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面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道:「莫將郭瑭,求見王爺!」
劉淵正觀察行軍地圖,霍烈站在一旁,聽到是郭瑭的聲音,劉淵道:「進來吧!」他知道郭瑭來求見自己是為了什麼,這個將領思路敏捷,甚至比龍城更為出色,只是不知道功夫是不是比得上龍城,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有足夠的才智,便上可以成為自己栽培的對象,自從煙雨樓的貨物被太子扣下來之後,劉淵便想到要建立一支只效忠自己的軍隊,所以一遇上出色的人才,都會特別的注意。
郭瑭走了進來,行禮道:「見過王爺!」
劉淵笑道:「軍中就不必如此多禮了,將軍找本王有事!」
郭瑭抬起頭來,道:「稟告王爺,末將還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想請教王爺,若是不周之處,還請王爺恕罪!」他禮數甚是周全,應該也是讀過書的人,比之龍城還顯得文縐縐了一點兒,不過眉間卻也英氣逼人,劉淵想起風龍子,不知道若是他在這裡的話,這個年輕將領會是個什麼命!
劉淵笑道:「說吧!」
郭瑭道:「末將只想知道王爺所說的竟陵危矣,到底有何根據,要知道末將實在無法相信這件事,請王爺恕末將不恭之罪!」
「你有何罪」,劉淵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臉上帶著笑,「只不過你掩飾不了心中所想罷了,本王當然也不希望竟陵被破,若是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就算我們趕到竟陵也是無濟於事,憑著二千兵馬,想要與敵軍數萬人馬交戰,任誰都知道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他緩了緩,道:「不過將軍有沒有想過明軍為什麼能夠迅速將竟陵和漢口同時包圍起來!」
郭瑭搖頭道:「末將不敢妄下結論!」
「哦!」劉淵一愣,覺得他話中有話,道:「將軍不妨說說想法!」
郭瑭道:「稟告王爺,末將以為只有兩個辦法才有可能辦到!」
劉淵這回真的是驚奇起來,自己也將此事想過無數次,只想到挾持水軍一個辦法,而且還是從相王梁桂鵬身上想到的,但是不知道這個郭瑭還會想到什麼辦法,笑道:「將軍請說!」
郭瑭恭敬道:「王爺請勿見笑,這第一個辦法就是控制竟陵軍的探馬,然後使他們向城中傳遞假的消息,甚至使城中守將調動軍隊防禦,從而開始秘密渡河,接下來就顯得簡單許多,只要從竟陵的上游或者下游渡河,然後將人馬隱蔽極好的話完全可以做到,末將曾經去過竟陵,在竟陵西面靠近長江有一處蘇家坳,若是敵軍隱藏在那裡的話,恐怕並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劉淵對他真正刮目相看,看來主要是自己行軍經驗不足,所以並沒有首先想到這個常識上面去,其實這是最簡單的一個方法,雖然控制探馬而且使他們傳遞假的消息並不困難,不過畢竟比自己想像中的控制水軍大將容易的多,想到這裡,劉淵心裡倒是一鬆,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柳朝雲自然就可以洗脫嫌疑,而竟陵城中也未必會有更多的奸細,不過郭瑭的方法倒也有不妥當的地方,劉淵思索一下,道:「將軍說的雖然可行,但是明軍這些年來一直想要造成竟陵和漢口兩城隔絕的局面,想必不用等到現在!」
郭瑭點頭道:「確實如此,這種方法雖然可行,但是卻是缺一不可,只要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那麼隱藏在山坳裡的敵軍很可能就會被圍而殲之,而且竟陵探馬肯定並非只是簡單的數人,只要有一個探馬發現敵軍的行蹤,便可以破壞這個計劃了,所以敵軍未必會有膽量冒這個險!」
劉淵點了點頭,雖然他將自己說出的計劃否定了,卻也不得不佩服此人思維縝密,條理清楚並非一般庸將可比。
郭瑭繼續道:「第二個辦法就顯得稍微困難一些,因為這要涉及到水軍!」
劉淵眼睛一亮,看來他確實也想到了這個可能,能夠成功的渡河最值得懷疑的自然就是水軍。
「若是敵軍的水軍裝成我水軍的旗號,然後將兵士運送過岸,這樣也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郭瑭侃侃而談,「只不過末將以為這招瞞天過海之計更為困難,因為很容易露出馬腳!而且我大漢水軍雖並不強大,但是巡遊大江,還是綽綽有餘,並且自從這次王爺和秦王提議擴建水軍,恐怕要想這樣瞞過去,實在希望不大。」
劉淵笑著淡淡道:「若是有奸細混入了水軍中呢!」
郭瑭驚愕的抬起了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劉淵,不過當看到劉淵平靜自然的神情,眼中的驚愕開始慢慢變淡,然後便是一種恍然,他終於有些明白了劉淵為什麼說敵軍能夠攻破竟陵城了,忙道:「末將明白了!」
劉淵點了點頭,他沒有見識過相王梁桂鵬的厲害,自然無法想到這方面去,但是已經足以證明這個人確實是個將才,笑道:「將軍快去準備吧,三更之後我們必須馬上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