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鎖黑店 第三卷 二十九:疑兵
    這邊等溫將軍出發以後,另一邊,將事先早已布下的疑兵偽裝成匈奴人馬和探子在邊鏡線出沒,然後就是散播謠言,使得晉陽城內民心慌慌,亂成一團。然後又組織了一次假的偷襲,由楚家軍分別裝成匈奴兵和滄流兵突襲大營,喊打喊殺一陣又燒了幾頂帳蓬溜走,再溜回來換上楚家軍的衣服裝作若無其事。這些經過「殊死抗戰最終不敵」的士兵們把全身塗滿雞血鴨血,偽裝成抗敵受傷,有一些乾脆「陣亡」。陣亡的士兵就被拖了出去「掩埋」,這些「死人」到達城外即刻「復活」,拆掉偽裝就去了望隴川下接應溫情的偷襲小隊。

    搞出如此一個重大的「軍事演習」,立刻嚇得曹元帥與他京城帶來那些沒打過仗的,敵人來襲時還光著身在呼呼大睡的兵們屁滾尿流,嚇出一身心臟病的曹元帥「當機立斷」地就下令讓楚家軍去前線抵禦入侵的敵人。

    於是夏侯言等幾位將軍順理成章帶領人馬駐紮到了分別與滄流國、匈奴相鄰的兩道邊境線。分一小部分兵力去接應溫情,大部分兵力用來對付匈奴人。此時按照時間推算,匈奴人哪怕是收到楚名將已死的消息就即刻從王庭發兵,大軍出發到現在歷時半個月左右,剛好快要到達邊境了。佔據了時間上的有利因素,夏侯言率人馬到達前線接下來就是埋伏好人馬,佈置機關,關起門來打狗的事情。

    卻說在上一場戰役之後,不論是楚家軍還是匈奴軍都需要一段時間休整,因此匈奴人被打敗後表面亦簽訂了三年不出兵的和談條約。匈奴人當然不肯死心,眼看將要入冬,遊牧民族的生計又艱難起來,他們必須再一次通過掠奪取得足夠的過冬存糧,而匈奴人對楚家軍恨之入骨自然是不必說,這一次借刀殺人除去了楚名將,匈奴單于突利便命胞弟耶律頭曼重整十萬人馬氣勢洶洶地捲土重來。然而在他們剛越過沙漠還未到達邊境線的時候,楚家軍比他們更快一步,集齊大軍正在恭候他們的到來,而且不光是楚家軍,另有一支滄流國的軍隊整整齊齊,與他們迎面撞上,殺得從王庭長途跋涉而來還未站住腳跟的匈奴人馬措手不及,第一回合就大敗。

    這一來令耶律頭曼傻了眼,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楚名將不是死了嗎?為何楚國非但沒有大亂而且和滄流國連成一線,同一個鼻孔出氣?

    「呔!耶律頭曼!可笑你們這些頭大無腦的匈奴人,這一招將計就計竟然也不知道,我們老元帥怎可能被你們輕易害死?而且滄流國已經與我國達成了協議,兩軍聯合一起,這次定叫你們這些胡人有來無回!」大將夏侯言與許仙左右夾攻迎上了耶律頭曼的戰戟,兩人把他引得越打越遠,還回過頭在馬上哈哈大笑,存心要氣死頭曼。

    耶律頭曼氣得俊臉烏黑,打馬直追夏侯言和許仙,嘴裡哇哇大叫:「你們!楚國人不是好漢!有種的過來單挑,給我站住!」他揚起戰戟要把那倆人斬於戟下,心中則在想著這些楚國人真是惡毒無恥啊!竟然兩個人打他一個,兩軍交戰前鋒先行,向來是一對一決鬥,他們竟然不按規矩辦事!

    楚名將向來標榜得光明磊落,原來竟也是這樣無恥,用詐死引他上當!楚國朝廷裡的「那人」竟敢背信棄義,給王庭傳回假消息說楚名將已死!耶律頭曼恨不得立刻就去捏碎了他!更想捏碎的是前面兩個逃躥得比兔子還快的小兔崽子!

    滄流國怎麼突然間就和楚國握手言和同一戰線了?耶律頭曼越想越是奇怪,但是此刻他氣得快要吐血,哪有精力去想那麼多。

    夏侯言與許仙面有羞色,不過四公子有言在先,只要能打勝仗,管它什麼陰謀手段還是光明正大,能把敵人打死打退才是至關重要的,跟匈奴人不必講什麼信義,於是他們兩個也就變得很無恥。將耶律頭曼引至懸崖邊上,已經與大軍離得很遠了,遠處的軍隊也陷入混戰之中。程大頭帶領偽裝成滄流國軍隊的人馬也從左側殺出,殺得匈奴兵措手不及,匈奴的大隊人馬又由於行事速度有快有慢沒有在第一時間全部到齊,這一來殺得匈奴兵大敗朝後潰退。

    就在那兩個楚國的小兔崽子退無可退被他逼到懸崖邊上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枚鏢,直接打中了耶律頭曼所騎的戰馬,戰馬長嘶一聲馬腿跪地把他摔了出去。耶律頭曼滾落在地後夏侯言與許仙也不上來殺他,兩人竟吹著口哨打馬走了,耶律頭曼正莫名其妙,猛覺得小腿一痛,被什麼東西咬了!他的手抓住一條長七寸五彩斑斕的毒蛇丟了出去,回頭再一看懸崖邊上竟有無數毒蛇爬了上來,游來游去,絲絲吐信,他大罵了一聲:「汝等楚國小兒!」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天色從明亮變得黑壓壓,濃雲密佈,將要下雨。

    匈奴人丟了主帥又被打得亂成一團,只好後退三里安營紮寨。楚國旗開得勝。

    耶律頭曼悠悠醒轉之時,看到自己身處在茫茫無際的沙漠,有一個少年正在火堆旁烤著食物。他臉上戴著面具,身形挺拔略有一些削瘦,少年撥弄著架在火上的烤雞,風沙將他的黑衣吹得獵獵鼓蕩,一雙眼似笑非笑,不懷好意地打量他。旁邊有兩匹馬,卻只有一個人,遠遠的沙丘之處似有另一個人遙立在黃沙漫天的天穹盡頭,衣袂飄飛,長髮亂舞。

    作少年打扮的楚連城望了望遠處,司徒鳳飛這個江湖游醫,不知怎麼的就賴上了她?他在沙漠那裡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幹什麼?

    只不過打量了一眼,她把視線轉回來。

    耶律頭曼亦不過二十八九歲的男子,由於滿臉長滿虯鬚長年不刮,看上去異常不修邊幅,但也有著一種草原男人獨有的粗獷味道。在那層層疊疊的大鬍子後面,其實是一張稜角分明,陽剛之氣和男人味十足的英俊面孔。此刻正瞪大了一雙眼憤怒地看著眼前這個像起來就不懷好意,很像攔路劫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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