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同意了。時間就是金錢,我開始工作,你不要干擾我工作,睡你的覺去吧!我強顏歡笑地說。
通天很聽話地坐到床邊,看著我給他打掃房間。
站了一上午,已經很累了,現在又在打掃通天的狗窩,勞累程度可想而知。我是不是有點死要面子,說的話沒有給自己留點後路,硬撐著揮舞掃帚。我已經後悔了,時不時看向通天,多麼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啊。笨蛋就是笨蛋,沒明白我眼中的企盼,還陶醉其中,氣死我了,我卻還微笑給他看,真是兩個傻子!
一個空間,兩個男女,不言不語,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了。做為男人,通天的沉默真的讓人受不了,我只好緩解氣氛,學著老阿姨的腔調學說她的話,以此來試探通天到底想幹什麼:嗷呦!你可回來嘍!你男朋友買的東西要發霉嘍!瞧瞧!多好的裙子!肯定很貴的!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住過?要不他怎麼對你的身材這麼瞭解,買的剛剛好耶!還有,他是多麼心細的一個人呦!連你例假捨不得買的衛生巾都想得到,還是天天打廣告的名牌貨耶!可惜他買的貴了些,要是到批發市場去批發,那要省好多錢的耶!我說你也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總裝出一副女強人的樣子多累呦!我也不是老古董,我看人也很準,這樣的一個小伙子,你應該和他住到一起去,相互還有個照應!這叫同居是吧!看看你活得多累,讓人心疼,你男朋友不知多心疼呦!唉!我怎麼沒見過他呀?有空給阿姨領來瞧瞧!對嘍!他把你欠的帳全還了,喂!我還沒有說完你怎麼就走了!歐!看方向是找男朋友去了吧!可不要讓別的女人把他給搶走,好小伙可是緊俏貨呦!看你急的!慢點走!呵呵呵!
通天的前世一定是個啞巴,轉世後沒轉化完全,依舊帶著啞巴的特性,所以總不言不語,我囉嗦了一大通,他還是不言不語,氣死我了。
腰酸背痛的,我捶捶腰他是不是應該可以可憐可憐我了?反應依舊遲鈍,是不是非要我把他的破狗窩徹底打掃乾淨,他才有所表示?
地掃完了,拖完了,開始擦玻璃,我已經沒有話再說了,能擦玻璃完全是在靠意志。
通天像鬼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後,嚇了我一跳。他端著一杯水,傻傻地看著我。我終於可以歇歇了,通天這個笨蛋終於開竅了。看著他的眼睛,我激動了幾秒,才說話:我敢肯定這是給我的!
你的判斷正確。通天笑著說。
我一飲而盡,一杯怎麼夠呢?這會兒出的汗也不止一杯了,喝完我把杯子伸直胳膊遞給他:如果你想讓我對你留下更深的印象,請再倒一杯水,最好溫度不要燙到嘴。
通天真的和我見過的男性不太一樣,像個孩子,吩咐他倒杯水,他都很高興,就差蹦跳著去了。開水很燙,他用另一個空杯把開水折來折去,給水降溫。他所做的是怕燙到我一點也不性感的嘴,著實讓我感動了幾秒。最感動的還是在我喝了半杯水後的那句話,「睡一會兒吧!」
要不是有男女授受不親這條該死地規矩。我肯定會助跑幾步撲到床上。開心地睡去。但不能這麼不淑女。還得假裝矜持一下。沉吟道:好吧!我真地困死了!借你地床用一下。
看看手腕上地老表。我極力控制我心中渴望睡覺地狂喜。盡量讓笑容真實些。說:兩點叫我起床。行嗎?
通天傻傻地看著我。呆呆地點頭。此時此刻。他完全是一個沒見過女人地癡漢。我也是一個裝假裝得想吐又不能吐地傻妞。依舊假裝矜持地走到床邊。毫不在意亂糟糟地床。坐上去。脫鞋。躺上去。閉眼。開始睡眠倒計時。
真是困糊塗了。裝了半天。才想到自己正睡在一個不算熟悉地男人地床上。還好為了睡覺我臉皮夠厚。通天那小子夠傻。可憨厚地外表不能代表一個人真實地本性。得提防著點。在防備與睡覺之間掙扎了片刻。終於說給他一句話來:如果你不想當讓我敬佩地正人君子。那你就在我睡熟後對我胡作非為。我絕不報警。也不反抗。但我會恨你一輩子。
這句話絕對夠份量。對一個不算精明地男人來說。威懾力十足。我暗暗得意沾沾自喜。小伎倆可以讓我睡覺了。
耳邊有了聲音。我「已經」睡了。就不能再睜開眼。調動起全部警戒心豎起耳朵來聽。是通天慢慢走過來地聲音。這小子終於忍不住了。色狼終於要褪去綿羊地皮了。一會兒他要是撲過來。我該怎麼辦?先叫!對先叫!嘶聲力竭地尖叫!再拿枕頭輪他!剛才擦玻璃窗戶關沒關?沒關!可能關了!到底關沒關?好好想想!沒關沒關!一叫外面肯定會有人聽到!鎮定鎮定!通天你要是再過來我恨你一萬年!嗯?腳步聲又走了!方向是廚房!拿刀去了?我一喊他就把刀架過來。或者我還沒等喊他就已經把刀架過來!脖子上有柄鋒利或者不鋒利地菜刀橫著。感覺一定不好!不好!這傢伙又回來了!腳步聲很輕。躡手躡腳地。看來很有經驗!之前他所表現出來地憨厚都是假地!連衣裙是引我來他家地道具。結果我上當了!真是笨死了!不行!死也不從!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掛了肯定也不能讓你好過!來吧!你丫奶奶等著呢!
一種很濕卻很舒服的涼意拂在臉上,我抖了一下,睜開眼。
我沒有看到色狼拿著刀,而是看到依舊憨厚的通天拿著濕毛巾,給我擦臉,剛才在心中所有對他的詆毀瞬間消失。我說不清楚,是我的眼睛被他的眼睛俘獲,還是他的眼睛被我的眼睛吸引,我們就這麼看著對方,一眨不眨,很久。
在他面前我裝做淑女,此時的對視一點也不淑女,還是人家先把眼睛轉開,這讓一個淑女很沒面子,所謂的淑女竟然還說:你擦你的,我睡我的。
我被自己打敗了。
擦完了。他說。
他的話讓我略微失落。如果接著擦我會不會沒有失落?我解釋不清了。
你困嗎?我來時你好像還沒睡醒!我說。
我的緊張在他的濕毛巾面前消失無形,我毫無羞澀地邀他和我同床,大概是對剛才心中不敬的懺悔吧!對他來說,一定可笑,這是他的床,不是我的,而我在邀請他上他的床睡覺,沒天理了。
這小子比我還能裝,卻不太會裝,說了句「不困」,卻還打了個哈欠。
撒謊不是好孩子。我說。我往他的破床裡挪了挪,一半留給他,又說:困就睡吧!這是你家,別把我當人,當成枕頭,這樣睡得自然。不要讓我失望,我給你可以在想像中對我亂七八糟的權利。目前為止,你是我見到的首位好人,不要因衝動而讓我收回這樣的評價。我裝死了!
裝死?通天吃驚道。
對不起!這是我自娛自樂的說詞,意思是睡覺。我以為,睡覺是另一種死亡,沒有悲傷。我說。躺在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的床上,我竟然打開了心扉,哪怕是一句話,也讓我自己吃驚,這樣的話本該出現在日記裡的,現在卻說了出來,說給一個男人聽,這個男人還不算太熟悉。是因為他給我買了連衣裙?倒了水?借了錢?還是讓我睡他的床?我說不清楚。腦子一片混沌,不想了,睡覺吧!
兩點叫醒我!我要去家教,今天頭一天,很重要的,不可以遲到。可以的話,順便弄些吃的,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吃。這次真的裝死了!啊!又編了一通瞎話給他,我沉沉睡去,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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