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亞聽到一聲沙啞地嬌喘呻吟,她豎起耳朵,兩道俏皮的秀眉聚攏成一條線,用迷蒙的眸子,在滂沱大雨中尋覓著聲音的來源,視線裡唯有樹梢黑魅魅的晃動影子,以及隱蔽在避風處,朝外泛著微弱火光,的小溶洞。
小蘿莉愈來愈遲鈍的腦子,費了老久,才醒悟過來,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我變得好奇怪呀,是生病了麼?”她喃喃低語,仰起泛紅的小臉,體內無名的風暴,被冰涼的雨水稍微壓抑了點,又沸騰地嚎叫起來。
這般從未遭遇過的情況,讓獸人姑娘百思不得其解,她雖然人小胸平屁股扁,但一直健康得像頭活蹦亂跳的小牛犢子,淋點雨實在算不了什麼。
某種油然而生的,不同於食欲的渴望,折磨著塞西莉亞,她血脈賁張、坐立不安,無意識地用身子磨蹭著樹干上粗厚的老樹皮,唇焦舌燥,喝再多水也解脫不了。
一盆香噴噴的雞肉飯能填飽饑餓的胃;一張軟綿綿的床鋪能滿足濃濃的困意;可什麼能緩解這被俗世稱呼為情欲的火呢?
“我也許是中毒了?被厲害的陷阱暗算了?”想到這點,塞西莉亞立即搖晃著濕漉漉的頭發,黃褐色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營地內的動靜。
和福蘭料想的一樣,佩姬永遠是個喜歡處於主動的女人,影王的龍脈者早已匯集到約定的交易地點,作為雙重的安全保障,也能當成奇兵,找機會除掉膽敢和儲妃為敵的匪徒。
除了如喬·考利昂的隱形能力,或者像安玫那種恐怖的半神天賦,普通龍脈者瞞不過獸人姑娘強有力的探查水准,她憑借著對非自然能源的嗅覺,很快找到了一支伏兵小隊。
按老板兼飼主的要求,她不必打草驚蛇。只用記錄下敵人地數量、潛伏位置以及戰斗能力,就抽身而退,可這突如其來的魔怔,讓姑娘頭昏眼花,難以保持理智。
營地裡傳來談話的聲響,幾秒鍾後,一個赤裸著上半身,挺著啤酒肚的發福男人。揭開洞穴口作為偽裝物的籐蔓,嘴裡罵罵叨叨地朝塞西莉亞藏身的灌木走來。
顯然他想解決小小的生理問題,但同伴不願意讓尿騷味污染了溶洞中的空氣,只好冒著雨去外面解決。
能源水准相當低下地龍脈者,甚至比不上一些技藝高超的刺客大師,塞西莉亞能輕易地結束他的性命,但她的任務是偵察不是戰斗,無需多費手腳。
“討厭,真惡心。”姑娘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氣呼呼地挪動著身體。想另換地方。
空氣中飄揚過來一陣屬於男人的味道。那氣息微弱得令凡人無法感知,可嗅覺敏銳的塞西莉亞猛地打了個哆嗦,被麻痺得無法動彈。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瞳仁開始炯炯發光。
天。多麼迷人的美男子,在姑娘的眼中,那油光光地禿頂是那麼地可愛;那猥瑣的長相,充滿著無上的誘惑;那長著黑毛地胳膊,正在解褲帶的舉止,宛若王侯似地優雅;就連肚子上的那圈贅肉,也令人心曠神怡毗這並非獸人蘿莉擁有著怪異的審美觀,只是處於發情期的雌性,任何雄性的氣味對她們來說,都是打開情欲之門的幻藥。
換而言之。無關美丑、不分肥瘦,是雄性就成。
成熟富有經驗的獸人女性,能保持著一定理性,挑選周圍最強壯的配偶。
可塞西莉亞是初次發情。
陌生而愉悅的振奮,盈溢在蘿莉心底,她地肌膚滾燙,喉管逸出貓科動物般的呼嚕聲,瞳孔變成一條狹窄的縫。
一只纖柔的小手,猛然從疊疊葉子的空隙中伸了出來。將才解了一半褲帶的男人,狠狠扯入了灌木叢裡。
冰涼的雨點敲打著地面和巖石,如同咚咚做響的鼓點,以至於這小小的騷動,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很快便平息了。
本作品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
)!
讓我們暫且不理會這場慘絕人寰的蘿莉強暴怪大叔案,將目光移回“致賓如歸”旅棧,兩個人交錯的人生,在這個濕冷的夜,再度發生了交集。
首先注意到福蘭一行人的,是唐文頓,這個機靈鬼在聽見響動時,立即從跳下床,偷偷將門打開一道縫隙。
走廊沒有燈,借助著從樓下大廳透過來的點點微光,他望見一群抬著靈樞的漢子,順著樓梯走了上來。
他能聞到對方身上隱約的戾氣,是訓練有素的黑幫槍手特有的氣質,粗暴而且冷酷。
“莫非是追殺自己的敵兵?”唐文頓的脈搏激烈跳蕩,惶恐不安開始滋長,沒理由在這個偏僻的馬車旅館,會出現一批精銳的槍手。
心虛的人總是疑神疑鬼,把任何變故視為即將發生到自個身上的災難。
二樓保持著原庫房的格局,是個寬四邊形,每邊都有五到七間房,中間豎著厚厚的裝飾板,以及樓梯口,前金手指頭子的房間在右側,對方朝左側走去,不過落在最後的一個男人,漫不經心地在轉角處佇立片刻,將目光朝這邊掃了下,眼神犀利。
他嚇得馬上將門合牢,反鎖。
“如果真是殺手,他們不一定是發現了我的蹤跡,只是暴雨造成的巧合。”唐文頓想,“我得告訴聖武士小姐,護身符就得在關鍵時刻使用。”
在糟糕透頂的天氣裡奔波了大半夜,讓漢子們精神萎靡,他們吃過熏牛肉和熱雞湯後,疲憊地靠在粗呢子沙發上,用干毛巾擦拭著槍,檢查火藥的干燥程度,表現出精干的素質。
說實話,福蘭將主要精力都投在“卡西莫多行宮伯爵”這個身份上,主攻的對象是貴族圈子和商界,而他擁有的地下產業,均是由勞薇塔作為代言人打理,灰眼姑娘甘願站在陰影中,成為福蘭身後的莫大助力。
但無形中,這導致了一定程度的“知將而不知君”的局面,黑幫份子都知曉黃金角海灣那位美麗女教父的威嚴。許多私人武力、灰色產業和渠道完全由勞薇塔掌控。
烏鴉的事跡,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只是個神秘地傳聞,而勞薇塔則是活鮮鮮的現實。
比如這群槍手,他們都是勞薇塔的忠誠追隨者,是她在黑幫時的嫡系,接受過她的恩惠,雖然同樣尊重福蘭的權威。但只是視為盟友而並非主人,如果女教父一聲令下,槍手們會立即將福蘭當做敵人。
不過對福蘭來說,這無關緊要,一則人的精力有限,他不能將所有事都抓在手掌心裡,親自負責,二則他信任勞薇塔,就像勞薇塔信任他。
在愁愁慘慘的俗世,沒什麼比信任這個詞更美妙了。
它是人心地慰藉和溫暖。
凌晨兩點時。雨還未停歇。從窗戶望出去,陰郁黑沉的天地都罩在蒙蒙雨霧中,福蘭打開偽裝成靈樞的監獄。儲君緊閉著眼,躺在厚實的毛墊上,蒼白的臉頰沒有絲毫血色,呼吸虛弱而雜亂。
“你很快便能自由了。”福蘭輕語著,拿出針筒,朝著皇太子的靜脈中輸入有鎮定安睡效力的液體。
在治療朱利爾斯隱疾的過程中,他對魔藥學的認知,又取得了相當程度的進步,以及分析出那份精神鎮靜藥地合理成份,而且逆向使用。
添入地茹粉、從曼陀羅花提煉出地植物性荷爾蒙,以及一種由紫蘇草的種子搾出的油脂,也是種效果猛烈地狂暴劑。
它能讓平日最理性的人,在短時間內變為狂野、瘋狂和富有攻擊性,比一個真正的瘋子還顯得恐怖。
更具備魔性的是,服用的人能保持著失控時的記憶,這點至關重要,福蘭用白老鼠實驗過數十次,確定無毒和不良後遺症。准備在自己身上側試一番。
但勞薇塔不同意,“如果你狂暴了,喪失理智,變回了怪力的大個子,誰能制止得了?說不准連船都能拆了。”
於是灰眼姑娘嘗試著吞服了一小抹藥粉,呃,整整一個小時,勞薇塔那張性感的貓臉扭曲得猙獰,用指甲、牙齒不停在福蘭身上制造傷痕,甚至到最後,將男人推倒在床上,轉變為一場更激烈的盤腸大戰,將自個折騰得筋疲力竭才恢復過來。
“根據劑量,持續時間最多一刻鍾,而且,其中並不含催情的成份……”事後,福蘭慎重地分析時,才明白過來。
勞薇塔背過身,偷著笑,她地確在十五分鍾後就恢復了,只不過順勢逆推了一把。
“騎乘位讓腰好酸,不過感覺不錯。”她樂滋滋地想。
拋開這段香艷的小插曲,狂暴劑的效力相當不凡,於是福蘭由此設定了一個計劃。
目前拜倫的政局風起雲湧,他也得加快步伐,否則實力雄厚的金雀花,會變得愈發碩壯,更難以抑制。
要打倒一個巨人,就得制造另一個能匹敵的巨人。
坐鎮海灣的庫泊·馮·特維爾親王,倒是個好人選。
他正全神貫注思考著,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福蘭瞇起眼,不是店老板,而且門外是發潮的木頭走廊,但他並沒有聽倒任何步伐導致地響動。
淺睡的槍手們立即警惕起來,將手伸入懷中,福蘭示意他們別輕舉妄動,並且將靈框合上,抬入裡間的臥室。
“請原諒我的冒昧和不約而訪,現在並非拜訪的時間,但我看閣下房裡的燈亮著。”是如黃鶯般清脆的女聲,“我懷著善意而來,想解釋一件誤會。”
聲線非常熟悉,雖然比記憶裡的,多了幾分沉穩,但……
當你尋找時,它避而不見,等你放棄時,它卻猛然出現,世事就這麼奇妙難以琢磨。
門開了,一位白金色短發,氣質莊重聖潔的姑娘,出現在福蘭的眼眸裡。
她打量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鮮紅的薄唇抿成一個驚訝的嘴型,“……您是托波索先生?”
“赫本騎士小姐?”福蘭同樣記起,他的這副容貌,馬蒂達只見過一次,那同樣是個雨夜,在費都郊外的一處廢棄哨塔,然後他們結伴而行,前往薩拉鎮,彼此相談甚歡。
馬蒂達尚未將這位游商和那個追尋的惡魔聯系起來,她很高興能遇見一位認識的,曾幫助過自己的人,“又見面了,果然是個誤會,文頓教友總顯得緊張兮兮。”
“噢,您還沒有結束騎士巡禮麼?這真是奇遇。”福蘭故作熱情地喊著。
和曾在黎明堡發生的事一樣,這姑娘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在不合時宜的地點。
上次他險些被殺,並當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父親”,這次,她又要來破壞自己的計劃麼?
“糟糕,如果塞西莉亞偵查完後歸來,找到了這裡,我的身份就暴露了。”福蘭暗想。
本作品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
)!
塞西莉亞的初夜無疑是失敗而且血腥的。
她顯然不懂得性愛的方式,將男人拖入叢林,胯坐在對方身上後,她體內的火更加旺盛,鼻子呼哧呼哧地出著粗氣,急得咕咕直叫喚,就像初次看見鐵皮罐頭的土著,明知道裡面有食物,卻不知如何開啟。
於是她開始暴走般的發洩,一邊哭訴著“我好熱”,一邊氣急敗壞地用拳頭狠狠砸向倒霉鬼。
凡人的肉體怎抵得過超自然蘿莉的蠻力,男人的胸腔令人憐憫地凹下去一大塊,嘴鼻逸出帶著泡沫的血,四肢觸電似地微微顫抖。
性教育真的對孩子們很重要。
當龍脈者們察覺到不對勁,從營地飛奔出來時,他們匪夷所思地看到,在陰沉的雨幕和遍地淤泥中,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拖著一具死屍的腳,屍體破爛不堪,如被重騎兵碾軋過一般。
姑娘渾身是血,臉紅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流淚,邊走邊哭。
“嗚嗚,我得了怪病,要回去找叔叔,他可厲害呢,還會做魔藥,一定能治好我。”塞西莉亞用那種幼嫩的哭腔嚷道,“誰敢攔我,就吃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