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
姑娘坦誠地脫下手套,青白的鱗膚微微泛起氤氳的淡綠光澤,她握住福蘭正在點煙的打火機,「……機械簧輪製品,故障率2.7%,三秒內,火石無法發揮作用。」
福蘭疑惑地按下打火器,鐵製的磨沙輪鏗鏘有力地空轉了一下,但火嘴沒有噴出火焰。但幾秒鐘後,手指已經離開了按輪後,出氣口卻冒出熠熠生輝的火苗。
「就如影王的成員,我想,我也是個龍脈者。」勞薇塔很緊張,她害怕頭會流露出厭惡的表情,把她當成怪物。
但福蘭平淡地語氣讓她安下心來,「也許你會對此覺得難堪,但,有時與眾不同並不是壞事。」
他張了張嘴,決定還是隱瞞自己那治癒的聖力。
「所以說,我有資格陪在你身邊共同戰鬥。」
「你幫了我太多太多,有時我在想,該怎麼報答你。」
用你的整個人來報答。勞薇塔當然沒說出口,她笑妍如花,「頭很溫柔,經常替別人著想,但太溫柔,反而不好。日後的鬥爭會很艱辛,不能把沒自保能力的人捲進來。」
「你是說……」
「芭蕊,頭雖然裝得像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但心裡比誰都清楚。」
福蘭眼睛望著遠處,「是呀,我比誰都清楚。芭蕊是個很好的姑娘,我的確不能給她帶來危險。」
「也許是我多嘴了,頭,你真的喜歡她麼?」
他沉默良久,「其實我很自私。」
「自私?」
「紅雀劇團是個溫暖的地方,像家般的感覺,妮可潑辣熱情,勞倫總是樂呵呵的,小塞西莉亞惹人疼愛,而芭蕊。懂得照顧人,自強而善良。我貪圖著他們的溫暖,彷彿想找個心靈的庇護所般。和他們決裂,形同陌路,才能讓整個劇團安全。」
「不能讓他們這麼繼續曖昧下去,否則潛移默化,頭會被那個該死的大胸脯勾跑的。「勞薇塔暗忖,「現在頭全心思地想著對付敵人。
但事成之後,他也許會試著選擇一份感情。」
任何企圖出現在頭身邊地雌性生物,都必須拖殺掉。
他只能屬於我。
她想將他完全地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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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身上,沒有不曾被你征服的東西。你奪去了它的生命,也就將它的死亡攜去……」
微風吹進黑河飯店五樓的排演室,棉布簾輕拍著窗,芭蕊·席拉娜把散落鬢角的幾綹頭髮整理好,手支著下巴,靠在窗前的圓桌上,心不在焉地傾聽著劇團最後地排演。
自從上次被勞薇塔鼓勵後。芭蕊團長就一直在想著感情上的事。
按預定的計劃。劇團將在婚典表演結束後,前往聖城安諾巡迴演出,但只要想到。她要和福蘭分離,心頭就覺得不安和刺痛。
「……但願你將我帶去,只求你給我留下一雙眼睛,讓我能看到你。」妮可在幕布前繼續朗誦著愛情劇的台詞,不時和勞倫交換著默契的眼神。
芭蕊微笑著看著倆人間無聲的交流,挑了一勺糖,撒進濃咖啡裡,抿了一口,摻雜著淡淡苦澀的香甜,縈繞在她的味蕾。
「如果說咖啡就是我和卡西莫多之間隔著屏障的關係。那主動與熱切,就當是蜜糖,現在咖啡有了,糖卻不夠。」芭蕊的臉紅得有些凶,一個無意識地想法不請自來,「親愛地勞薇塔說得對,暗示對那個呆木頭沒作用,我得更加坦然。」
她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大了些。妮可停了下念誦,「台詞有什麼不妥麼?」
「不,很好,你們繼續,我出門辦點事。」
「你還要……」
「劇團又不是離開了我就不行,有什麼事你和勞倫處理。」她說完,匆匆走進自己的房間,在鏡子前拉平裙子起皺的部分,整理儀容,充滿勇氣地對鏡中地可人兒點點頭。
但來到福蘭的府都,按下門鈴後,芭蕊突然又覺得整個人亂糟糟的,像一艘迷航的帆船在人生之海的霧霄中失去了方向。
門開了,灰眸姑娘探出頭來,「我以為你今天肯定會忙著處理劇團的事務。「她側開半邊身體,示意團長先進來。
「卡西莫多呢?」芭蕊的聲音有些失望,「我沒瞧見他。」
「老闆有些公事要處理。」「幾時能回?」
「估計晚上十點左右。「團長低頭看著雙手,一遍又一遍地摸著手背,「呃,我……我……」她想和勞薇塔商量下,沒競爭關係的女人間,不存在著什麼秘密。
勞薇塔朝她走過去,臉上閃著暖人的微笑,她輕言細語地問,「吞吞吐吐的,你一定想說什麼,難道……」
「卡西莫多在坦丁有蒸蒸日上地事業,不能任性地要求他丟下工作,陪著我一起去安諾。「芭蕊說著,「在坦丁大劇院表演的夢想已然實現,而聖城的修士禮拜劇場,也同樣是一個舞者的榮譽所在。」
薇塔是個好聽眾。
「曖昧下去,永遠沒有結果。」
「如果能追逐到幸福,女人本就該主動。」
「我準備從聖城巡演回來後,將劇團交給妮可,大約會花半年時間。那樣就能陪在卡西莫多身邊,但是應該在回來後再表白呢,還是在離開坦丁前。」
勞薇塔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刺進了掌心,她平靜地說,「拖泥帶水的人永遠不會成功。」
「但……」
「老闆最近經常吐苦水,說覺得雖然事業有成,但很孤單,言辭間流露著對你的欣賞。」她暗示著,「我晚上會出去,能確定關係,你去聖城也安心。」本來芭蕊還尋思著半年後,結束劇團生活時再挑明,但勞薇塔的話讓她有了信心。
下這樣的決心是彷徨的,但一旦拿定了主意,她又感到鬆了口氣。
佈滿浮灰地書架一字排開。手抄本、裝訂冊、羊皮卷,無數的圖書堆積在架子上,福蘭從帶著滾輪的梯子上爬下來,凝視著手中書本上的名字。
「《論自然雷電與電流力學地關係——賈薩文》」,福蘭花了一整天,在坦丁大學的圖書館查找資料,但結果讓他疑惑不解。
「安諾的聖武士,為什麼要冒充成一位科學領域的教授。追捕異教徒?沒可能,又不是洪荒的中世紀。」他心念微微一動,「電流力學?
我聽過這個名詞,那是在費都的下水道,自己剛剛甦醒時……」
他回到家時,大約晚上九點多鐘,勞薇塔似乎已經離開了,大廳中靜謐無聲。福蘭打開燈,隨手脫下襯衫,露出滿是傷疤的身軀。
吊燈突然熄滅了。一具溫暖的身子。從背後擁抱住他。
一陣幾乎令人心跳停止地時刻過後,福蘭輕輕扳開環繞在腰間的手,「芭蕊?」他輕聲問。
後人有些手忙腳亂。福蘭回過頭,望見團長眼帶幽怨地看著自己,性感的嘴唇微微地開啟。她沒穿內衣,只披了件薄綢睡套,在月光滲透窗根淡淡的光下,嬌媚的朋體在綢緞下若隱若現。
月的清光。
半裸的美人。
有比這更誘惑的事麼?
「你……」
「我是想通知你,明天就是最隆重的公演了。」芭蕊笨拙地說。
「哦,我會捧場的。」福蘭微笑,「但也犯不著高興得來個擁抱。」
「演出結束後,劇團會去安諾。我已經收到了幾位主教地邀請。」
「率領劇團,在名劇場表演,是你地夢想,恭喜了。」福蘭望了望樓上,「勞薇塔呢?她留你今晚過夜?」
「她今晚不會回來。」
蘭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他擺擺手,寬闊的肩膀與肌肉上,那一道道醜陋的傷疤,在為情所困地人眼裡。散發著野性剛強,但眼神安詳深邃,有種與黑夜極為契合的氣質。
「可能你有些誤會。」
「誤會?你很明白我想要什麼,而且我願意承認,是的,每當我在夜晚想著應該組建家庭,醒來時能感受到枕邊人的體溫時,我都想到了你。」芭蕊拚命說著,生怕一旦住口,就喪失了勇氣,「卡西莫多,告訴我,你也同樣這麼想的,哪怕只有一丁點。」
她捂著胸口,手指旁,因興奮衝動而勃起的乳首,緊緊頂著順滑的綢緞。
再出點好主意,我不會虧待你的。芭蕊興高采烈。
我是想辦個真正的巡迴劇團,有朝一日,能在大城市的歌劇院演出。芭蕊苦笑。
留在劇團,和我一起經營紅雀,如果你想這樣,如同在神都前發誓般,請承諾,別在突然消失了。芭蕊期盼。
她是個美麗值得去愛地女人,怎能讓人不動心呢?
「不,我從未想過,只是把你當成商業經營上一個不錯的同伴。」
福蘭聽到自己這麼說,「不想耽誤劇團明天的公演,你請回吧。」
「噢……我明白了。「芭蕊死死凝視著他,慘然地笑著,「那,我們再試點別的。」她踮起腳,用手勾住福蘭的脖子,整個人陷入他的懷中,咬著他的嘴,她的唇焦躁炙熱,他的嘴冰冷徹底。
她牽著他地手,帶領著它,緩緩向下移著,觸摸著一片濕潤暖和的所在,「看,我都濕透了。」
「這不像平時的你,別瘋了。」
「那你就當遇見了一個寂寞得要命的女人,你就當可憐她,慰藉她,只需要一晚。請別這麼冷血,後天我就帶著糰子離開坦丁,你不必背負上什麼責任。」
福蘭握住芭蕊的柔荑,將一件寬大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我投資在劇團的錢,就……」他想了想,應該做得更絕然,「明天過後清算給我吧。」
……
勞薇塔站在路燈下黯淡昏黃的光裡,心緒不寧地看著手腕上的表。
當指針移向十點二十時,她望見鐵柵門被猛地推開了,芭蕊團長淚眼朦朦地衝了出來,恍惚地看了看四周,扯緊身上的袍子,大概站了五分鐘後,揮手檔住一輛出租馬車。
「黑河飯店。」她聽到芭蕊的聲音帶著弱弱的哭腔。
「很好。」勞薇塔將手上只剩小半截的煙一口吸到底。「幼稚的女人,我還真怕你牽牽扯扯的,不過,別以為我會這麼放過你,請相信,嫉恨地女人狠起來,比蠍子還歹毒。」
她朝屋子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今晚,還是讓頭一個人呆著,我不適合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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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去,夜空綴著稀疏地星辰,月亮被黑紗似的雲遮去了一半,顯得很冷。
福蘭平吸了一口茶,坐在籐椅邊緣,馬匹與馬車川流不息經過屋外的主幹道,遠方的建築物像瓊樓玉宇似地耀著閃爍的燈火。空氣裡好像流淌著千億個薄明的光斑。讓城市包裹在輝煌之中。不時有禮炮隱約響起,彰顯著又有一位值得由皇家禮儀隊迎接的大人物抵達坦丁城,因為距離太遠。傳到耳朵裡時,已變成了細細的微響。
人世間地沸騰,讓鬱鬱的夜也溶化。
諸多的思緒在福蘭的腦子裡交織,還有一種可怕的,難以言喻的暴躁折磨著他。他喝了好幾杯涼茶,但還是覺得燥熱不安,陰暗的,負面的,正在燃燒著的強烈情緒,正從體內燙得他坐立不安。
外面。人的聲音、車地聲音,雀躍地歡呼、狂熱地叫喊,交織成無數嗡嗡作鳴地噪音,伴著黑暗將他團團圍著,漸漸一切又變得死寂,無聲、無光、無語……
曾經有個美好的日子。
「你準備賣掉金袖扣?」安玫問,「現在家裡還有些餘錢,禮服、金箔懷表都沒了,你得有點體面的事物。好出去應酬。」
「有更重要地東西需要買,午餐弄豐盛點,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小野貓彷彿明白了什麼,染紅雙頰的些微羞赧讓她楚楚動人,「早點回來,其實那也就是傳統,不必要太破費。」
快十一點,他回到家,屋子一塵不染,讓人感覺溫馨美好,餐桌鋪上潔白的餐巾,奶酪、肉末煎雞蛋和碎餅濃湯香氣裊繞。
「奶奶還在樓上休息,等會我送飯上去,你有什麼話要說麼?」姑娘穿著僅有的緞質衣服,雙手緊緊交疊在胸前,期待著,嘴角有幸福的漣漪。
從外套口袋掏出一隻紅綢包裹的小盒子,內襯的硬海綿上躺著枚閃亮的戒指。
「我可沒說非要答應。」安政努力保持矜持和不以為意,一顆心其實怦怦狂跳。
「答應什麼?」福蘭奇怪地說,「費都的司法界很難聘請一個被懷疑有不良記錄的檢控官,我得找點路子,等會有位法庭長要來聚餐,我準備送給他地妻子來示好。「安玫臉上有股難以掩飾的失望和沮喪,「哦。」
「如果能找到工作,你不高興嗎?」
「當然。「姑娘勉強笑了笑,「我去加兩套餐具,他們幾時來。」
「不會久的。」
半小時後,福蘭說,「我們先吃吧。」
「但法庭長夫婦還沒來。」
「來了再重新做點小菜。「安玫食如嚼蠟,她望了望手指上的戒指,福蘭非讓她戴上,說庭長夫人的手指粗細和她差不多,先試試戒圈的大小是否合適。
「現在都過了午餐的鐘點。「吃完後,安玫小聲說。
「我去巷口等等,你收拾好桌子。」
不一會,福蘭轉了回來,「庭長夫婦派人通知我另有應酬,想邀請我一起參加。馬車就在屋外。」「你去吧。」「嘿,一起去。「車輪壓揮在青石板路上,讓車廂微微顫動,沒多久,安玫驚叫著,「天,快停車,我還把禮物戴在手上,也沒拿盒子,待會怎麼送人呀。「她慌亂地脫下戒指,捏在手裡,害怕因此影響了福蘭的前程。
「不是已經送出去了麼?」
「咦?」
當她看到福蘭從座位底下,拿出一束嬌艷的鮮花,以及手中戒指地背面,刻著自己名字的縮寫時,明白了過來。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
「民政署的附屬教堂,萊姆探長正等著呢,他是見證人。奶奶和黑傑克也在後面的馬車上。」「壞東西。「她輕聲說道,依偎過來,臉頰輕蹭他的鎖骨。
「嫁給我好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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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姬默然地佇侯在明鏡前,粉色的帷幔在她頭頂飄蕩。華美地珠寶首飾都佩戴齊備,纖細修美的手指上,戴著由最名貴材質打造的戒指,鑲嵌了六顆璀璨圓玉的耳釘,幽雅地躺在耳垂。曲捲有致的秀髮間,那只錦繡繁花的王冠正中,鑲嵌著蔚藍無瑕的藍鑽。
曼妙的紗裙輕披在有如象牙地嬌嫩肌膚,白色貞潔的婚紗,襯得她愈顯矜貴。
朱利爾斯·馮·科摩明顯正抑制著心中的欣喜,他嘴唇顫抖,眼眸迷亂,竭力平緩呼吸,生怕粗濁的鼻息聲,褻瀆了眼前那世間難逢的美。
「佩姬小姐……」他喃喃地呼喚。
「請不要加上小姐二字。明天我就是你的妻子。」
「嗯。佩姬……佩姬……」朱利爾斯疊聲囁喏著,彷彿要將這個名字,永遠凝固在唇齒之間。
大小姐淡淡笑了笑。嘴角上揚,這浮著微微媚意的笑容,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他體內悶燒的火突然爆發,積累的愛霍然噴薄,血湧上了頭,他略有些躊躇地走過去,慢慢捧起她地臉,指尖滑落眉梁,輕柔地撫摸著,想將那總是蘊含著傲慢與自尊的眉宇。寬慰得柔情似水。
佩姬的身體僵硬了,手緊緊抓住飄逸地裙擺,漸漸地,她放鬆下來,睫毛閃動著,闔上了眼眸。
朱利爾斯魂馳夢移了無數次,他妻子嬌艷的唇,該是怎麼的味道。
有如山泉般的甘甜?
有如火焰般的滾燙?
有如天鞋般的幽香?
那是有如冰川般的寒冷,毫無溫度和感情。令人不寒而林。
廚師長快瘋了,他咆哮著,「誰擅動過蛋糕?」
「噢,太子和太子妃兩位殿下,都分別來過廚房,檢查過婚宴的準備工作。」
「我是說外人。」
「沒瞧見。」
在一張鋪墊著棉布的桌子上,放著一塊由酥黃的雞蛋麵粉、雪白地奶油、暗紅的蜜糖製成的九層高的結婚蛋糕,蛋糕上用棉花糖和消毒過的綢緞作了兩個精緻的小人新郎和新娘。
新郎的頭被擰了下來,壓在銀色的糕點托盤的底下,妙筆點綴地五官,已經變得一團粘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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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第二天的報紙,紛紛用頭版頭條刊登著皇室婚禮的盛況。
「當禮車駕過街道時,萬人空巷,人們載歌載舞,當盛裝的佩姬·馮·科摩殿下走下禮車時,整個坦丁沸騰了。
王都的上空,響徹著公眾的歡呼:太子妃萬歲!」
福蘭放下報紙,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我正站在無數人的對立面。」大概是距離產生美,抑或是價值觀不同的緣故,拜倫的新太子妃很受公眾的擁護,人們欣賞她的美麗,讚揚她擁有自己的事業,而並非又一個深閨裡的貴族花瓶,將她的傲慢視為理所當然的驕傲,她具備著一切強力偶像的元素,男人熱愛她,女人崇拜她,她的婚典,已然成為公眾的節日。
「太子妃殿下萬歲!」人們都這麼熱情洋溢地喊著,大概,當歡呼變成皇后萬歲或者女皇陛下萬歲時,也同樣顯得自然。
他將目光停留在副刊,「著名的紅雀劇團表現出眾,又受到安諾的邀請,現以離開坦丁……」他凝視片刻,把報紙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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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果然不擅長寫很細膩的感情戲,這章寫得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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