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皇帝住的地方似乎都是大同小異,比如說北京的紫禁城,長安的大明宮和瀋陽的故宮,同樣的華麗、莊嚴、肅穆和……陰森,當年去北京旅遊,國寶級的宮殿給我的感覺就彷彿一個碩大的牢籠,每一個角落都有一個悲慘的故事,陰風陣陣,令人不寒而慄。站在高牆之下仰望天空,更會有一種莫名的悲壯感油然而生。
幾個月前在崟月皇宮,我偶爾也會產生這種感覺,不過,我也是理由悲壯的。
而今踏入曜日宮殿,依稀有種我還身處崟月的錯覺,就算一會龍椅上坐的是有琴淵,我也不會感到太過意外。
前面帶路的小太監踏著蓮花碎步,特飄。
一路上我被人當猴子看似的指指點點,有種自個特能娛樂大眾的感覺。初來那會還挺不習慣的,從特平凡一人,變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還真有點沾沾自喜,慢慢被越來越多人看,就成了不自在,總覺著自己臉上是不是有粘了飯粒,怪彆扭的。時至今日,已經是泰然處之了,愛美人誰不愛看,就是我自己,照鏡子時候也比以前多看兩眼,多養眼啊
剛進宮門那會我還挺緊張的,讓人一路參觀下來,我倒是放鬆了心情。
只聽帶路的公公說:「瓊王,到了。您請稍後,奴才去通傳一聲。」
「勞煩公公了。」我好心情的朝他露出一抹自認為還挺美的笑容,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小公公愣在那裡,看來曜日的人對玲瓏的長相也沒多大免疫力,我好心的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位小公公才回過神來,匆匆慌忙小跑入殿中。
很快,我被帶入殿中,這明德殿看格局類似於養心殿,面闊三間,為工字型殿,皇帝的寶座設在中間那間,我被帶去的是西側的來儀閣,房中老大一張桌子,奏章就堆了半桌,簡直有把人淹沒的架勢。這地方看來是平時皇帝老兒批閱奏折,與大臣們私下會晤的地方。
「瓊王請稍等,陛下一會就到。」
小公公與我打了招呼便退了下去。
被晾了有一會,才從裡面出來一位被攙扶著的,滿面病容的中年男子,只見他身著黑色織錦長袍,上頭繡著龍紋,定是皇帝無疑。
他的樣貌比我預估的年輕許多,古時人結婚早,晉王二十出頭,他父王四十不到,也的確老不到哪裡去,雖說沒有年輕一輩人的俊帥,但依稀能瞧出,年輕時定也是個風流人物。身材也未走形,乍一看還挺有魅力,成熟男子的魅力。
但讓我特別注意到的是,他身後跟著的那位白眉白鬚老人,長相打扮頗像西遊記中的太白金星!難道說這就是書文?
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間內產生,很快我便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額頭幾乎貼地,顯出十分恭敬的模樣。
皇帝坐定後,輕輕咳嗽了一聲,旁邊伺候的公公馬上說:「瓊王請起。」
收到指示,我慢慢站起來,只是頭依然低著。
「把頭抬起來,讓朕瞧瞧。」
皇帝發話了,聲音微微發啞,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大概是扁桃體發炎外加鼻塞流涕。突然覺得晉王小題大做,這天氣,受了風寒,感冒發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哪有必要當他老爸快死了似的。
我把頭抬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作揖道:「玲瓏來的匆忙,連官服都未及換上,還請陛下恕罪。」
又是幾聲咳嗽,他斷斷續續的說:「不1文學網)礙,不礙的。本是想,咳咳,明日才為你接風洗塵,但無奈朕身體抱恙,所以,咳咳,想早些見見你。」
皇帝說的話我摸不準方向,只好笑而不言。
皇帝向旁邊的「太白金星」使了個眼色,那老頭便走上前來,在我身邊打了兩個轉,我盯著他的眼睛,企圖瞧出些端倪來。
他回到皇帝身邊後與之耳語了幾句。
皇帝說:「玲瓏可是下榻在太子府上?」
「正是。」
「今兒就算了,明日朕讓李福去接你,以後就住景逸圓吧。」
我忙跪下謝恩:「臣遵旨。謝陛下隆恩。」
「朕乏了,退下吧。」伺候的宮人們扶著虛弱的皇帝走了,「太白金星」也跟著走了,消失前望了我一眼,可真是意味深長的一眼
等人全數不見了,我才起身,深吸了幾口氣,捏了捏脖子放鬆一下。
之前還真擔心以為這皇帝是個猥瑣的老色鬼,沒想到人家根本沒因為玲瓏的美色而心動,說話時懶懶敷衍的口吻,還挺冷淡的。但也因為這樣,我猜不著這皇帝在想什麼,萬事不形於外,又是個人物,晉王與之比,似乎是外露了許多。
正想著該如何走出這迷宮似的宮殿,李福李公公便從裡面跑了出來。
「瓊王,老奴送您出去。」
這李公公大概也是打小就伺候皇上的,五十開外的摸樣,除了頭髮有些花白,還挺精神的,大概也是伺候皇上的關係,腰板比其他公公挺的都直。
我連說了幾聲謝謝後問道:「李公公,這景逸圓是什麼地方?」
李公公神秘的笑笑:「景逸圓是陛下前年三十五歲生辰,大臣們出錢建造的,陛下很是喜歡,現在給了瓊王做行館,可見陛下的這份心意。」
我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李公公待我很客氣,也說明了皇帝對我的重視程度。
走到宮門口上馬車之前,我掏出一錠金子塞進李公公手中:「玲瓏初來乍道,以後一切還望公公多多提點,玲瓏將感激不盡。」
李公公的老臉笑的菊花燦爛:「應該的應該的,以後瓊王的事,老奴自會放在心上。」
無驚無險的過了一關,回到太子府,晉王早已等候多時。
「父王可有為難與你?」
「沒有,陛下待我很客氣,還讓我明兒搬去景逸圓住。」
晉王吃驚道:「什麼?他讓你搬去景逸圓?」
「有什麼問題?」
「這景逸圓可是我父王的最愛,自建好之後,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時間他都喜歡待在那裡。」晉王皺皺眉頭,喃喃說:「真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我笑笑說:「別老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沒人在打我的主意。」
他頓時也表情一鬆,笑起來說:「玲瓏可是在取笑我?」
我忙行拱手禮:「豈敢豈敢。」
說笑間,下人前來稟報,「晚膳準備好了。」
晉王擺了個請的姿勢,我也同樣伸手,道:「請。」
來到飯廳,我與晉王坐定在圓桌前,桌上的菜色五彩繽紛,看的人眼花繚亂。
這時,只聽一聲吆喝:「太子妃到!」
我右眼忽然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寫吧寫吧多寫就又手熟了大家多提意見,最近寫的沒感覺,就怕寫的東西大家都不愛看,我就只有一旁去畫圈圈了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