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跳舞,高考分數會增加的話,就跳吧。」
爸爸對我如是說。
我是很有野心的孩子,對任何事情都是,未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妥協的。
我也是很桀驁的孩子,特別是對舞蹈對文字。
喜歡隨心所欲地跳,盡情發洩地舞。
我懂爸爸說的話,卻只能逃到舞蹈中,躲進文字裡。
我知道,我在逃避。
「心有多大,你的舞台就有多大。」
舞蹈協會分街舞社和民族舞社。
我加入時高一,會長是高二一個能跳很好HIP-HOP的男生。叫振。
振說:「我搞完這屆藝術節就退會。」
果然。那以後,舞蹈室就再不見他的身影。
接任的是高二的另一個跳HIP-HOP的男生,振的朋友。叫高。
高推辭說:「我都高二了,要搞學習。」
我們開始起哄,喧鬧,意志堅定地想讓他當會長。他只好點頭答應。
是一群這樣喜愛舞蹈的孩子。
記不記得這次社團節,舞蹈協會在排球場的「DANCERSHOW」?
很多人圍觀,心情激動,興奮,躍躍欲試。
一群孩子在跳舞。
但是當高舉起擴音器問有沒有人願意來學舞時,為什麼大家都退縮了?為什麼?
害怕不小心沒跳好,丟臉?
或者,別的?
這次是街舞SHOW,我問負責民族舞的副會長,為什麼不來段民族舞。副會長大笑,在這種地方怎麼跳民族舞?
是呀,這個舞台只屬於HIP-HOP。
可,所有人都退卻了,只願意遠遠觀賞,不願嘗試。很冷。為什麼?是不以為然,還是?
也許有人認為HIP-HOP是壞孩子的舞蹈。是這樣嗎?因為我沒聽見大家的掌聲。那如果你不是這樣認為,請不要吝嗇自己的掌聲和尖叫。DANCER們需要被肯定。
身邊有人告訴我看見振也在人群外面看。
我驚訝,「那他怎麼不來SHOW一段?」
他真的能跳很好的HIP-HOP啊。這麼好的一個DANCER,這裡卻不能成為他的舞台。
高在跳舞,看得出他有點緊張。不過,他用很好的舞技將之淡化了。這裡是他的舞台。還是那些熱愛HIP-HOP的孩子們的。
「DANCERSHOW」完之後,我遇到了振。
「HI!」然後微笑。
「你怎麼不去SHOW一段呢?」
「不,我已經退會了,我——不跳舞了。」
為什麼?
我望著他遠去,斜挎著一個包,雙手插在褲口袋裡
世界上有太多的為什麼我是不知道的。
我們真的得為了一些放棄很多,真的。
卻別無選擇。
貓說:「到了高二我們也退會吧。」
我搖頭。很堅決。
「我們不如搞完下屆藝術節再退吧,很振一樣?」我說。
舞台。我只需要一點點燈光和音樂就好了。
「但,振走了,高也要走了,我怕街舞社會撐不下去!」
「是啊。」
知道嗎?
「心有多大,你的舞台就有多大。」
再去舞蹈室時,一切都變了。
它不再只屬於我們。
它被堆滿了雜物。
誰,誰告訴你們這裡是雜物室的!啊?
黑板上,還有前輩們留下的橘色塗鴉,「E-FAMILY」,很溫暖的顏色。還有用粉筆寫的什麼「我愛HIP-HOP」等等這樣的宣言。
鏡子也不大。
還有小巧的音箱。
是一群這樣熱愛跳舞的孩子。
地上的灰慢慢積起來,在淺色的瓷磚上肆無忌憚。
我們還能在這裡練舞嗎?
不知道。
無論怎樣,如果你是真心喜歡HIP-HOP的話,請站出來。不要害怕,每個人最開始都是不會的。如果你會的話,那這裡就是你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