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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恆聽到劉淵來訪,倒是嚇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快請!」
兩人自從劉淵東征回都之後,就再也沒有私下在一起過,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交談過,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兩個每日在飛雲坊歡笑買醉的知己好友了。
每想起以前兩人的往事,華恆都常常感慨物是人非。現在一個是蜀國的丞相,也是蜀中名士的代表;一個卻是能夠威脅到蜀王位置的外族王爺,已經不僅僅是同窗關係了,更不能顧及私情,因為這是關係到整個蜀國的大事。
其實華恆還是對劉淵心裡有些理虧。雖然他是蜀人,自然地提防劉淵,但是做得並不光明正大,而且還有些齷齪了。尤其是當日白蓁向自己提出的那幾個建議,更是讓華恆大感臉上無光。
而劉淵回都以後,一直都沒有露出什麼異常,也並沒有跡象表示他要取代蜀王,意圖篡位,倒讓這些處心積慮來彈壓劉淵的蜀人大感失策,華恆便是其中感受最明顯的一個。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所以華恆越來越不敢輕易地接近劉淵,生怕他若問起,自己會無言以對,滿臉羞愧。沒有想到這次是劉淵主動前來拜訪。
劉淵大步走了進來,見到華恆早已經出迎,肅立一旁,笑道:「既然來到了華兄府上,那麼秦淵也就不是什麼西川王了,華兄也不是什麼蜀國丞相,官名只是身外之物,華兄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對華恆並沒有什麼惡感,雖然這位昔日好友現在已經代表了所有的蜀中名士來對付自己,不過他畢竟是蜀人,就像自己不能夠責怪白蓁一樣,也不能怪罪華恆。
既然不想以卑鄙的手段奪取蜀王之位,那麼做事就坦蕩一點兒的好,在這一點兒上劉淵的氣度非凡,而且胸懷也是華恆等人無法想像的。
華恆先是面露尷尬,不過他畢竟是豪爽之人,馬上笑道:「既然秦兄都這樣說了,華某哪裡還敢吝惜什麼一個區區丞相的名號,再說秦兄拋卻的可是一方王侯,若論官職大小,還是秦兄吃虧了,哈哈……」
劉淵點了點頭,他喜歡這樣的華恆,無拘無束,和當初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書生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個丞相當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想回復這副樣子也不能了。
華恆急忙把劉淵請到裡面,歎道:「秦兄到來讓華某汗顏,想起當日華恆將《悲秋賦》送給秦兄鑒別之後,我們便再無機會如此談笑,真是物是人非啊,是華某世俗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自己對不起劉淵,不過這樣說顯然是已經承認了。劉淵並沒有怪他,反倒覺得他能夠這樣直白,說明是對自己心裡有愧,自己倒並沒有交錯這個朋友。
蜀人書生狂士大部分都是這種黑白分明的性格,恩怨分明,若是有一日戰游能夠佩服自己,那時說不定也可一用,因為他們的忠心是毋庸質疑的。
劉淵笑道:「華兄這樣說,秦某也是無言以對,既然已經物是人非,倒不如看得平淡一點兒的好,其實這次秦某來找你,是為了一件大事!」
華恆忙道:「秦兄請講!」
劉淵並不想和他繞圈子,沉聲道:「秦某剛剛收到龍騰閣的軍報,主上已經兵赴允州了!」
華恆不懂軍事,而且也不喜歡紙上談兵,見到劉淵一臉沉重,愕然道:「這又如何!」
劉淵知道他的底細,這愕然還是被自己嚇出來的,道:「華兄不知,主上出征前,秦某曾經當面向主上獻上擊敗東蜀的策略,但是卻沒有想到主上竟然會離開雲州,前赴允州,出入險地,若是一個不慎,說不定會有危險!」
華恆一驚,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急道:「這該如何是好!」雖然他並沒有明白其中的關鍵,但是他對劉淵一向佩服,只聽到蜀王有危險幾個字,就已經信了大半,因為劉淵並沒有危言聳聽的理由。
劉淵心道此人倒也是確實關心蜀王的安危,也可以說是關心蜀王的未來,低聲道:「華兄勿要驚慌,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華恆也覺得方才自己有些失態了,尷尬一笑,坐了下來。
不過蜀王若是有了危險,那麼蜀國會怎麼樣?何人能夠繼承蜀王之位。華恆有些憂心起來,蜀王出征前他還義氣滿滿,以為定能凱旋而歸。因為劉淵剛剛將順王逼回到了東蜀,順王還迫不及待地自立為帝,從而得罪了大漢,現在兵臨城下,自然勝算大增。但是現在卻被劉淵一語嚇到,他畢竟是一國丞相,而且也不是無能之輩,片刻之間就鎮定了下來,道:「秦兄還請示下!」
他的雙眼緊緊地盯在劉淵的臉上,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劉淵知道華恆還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因為這次親征雖然對外光明正大,但是誰都知道是專門為了壓制自己這個西川王的,所以若是劉淵造謠生事的話,也是對他有利無害。看來華恆的立場還是沒有改變啊,驚異之後,馬上又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用心來了。
不過現在卻不是和他鬥心機的時候,劉淵來找他有自己的目的,起身郎聲道:「華兄是否知道戰游這個人!」
華恆點頭道:「此人乃是蜀中名士,而且足智多謀,此番出任隨軍參軍之職,主上非常倚重。」
劉淵直視他的眼睛道:「便是此人更改秦淵之計,慫恿主上親赴允州,華兄還請明講,此人對秦淵的印象如何!」
華恆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眼前一向溫和淡然的劉淵好像突然有了一種逼人的氣勢。
劉淵目光還是沒有離開他,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對自己虛言欺騙。其實他並不想失去華恆這個朋友,但是若他始終都站在蜀中名士一邊,而極力對付自己的話,那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華恆並不膽怯的和劉淵對視,目光漸漸清澈起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秦兄應是多心了吧,戰游這個人華恆早就聽聞過他,並非小肚雞腸之人。而且以秦兄在蜀中的威名,他對秦兄也應該尊重才是,不知道秦兄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突兀的話來!」
他的話柔中有剛,但是顯然對劉淵有所諷刺。劉淵心裡一沉,淡淡道:「秦某將華兄當做朋友,這才直言相問,難道華兄並沒有把秦某當做朋友麼?」問完這句話,劉淵才知道是自己多餘了,華恆始終會站在戰游一方,因為他是蜀人。那麼無論自己說什麼對戰游不利的話,他都會以為是故意陷害。
華恆支吾道:「這個……」
劉淵冷笑一聲道:「華兄既然對秦某如此提防,那本王還是稱華兄為丞相好了!」
華恆一愣,看著眼前突然間有些不認識的劉淵,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道:「還請王爺示下!」
劉淵心裡泛起一陣悲哀,他和華恆之間恐怕再也不能像方纔那樣笑言笑語,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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