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到一間屋裡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道:「婷兒,是什麼客人啊,叫得這麼大聲,還回來得這麼晚。」
聲音剛落,就走出了一名老者在院子裡來,頭髮花白,一綹白鬍鬚,戴著一副有些舊式的眼鏡,身形清瘦修長,正是那天到江家去過的宋清濂。
江凌峰心中頓時一緊,暗暗的咬住了牙齒。
那宋清濂此時也見到了一臉狼狽的江凌峰,但他顯然已經認不出這是誰了,就到了他的面前,再仔細打量了一陣,才道:「這位小兄弟,你是……」
宋晚婷搶先道:「爺爺,他說幾個月前你去過他家買一樣東西,可是他沒有賣給你,是不是?」
宋清濂頓時流露出了驚異之色,道:「你是……你是……」
江凌峰道:「不錯,我是江凌峰,江漢的兒子,宋老先生,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他說著這話,雙眸凝視著宋清濂,注意著他每一絲的表情。
宋清濂的眼神更是吃驚了,道:「江漢的兒子,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江凌峰道:「因為我要報仇。」
他這話說得非常的快,而且在之前已經慢慢的放下了背後旅行包,當最後一個「仇」字出口,已經拔出了匕首猛的站在了宋清濂的身後,將刀尖對準了他脖側的動脈。
這真是變生肘腋,宋晚婷與宋清濂都沒有想到,宋晚婷頓時尖叫了一聲,道:「江阿哥,你要做什麼?快把刀放下。」
江凌峰沒有理會,但有些顧忌她的身手,便大聲道:「宋晚婷,馬上後退五步,否則我就對你爺爺不客氣了。」
說罷就將手中的匕首又向前遞了遞,已經觸在了宋清濂的肌膚之上,他此刻也是高度警惕,宋晚婷看來學過搏擊技巧,這宋清濂多半也是懂的,自己絕不能給他機會反擊。
宋晚婷頓時花容失色,連忙尖叫道:「別傷害我爺爺,我退後就是。」
她一邊說,就一邊退了好幾步,然後咬著牙道:「姓江的,原來你真是壞人,我……我被你騙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清濂卻非常鎮定,道:「小兄弟,你是懷疑我和你父母的死有關,是不是?其實不久前已經有一個方警官來調查過了,難道他沒有把情況給你說麼?」
江凌峰道:「我不相信他的調查,你那天晚上來買玉,我爸爸沒賣給你,可是沒幾天就出事了,不是你還有誰,對了,你不是說家裡有那塊古玉的歷史記載嗎,還說唐武宗和雍正皇帝的死也和這塊古玉有關,你拿給我看,如果拿不出來,那麼就證明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是想讓我爸將玉賣給你,奸計沒有得逞,就想法害了我父母,偷走了那塊古玉。」
宋清濂微微點了點頭道:「好,這容易,小兄弟,你跟我來。」
他一邊說,就向著裡屋移動,江凌峰緊緊的跟著他,那匕首絲毫不敢離開,而宋晚婷也連忙跟在後面,手裡已經拿著了那柄銀色的小刀。
剛走進大廳,就見到一個四十來歲,皮膚雪白光潔,容貌甚美,穿著苗家服飾的中年婦女匆匆走了出來,見到這樣的情況,也變了臉色,道:「清濂,發生了什麼事?」
這苗家美婦說的卻也是漢語。
宋清濂完全沒有緊張的神情,只是道:「阿朵,別擔心,這位小兄弟就是我給你說的遇難了的江家的兒子,他到這裡來只是想印證我有沒有說謊,現在我就帶他到書房去。」
宋清濂年紀在六七十歲左右,江凌峰見到這中年婦女,開始還以為是他的女兒或者媳婦,但聽到這對答,心中頓時大感震驚,這女子看來竟是宋清濂的妻子,宋晚婷的奶奶,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但跟著想到這或許是宋清濂喪偶後的繼房,也就釋然了。
這時宋晚婷已經與那苗家美婦站在了一起,道:「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將這個大壞蛋帶到家裡來的。」
那苗家美婦沒有去看她,只是望著江凌峰厲聲道:「小子,你的匕首最好小心些,不要傷著一點兒清濂,否則你就會嘗著生不如死的滋味。」
江凌峰見到她的眼神中透出犀利的寒光,自己生平從來沒見到女人的眼光可以這樣凶悍,心中竟忍不住一跳。
宋清濂帶著江凌峰穿過大廳,從一個夾道上了二樓,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屋外,卻見一個老大的銅鎖掛在上面。
在宋清濂的示意之下,江凌峰從他的身上找到了鑰匙,打開了那銅鎖,然後推門而進,由宋清濂在進門處按了一下,屋子的燈光頓時亮了起來。
卻見得這是一個極大的書房,四壁都做著書櫥,並且堆滿了書籍,那些書籍大多數已經非常的陳舊,在其中一段則堆著一些竹簡,看起來有許多的古籍在裡面。而在房屋的一端,放著一個寬大的書桌,上面還有一台手提電腦,與那些古籍相襯,竟變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時宋晚婷與她那個叫阿朵的奶奶已經到了書房外,宋清濂制止了她們進來,領著江凌峰到了右側的一排書櫥,指了指其中一本發黃的書道:「小兄弟,你把這本書拿出來,小心些,別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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