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蒂羅萊四十分鐘路程的某個郊區小鎮。
「在空地上發現了格納的屍體,腦後中了一槍,而另三個接應的人,半路上,和蒂羅萊本地的幫派成員,發生了衝突,一死兩傷。」勞薇塔臉色陰沉地注視著下屬,「更不可饒恕地是,不但女男爵沒抓到,另一個本該牢牢盯住的目標,也突然失去了蹤影。」
「我們馬上去找。」
「找?蒂羅萊四通八達,光本城就有十幾萬居民,人手根本不夠。」勞薇塔毫無表情地說,「啟動備用方案,現在得依靠當地的黑暗勢力了。「她揉了揉額頭,「蒂羅萊城最有話事權的教父,是狄克·唐納修。但從先前的交往中,他完全不允許,我們踏入城中半步,現在,我沒時間再陪那個老頑固討價還價了。」
等下屬們退出房間,按命令行事後,勞薇塔幾乎歇斯底里,煩暴地將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
頭先後交給她兩個任務:盯住卓爾法·隆奇;抓住帕麗斯·達爾馬克,將她以奴隸的身份,賣到馬摩爾克去。
姑娘不能容忍自己,將尊敬與愛慕的頭,托付給她的事情辦砸。
「不能讓頭覺得,我只是個派不上用場,無法和他共同進退的廢物。」勞薇塔的胸脯起伏著,大口喘著氣,她咬著紅潤的嘴唇,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牙痕,「如果沒猜錯,殺掉格納的人,應該就是前秘密警察隆奇。正好將兩件任務,一起解決掉。他們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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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末的星期六晚上,狄克·唐納修,蒂羅萊城當地赫赫有名的黑幫大佬,會在郊外的豪華別墅中賭上幾把。
牌友從來都是他值得交往的人,比如今晚,來賓就包括市政府的一個秘書長。法庭的一個大法官,還有道上的另幾個幫派頭目。
他計劃在牌局結束時,把書房抽屜裡準備好地幾疊票子,塞進法官的口袋裡。並讓香料區的費奇與負責賽馬彩票的傑拉爾握手言和,這兩個小幫派頭子,最近發生了幾件小衝突,而費奇與自己走得更近,他準備讓傑拉爾多讓點利益出來。
還有。最近城裡,多了幾個外地口音的可疑人,他還收到風聲,海灣地區的某個幫派,似乎介入了他的勢力範圍。
狄克是蒂羅萊城的教父,他地立世哲學就是:將任何不利的因素,扼殺在搖籃裡。小衝突會演變成幫派間的全面戰爭,他得明確告訴別人:沒有唐納修教父的允許,絕不能讓衝突升級。白道上的官員們,也不能只在有事時。才去賄胳。漁池裡的錦鯉,要經常餵食,才會追隨著飼養者投食的手腕游動。
整個蒂羅萊的地下產業。都應該是唐納修池塘裡的家養錦鯉。
而狄克,更是有名的地域主義者,他從不允許,別處地幫派,染指他在黑暗中地權利。
他等會應該提醒頭子們,這幾天多加留神,防患於未然。
每個牌友都很守時,這讓狄克很滿意。
他們隨意吃了些準備好的酒與食物後,就圍著房間裡鋪著紅色呢絨的牌桌坐下。
「還是老規矩,下注最低一百愷撒。上不封頂。」狄克指著桌面上地一堆籌碼說道,「麥基法官第一次來,所以可以先試玩兩把練手。」
「唐納修先生,我還有位朋友,稍後就到。」在發牌前,坐在狄克下家位置的傑拉爾,湊過來,用尊敬的語氣小聲說。
狄克沒放在心上,商人、剛上任的政府官僚、想投懷送抱。用身子換件首飾的漂亮姑娘,總有各種各樣的人,通過各種渠道,聯繫上他。
所以在半個鐘頭後,他望見一位穿著米黃色套襯,儀態高雅,曲線窈窕的灰眸姑娘,走進房間時,還在想,這妞不錯。
狄克有許多情人,他精力旺盛,慾壑難填。
也許今晚再談妥正事後,能在床上,品嚐一道新鮮口味的甜點。
「我是懷特邁恩。」福蘭的忠實助手勞薇塔,步伐優雅地走了過來,打量著蒂羅萊的地下教父,「有件事,需要請你幫點小忙。」
語調中蘊涵著某種煩指氣使地味道,狄克微微皺眉定眼,難道這女人不清楚,她面前的人,是什麼身份麼?不過沒關係,一晚的功夫,再強勢的女人,都會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用滿是淚水的慘白容顏,酥軟地討饒。
「去隔壁的臥室等我。有事明天再談。」狄克朝門抬了抬下巴,然後把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牌上,這把牌很好,是四個a的順子,他朝桌子中間扔了十個籌碼,「再加一千,你們跟不跟?」
出乎意料,牌桌前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狄克似乎嗅到了不祥地氣息,「怎麼了?」
傑拉爾聳聳肩,「唐納修先生,你應該先聽聽懷特邁恩小姐的要求。」
「你再說什麼……」秋克突然停住了口,這個掌管著非法賭彩業的頭領,剛才說的是「要求」,而不是通常的「請求」。他疑惑地掃視著其他幾位牌友。
市政府的秘書長輕咳了幾聲,「對,牌我們等會再繼續。」
「正事要緊。」麥基法官也搭腔道。
正事?他們居然說,這個來路不明的娘們是正事?
門外大廳傳來了一陣凌厲的槍響,不一會就啞然而止。狄克眼皮跳了下,他聽到自己保鏢在臨死前的慘叫。
某段本無關緊要的思緒,從腦海裡跳了出來,似乎黃金角海灣地區,一個首領綽號為巨拳克瑞根,主要負責走私軍火的幫派裡,有個名叫懷特邁恩,地位幾乎和走私頭子平起平座的女人。
那時,他還譏笑,女人怎可能靠得住,只要見點血,她們就會嚇得六神無主。
但現在,那個應該見血就會暈倒的膽小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
唐納修教父臉色陰沉,感到自己被算計了,他將眼神投向沒說話的費奇,「為什麼海灣的幫派頭子,在沒有任何人知會的情況下,會來到蒂羅萊,而且還在我的家中!」
費奇擦著額頭上的汗,聲音沙啞地嘀咕,「您就聽她說說吧。」香料區的小頭子只知道,他接了筆該死的買賣,派出個鱉腳的刺客,居然陰差陽錯,給了皇室的儲妃一刀。更重要的是,本應無外人知曉的事兒,卻被這位小姐弄得一清二楚。
他可不想,下半輩子在通緝中度過。
賄賂、把柄、敲詐,以及從海灣秘密抵達南部的四十個槍手,讓白道上幾位權高位重的大官,和城裡近半的頭領,都默許了她的越界行為。
有實力挑戰唐納修教父地位的大佬,更是取得了私下協議,事情一了,她立即退出蒂羅萊。
所以他們樂見其成,有人給唐納修製造點麻煩,最好是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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