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一起洗澡吧
齊書記看見路水蓮紅臉,又瞅瞅時楓林,研究了一通後詭秘地笑笑:「不說,不說,算我說錯。今天下午陪我打牌,怎麼樣?你們兩個,我,還有葉部長,四個人正好一桌,沒有外人。」
「好.在哪打?」
「就在你的房間。」
「好,齊書記,我們哥倆誰跟誰呀,我聽您的。哎,服務員,把卡拉OK打開。」時楓林意氣風發地大叫。
「齊書記,我記得你的《小白楊》當時可真是市一絕啊,來,再唱一首吧。」齊書記接過話筒,看著屏幕,扯開喉嚨唱了起來。到底是久經沙場,聲音渾厚有力,可就是一根竿子捅到底,唱到高處卻是使了渾身解數也上不去了,就像一個胖大漢抓住一根繩子爬了半天快到窗口卻渾身疲軟,堅持了許久卻終於掉了下去。又像是和女人正把那床上的日搗之事做的正歡正起勁兒道了最後的關鍵時候卻突然就噴射了一樣。時楓林接過話筒救了一把,齊書記又拿著話筒唱了起來。
路水蓮坐在沙發上,時楓林藉著酒意挨著她坐下,拿了一顆梅子送到她嘴邊,她愣了一下,怕推讓反而讓齊看見,迅速張口吞下。沒想到早已被齊書記餘光掃個正著,精於人事的他早已猜出他們關係非同一般。後面一首是《夫妻雙雙把家還》,齊書記便來邀他們倆唱,時楓林卻要路水蓮陪齊書記唱一首,路水蓮想他可能是想討齊書記歡心罷,要不怎麼願意讓自己陪別人唱這種情境的歌呢。路水蓮一亮嗓,兩個男人嚇一跳,沒想到這個女人唱黃梅戲還挺有韻味的,婉轉清麗,而且深情細緻。時楓林又點了一首《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齊書記硬把話筒塞給時楓林,就這樣三個人看著假想的畫面,幻想模擬的情侶,唱著暖昧的歌,路水蓮心裡雖然有些彆扭,跟這兩個年齡比自己大一倍的男人「哥哥妹妹,耕田織布」地唱情歌未免有些滑稽,但想著這齊書記可得罪不起,也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任他們把她當作假想的情人唱著情歌高興。直到齊書記吼得嗓子有些啞了,才作罷。
三個人走到222房,齊書記打了手機叫葉一凡:「馬上來,有事。」
又打電話叫餐廳經理買了水果、瓜子之類的東西送將上來。不一會,一個面皮微黑、嘴唇鮮紅的高個子男人進來了,眼裡、臉上是恭謹的笑,身量卻並不胖,高大而勻稱,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
「這位是時大記者,這位是葉部長。」齊書記介紹道。葉一凡看上去年齡比齊書記略大一些,很精明強幹的樣子,性情卻沒有齊書記豪放,顯得內斂而縝密。
「這位是報社的見習記者,路水蓮,本市明港鎮土生土長的你老鄉。」
葉一凡聽說路水蓮是本市人,眉頭一揚,酒逢知己般緊緊拉著她的手,「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明港鎮人,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小老鄉,幸會,幸會!」說著上下打量了一通路水蓮,「果然不俗,美女老鄉家在鎮上哪兒住?」
「明港鎮上月亮湖3號。」
「哦,這麼巧,我用老家也離那個地方不遠,不過我
們現在都搬市裡來了,我們家搬走的早,要不然我恐怕早就
有幸認識美女了——」葉一凡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是的,所以我想趁採訪之機回家看看。」
時楓林看他老拉著路水蓮的手不放,心裡酸溜溜的不高興,又不好發作,催促道:「來來來——打牌吧——」葉一凡才猛醒似的鬆了手,「對——對——打牌——」
路水蓮不會打牌,三個男人只好自己打。葉一凡帶了兩副嶄新的美人頭牌,上面儘是些穿著暴露的外國女人。三個男人一邊抓牌一邊打趣,「這外國女人就是正點些,你看這胸,這大腿,臀部,真是沒得說,不像這中國女人,少有三圍突出的——」路水蓮沒想到時楓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她在他眼裡,又是怎樣的評價。不過她還是自認為她的胸,大腿,臀部都還是符合男人的審美標準的,胸豐滿高聳,腿修長g感,屁股也是圓潤上翹。要不然,也就不會有這樣多的男人一見她就像是蜜蜂見鮮花一樣的圍著她身子亂轉悠,盡想著要日她了。
「人家營養好嘛,哪像咱中國人先天不足,男人沒人家高大,女人也沒有那樣樣樣都大。」葉部長分析道。
「胡說,你們這是長人家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又沒碰過外國女人,你怎麼就這樣抬舉別人?我們中國的女人也不錯嘛。一點民族精神都沒有,怎麼做中國人——」齊書記笑著總結。
路水蓮搬了一條凳子過來,又給三人每人削了一隻蘋果,齊書記眉開眼笑,「小路不錯,不錯,時記者,你真帶了個好學生啊。」
三個人打的是二吃一,五十圓一炮。男人打起牌來那股投入的樣子令她吃驚,三個快四十歲的人都像鬥雞似的,抖擻了精神,一會兒暗藏殺機,守株待兔,一會兒衝鋒陷陣,勢如破竹,得意忘形。除了葉部長稍微文雅一點外,齊書記和時楓林都是粗話連篇,抓一張牌罵一句:「他媽媽的土豆!」
「他奶奶的西瓜!」
「我操他媽!」
「捅他的娘!」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從天上的飛鳥一直罵到地上的老鼠,兩張嘴就像兩隻垃圾箱,過足了髒癮,路水蓮在一旁聽得有些噁心,但又不敢擅自離去。因為這三個男人除了在洗牌的間隔去上一趟廁所外,或有時騰出一隻手來點煙之外,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牌桌,她就得不停地給他們換煙灰缸,加開水,有時還適時地為他們遞上蘋果。
時楓林今天手氣不行,僅開始贏了一局,其後就是潰不成軍。路水蓮看他荷包裡的錢都掏光了,心裡暗暗替他著急。
「兩位兄長,我沒米了就不玩了。」
「好吧,不難為你。」打完最後一局已是下午六點,路水蓮困得眼皮直打架,也只得一邊看電視一邊招呼他們。
「楓林兄,不好意思,今天你運氣不佳。」齊書記裝作同情的樣子看著時楓林,他倒故作輕鬆,「哪裡,哪裡,你們是這裡的父母官,佔了人氣神氣,我哪是你們二位的對手,哦,今晚我們不在這吃飯了,小路好久沒回來了,今晚我陪她去看看她的家人。」
齊書記和葉部長交換了一下眼神,「是這樣,好吧,那你們兩位自便吧,明天早晨7點我來陪你們吃早餐,上午談工作,怎麼樣?」其實,這兩個男人都明白,老時這是推托之詞,他這是身邊兒有美人兒,急著日哩!兩人在心裡不禁有些艷羨:他奶奶的,這樣的好怎麼讓他個香蕉大巴拉給日了!
「這樣最好。」時楓林點點頭。
「明天見。有什麼需要隨時打我手機。」齊書記心滿意足地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您太客氣。」
「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千萬不要工作過度,一定要注意工作的節奏和頻率,身體很重要呀!對不對,老時?——」路水蓮覺得齊書記說這話好像是別有深意,但也無所適從。時楓林聽著腳步聲遠了,把門反鎖了,一把抱住她,「你想洗個澡嗎?來幫我搓搓背好嗎?」
「時哥,你剛才不是輸光了錢嗎?」她不安道。
「沒事,沒事,不過是兩千塊,我特地帶來的,水蓮,你別跟家裡說。這錢我是故意輸給他們的。昨天我看了一下你兩個侄子的簡歷,年齡都不小了,現在市裡正搞機構改革,他們沒文憑沒技術的,難度很大啊,所以這次只能是這樣。要齊書記幫忙給你侄子調到什麼公園守守門賣賣票什麼的,只要他們幹了幾年後有了機會,再調動調動,那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