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秋看著顏悅不過金丹修為,莫江南居然讓她和一個元嬰較量,真不知道是狂妄還是無知,煉器就不需要修為嗎,沒有修為你怎麼控制材料、控制火候、控制陣法成型?
「莫宗主此話當真?」左千秋還以為莫江南開玩笑。
「當真。」莫江南很堅決地點頭。
「她僅金丹修為,真要與我徒兒比試煉器?」
莫江南道:「當然,我這門派才成立多久啊,有個徒弟這樣就很不錯了。」一邊說著一邊心道當初我不也才金丹修為,你們把我壓住了嗎?
左千秋道:「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們怎麼比?」
莫江南道:「是我說的,你說怎麼比?」
左千秋道:「煉器門派對門下弟子無非三考,識材、陣法、製器手法,此三點乃關鍵要素,若是有任意一點不通則煉器無從談起,今日你我之徒就比這三考如何?」
莫江南道:「怎麼又三考了?可以,如此也算公正了。」
左千秋隨即對左緣和顏悅二人道:「你們二人聽好,今為比試,並非門派裡考核弟子,因此要突出這個比字,三考勝出兩次者贏,這第一考是識材,由誰出題都有失公正,那便如此,雙方各拿三件材料,識得多者自然算勝出,輸的一方即可定下一考的規矩。===」顏悅一挑眉毛道:「若是我們都認識,這第一考雙方平手又該如何?」
莫江南笑道:「那還是由左盟主定嘛,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一點都不知道謙讓。」
識材莫江南並不擔心。顏悅對於萬寶鑒的瞭解比自己還熟,這方面的知識由廖先知直接傳授,功底那是十分扎實。莫江南看不慣這個的原因是說法不一樣,同一種東西萬寶鑒上地名稱和莫江南認識的不一樣,由於先入為主的關係。所以萬寶鑒上標注的稱呼莫江南就說不上來,由他來比這個的話就相當不倫不類。
顏悅不同,她不像莫江南原來就是研究所裡幹材料地。書上怎麼寫她就怎麼背,加上廖先知縱橫煉器界多年的根基,那比莫江南要適應多了。
識材說簡單也不簡單,簡單的是靠背書,一般都是真見過地少,所有認知都由典籍上來,所以悶頭背上幾年基本都認識。***難的是一旦作者畫圖的時候大意就難認了,很多材料在外觀上都十分相似,有時候非得燒幾下砸幾下才能辨認,你再畫得糊塗一些後人看著更迷糊了。
所以光看圖不行。還得結合文字。
問題又出來了,搞煉器的沒聽說過要文字功底,到了著書的時候描述就成了問題,有時候材料的特徵實在不好描述,那就用別的什麼形容一下,看起來像什麼什麼。聞起來像什麼什麼,到這裡就徹底模糊了,因為人和人的感覺不一樣,形容起來也不盡相同。
當然這說的都是比較偏門比較珍稀的東西,第一場比試很有可能如顏悅所說是平手。
很明顯嘛,珍貴地東西一般都拿不出來,拿得出來的一般都認識。
左緣率先拿出材料。也算是讓了顏悅一次,說實話器盟的人才確實也不少,左千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多年來的存貨十分豐富。再加上器盟又全是些專家,他們的目光和一般門派當然不一樣,所以當左緣把材料一件件拿出來地時候,莫江南還是知道那些材料的珍貴。
有的東西成分不一定珍稀,但要形成這樣的結構十分困難。比如碳元素。結構好的話那就是金剛石了。
顏悅也不含糊,左緣拿出來一件她認一件。真要有東西煉器師都很少人認識的話,那一定得珍貴得驚天動地,顯然左緣是不可能拿得出來的。
當左緣拿到第三件地時候,左千秋大喊一聲:「慢!顏姑娘看此物是否認得。」
說著他就拿出一片黑乎乎的石頭讓顏悅辨認,似乎有點偏,顏悅也看了許久依然不能確認,左緣一見這情景就樂了,於是想學學宗師風範發揚風格:「很難認吧,今天教你一次,這是玄龜甲,你看那紋路就明白了,不然這關也算你猜對了如何?」
顏悅忽然搖頭道:「不對,這並非玄龜甲,而是龜背石!」
左緣一愣,於是看向他左千秋,發現自己的師尊很尷尬。^^
莫江南裝著沒看見,問顏悅道:「你何以認為是龜背石呢?」
看見莫江南問自己,顏悅得意道:「此物乃萬年玄龜背甲上的沉積之物,玄龜又是常年沉於水底之獸,還時常出沒於海底火山,所以歷經沖刷之後留下沉積之垢,這東西堅硬抗火與別的材料也更易融合,其珍貴不下於玄龜甲,左盟主好運氣。」
她說話也學得一套一套的了,「為何我說不是玄龜甲呢,雖然此物上有龜背紋路,但斷面卻沒有紋路,玄龜甲是分層的,據說一萬年會長一層脫一層,很明顯這不是玄龜甲。」
左千秋師徒更尷尬,不過沒什麼,他們有千年的臉皮經得住磨。
該顏悅拿東西了,左千秋料想御寶齋成立到現在還沒多久,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他卻忘了御寶星地資源,說實話那裡很多東西都是修真界很久沒見過地,只在典籍裡存在,不過莫江南平時並不好收集這些材料,遇到的話另外說,從沒有專門去採集,因為他煉器並不依靠材料。^^^^所以左千秋從這個方面說還是猜對了,莫江南也不好意思臨時回御寶星去拿啊。
顏悅拿出地材料沒有懸念,莫江南手上沒有的,她更沒有了,如果廖先知在這裡倒是可以壓一壓局面,因為御寶星上就他搜集材料最為狂熱。
一件,兩件,左緣全都認得,恐怕換了別的弟子也認得。
這也太寒酸了吧,莫江南臉上掛不住了,大喊一聲:「慢!你們可認得此物?」
說著掏出一顆透明的珠子讓左緣辨認,神奇了,居然連左千秋也辨認不出,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這究竟是什麼神物,看樣子似乎沒什麼特別,可人家一派宗主拿出手的東西絕對不會簡單,於是想用神識辨識一下,神識卻怎麼都無法透入,看來是高級東西無疑了,神物一般天然形成威力不小的陣法,能抗拒神識的侵
莫江南這才得意道:「不知道了吧,下面該考陣法了。」
顏悅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出來,這哪是什麼神物,就是莫江南在市集上買的玻璃珠子,在他強大的神識干擾下左千秋的神識哪裡還能辨認。市集上換鐲子的那個買貨郎後來覺得莫江南那塊玉質地確實還不錯,所以不僅換了鐲子,還搭送了好多小玩藝,當然不排除是為了討好顏悅。
左千秋冷汗立即就下來了,比陣法?莫江南對於陣法的理解他是見識過的。
原認為御寶齋成立不久,積累不夠深厚,打算先贏下這一局,陣法估計是比不過了,莫江南隨便教顏悅一個就讓他們師徒應付不來。按原先的計劃應該在第三局分出勝負,敗了第二局之後就可以定比試規矩,左緣好歹也是個元嬰,能發出三味真火煉器,按這個要求顏悅顯然得認輸。
但他不知道,顏悅用火貝珍珠築的基,她是少數沒有元嬰也能用火的修真者之一,也不見得就會輸。
尋思片刻,左千秋長歎道:「御寶齋果然盛名非虛,老夫心悅誠服,這剩下的兩考我看就不必再比了,再比也是老夫顏面盡失,莫宗主之了得乃修真界公認,徒弟還能差到哪裡去?」
莫江南心下疑惑,這老頭不正常,以前總是死要面子的,今日怎麼忽然大度起來了,絕對不正常,且看看他有什麼要說的,於是也謙虛道:「哪裡,器盟有南火天千秋基業,豈是我一個小門派能比的,雖說器盟不是一個門派,但集合了煉器師眾家之所長可算底蘊深厚,而左盟主居領導之位可見學識淵博啊。」
小拍一下,左千秋也樂和起來:「那都是同道給面子,我這個盟主當不得真。」
莫江南道:「不管怎麼說,左盟主也是有實力的人,你我又都是專修煉器,可以說是一家人嘛,今後我這些徒弟還得靠左盟主多多照顧才是。」
左千秋拍著胸脯道:「老弟放心,不在話下。」
莫江南還是忍不住了:「左盟主此番來我這南火堂只是為了找徒弟?還有什麼事?」
「啊……哈哈哈……」左千秋乾笑兩聲,心想自己爭強好勝這麼多年都沒改,險些壞了正事,聲音無意識地放小了點了說:「此番前來是找莫宗主幫忙的。」
「幫忙?我能幫到左盟主什麼忙?」莫江南不解地問。
左千秋看了看周圍,咬了咬牙道:「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