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過了清明便*了陽春,午後沐浴著春三月的陽光有些昏昏欲睡。院子外面的桃花已經開始凋零,花心花蕊沒有了花瓣的遮掩,盡情的宣洩著□□□□。看著蜜蜂在殘花上盤繞著、吸允著像個*的少婦,完全沒有一點羞澀,讓人產生很多聯想。
青煙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玉蘭樹下聽著花開的聲音,感覺空氣中都洋溢著芳香的激情,挑逗的春風撥弄琴弦,院子裡瀰漫著*的味道。
青煙突然感覺身體賬賬的有些發燙,似乎渴望著什麼?青煙已經想不起自己的身體有多少年沒有人觸碰了,她於是放縱著身體伴隨著春風與春陽一起燃燒,懶懶地閉著眼幻想著蔓延多姿的飄逸……
18歲的青煙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校園裡男生的眼前總是晃動著青煙那對一米多長大辮子,四處迴盪的「達阪城的姑娘」並沒有讓青煙停止眺望遠方。西北的顏色是豐富的,西北的風是強勁的,青煙在他白馬王子筆下的大漠與草原、戈壁與綠洲,奔突的河與剿悍的山、炎熱的盆地與積雪的冰川之間流連忘返。青煙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擺脫這蠱惑人心的誘惑,也就想著屬性從了他吧。
初為人妻的疼痛讓她淚盈滿眶,丈夫憐惜地把她抱在懷裡小心地呵護著不再行動。蜜月就在相安無事中過去,半年後的寒假青煙終於真正地成為了人家的妻子。丈夫的才情與幽默、呵護與溫情讓青煙感覺幸福無比,整日臉上都蕩漾著笑意。初為人妻時遺留的恐懼伴隨著青煙,青煙一直懼怕夜晚的來臨,總是以各種理由推拒著……溫柔的丈夫每每在這個時刻就會變得煩躁不堪,隨著時間的流逝,青煙的丈夫也慢慢地適應了這種無奈的狀態。
當三十歲到來的時候,青煙的身體依然沒有被喚醒,青煙的丈夫厭倦了這種相敬如賓的生活而遠走他鄉。在沒有丈夫陪伴的日子裡,青煙的身體依然死死地沉睡著,麻木得像原始森林裡一方朽木。
這樣日子的生活越來越平淡,青煙發現沒有了夫妻間的歡愉,生活似乎缺少了什麼,甚至青煙鬧不清她和丈夫的關係是夫妻還是兄妹。青煙現在已經不好意思在丈夫面前更衣,早晨起床總是抱著衣服走進衛生間去梳洗穿戴完整後才會走出房間,青煙的丈夫也不再擁青煙入懷,甚至不會靠近她。
生活平靜地像一潭死水,讓青煙有些窒息。
不知何時起,青煙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地起了變化,時常渴望著有個溫暖的懷抱依靠著,有個有力的臂膀環擁著。這個時候她開始悄悄地靠近丈夫的身邊,丈夫總是詫異地說:「你一直很淑女,這不是你的風格!」聽著丈夫的話語,青煙羞紅了臉,跑到一邊自己罵自己下*!
青煙的身體長期得不到回應讓青煙的性情也變得異常暴躁起來,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要把體內細胞裡奔騰欲出的岩漿融化。
青煙習慣了自幼扮演的淑女的角色,生活裡她無法釋放這種情緒,她開始在網絡裡漫步。青煙時常在寂靜的夜裡用指尖敲擊著冰冷的鍵盤,在虛擬的世界裡天馬行空,不著邊際地放飛自己的思緒、宣洩自己的情緒,在那些自己編寫的或喜或悲的故事裡放鬆自己、麻木自己、消遣自己。虛擬世界的慰藉是短暫而飄渺的,this?story?is?coming,that?story?has?gone。
春天的陽光溫暖而短暫,當夕陽西下的時候氣溫下降了很多,青煙及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撐了撐懶腰向室內走去。
青煙在閉目遐想的時候已經決定了今天一定要給自己一個機會,要讓自己的身體快樂起來,於是她開始營造那瀰漫著春的氣息的氛圍。
青煙拿著自己做的魚舀子,走到院子裡的魚池邊舀起了兩條鯽魚,又在院子裡那個被丈夫稱為濕地的地方摘了幾根小蔥,走進廚房開始做晚餐。打開冰箱拿出兩個雞蛋、兩個西紅柿、兩根苦瓜。青煙一邊做飯一邊想著晚上的計劃渾身充滿了活力,不一會廚房裡開始瀰漫著蔥燒鯽魚味道,當她聽見丈夫汽車開進車庫的時候,青煙做的干煸苦瓜、西紅柿煎蛋湯已經放在餐桌上了。青煙去酒櫃裡拿出那瓶儲存多年的法國紅酒,取出兩隻奧地利水晶酒杯放在餐桌上。
「哇,好香啊!今天是什麼日子?還有紅酒?」丈夫一臉詫異。
「不是什麼日子,只是想著你喜歡紅酒我就做了你喜歡吃的蔥燒鯽魚!」青煙依然笑盈盈地接過丈夫的電腦包。
「你那麼財迷的人,居然今天捨得把你的珍藏多年的法國紅拿出來,看你今天就覺得有些神經兮兮的」丈夫已經坐下。
青湮沒有再說話,在酒杯裡斟上了少許法國紅酒,青煙把酒杯拿在手上輕輕地搖晃著,紅酒在酒杯裡蕩漾,青煙把酒杯放在唇邊一邊用鼻子聞著一邊用舌頭品著,餐廳上方懸掛的橘紅的水晶燈與餐桌上紅紅的葡萄酒交相輝映,晚餐的氣氛變得朦朧而曖昧。
晚餐完畢丈夫一如既往走進書房地玩著他的遊戲,青煙刻意醞釀的情調頓時消失殆盡,青煙心裡的火苗開始突突地往上竄。青煙定了定神,恢復了往日的矜持,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收拾著碗筷,依然像平時一樣洗完碗開始上網。鼠標漫無目的地點擊著一個又一個的收藏夾,最後居然發現了一篇描寫女人因為丈夫的冷落而紅杏出牆的□□□□小說。小說裡瀰漫的□□□□讓青煙的身體再度發脹起來,她掙扎著抵抗著那種渴望*的□□□□,最後身體戰勝了理性,青煙決定低下高傲的頭向丈夫投降:「小康,睡覺了!」也不知她如癡如醉的地呼喚了多少遍,丈夫終於上床鑽進了自己的被窩。青煙今天刻意穿了一件黑色絲綢的低胸睡衣,穿著薄薄睡衣青煙讓自己的身體向丈夫的後背靠去,「我困了」丈夫挪動了一*體平躺了下來,青煙轉身把身體依偎進丈夫懷裡,手自然地往下放在那裡:「癢!」丈夫拿開青煙的手並側身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個嚴嚴實實。青煙感覺從沒有過的羞辱像刀子一樣在心尖上劃過,青煙的眼淚像泉水一樣奔湧而出,她把自己埋在枕頭裡,全身震顫般的抽搐。丈夫回身不斷地安慰著青煙,青煙籠罩在自己營造的悲憤裡根本不知道丈夫在說著什麼。
青煙的身體慢慢地變冷變硬,她知道她的身體從今天起將永遠死去,無聲無息。
春日又來,粉色桃花妖冶地盡情地綻放,金色油菜花瀰漫著春的氣息,踏春的人們血脈湧動。
心如止水的青煙躺在玉蘭樹下的搖椅上讀著《莊子淺注》,淡定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