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突擊營 正文 470 可殺不可辱
    470可殺不可辱

    「羅營長,聽說日軍武漢大本營最近派出了資深情報官福田一男到咸寧擔任警備司令,請問,您覺得福田一男的到來,是否會對江東突擊營在咸寧的行動帶來一些威脅?」

    「完全沒有威脅,福田一男只是徒有虛名而已,他唯一的優點就是中文說得很好,甚至於比他自己的母語日語說得還要好。憑著這一點,他在日軍系統內贏得了一個中國通的名聲。但他的情報能力和作戰能力都非常差勁,甚至於連我們突擊營一個班長的水平都達不到。」

    「羅營長,你說的是真的嗎?福田一男也是有這麼多年經驗的老情報官員了,為什麼能力會這麼差呢?」

    「記者小姐,你應當知道,一頭豬即使活到80歲,它也仍然是豬,它是不可能學會四則運算的。福田一男就是這樣一頭豬。他雖然在中國呆了多年,參與了許多事情,但他完全缺乏學習能力,據說,這是因為他的父母是近親。」

    「可是,羅營長,我們還聽說福田一男花費重金訓練了一支特種部隊,而且這支特種部隊目前就在咸寧,請問,這支特種部隊對於貴部有沒有威脅呢?」

    「同樣沒有威脅。原因很簡單,一頭豬培養出來的能是什麼?當然是更多的豬了。我們可以看到,福田一男到咸寧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但他的所謂特種部隊在哪裡?這支特種部隊只是福田一男吹噓出來的,其實根本就沒有作戰能力,他們吃喝嫖賭的能耐,倒是得了福田一男的真傳。」

    「既然福田一男這麼差勁,為什麼田中浩會對他委以重任呢?」

    「這是因為,田中浩和福田一男有姻親,田中浩是任人唯親。」

    「哦?羅營長的情報真是太神奇了,他們兩個人有什麼姻親呢?」

    「田中浩的太太,過去曾經是福田一男的女友,你說他們倆是不是姻親?福田一男因為在南京圍剿突擊營失利,在西尾壽造面前失了寵。是田中浩的夫人念著舊情,在田中浩耳朵邊上吹了枕邊風,所以田中浩才把福田一男弄到武漢來了。據知情人透露,現在田中浩的夫人每星期都要在福田一男的房間裡過兩次夜。記者小姐,這可是我們搞到的內部資料,你不可外洩哦。」

    「……」

    「巴嘎」在武漢警備司令部裡,田中浩拿著一份重慶出版的報紙,大發雷霆。在這份報紙上,發表了羅毅在咸寧召開記者招待會時的問答,饒是田中浩修養好,也被羅毅的胡說八道給氣得口吐白沫了。

    「福田一男到了沒有?」田中浩問參謀小山正武道。

    小山正武答道:「已經到了,正在外面等候。」

    「叫他進來見我。」

    「是」小山正武答應著,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福田一男走進了田中浩的辦公室,他向田中浩行了禮,田中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招呼他坐下,而是任憑他站在那裡,然後氣呼呼地問道:「福田君,上一次,我們根據你提供的情報,對山陽鎮白茅村進行了轟炸,請問,你瞭解到轟炸的效果怎麼樣?」

    「司令官,據我在山陽鎮的內線報告,轟炸造成了突擊營的重大損失,起碼有一百人以上的傷亡。因為突擊營封鎖消息比較嚴,所以我的人沒有瞭解到更進一步的情況,據說當時新四軍軍部正好有高級幹部在白茅村視察,我們估計,這些高級幹部中間應當也有一定的傷亡。」福田一男回答道。

    「你在撒謊」田中浩斥道,「前幾天,羅毅在山陽鎮召開記者招待會,我們的一名情報人員以記者的身份出度了這個招待會,而且與羅毅進行了私下的交談。羅毅親口說,白茅村的事情完全是他一手策劃的一個騙局,飛機轟炸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在村裡,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員傷亡。」

    「這不可能」福田一男辯解道,「司令官,我懷疑這是羅毅為了掩人耳目而說的假話。我們的行動是非常秘密的,突擊營不可能知道。」

    田中浩道:「我們的情報人員親自去了白茅村,見到了正在修建房屋的村民。這些村民說,在我軍飛機轟炸之前,他們就已經轉移到其他村莊去了。我們的情報人員是非常富有經驗的,他問了村民許多問題,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可以斷定,這些村民的確是白茅村的村民。」

    「可是……」福田一男有些語塞了,他不太相信田中浩得到的情報,但他的確沒有更有說服力的情報來反駁田中浩。他目前擁有的情報全部是由孫建煌提供的,孫建煌明確地告訴過他,鎮上的醫院裡送來了許多突擊營的傷兵,估計突擊營損失很大。但他現在無法用這個情報來否定田中浩的情報,因為畢竟田中浩的情報也是來自於情報人員的。

    「福田君,我給你提供了大量的經費,培養了神風特戰隊。你說過,這支部隊是用來對付突擊營的。但現在你到咸寧已經有三個月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有對突擊營開展有效的打擊?」田中浩繼續問道,口氣中頗有一些不悅。

    福田一男低著頭說:「司令官,目前我還在搜集有關突擊營的情報。突擊營的防範非常嚴,我的情報員必須小心翼翼行事,所以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能夠把全部情報搞到手。我們對於山陽鎮一帶突擊營的防禦體系很不瞭解,在這種情況下貿然進行突襲,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羅毅的突擊營卻能夠在情況很不熟悉的情況下,偷襲了樑子壩機場,造成了帝國空軍的重大損失,你這又如何解釋?」田中浩逼問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的部隊不如突擊營?」

    「不,我的部隊比突擊營要強得多。」福田一男著急地說,「司令官,你是親自檢閱過這支部隊的,我們的士兵來自於帝國的野戰部隊,都是陸軍士兵中的精華。而我親自製訂的訓練方案也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科學的方案,所以,我的部隊比突擊營的戰鬥力要強得多。」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能像羅毅偷襲梁子壩機場一樣,也偷襲一次山陽鎮呢?」

    福田一男苦笑道:「司令官,梁子壩機場所以會被襲擊,完全是因為武漢周邊的守備部隊缺乏警惕,被突擊營鑽了空子。如果換成我……」他說到這,突然停住了,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武漢周邊的守備是由田中浩負責的,他這樣說,豈不是說田中浩不如自己嗎?

    但他改口已經來不及了,田中浩的臉黑得像要下雨一樣:「福田君,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情報部門混的,你讀讀這份報紙吧,你說說看,羅毅對你的評價是不是非常貼切。」

    福田一男瞟了一眼田中浩手上的報紙,小聲地說道:「司令官,這份報紙我已經看過了。」

    「那正好,你說說你看完之後的感想吧。」

    「司令官,這完全是羅毅的一個陰謀。他試圖用這樣的方法來激怒我,讓我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出兵和他決戰。這是一個非常蹩腳的計謀,在中國古代,叫作激將法。」福田一男說道。

    「中國古代還有一句話,叫作士可殺不可辱。」田中浩道,「福田君,難道你就能夠容忍別人這樣辱罵你嗎?」

    福田一男點點頭:「是的,我對這種辱罵完全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田中浩一拍桌子,「南京方面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詢問我是否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對你存在著任人唯親的情況,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那麼我只好撤銷你咸寧警備司令的職務,請你回南京去。」

    田中浩還有一句話沒好意思說,他的夫人也看到了這篇報道,當即就氣暈倒了,醒來之後哭著鬧著讓他一定要為自己正名。警備司令部裡的那些日軍軍官們嘴裡不說,但私底下也在傳著這些八卦,眼睛有事沒事就往田中浩的帽子上看,似乎想看看帽子的顏色是不是有點綠油油的。

    「司令官,萬萬不可啊。」福田一男急了,「司令官,我正在佈一個很大的局,只要這個局布好,突擊營的問題就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如果這個時候把我撤換掉,可就前功盡棄了。」

    「佈局,佈局,你早在三個月前就說過要佈局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布好?現在突擊營在咸寧發展得如日中天,甚至於在我武漢周圍都是如入無人之境。你作為咸寧警備司令,一點動作都沒有,讓我如何向南京交代?你現在必須告訴我,你打算什麼時候對突擊營發起進攻?」

    「這個……對不起,司令官,我實在無法預計這個時間。因為……」

    「夠了」田中浩道,「福田一男,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一個月之內你沒有對突擊營發動進攻,那就把神風特戰隊還給我,你自己回南京去吧。」

    「司令官……」

    「這是我的命令,也是我給你的最後通牒。你看著辦吧」田中浩斷然地說,然後一按桌上的電鈴,通知門外的參謀進來送客。

    「司令官」福田一男連哭的心都有了,他走上前一步,試圖對田中浩說一些什麼,這時,小山正武走了過來,對他做了個送客的手勢道:「福田君,請吧。」

    「嗨」福田一男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改變田中浩的成命,於是向田中浩敬了一個軍禮,黯然地退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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