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牛:連續兩個通宵看球,RM還是出局了,遺憾而且惋惜。今天睡了一天,白天的更新晚上四章補上,每天一萬的承諾是不會變的,感謝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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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身白衣的劉淵和顧憲同時出現在大廳外,太子劉源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兩個人走在一起的時候確實太顯眼了,顧憲是屬於那種文爾雅之的人,而劉淵卻是屬於那種文而利之的人,顧憲身體高瘦,臉色蒼白,劉淵卻是隱隱有武將之風,那種鋒芒畢露的感覺還是存在的。
不管怎麼樣,這兩人都是一時之選。
太子首先站了起來,笑道:「兩位狀元快請入座,本宮準備的歌舞就要開始了!」接著是諸位官員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這一南一北的兩位狀元急忙向旁邊諸人行禮,最後來到太子身邊坐下,劉淵道:「殿下如此盛情,下官實在受寵若驚!」
「狀元客氣了,我大漢與蜀國本就是一家,這次聯姻之後更是親上加親,哪有什麼受寵若驚!」太子目光掃了一下身旁微笑不語的顧憲,他總弄不明白這個人的心思,好幾次都把他召到府中,希望他能夠表明一下態度,但是這個白面書生每次都能夠說得自己啞口無言,然後施施然地離開了,想要從他嘴裡得到一句效忠實在是太難了,但是每次遇到大的事情時,他又能幫自己一把,真是個奇怪的人。荊無計本來一心想要他進入太子府,可惜到了最後也拿他沒有辦法了。
劉淵心裡明白,劉源主要的目的是想結納蜀國,恐怕這也是荊無計的計劃吧,劉源想要坐穩江山,就必須能夠使天下信服,而使天下信服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使這幾個諸侯信服了,蜀國又是最大的一個,以他的性格能夠接賜婚使這樣的差事已經是件很奇怪的事了,更奇怪的事是對自己還如此青眼有加。
酒過三巡,顧憲始終未發一言,只是笑聽劉淵與眾人說笑,看來這個狀元處事非常淡然,不著痕跡。到了請來的歌妓剛剛入場時,顧憲突然道:「久聞蜀國狀元文采風流,詩詞俱佳,堪比我大漢才子福王劉淵,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賞光為這些歌妓作詩一首,然後再由她們唱出,想必那定然是出絕的名篇了。」
劉淵一愣,沒有想到顧憲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方想拒絕,但見到底下眾多官員已經紛紛附和,大言這將是場文壇盛事,倒不好意思拒絕了,只好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下官就獻醜了,不過只是下官一人,未必能夠盡興,不知道顧先生能否指點一下!」
馬上就有人附和道:「南北兩位狀元同席賦詞,這也真是大大盛事啊,我等倒是沾了殿下的光了!」
太子雖然聽到顧憲方才提起劉淵的詩名感到不悅,不過也放下酒杯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顧憲看了劉淵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在藏拙了,狀元先請!」
劉淵舉起酒杯,道:「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眾人都是一愣,沒有想到劉淵會吟出這樣的詩來,這些人也都是飽學之士,當然明白詩中的含意,按理說桂樹這種東西在中原並不多見,也只有在嶺南存在,劉淵吟了出來多少有些不合時宜,只不過最後兩句卻顯得韻味十足。
劉淵笑道:「這首詩本是下官當年作的,今日拿出來,算是略表余心!」
太子雖然對詩學不甚精通,但是也知道這首詩還是有些奇怪,只不過他身為主人,當然不能讓客人掃興,點頭笑道:「狀元客氣了,這首詩確實精到,恐怕只有狀元這樣的才子才會有這樣的胸懷!」
劉淵還是第一次與他這樣的談笑,其實太子這個人雖然凶狠霸道,暴躁無常,但是一些面子上的事做的還算到位,應該是荊無計用心調教的結果,難怪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也有不少大臣擁護他。
不過劉淵最在意的卻是顧憲對這首詩的反應,他心裡有無數可以應景的詩,特意拿出這首怪詩就是為了看看顧憲如何以對,在劉淵眼裡,顧憲就是擁有本心而不求美人折的草木,要不然他為什麼既不效忠太子,也不效忠平王,連自己這個福王也要瞥清關係?
不過顧憲只是微微一笑,起身吟道:「吾王昔游幸,離宮雲際開。朱旗迎夏早,涼軒避暑來。湯餅賜都尉,寒冰頒上才。龍髯不可望,玉座生塵埃。」
劉淵一愣,他作的只是一首平常的律詩,好像根本沒有在意自己方纔的挑釁。若說顧憲聽不出來他詩中的意思劉淵是不相信的,但是顧憲這樣的回答卻又讓劉淵感到心裡並不舒服,就好像用力刺出去的劍刺在了空處,顧憲這個人確實不簡單,應該感覺到了自己對他的步步緊逼。
眾人拍手叫好,比起劉淵那首有些奇怪的詩,顧憲這首雖不驚艷,但卻適合,何況這裡又是大漢,自然要長自己的志氣。劉淵也不以為意,急忙舉杯敬飲。
這時荊無計從後面走了出來,坐到了太子身邊,劉源向劉淵介紹道:「荊先生是本王的老師,兩位可以認識一下!」
劉淵點頭行禮,荊無計的目光望了過來,他微微一愣,劉淵這張面孔給他極為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他一生相人無數,最看中的就是人的面相,但是還沒有見過劉淵這樣奇怪的,若是以這副面相,此人作到了蜀國的狀元可以說是一大奇事了,但是卻又好像有些變化,他點了點頭道:「見過使節大人!」
劉淵知道他並沒有看出自己戴著人皮面具,荊無計這個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目光,好像能夠將人看透一樣,一想到他就是動魂組織的頭領,劉淵還是充滿了恨意的,不過現在想要動他可並不容易,此人幾乎很少走出太子府。
若是能夠將他幹掉,卻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荊無計和顧憲打了個招呼,才向著劉淵道:「使節大人應該不是蜀人吧!」
劉淵點頭:「確實如此,其實先祖本來是中原人士,後來才遷居到嶺南去的,這次參加了蜀國的科考,僥倖得中,但是回到這裡,還是有些故土之情的,荊先生應該也不是京城人吧!」
荊無計微微一笑,沒有想到這個使節的詞鋒倒是有些銳利,這樣反問自己,道:「在下原籍江南,算是一介貧賤書生,得蒙殿下不棄,這才能略盡綿力,在下倒是頗為學過些許相術,見到狀元之相,深為疑惑,不知道狀元介不介意……」言下之意是想給劉淵看看面相。
劉淵並不知道他與風龍子是同門師弟,但是也稍微感覺出來這兩人的目光有些相似,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這張人皮面具是不是能夠瞞得過相師的眼睛,心裡還有些擔心,要是在這裡被拆穿了,那就是件大事了,於是笑道:「多謝先生抬愛,只是在下認為天命無常,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是事先知道了,反倒失去了人生的許多興趣!」
荊無計方想說話,顧憲在旁笑道:「狀元此言差矣,命相之說,本來就是不足為憑,不過在下倒是很有興趣能夠得到荊先生的指點,不如這樣,來日顧憲與使節一起拜見荊先生,那是倒可以暢所欲言。」
劉淵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為自己解圍!
荊無計只好點了點頭,他確實對劉淵的面相充滿疑惑,若是有機會仔細觀察的話,或許會有些解釋,他雖然沒有風龍子那樣得到門中真傳,但是也算是相人無數了,沒有想到除了那個已經死去的福王劉淵之外,又出現了一個面相奇怪的蜀國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