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反正在兩閨女眼裡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九阿哥遂打算豁出去了…可不想卻給老十當了一回伴奏。
九阿哥剛拍完桌子,嗓子還沒打開,就聽到老十搶先大著嗓門叫開了:「弘參你們三個小兔崽子還不給爺跪下!瞧你們一天到晚都幹些什麼事,硬是將乖巧聽話的弘政給帶的這麼壞,現在還有臉在一旁瞧熱鬧,簡直是丟盡了爺的臉,還不快跪下給你們九伯賠罪!」
九阿哥氣結,要搶戲就搶全套啊,這下不就成了自己是動手的小人,老十是動口的君子了嘛…
不過,當著一屋子的孩子,九阿哥也不好沖老十開火,人家可是太子呢,九阿哥得為尊卑有序這一規則做出榜樣。
好在三胞胎立馬就跪下了,沒讓場面冷場。
不過,三胞胎請罪的聲音卻有點參差不齊,因為弘參和弘豐是在請求原諒,說的是,「九伯,我們錯了,您就原諒我們吧。」而弘歷則是在老老實實的說:「九伯,我們錯了,要罰就罰我們吧。」
說完後,弘歷意識到自己的說辭和兩個哥哥的不一樣,覺得自己犯傻了,忙又補充了句,「原諒我們吧。」
因此,三胞胎的這番表演倒帶了那麼一點鬧劇的味道,讓老十覺得很沒面子,狠狠的瞪了兩眼弘參和弘豐,要耍小聰明好歹也提醒一下弘歷啊,對於實誠的弘歷,老十沒好意思怪罪,畢竟弘歷是在嚴格執行自己的要求。
瞪完兩大的後,老十才對九阿哥道:「九哥,這幫兔崽子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讓你見笑了。」
九阿哥沒好氣的看了眼老十,覺得老十是在顯擺,明眼人都知道只有象老十的弘歷才會讓人見笑嘛…
不過,九阿哥對三胞胎的語氣還是挺和藹的,「你們都起來,你們才多大,弘政多大了,九伯還沒無聊到將罪過朝你們身上推。」
雖然九阿哥言下之意在說老十無聊,但老十卻充耳未聞,繼續腆著臉道:「他們本來就做錯了嘛…」
三胞胎也識趣的沒起來,弘參道:「九伯,不管怎樣,弘政大哥做錯事,我們脫不了干係,您既然都不怪我們了,就大人大量,一併原諒了弘政大哥吧。」
弘豐也道:「您要是只原諒我們,我們心裡也不好受啊。」
弘歷則道:「九伯,您若罰了弘政大哥,等我們回宮後,阿瑪肯定會罰我們的…」
九阿哥一下來了興致,「你阿瑪不會這麼幹吧?」
弘歷忙道:「會的,會的,阿瑪可凶了,還不知會怎麼罰呢。」
九阿哥瞄了眼四格格和五格格,心想,這下該認清你們十叔的本質了吧…
四格格和五格格壓根沒抬頭,倒是和她們站在一起的安安瞧見了九阿哥的小動作,以為是想讓自家人幫著求求情,忙悄悄拉了拉她身邊的四格格,笑著說道:「九伯,您就發發慈悲,饒了弘政吧。」
四格格是棟鄂氏所生,五格格則和弘相一母同胞,兩人額娘和弘政都有那麼點利益之爭,因此,素日裡和弘政並沒什麼交集,加之被九阿哥的yin威所懾,所以竟然一時忘了去求情。
四格格受了安安的點撥後,反應倒也挺快的,忙拉了拉身側的五格格,道:「阿瑪,您,您就饒了大哥吧。」
雖然四格格的聲音有點小,但與隨後蚊子哼哼的五格格相比,四格格已經算得上是聲音洪亮了,所以啊,選對參照物真的很重要。
九阿哥很是慈愛的看了眼兩閨女,心裡卻直犯嘀咕,五格格姑且不去說她,四格格可是打小就被自己捧在手心裡養的,從來沒衝她黑過臉,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親近自己。
想不通的九阿哥將心事隱藏的很好,放低了聲音,刻意溫柔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弘政這次闖了多大的禍,阿瑪是不能不好好管教他啊。」
四格格看了看九阿哥,大著膽子道:「大哥已經知道錯了,阿瑪,您就別發火了。」
安安見狀,忙道:「弘政,還不快求你阿瑪開恩,若九伯被你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得了,趕緊的,快討個饒。」
弘政於是又磕了一個響頭,道:「阿瑪,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骨。」
四格格和五格格也附和著,叫九阿哥熄了雷霆怒火。
三胞胎也七嘴八舌的勸慰著,弘歷還一臉哀怨的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提醒九阿哥,自己還跪著呢。
老十也適時的插話,勸九阿哥有事好好說,別嚇壞了孩子。
…
於是,在耽擱了一陣工夫後,九阿哥便順著梯子下了,表示,看在大夥兒的面子上,弘政姑且可以先站起來。
見九阿哥鬆口了,四格格和五格格忙謝了九阿哥的恩典,趕緊走去攙扶弘政,哪知卻被三胞胎搶了先,三胞胎本來就和弘政跪在一起的,自己爬起來後,也就順手將弘政給拉起來了,擔心弘政不好意思自動起來,沒想到搶了人家親妹妹的表現機會。
不過,四格格和五格格的舉動落在九阿哥眼裡,讓九阿哥甚覺欣慰,雖然府裡爭鬥不斷,但孩子們之間還是很友愛的嘛,九阿哥心裡平衡了,自己其實也算是持家有方啊。
不過,思及此,九阿哥覺得不對了,怎麼就成年的格格在這裡,府裡的一幫阿哥呢?要知道除了三個一兩歲的小兒子外,其他四個兒子,最小的也九歲了,全在上書房讀書呢,其中老2還和弘政從同一個娘肚子裡鑽出來的呢,怎麼都這時節了,一個人影也沒瞧見?
九阿哥頓了頓,看向四格格,「你二哥他們回府沒?」
四格格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於是,九阿哥又看向三胞胎,問道:「弘相他們呢?」弘相和三胞胎同班,想來應該知道點情況。
弘歷嘴快的回話道:「我們在較場就散了,他們可能在街上玩。」說完還很艷羨道:「我們要是不住在宮裡就好了。」
九阿哥這下想不黑臉都不行了,放學後不回家,這是哪家的規矩,而且還是集體不按時回家!
老十一瞧,趕緊衝門外喊道:「來啊,趕緊派人出去尋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叫他們立馬回府,他們大哥回來了!」
喊完後,老十笑道,「九哥,想當初咱們不也變著法的溜出宮嘛,弘蟑他們想來也就偶爾這麼玩玩,不想卻運氣不好,竟然被咱們給逮著了,還不知會怎麼懊惱呢。」
九阿哥對老十的這番說辭頗能接受,點點頭,心想,應該是偶然為之吧,臉色稍微好了些,又才想起還等著他處理的弘政,「你十叔特意留你在西北,你學到什麼了?」
弘政汗顏道:「兒子體察了諸多民情,可是卻不知該上什麼折子。」
九阿哥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光長了眼睛,沒長腦袋?」
弘政被哽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弘參見狀,忙抱起自己先前放在地上的罐子,道:「九伯,弘政不是想出了沙棘水嗎?」
老十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若真的可行,這東西作用可大了…」
九阿哥冷笑道:「若西北用兵,這東西完全可以就地取材,若是其他地方起了兵事,這東西完全是可有可無…」
老十張口就來:「九哥,眼淺了吧?這罐子若能讓沙棘水不變質,那麼其他吃食放進去是不是也不會壞啊?這要攤開了琢磨,那可不得了…」至於怎麼不得了,老十不知道,他也就那麼一說,好讓弘政矇混過關。
不想,安安一聽,卻道:「對啊,九伯,沒準還能將青菜放進去呢,說不定炒熟的飯菜也能放個一年半載的,這樣不用請廚子,大伙就能品嚐到各地美食了。」
老十沒想到自己隨便一瞎說,還真能被安安引申出來,得意了,笑得很得瑟,「九哥,你認為呢?」
九阿哥的商業敏感性可比在場的人都高,經老十父女一提醒,九阿哥也認為這事的確蘊含著巨大的商機,但前提是這東西能搞成。
九阿哥開始沉思了,這東西的可行性得好好判斷一下,若真要等孫子的孫子那一輩才能想出法子來,那和畫餅充飢有什麼兩樣?
弘政也沒想到自己的想法會產生點深遠影響,一想到自己帶著大清的美食在海上漂洋過海的去娶克裡蒂絲,弘政就不由有點小興奮,「阿瑪,兒子願意一試。」
九阿哥被打斷了思路,沒好氣道:「你不是瞧不起爺行商賈之事嘛?怎麼,後悔了?」
弘政正色道:「兒子可不是想拿他牟私利,若真能讓食物放個一兩年都不變壞,那受益的可是駐守在偏遠地界的八旗子弟。」弘政的急智也不少。
老十一拍巴掌,道:「九哥,就沖弘政這句話,皇阿瑪肯定不會再計較弘政私自出京這事了!弘參,你們三個過來,都給爺聽好了,可得以弘政為榜樣,聽到沒?得時時心繫朝廷!」
三胞胎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兒的猛點頭。
九阿哥嗤笑一聲,道:「那就去請皇阿瑪撥銀子試吧,沒準真像弘歷說的,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一大堆兒後,這事就成了。」
老十不高興了,認為九阿哥自己不求上進,沒個崇高的追求倒也罷了,怎麼能打擊兒子要求進步呢?
於是,老十便道:「這銀子我出了,安安,你撥錢給弘政。」
九阿哥本來已經恢復正常的臉一下又黑了…
那個很慚愧的說,今天其實碼字碼完才九點,但想著拿全勤,所以便弄了個自動更新
低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別唾棄子一十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