吃了一驚,猛然想起千年火晰的毒是不可能盡解地,它的毒液中還含有劇烈無比的催情作用,而這是根本沒有解藥可解的。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壓抑、隱忍,顯然,他的自制力還足夠撐到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失神地瞬間,他忽然緊緊地抱她,在她耳邊低語:“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快走。”
她有一剎那猶豫,移開目光去看他地眼睛,忽然之間,仿佛燭火的光照亮了彼此地瞳仁,她從他的眼中看到自己,同樣迷惘,同樣布滿了一層迷霧,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做什麼,這個游戲太累,誰也不想再玩下去了,既然明知會沒有明天,為什麼不可以在太陽升起之前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不必再試驗誰可以為誰做得多一點,誰會成為誰的累贅,只是現在,她想做一回真正的自己。屬於他,也屬於自己的楚連城。
緩緩地閉起眼睛,感受到他熱得發燙的唇附上她的,那熾熱的感覺令人神經微微發麻。而他則趁她發愣之時,將舌探入她的口中試探的輕碰她的舌尖,嘗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然後撩撥似的卷起她的舌尖,在她的唇腔裡來回攪動,邀她共舞。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經歷,原來兩情相悅,唇齒相依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只能容得下彼此,再也沒有其它、雜念、責任或者義務,所有的神經都只能感覺到滿足與幸福。雖然以前也被他這樣吻過,但是連城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內心深處還有連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的另外一種隱藏的情感,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龐,從他開始變得迷離的眼神中,依然有一個清晰的自己。這時她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可以變得如此簡單。
就像是,一個夢……
孤千城一只手箍緊連城的纖腰,一手托住她的後頸,慢慢開始加深這個吻。剛開始只是溫柔的試探,後來慢慢變得激烈,他霸道的舌像要宣誓他的主權般,掃過她唇舌間的每一寸空間,卷起她的舌與他共舞著,糾纏著,直到空氣開始變得稀薄,舌尖感到微麻,而彼此的衣衫亦如同春深之處的繽紛落花,靜靜地,悄然飄落在了小屋中碧綠竹枝鋪就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