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在宗社裡,大家都叫你公主,就真當自己是公主了。如果大家不是懾於宗主對你的另眼相對,你以為誰會當你這公主是一回事?知道大家私下裡都叫你什麼嗎?活死人啊!活死人懂不,就是沒有任何感情,像殭屍一樣冷血無情,不懂人情……」
果然,月落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女性的長舌天性還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只看她一口氣將這麼多字從口中滔滔不絕地吐出,就如同一把吐著長長火舌的機關鎗一般,就不由得讓樓夜對這種近乎是女性的本能行為深感驚歎不已。
「住……住口!」終於,單手撐地的蕭曉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月落那段刺耳的聲音。只是蕭曉雖然很憤怒,眼含怒火,粉面凝霜,奈何她此時卻不知遭了月落什麼暗算,卻是只能用言語喝止而已。
「凶什麼凶?我又沒說錯!我現在已經不是塵隱宗的人了,沒必要再受你這個活死人的氣。」此時的月落直若一個潑婦一般,罵蕭曉罵上癮了似的。「怎麼?想殺了我啊?你來啊!我站在這裡看你怎麼殺得了我。你身上那個病毒,是我這些天來開發,就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
「我殺了你!」蕭曉沒等月落的話音落定,就掙扎著往月落撲來。只是她現在的身體實在虛弱得很,只是撲出了一步之遠,就立即撲倒在地。在落地的時候,手一軟,整個上身就往地上湊去。眼看著那白白淨淨的臉就要撞往滿是變異老鼠那毒的地面,樓夜自然是不允許讓他眼中美若天仙的蕭曉受那罪。因此,匆忙之下樓夜一個念頭,蕭曉狀況即將撞上的地面,已經鋪上了一層無形的變形體墊子。
見到蕭曉那張臉總算沒有被那些變異老鼠的毒血污染了,樓夜總算是暗暗呼了口氣。不過,樓夜卻在仔細思考著剛才蕭曉摔倒前的一個小細節。就在蕭曉身體朝前撲出時,她那往前伸出的手指指尖有一道晶芒,大約有一寸來長。只可惜,那晶芒只是一閃即逝。
樓夜相信自己絕對沒看錯。而且蕭曉身上的灰塵間諜還帶給了樓夜一個很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在晶芒閃現的同時,蕭曉的身體周圍溫度驟然減至了零下。在這種本來就是炎炎烈日的炙烤之下,突然產生的溫度落差,樓夜自然是覺得其異常可疑。不過,經過樓夜那個超級大腦綜合幾大信息後,推測出的結果只是,蕭曉這個能力者,其異能跟溫度相關,極有可能是冰雪之類的異能。
「哼!那個病毒是我為你特製的,你就別掙扎了。」月落冷笑一聲,看著倒在地上的蕭曉趾高氣揚地說道,「我雖然別的能力沒有,戰鬥力無法跟你這個備受宗主器重的公主大人相提並論,不過,要論起對病毒的瞭解和把握,你還是遠遠比不上我的。」
一邊說著,月落就一步步地朝著地上的蕭曉逼近去。
而她的右手食指指尖,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片黑紫色。只見她一邊朝蕭曉走去,一邊陰惻惻地笑著,如同一個邪惡的女巫一般,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很是邪惡地說道「蕭曉公主,你別怕!咯咯……我手上的這種病毒叫作無憾,它能給人一種絕對唯美的幻想。將人氣所有的美好遺憾都一一填滿,每個接觸過它的人,一生中所有的遺憾,不管是讓人痛徹心扉的失戀,還是刻骨銘心的生離死別,又或者是無法追回的傷害……」
很快,月落就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蕭曉面前,炫耀著她右手指尖上那片黑紫,滿臉迷醉而興奮地述說著那種病毒的功能。
「所有你能想像得出的遺憾,都將在這一片無憾中得以圓滿。」
此時,蕭曉卻是無力地倒在地上,在她勉強翻過側身時,全身已經累得香汗淋漓,只是帶著一臉的倔強的表情,用眼角掃視著站立在她面前的月落。
嘮叨了這麼半天,這個月落仍沒炫耀夠,只聽她繼續給蕭曉講解著她那個病毒無憾的神奇之處。
「如果你以為,它只是將你簡簡單單地推往死神的懷抱而已。」月落兀自搖了搖頭,頓了頓後繼續道,「那樣你就錯了。無憾之所以為無憾,其就是能將人的意識深處,挖掘出所有不滿和怨恨的情緒,然後給你重新再來的機會。在無憾的幫助下,所有遺憾的情節都將逆著時光而回,重新開始演繹一段完美,就如同童話中王子與公主那唯美的結局一般……之後,靈魂就可以沒有告別了這個世界。自始至終,整個過程不會有一絲痛苦……蕭曉公主,你看我對你多麼好啊?咯咯咯……」
聽了月落那長篇大論,樓夜總算是明白了這種叫作無憾的病毒的原理。無非就是一種強效致幻病毒,最終的結果還是為了取人性命。只是在過程中似乎挺溫和,倒是並無太大實際用途。若是可以,樓夜絕對月落去幫助某些迫切渴望安樂死的不幸之人。至於蕭曉,她是被他看中的,沒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動她。
「蕭曉公主,就讓我最後送你一程吧!」月落說著,就彎下腰去,伸手將那食指往倒在地上的蕭曉點去。
「等等。」「蛭湖」終於在關鍵時候開口了。
「什麼事,阿蛭?」月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回頭來,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悅,但最終仍是以一付溫柔的面孔對「蛭湖」說道。不過,在聽到月落那一聲「阿蛭」時,饒是樓夜神經粗大無比,仍是被噁心得滿身起了雞皮疙瘩。
只見「蛭湖」面色非常不自然地說道「那個月落啊,我看還是不要殺她的比較好。好歹她是個公主,是塵隱宗宗主最寵愛的女兒。你殺了她,要是塵隱宗傾巢而出追殺我們,我們也不好過。」
月落微一沉吟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地道「嗯,還是阿蛭你想得周到。那我就聽你的話,放過她。我們這就離開這裡,去找你的仇人報仇,報完仇之後,我們就去找個沒有人能打擾我們的地方……」
樓夜巨汗!樓夜嚴重懷疑,這個月落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怎麼年紀不小了,仍想著這些青春少女才想的愛情童話?不過,「蛭湖」卻不得不很積極地迎合著她的意思。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許多,在「蛭湖」的勸說之下,月落很聽話地跟著「蛭湖」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樓夜才不關心。只要「蛭湖」帶著她出了五公里,他將分身一收,讓那個神經兮兮的月落瘋去吧。至於其他的事,就讓蛭湖去頭痛吧。
隨後,樓夜先是用變形體將蕭曉擊暈,隨後才抱起蕭曉,一振翅膀往遠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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