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確實不能再搞惡作劇,那都是氣的。
楊金梅就比較嚴肅,但她愛穿傳統的中式衣服卻使用很時尚的手機,還下載了悅鈴:「你是誰?你找誰?你不說,是情人!」這是個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產物」,但她還是個很現實的女人,清晨她打電話說想先見見面,又說她是剛剛接觸徵婚人士;但我不願很快又見面,是心灰意賴所至,可人家怎麼知道你心灰意賴呢?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
我想了下說:「咱們一起吃早點吧,燒賣。」我告訴了她餐館地點,就這樣見了面。
她一見我,說:「真不好意思,頭一回見面就讓你請我吃飯。」我打量她,一個身材細溜面容很和藹的女人,至於她這句話,我覺得是假客套,這叫請你吃飯?等熟悉了以後滿漢全席你也不會客氣的。果然她又說:「東影南路有一家新開的大酒店,裝潢的很豪華。」我說:「哪天咱們去嘗嘗!」
這男女交往怎麼除了吃就是吃,能再想出個高招來嗎,少,探討個愛好、逛逛書店什麼的,但那會顯得你是在迴避花銷,所以我也走不出這圈子。吃著燒賣,餐桌面老是在晃悠,她用腳去踢那桌腿,我說它困了,有點打瞌睡。她咯咯兒笑:「你挺有意思的。」有意思?我已經不是十*歲張皇虛詐的年紀,更不會玩幽默玩深沉,我覺得什麼都沒意思;但她的溫柔熱情使我好像要走出沙漠看到綠洲,因為她很自然的挽著我的胳膊走出了餐廳。
這是電影回放吧,以前有過多少次溫馨感覺啊,最後一出字幕:劇終!走出餐廳,她說了她對再婚的看法,中心內容是男人娶女人,而不是女人娶男人,簡單點:找個伴也就是找個依靠。我也算個傳統的人,男人養活女人天經地義,再說她人也聰明,還有相貌,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第二次約會,她問了我的房子面積和具體收入,我實話實說。她高興的又挽住我的胳膊說:「你是我見的第三個男人,你要是沒意見,我就把他們都推了。」我愣怔了一下說沒意見。於是她拉著我到電信那兒把手機卡換了,換了一個號碼。
我為她的真誠而感動。晚上我打過電話去,那悅鈴消失了,她說這是第一個來電,但願永久。我說肯定永久,我再也不打算拖了,身體和精神都拖不起了。很晚她又發來個短信:能否把你房子的產權名字改成咱倆的,我怕將來老了……你的兒女把我趕出去。看來我要「走」在你前面嗎?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人啊,已經磕了九百九十個頭,就剩這一拜徵婚旅途就抵達彼岸,於是我遷就了她。可她又發短信:另外,你要誠心的話就把五萬存款交給我,咱們領結婚證。
這次,我沒有立刻回復,坐在床上想,嘖,你怎麼傳統的有點俗氣了?我撥通了她的電話,說:「那你就是會計,我是出納。」她笑著爭辯:「不,我是出納!」我冷笑了一下壓了電話。
我發了條短信:你是款到付貨,我是貨到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