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宋國無故拘我大唐使節殺我兵士,是為不宣而戰。伐,現已兵臨城下,爾等還不快快投降?否則大軍破城之日,玉石俱焚。」
城頭上的宋人面面相覷,他們還未知曉此事,根本就不明白這大唐是從何而來,怎的大宋又扣留大唐使節殺戮其兵士。
不過,陸放還算有些骨氣,卻道:「雖本官不知其中緣由,但我等既為宋臣,要我等投降那是萬萬不能。」
「既如此,我軍自取之。」
韓衛回轉中軍,大喝:「攻城。」
前鋒全是步兵和水師一部,不論戰艦,帶的陸戰炮有兩百四十門,其中攻城炮佔到兩百門之多。
而且,現在的火炮也更新換代了,不再是前裝滑膛炮,現在是後裝滑膛炮。線膛炮以現在的技術完全可以做出來,但問題是成本居高不下,而且產量高不起來,更重要的是現在的線膛炮壽命不長,一般只有兩百餘發的壽命。不過,後裝炮也夠用了,射擊密度加大了起碼四倍,射程也提高了許多,現在匠藝院正在研製車床,一旦研製成功,那麼開花彈就不再是夢想。
一發試射彈被發射出去,登州城並沒有霹靂炮,連拋石機都沒有,不過火器登州的宋兵還是見過的,倒不至於被轟鳴聲和火光嚇到。只是火炮如此遠的射程還是讓陸放等人嚇了一跳,待見炮彈砸到城牆上之後牆崩石裂,更是心中驚懼。
「步距一千四百步,角度十一,仰角四,準備……」
「發射。」
火炮指揮官將指揮旗往下一揮。頓時兩百們火炮分成四個批次輪流射擊,而目標,照舊主要照顧城門及附近段城牆。
火炮的效果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登州也不是什麼大城,城牆既不高厚也不堅固,自然不可能抵擋太長的時間,很快就頹然倒塌。
炮彈很貴的說,火藥也不便宜,沒必要在登州小城浪費太多。在轟塔登州城門之後,步兵開始攻城。
首先是床弩。床弩以爆裂彈驅趕集結到倒塌的城門位置防守地宋兵,雖然只不過是一兩百人而已,但唐軍攻城已經形成了一道程序,不管敵人多寡,減少自身傷亡都是有必要的。
趁著床弩發威的時機,弩兵部隊開始逼近城牆,在大盾兵的掩護下開始壓制城牆,朴刀兵和步人則隨後跟進。
攻破登州這樣的小城實在沒啥好說的,兵不過千,牆高不過三丈。軍備鬆弛士兵懈怠,加上有對登州防務瞭如指掌的孔大庸在。破城只不過是小事耳!
「殺!」
自唐軍攻入城門的時候起宋軍就完全喪失了士氣,河北河東邊軍可能誓死抵抗,但絕不是這些處在大後方安逸已久的廂軍——事實上自火炮開始發射起這些宋軍就基本沒有了抵抗的念頭。
只聞一片兵器棄地地聲音,大片的宋軍跪地乞降。
韓衛接受了宋軍的投降,按照唐軍的編制將其編組成幾個百人隊,考慮這些宋軍戰鬥力實在不咋滴,韓衛在大唐軍律的基礎上增加了一些苛刻的條令,令進,不進則死,退則族沒。當然,賞賜也極其豐厚,一時間宋軍震懼。
「奉大王令,宋國無故扣留我大唐使節殺戮我五百勇士。作為報復,攻打宋國之戰但有抵抗之城破城之日皆屠。」
唐軍沒有參與屠城,屠城的是那些剛投降的宋軍。
而且屠城也有講究。並不是說全城都屠的,古代屠成是劃出一片區域然後派兵封鎖住,再派人進去屠殺,但對別的城區卻是秋毫不擾,否則軍法從事。
是不是很奇怪地現象?這
屠城是不一樣的,異族嘛,自然是滿城皆屠了,但我傳下地規矩卻是只局限在一個城區。
屠城。
—
宋軍開始還不願意對著平日裡熟悉的面孔下手,尤其是當要屠的城區被劃分出來之後他們更是不敢動手,畏縮不前。
「不屠?」韓衛直接下令:「令進不進者,斬。」
一聲令下,幾百顆人頭落地,投降的宋軍一下子減少了八成,看著滾滾的人頭,剩下的宋軍無奈,壯起膽子揮舞著刀槍衝了進去,頓時哭叫聲一片。
韓衛帶著一些將領和士兵到處看看,主要是看一下這個城區的油水夠不夠,樞密院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的,打下山東全境至少要拿到千萬金幣,不然就撤他的職。
孔大庸有些不忍,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登州人,雖然這個城區裡地人都不是什麼好鳥,但畢竟鄉里鄉親的,就這麼全屠了多少心裡不舒服,不過軍令難違,他也不敢反對。
正看著,突然一聲大喝引起了韓衛等人的注意。
「爾等好膽,知道這是誰的宅子嗎?屠城都屠到這裡來了。」
只見一個家丁模樣地人正拿只一把刀守在一個朱門大院面前,而其身後的大門竟然是洞開的,只不過有不少全副武裝地家丁模樣的人在而已,韓衛粗略地估計了下,這些家丁或者說私兵有四百人的規模。
嗯,大魚。
韓衛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這個判斷,連忙帶人迎了上去。
負責這條街的宋將是個小軍官,手下帶著百來士兵,應該是剛被任命為百夫長吧。這個百夫長現在竟然有些畏懼,倒不是怕對方人多而且武器精良,只是,這家院子的主人很不簡單。
「小的走錯地方了,這就走,這就走。」
百夫長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臉,不停地對那個家丁彎腰,腳步也是逐漸往後退去。
不過,退了一段距離之後,這個百夫長剛一回頭卻見到了韓衛,這名百夫長鬆了口氣,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低聲說道:「大將軍,此為成家,現大宋戶部左侍郎成方年大人出自此成家。大將軍,我等還是退去吧,成家勢大,很不好惹。」
「不好惹?」韓衛斜著眼睛看著這個百夫長,「能有多不好惹?難道還強過本大將軍麾下三萬甲兵?」
「呃!」百夫長一愣,錯愕地問道:「大將軍的意思是……」
「屠!」韓衛一揮手,孔大庸這次卻沒有不忍,反而是咬牙切齒地親自帶兵衝了上去,這成家可不是什麼好鳥。說他們禍害一方都算輕的,整個登州城被成家弄得烏煙瘴氣,他以前還在登州廂軍的時候可沒少被指揮使康延年拉去給成家做私活,種地催租蓋房子的活兒沒少干,弄得百姓怨聲載道。
「本將軍下的命令是此區全屠吧,爾現下抗令不尊是何道理?」
百夫長冷汗頓時滾滾而下,那幾百顆人頭還在那兒堆著呢,他連忙求罪:「大將軍饒命,小的一時糊塗,可否待小的補過?」
韓衛倒是饒過了他,道:「可!」
百夫長大喜,連忙帶著人轉了回去,咬牙切齒地道:「兄弟們,大唐軍法森嚴大家已經領教過了,我等剛才已犯下軍令,蒙大將軍恩德許我等補過,爾等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喏!」士兵們也知現在表現不好等下肯定人頭落地,也顧不得一直以來對成家的畏懼,揮舞著刀槍就衝了上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