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角海灣的批發商托索流著汗,「這不可能,用我的倉庫偷存軍用貨,被當局查到就全完了。」
他後悔為什麼會傻到不在城外倉庫多安排幾個保安,結果在巡視庫房存貨時,被三個黑幫份子請上了馬車。
「頭有些事請您幫忙,別害怕。」他們不懷好意地嘀咕。然後托索在薩拉鎮某間屋子裡,見到了當地的大走私頭子克瑞根。
「我們的貨總得更好更快地賣出去。」巨拳大佬說。
這關我什麼事?托索在心裡想著,不敢把話說出口。他是個為利視圖的人,低價買進克瑞根的走私貨,然後通過賄賂的方式弄到銷售許可證,當成完稅品高價再賣出去。
但不代表,他敢碰當局查得最嚴厲的軍火。
「沉默,就等於拒絕。「克瑞根站了起來,拿出根包著鐵皮的棍子,「哪只?」
「哪只?」托索重複著這話,他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左手還是右手。」克瑞根像望著待宰的肉豬,「你總得留下一件。」
「天,看在先前曾合作過的情分上,我可幫你們賣了不少東西。」
「同樣,你也因此賺了不少。」克瑞根放下棍子,「選擇繼續做朋友,還是當個殘疾,你好好想想。」這時勞薇塔·懷特邁恩捧著一疊文書走過來,托索早前在與黑幫合作時,見過這個漂亮妞,他求救似地望著她。
姑娘皺了下眉毛,「你們再幹什麼?」
「讓一位老朋友懂得我們的友誼。」
「這裡不是西部鄉下,粗暴的手段可不適合。」
克瑞根哈哈大笑,「懷特邁恩小姐,您是在教導我如何做事?」
「我是頭在海灣地區的代理人。」
「對您的權利我心中有數,但身為女人,唯一的價值就是洗乾淨了在床上伺候男人。」克瑞根用鐵棍隔著褲子,觸弄了下托索的生殖器。
這讓批發商恐懼得直顫抖。
如果是別的事,勞薇塔可以不管,但這個批發商,對頭交代給她的一件任務很有幫助。
勞薇塔冷笑著說,「哦,原來你這麼認為。」她掏出隨身攜帶著手槍,打開轉輪,把裡面地子彈倒出來。只留了一顆,然後當著克瑞根的面,把彈膛飛快地撥了幾圈,再把槍合好,「那好吧,也許這事能用你們男人的蠢辦法來解決。」
「輪盤賭?」
「敢玩麼,如果我贏了,就放了托索。」
「難道我會害怕膽子就母雞那麼大的女人?」
勞薇塔低著頭,眼眸散過一絲詭誦綠意,「……在三秒內。將碰到子彈的幾率調低到1私下做過多次實驗。來分析自己神秘能力的價值。但這能力一天最多用五次,可以將左手碰到的人或重量很輕的小物件,遇到事故地可能性調高或者降低。
但非常有限。她可以讓火爐上燒水的鍋子因為承受不了高溫而破裂,可以在賭桌上,發牌的瞬間,有八成的可能性拿到王牌,但無法憑空創造出事故,比如讓一個身體健康的敵人,因為不存在的心臟病發作而死翹翹。
而且控制的時間只局限於三秒。
在特定環境下很有效,但大多數情況,這能力只是擺設。
用槍口頂著腦袋,勞薇塔快速撥動扳機兩下。然後把槍扔給克瑞根。
該死,這妞真的敢玩!巨拳大佬想著,但手下都看著自己,他不能逃避一個女人的挑戰。克瑞根拿起槍,皮笑肉不笑地咬咬牙,扣動了扳機,空響一聲後,他安然無恙。
「我勸你算了,萬一死在這種無聊的賭博上。我不好給范格萊首領交代。」
回答他地又是一聲彈膛地空響。
克瑞根感覺到汗水正從他的腋窩往下流,兩隻手緊緊扭在一起。繼續玩下去,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地頭會像個摔爛的番茄。終於,他惡狠狠地吼道,「瘋子,算你贏了!」然後摔門而出。
「你可以走了。」姑娘看著批發商。
托索感激地直道謝,但勞薇塔下面的話讓他臉色唰地下白了。
「我記得你有雙鷹費都分行發行的二十萬股債卷,嗯,在一個星期內全部拋售出去。」
「但雙鷹債卷漲得不錯,現在賣非常不合算。」
「或者我把你再交給克瑞根?」
「……好吧,女士。」
送走托索,勞薇塔疲憊地坐到沙發上,連續使用控制命運的能力讓姑娘體力透支。她半躺著,默默計算手中全部的雙鷹債卷,以及被自己通過各種方法說服的擁有該債卷的人數。
幾百萬的債卷同時拋售,再加上散佈倒閉的流言,會導致雙鷹分行地現金鏈出現短缺,如果由此引發兌現風波,務必會波及到都城的總行。那麼,頭的計劃,就能更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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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佩姬與朱利爾斯為主角的盛大宴會是在顯赫瑰麗的紅館舉行。
出於對皇室的尊敬,所有的馬車都停在離紅館正門百米遠的廣場上,密集的車輪將地面上五彩繽紛地馬賽克鑲嵌畫也掩蓋,以至於一些官職與爵位偏低的賓客,不便與大公親王們搶個靠前的停車位,只好將車子停得更遠。
由馬車上走下來,步行到宮殿大門的距離,越短,越能體現出來人身份的尊貴,這無形中,也是種炫耀的攀比。
通往宮殿的白銀大道,車水馬龍,能容納六匹馬並列而行的道路,被描繪著各種徽章的馬車和沿途的皇宮侍衛所佔據,車上的人,一邊暗暗埋怨著道路更寬敞點就好了,一邊羨慕地看著不少沒乘坐馬車,而是騎馬來的賓客,自如地在車輛的縫隙間穿行。
福蘭穿著黑色紫襯邊的正式禮服,袖口紋著只淡紫色的烏鴉。這烏鴉圖案,同樣是已沒有繼承人的英格瑪伯騎士勳爵家族的徽章。
騎著最早買來的,落到劇團的老馬洛西南特,從黑河飯店來到建在坦丁內城地達夫納宮。
洛西南特還認識他,動物永遠比人類要忠誠。這匹克萊茲代爾馱馬邁著小步,精神抖擻。
「伯騎士爵士。」凱特子爵騎著月神,從後面趕過來,「你也不願為了停車而耗費半個小時?」
「雖然猜到會很熱鬧,但沒想到人會如此多。」福蘭說。
「當然,只要是坦丁的名流,無不想方設法弄到請貼,禮儀部的官員們。再最近幾天,可是最炎手可熱的一群人。」凱特笑道,又低聲說,「你的這匹馬有些不適合身份,如果騎割風就妥當多了。」
「這匹馬跟了我很久,感情可比價值重要。」
「喔,您真個是慈悲的人。」
他們邊交談著,邊把坐騎送到馬廄,然後走上鋪著錦緞地毯的大理石台階,在出示請貼和經過必要的安全檢查後。走進了通往紅館大廳地拱門隧道。隧道上方金鏈懸吊著許多銀製大燈,正散發著柔和恰到好處的光線。
光鮮華美的衣裳與金銀珠寶互相輝映的浮華,是紅館此刻的主題。
坦丁的權貴。各國的外交大使,頗有名望的富翁,那一張張似乎普通人必須仰視的面孔,正裝出或溫文爾雅或嚴謹值得信賴的表情,嘴裡吐出虛偽地恭維。
人群裡,還有不少身上沒有明顯標識,眼神警惕地人。他們應該是暗中保護會場的秘密警察。
「如果用鐵條焊住門,再放上把火,明天整個拜倫就會崩潰。」福蘭有些不懷好意地想。
「唐恩柯利福財務大臣已經來了,他是飛馬俱樂部的主席。」凱特望著遠處一角。說道。
「能為我引見麼?」
「當然。」凱特回答。
在人世間,任何事物都不是絕對地。如果一個喜愛醺酒的農夫,會被旁人視為注定窮一輩子的莽漢,但換了藝術家,整日沉湎於酒國的行為,則是種於醉鄉尋求靈感的優雅,缺點與優點,永遠因為身份、背景的不用而互相轉換。
福蘭此刻在飛馬俱樂部的主席眼裡,那應該送進修道院鐘樓。一輩子別放出來的容貌,也因為腰包裡的百萬身家,異國的貴族頭銜,與凱特子爵繪聲繪色述說過地那些冒險經歷——特別是面會過東方大皇帝的那一段——而變得不同,財務大臣對這位長相奇特的先生,懷著濃厚的興趣。
「在東方,主管財務的官員,被稱呼為尚書,領有正治上卿的爵位。」
「喔,我聽聞閣下在香格里拉,被叫做正治卿,不知同上卿又有什麼不同。」
「顧名思意,相當於公爵閣下。」
「讚美那制度,財務,可是一國興旺的血脈,由公爵擔任理所當然。」唐恩柯利福大聲說道,這種巧妙的恭維讓他很受用。唐恩起先只是個小小的男爵,因為皇帝地恩寵,得到了伯爵的身份,但對老人黨那些傳承百年的公爵世家來說,不值得一提。
所以柯利福在私人信箋的落款上,往往只寫下自己大臣的職務,而不是本身的頭銜。
「不知皇帝陛下是否會御架光臨。」福蘭探試地詢問。
「眾所周知,陛下的身體一向不太好,我有消息說,今天陛下不會來。」柯利福回復。
「很遺憾。」福蘭說,然後把話題轉到伯爵的專業領域,「聽聞財政廳有項大工程,而您知道,我正在謀求投資,錢放在口袋裡,只會發霉發臭,惟有流通,才能煥發出它本身的價值。」
「閣下的信息很靈通,不過這工程的投資,已經由官方與雙鷹銀行共同負責。」
「太可惜了。」福蘭聳聳肩,繼續談論著一些在都城最時髦的話題。
「無聊的交際場,但必須適應。」他想。
「無聊的宴會,就像被綁架到台上的猴子,被他人任意議論觀看。」佩姬說,她身穿一件白色鑲邊低胸禮服裙,潔白的胸口懸著幽幽發光的紅鑽項鏈,盤起的髮髻間佩帶著工藝不凡的王冠似頭管,看上去華貴極了。
「今天是我們初次在公眾前共同亮相的好日子。」朱利爾斯皇太子充滿笑容地說道。
也許是倒霉的衰日。佩姬想,她打發粘在自己身邊的朱利爾斯先離開單人化妝間,確定沒人後,朝窗外說,「查得怎麼樣?」
石頭縫隙與裝飾間的一團影子,逐漸顯示出輪廓,那個是矮小的男人,「主人,皇帝身邊守衛森嚴。很多地方,我們去不了」
「難道影王的手下,只會誇誇其談?」
「宮廷裡有兩位大師級的法師,而且,我們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秘密?」
「和影王組織的身份一樣,宮廷裡還有群神秘的侍從,如果不出所料,他們也應該是龍脈者。」
「這倒是個好提醒。」佩姬想著,問,「如果正面開戰,你們的勝算如何?」
「按組織裡的等級劃分,皇宮中能力最強的也只是貴爵級,那些佩帶著紅色騎士勳章的傢伙們不是對手。」
皇太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佩姬小姐,宴會開始了。」
她吩咐,「現在別打草驚蛇。最為最隱蔽的棋子,你們得在最關鍵的時刻出場。」然後朝門外走去。
對與皇室的婚約,佩姬感覺是場陰謀,皇帝一直身體衰弱,指不准幾年後就會再處理不了政務,得讓位給朱利爾斯。
這時候,陛下卻冒著風險,讓金雀花的女人成為日後的皇后。雖然在公眾的眼中,這是皇帝與貴族勢力和睦的象徵,但真的會如此簡單?
她在家族與皇室暗中角力的夾縫中,似乎成為了犧牲品與人質。
「得建立只屬於自己的勢力,人材,我需要更多的人材。」佩姬在心裡想,然後努力在臉上掛出笑容,去參加那該死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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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兩天差大家的章節,遲早會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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