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針剛一飛出,卻被塵主揮袖一陣勁風掃到了地上。
西樓有些氣惱,轉念一想,名義上塵和卓子奇還是兄弟,總不能眼見兄弟受傷而不管,只得就此作罷!
四行者畢竟是高手,與塵主、李佑安纏鬥的二人,眼見西樓今日是逮不住了,便護著卓子奇突圍。
塵主見狀,有心放人,也不全力相爭,慢慢退到西樓一側。
此時,西樓剛退到床邊,在枕邊摸到了墨珍準備拿上防身,剛一拿到,就有人從後攔腰將她摟住,縱身從窗戶中掠出。
耳邊夜風呼呼,屋宇瓦捨漸漸甩在身後。
西樓不解,塵為什麼帶她衝了出來?
「塵,你這是要做什麼?」
塵主不語,施展輕功走了約莫一刻,才從屋頂落下,停在了一輛馬車邊,直接就將西樓塞進了馬車。
「駕——」塵主揮舞著馬鞭,馬車緩緩啟動。
西樓收好了墨珍,探出頭來,問道:「塵,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要帶我去哪裡?不會真像你給卓子奇說的那樣,要帶我去離丘吧?」
塵主一把將她按回了車內。「和我去離丘不好嗎?看看我地故鄉……」
「塵。你是離丘國人?」西樓又撩開了車簾。看著塵主手又抬了起來。西樓趕忙放下車簾。「我隔著簾子和你說話。總可以吧?」
「嗯!」塵不說話。專心致志駕著馬車。
兩人一人車內一人車外。靜默片刻。
西樓觀察著車內佈置。小几上點著油燈。擱著茶壺。隨意擺放著幾本書冊。一角地小三斗櫃內放著點心。另一側放著靠墊。還有兩個大包袱。
一切都是早就準備妥當地。西樓忽然覺得塵對卓子奇提地那句「遠走離丘」是真地。
車簾晃悠,她靠坐在車門旁邊,透過縫隙望著塵的背影,問道:「塵,你早就準備好帶我走了?」
「嗯!」
西樓手撐在車框上。又探出腦袋問道:「為什麼?」
「出去辦事回來就發現你失蹤了,這裡太危險,你留下來對你和雅夫人都不好!」
西樓又坐回車裡,尋思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佑安怎麼會預先埋伏在並肩王府?西樓忍不住又問:「塵,今天的事是你和佑安商量好的嗎?」
「算是第一次合作!」
「帶我離開也是?」
「進去吧,快出城了!」
塵主沒有正面回答,西樓只得又鑽回來馬車裡。闔上雙目,看樣子塵是沒有知會李佑安一聲,帶著她離去。那佑安會不會心急?算了,想他做什麼,還不是因為怕他逼婚,所以才想出來躲躲而惹來的禍事。現在這樣也好,他已經知道我無恙,我也可以出去逍遙一陣子,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是雅夫人會不會有事?
塵主心無旁騖看著前方,昏暗地街道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時辰已經不早了。眼看就要關城門了,塵主抽了幾鞭子,馬車急速飛馳,不一會兒就到了城門
城門官打著哈欠攔住了馬車,看著塵主臉上的銀色面具,覺得可疑,吆喝著:「什麼人出城?要關城門了,為何出城?」
塵主並未說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銀牌。朝著城門官晃了晃。城門官舉起燈籠一瞅,即可恭敬有禮,揮手示意讓開路,「請!」
塵主收起令牌,微微點頭,駕著馬車出城去了。
看著馬車絕塵而去,城門官摸摸頭上冒出的冷汗,長吁一口氣,「好險!」
「李頭兒。怎麼了?瞧你這滿頭汗。今晚上天兒沒那麼熱吧?」旁邊的小守城衛覺得奇怪,馬車上那個戴面具的就把李頭嚇成這樣。到底是什麼人物?
「小聲些,閻羅令出,百官皆讓!」李頭兒嘟囔著,還沒有從剛才驚見令牌的事情中醒來。
「什麼?你說地是十大閻羅令?俺就見過令牌的繪影圖形,還沒見過真東西呢!」小守衛驚訝極了,「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是啊!今兒咱也長了回見識,見了回真貨!」
「不會是偽造的吧?」
「應該不會,我還仔細瞧了瞧,是和府衙令牌圖冊中的東西一樣樣的,再說你看手執令牌那人的氣勢,像位大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討論起關於閻羅令的傳說,而此時塵主和西樓已經踏上了往海晏的路。
聽著馬車出了城門,西樓問道:「塵,咱們這是去哪裡?」
「海晏!」
「你拿了什麼給守城門地看,我剛偷偷瞄了一眼,他好像很怕的樣子?」
「路牌!」
塵的回答依舊很簡短,乾淨利落不多說一個字。西樓窩在車廂裡,有些不耐煩,直接出來坐到了塵主邊上。
「你怎麼出來了?」
西樓瞥了塵主一眼,「車裡太悶,剛才那是什麼路牌,感覺很厲害!」
塵主不搭理她,西樓更好奇,「塵,你這個人江湖朝堂好像都能扯上邊,所以我才會對你手裡地東西感興趣!」
塵主還是沒有回答,她回頭望著身邊戴著面具表情冷峻的塵,然後又看著前方,車燈只能照到前方不遠處的一片地方,西樓又問:「神秘兮兮,總覺得你的身份不簡單!你究竟是什麼人?」
塵主笑笑,「我就是我,你的塵啊!」
「少貧嘴,什麼我的?」西樓面上一紅,暗自慶幸還好天黑看不清楚,不然糗大了。
「唉!你心裡就惦記著李佑安一個,當然不把我當你的了!」塵主突然說出這麼調皮又有些負氣的言語,西樓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答道:「故意逗我是不是?誰說我就惦記李佑安,我也惦記你。只不過……塵……」
塵主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深吸了口氣,輕聲道:「我明白!今兒我是故意帶你出走,裝著遠走高飛地樣子,好讓那傢伙氣得拍桌子!」
西樓氣結,塵主故意不讓她說話。不過也讓西樓送了一口氣,剛剛一瞬她真怕自己說出的話會傷害他,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想起第一面見到這個冷艷的美男子之時,還覺得他太冷,讓人不得親近,從心底害怕他!現在發現,他也有溫情的一面……
而此時,塵主地心並不舒服,他清楚自己的感覺。看似因為雅夫人,讓他最初對西樓萌生出的那種淡淡的眷戀之情,隨著時間流逝。已經漸漸起了變化,他想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曾經霸道地宣誓,要讓她成為自己地人,如今已經不復當日,曾經的算計、賭氣,變成了吸引,相助盼相守,可她心裡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改變,也許她的心中的某個角落裡放著自己。但是總是敵不過李佑安的地位。
塵主在心裡暗暗發誓:不能讓她直接拒絕我,不管她能不能移情,抑或是不願移情,現在我還不是放手的時候!
道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輛馬車趕路,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只有偶爾地幾聲蟬鳴。
西樓斜靠在一邊,問塵主說:「你說,佑安會不會追來?」
「你是希望他追來,還是不希望?」
「不知道!最好別來。我還不想嫁人!」
塵主微微一滯,「你要嫁給他?」
「啊!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又沒有說一定要嫁給他……」西樓地聲音越來越低,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也許開始想過要嫁,但是經過了這麼多事,她反而看淡了許多,佑安於她。有太多地秘密。她不想總活在猜忌中,卻又割捨不下感情。所以逃避是現在唯一可以做地。
塵主見她不語,問道:「既然不想嫁人,就隨我去遊玩如何?」
「好!」西樓爽快地答應了,「可為什麼第一站要去海晏?」
「那裡是咱們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地方……」
塵主低沉的嗓音說了句如此耐人尋味的話,西樓只覺滿頭黑線,「怎麼整得跟情人私奔一樣,還要去初見之地懷舊一般?」
「哈哈!我很想,可是有人不願意!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西樓忽然想起來雅夫人,不無擔心地問道:「你說雅夫人不會有事吧?」
塵主搖搖頭,「不會,卓以駿愛她至深,不會傷害她的……」
「那就好!」
夜風輕拂,遙望漫天繁星,西樓的心情舒暢了許多,栩都的事暫且放下,已經知道了母親就是雅夫人,她又暫且無恙,可以散散心了……
第二日晌午,為了躲避李佑安,途徑三路交匯之地的清水縣,塵主和西樓換裝,棄了馬車後,騎馬往海晏去了。
一入海晏境內,塵主又變道而行,一路往西,向華凌山方向行進。
西樓奇怪,「塵,這到底要去哪裡?」
塵主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要西樓跟著自己便是,也許後面會有驚喜等著她!
又過了三日,待到二人走到華凌山腳下的小村落,塵主帶著西樓借住到了一戶農家。
是夜,西樓實在憋不住心中無數個疑問,揪住塵主一問究竟,「塵,你再不說去幹什麼?我不走了!」
塵主看著氣急敗壞地西樓,指了指自己隨身帶來的兩隻大包袱,說道:「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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