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樂業 第五卷 三百年故唐舊地 第十二章 居然有內亂
    邊吳乞買等人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發生的一切,遼東早有所聞,金國本來就有取遼東得充足兵源的意思,卻不曾想遼東人剽悍到這種程度,而且,似乎……怎麼說呢,所有的遼東人好像都變成了進退有度的士兵一樣,剛才大道上的人群原本都已經亂起來了,卻被僅僅幾個人呼喝指揮幾下就變得不慌不亂有了秩序,是遼東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還是這個新的唐人官府治理百姓特別厲害?

    正思索間,卻見剛才指揮錦衣護衛的那個唐人將軍跑到吳乞買面前,衝他一抱拳,道:「這位使者,剛才有人行刺我家大人,估計人群裡應該還有刺客的餘黨,我家主公卻是不好在此逗留,決定先行回城,若有怠慢之處還請使者見諒。」

    「無妨,行刺大事,你家大王先行回城才是正理,我等稍後再見便是。」這個完顏吳乞買學了不少遼禮,也就是漢禮,說話行事倒不像他的護衛那麼粗魯無禮。

    兩方人馬各自進城不提。

    進得城裡,聽說了行刺之事的韓玉容、王散等人匆匆趕來,見不少護衛都帶傷見血,頓時大驚,待看到林靖文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韓玉容圍著林靖文左右上下地看了半天,實在找不到有什麼損傷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卻埋怨道:「幸好官人沒事,奴家剛聽到消息時差點嚇死了,幸好沒事。只是官人,你怎麼不安排車馬儀仗就獨自進城,這次那些賊人只是烏合之眾,計劃不周。也沒弄到厲害的軍械物事,若是有下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王散雖然擔心,卻是安慰韓玉容:「夫人盡可放心,我等已盡坑契丹官吏貴族,亦是查抄了不少契丹的富貴人家,剩下的都是平民,契丹人除貴族官吏之外少有讀書習字者,這些平民之中即使有人想對主公不利亦是無有可謀劃之人,亦無謀劃之力。」卻又對林靖文道:「不過夫人說得對,主公安危事大。萬不可草率,還望主公日後出行多帶護衛,而且最好是驅散行人車馬空出道路以供主公出行。」

    林靖文這次也是受到教訓了,雖然沒真個傷著,但那個刺客說的話讓他想到了不少以前沒有注意到地問題。

    「可惜我等此次未弄到弩,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弩,當時要是有弩的話,以當時那麼近的距離和那麼混亂的情況,林靖文即使不死也要重傷,弩可遠比弓恐怖多了。怪不得自戰國、三國之後中國各朝各代廢止用弩推廣弓箭,難怪宋朝有神臂弩那麼好的東西卻不在軍中大規模推廣。感情是怕刺殺,估計也是怕弩的技術流落民間導致百姓造反起來更難控制,要不是遼、夏等異族實在威逼太甚,估計宋朝甚至都不會在禁軍中小規模使用神臂弩。

    還有火器,用火器刺殺比用弩更恐怖,用火器造反估計官軍即使能鎮壓下去也是死傷慘重。

    明永樂帝廢止弩的技術,包括焚燒圖紙和坑殺工匠;清乾隆帝拒絕推廣火器,連禁軍中的火器都嚴格控制在一個神機營的規模……這些都造成了中國武器製造技術地倒退。

    林靖文一時間想了很多,中國歷史上出現過的技術和好的制度多如繁星,可偏偏很多沒有流傳下來。一方面是戰亂的原因,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各朝各代禁止某些技術和制度的傳播。就拿儒家來說,兩千年戰亂下來很多東西都失傳了,但怎麼就不見儒家失傳?只因為全民學儒家罷了。只是因為儒家流傳的太廣了,戰亂毀滅了一部分傳承,但更多的傳承保留了下來。所以儒家才能生生不息地一直傳到了二十世紀。

    那麼,如果在民間大規模普及推廣弩和火器呢?這兩樣東西肯定也能傳下去,只是統治者不願意傳下去罷了,一切只為了方便於統治。

    林靖文這幾年看了不少古書,其中就看到了一點,他記得有些古書上記載著秦代就出現了流水線作業,百萬秦軍征戰關東所需要的軍械物資可不是小數字,只因為有了流水線作業才能滿足需求,但是這麼好的制度後來的各朝為什麼不用呢?原因其實很簡單,一旦民間有了流水線作業,那麼一旦有人造反地話,即使叛軍的武器裝備質量上不如官軍,但數量上肯定不缺,這對朝廷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禁止,當然禁止。

    正想著,一個焦急地聲音傳來:「我兒,我兒在哪兒?你沒事吧?」

    林靖文回頭一看,卻見韓老夫人正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大呼小叫的韓月容,旁邊卻跟著一些慌慌張張的侍女。

    林、韓二人連忙迎上去。

    林靖文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扶住老夫人,「娘,你怎麼來了,娘放心,孩兒沒事。」

    還沒等韓老夫人說話,後面的韓月容就衝了過來,停在旁邊大喘了幾口氣,才叫道:「二姐幹嘛跑那麼快,都不知道告訴娘親一聲,還好我機靈。」聽她的語氣得意洋洋的,顯然是表功來了。

    小姑娘卻被林、韓二人同時瞪了一眼,韓玉容更是責備道:「你怎麼驚動娘親了,我就是怕娘親擔心才沒去告訴她,你這小丫頭真是不懂事。」嚇得小姑娘一縮脖子躲到老夫人後面去了。

    「你們不要怪三女,靖文遇刺這麼大的事娘怎麼能不知道,玉容你這丫頭怎麼就想著將娘瞞著?」老夫人仔細將林靖文觀察了半天,這才放緩臉色,卻又責備道:「還好,靖文沒受傷。不過靖文孩兒,不是娘說你,你現在

    共主,守牧千里之地,怎麼能這麼不顧惜自己的安危有個閃失的話,四府一州四縣百萬百姓卻又如何是好?你叫為娘和玉容怎麼活呀?」

    林靖文不敢頂撞,只能是唯唯諾諾:「是,孩兒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娘放心好了。」

    老夫人無子,而且因為無子受了二十多年的苦,倒是對相當於半個兒子地林靖文極為關愛,實在是視若己出,林靖文遠離親生父母,卻是將老夫人當成了親人地。

    —

    老夫人絮絮叨叨地將林靖文說教一通這才離去,順手還帶走了韓玉容:「你們完婚在即,按禮制是不能見面的,玉容且跟娘回去。」

    送走了老夫人和韓玉容二女,林靖文開始於王散等人議事。

    「假年。遼國那邊的情況如何?剛才行刺地那些契丹人倒是透露了一個消息,他們說遼國將出兵三十萬攻打遼東,可有此事?」

    「屬下正要跟主公說起此事。」王散道:「遼中京大定府離遼東距離不近,而且遼國在遼東的邊境上多設關卡防備,細作司探子目前尚未有消息傳回,不過主公,情報司卻是在渤海府探得一件大事,根據這件事屬下多派細作詳加追查,卻是查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來。」

    「哦,」林靖文聽得奇怪。問道:「何為不大不小?」

    「主公可還記得渤海府原本地曷蘇館女直?」

    「如何不記得,此事才過了尚不到半年。」林靖文想了想道:「曷蘇館女直不是盡被我等遷往高麗南方了嗎?我還記得曷蘇館女直戶口不少。足有五萬戶,水師動用四百艘戰艦足足運了兩個多月——可是曷蘇館女直人在高麗鬧出事來?」

    王散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正是曷蘇館女直人鬧出了事,不過不是在高麗,而是在我渤海府。」

    「我等盡沒曷蘇館女直人的牛羊土地房屋和財產,將其遷往高麗,原本即使有麻煩這些麻煩卻是丟給了高麗人,聽說高麗南方的李家現在正為蘇館女直人忙得焦頭爛額,已經多次出重金請我駐紮在慶州的大軍幫助鎮壓。而參謀司也怕李家完全收服這些女直人從而給我等後方帶來麻煩,所以出兵將女直人地丁壯殺了不少——這不是重點。主公可還記得我軍曾沒兩萬曷蘇館女直丁壯為奴?正是這些女直奴隸鬧出事來。」

    不等林靖文問出來,王散直接把事情說了出來,「兩個月前。就是主公出發去北方訓練弓騎的時候,有些契丹人派人勾結那些女直奴隸,意圖鼓動他們反叛。只是看守的軍士防備甚嚴,是以未曾鬧成大禍,只是被契丹人鼓動了一小部分女直奴隸,這些奴隸意圖逃跑或者殺死看守的兵士反叛,不過已經被鎮壓下去,為此,總理院下令燒死了一千四百餘女直奴隸。雖然局勢已經被壓制下去,但契丹人的鼓動策反活動一直不曾停止,也是這些契丹人的行動太不周全,反而被我情報司順籐摸瓜探得不少消息。」

    「主公,情報司已探得準確情報,遼陽、渤海二府的不少契丹人已受到遼國細作的挑動,這些契丹人欲勾連二府的契丹人和我軍中的契丹士兵還有女直奴隸甚至是扶桑奴隸反叛。我軍中戒律森嚴制度完善,且主公待那些契丹平民甚厚,契丹平民和士兵少有從叛者;扶桑奴隸一來對契丹人不信任,二來已經融入我林家治下,亦未從叛;倒是那些女直奴隸,多有被鼓動者。現在總理院已經請求樞密院將那些女直奴隸嚴加看管起來,暫不用女直奴隸從事民政建設,不過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屬下請求主公下令盡坑女直奴隸,以免後患。還有,那些意欲反叛地契丹人的情況情報司已探出十九,只要主公一聲令下,那些契丹人還有遼國細作大部分都能一網成擒。」

    林靖文聽得一呆,遼東京道地那些官吏貴族還有官軍逃走的時候他就估計到那些人會留下細作,也一直嚴加防備,只是,怎麼現在這個關鍵時刻爆發出來。頭疼,還好手下人能幹,林靖文才不至於急得跳腳,想了想,卻問道:「為何安東、鴨二府的契丹人未從叛?」

    「鴨府的契丹人不多,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即使有些許反叛,鴨府的知府李公則大人還有駐軍能夠應付。至於安東府,」王散笑道:「大人,安東府是我軍打得最艱苦的一府,也是控制得最嚴的一府,去歲寒冬那萬夫長出兵安東,當時不少兵士被凍傷或受傷寒,為了訓練兵士的耐寒能力,主公曾下令十萬大軍雲集安東旦丸之地,可以說,安東府的一草一木我軍都已探得,每一戶契丹人家都被嚴加盤問過,實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些契丹人如何敢反。」

    「如此便好,安東一亂那些高麗人也不會安分的,遼國大軍即將攻打遼東,若高麗再背後來一下我們並無多少兵力應對。」林靖文卻是大大鬆了口氣,想了想,對王散道:「此事我再想想,金國來使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先出面應付金國地使者,先試探一下金國的口風再說。」

    「喏!」王散也知道金國來使一事,事實上完顏吳乞買他們剛到沈州莫丹吉便派人快馬傳回了消息,只是不曾想到這個完顏吳乞買來得如此快罷了。只是,金國在遼國即將出兵的時刻來使意味著什麼呢?是想趁遼唐大戰撈點好處?還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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