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老實
兵船航行了兩、三個時辰後。抵達了一處荒島,稍作停留,便又繼續上路。
一直尾隨其後,遠遠跟著的西班牙軍船有些疑惑,停船上島巡檢,除了發現一堆生活垃圾,再無其他。
西班牙人哪有什麼環保意識,反而覺得老十太能折騰了,對大清水師深表同情。
第二天,大清的兩艘兵船依舊見島就停,不是去隨地大小便,就是去捕鳥野炊,要麼砍兩棵樹,或者在岸邊嬉水一番,就差在島上立個牌子,說王老大,張小二某年某月到此一遊…
西班牙人在嘲笑大清水師沒體統之際,也漸漸的放鬆了警惕,上島後便敷衍了事,最喜指著大清水師搞的破壞大肆嘲笑一番,偵查範圍縮小了不少。
一路上。西班牙水兵心情很是愉悅,航行途中還興致盎然的對大清水兵下一站的荒唐舉動開盤打賭,在有賺有賠的嬉戲中,時間倒過得飛快。
西班牙人在開心之餘,無人知曉,大清水師第二次下海游泳後,有一半的人都沒上船,而是分散隱蔽到了荒島的各個角落裡。
在大清兵船開走後兩個時辰,一艘南洋商船停泊靠岸。
沒耽擱多久,商船便又重新起航,朝南邊開去。
床艙內,其木格幫老十擦了擦額頭的汗,笑問道:「爺,你在哪搗鼓的商船?」
老十接過其木格手中的帕子,胡亂擦了擦臉,又摸了摸頸脖,罵了聲鬼天氣後,才回答道:「徵用的。」
其木格楞了楞,道:「船主樂意嗎?」
其木格倒不是有多高尚,擔心老十強搶豪奪,而是怕船主心裡不痛快,若派人在船底鑿兩個洞,屆時自己和老十就榮幸的去見海龍王了。
老十皺了皺眉頭,道:「他有什麼不樂意的?不知他祖墳冒什麼青煙,能有這個機會來巴結爺,他燒香還願還來不及呢!爺要放出風聲去,那送船的人能從呂宋排到廣東!」
其木格嘲笑道:「喲。爺,那你乾脆還在門口放一箱子,告訴大伙,誰捐錢最多,就徵用誰的船,一舉兩得,多好。」
老十看著其木格,半天沒說話。
老十的反應不在其木格的預料範圍,其木格有些奇怪,老十可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自己剛才的玩笑話難道犯了什麼忌諱?當下便疑惑的問道:「爺,怎麼了?」
老十搖搖頭,慢悠悠道:「要論搶錢,九哥比你差遠了…」
其木格啞然,不想老十接著又道:「可怎麼九哥還是比咱們有錢啊?」
其木格氣道,「九哥還連帶騙的!」
老十贊同的點點頭,道:「這倒不怪你,咱們家的人就是太實誠了,幹什麼都是明火執仗的…」
老十在船上自以為是的似褒似貶的剖析著自家人的性格,而留在前山寨的安安已經接近成功的騙取了三胞胎的各種儲蓄金。
說是接近成功,那是因為安安獲得了三胞胎的口頭承諾。三人皆一致同意將錢如數奉獻出來,能不同意嗎?天天被安安用各種玩具和吃食賄賂著,哪怕安安教他們說「阿瑪、額娘是壞蛋」,三個小傢伙肯定也會鸚鵡學舌,何況只需要點頭說聲「好」,老十雖然傻乎乎的,但他孩子們智商的基因都有著突飛猛進的改良。
安安在問三人:「將你們全部的銀子都借給哥哥和姐姐好不好」時一定會挑人多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給自己找證人,表示自己可沒巧取豪奪,免得其木格不認可自己與弟弟們達成的協議。
別看三胞胎貌似傻乎乎的胡亂點頭,但卻也只是給安安畫了個好看的餅而已,解不了飢渴。
無他,三胞胎所有的銀錢財物全在其木格手上握著,漫說安安,就是三胞胎自己也不知道其木格藏在哪裡。
但這一點,安安是早就知道的,她打主意的是三胞胎得的各種賞賜,雖說貴重的都會給收起來,但總會有一兩件放在屋裡當擺設。
可是安安在三胞胎房裡翻箱倒櫃的搜了半天,除了一堆玩具,再沒發現任何有用的裝飾品。
裝飾品沒用,那是因為他們全無一例外的缺著胳膊少著腿,安安明明記得修兒屋裡有個小鬧鐘,結果找出來一看,連架子都給摔壞了,修兒還算鬧騰最少的,其他兩兄弟就更不用提了。
看著又你爭我搶將一堆破爛玩得不亦樂乎的三個弟弟,安安暗暗慶幸,還好自己做了兩手準備。叫人將給老十的信早早發了出去,沒在一棵樹上吊死。
安安倒不是自私,只想變賣弟弟們的財物,而是因他們的月例一多半都拿去做了慈善,其木格早就防著他們不去節流,而是打著歪主意開源,所以將安安和弘暄屋裡的物件全都登記造冊,還威脅他們,但凡少了一樣,按市價十倍賠償,比高利貸還高利貸。
於是,安安只得日夜翹首期盼其木格早日歸來,當然,若老十捎帶回的銀兩能早日到岸,安安倒不介意其木格在呂宋多逗留些時日。
不過,安安也沒忘將自己籌錢的情況寫信告知弘暄,叫弘暄稍安勿躁,信中還建議弘暄別不好意思,若趕著開工,先從作坊佘些奶粉子,男孩子,臉皮可不能太薄了。
弘暄此時哪還記得賺零花錢,早一門心思的人前人後掙著表現。
也許是心理作用。弘暄總覺得上書房伺候的太監對弘時和自己要分外慇勤幾分,從而更加篤定了四阿哥就是老十這個級別最強有力的競爭者。
弘暄猜得不全對,四阿哥確實是最有潛力的皇室競爭者,而且還是最終勝利者,但仗著自己親娘是貴妃的老十與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可弘暄小小年紀,哪知這麼多,雖說也聽到小道消息,說康熙不打算立即立儲,但弘暄以為不立即立太子並不表示永遠不立,而且在老十不在京城的情況下,康熙放出此言。很有可能就是變相的等老十回京。
想入非非的弘暄強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和喜悅,一面告誡跟自己進宮伺候的嬤嬤行事小心,不得丟了敦郡王府的臉面,一面對自己的起居飲食暗暗上心。
此外,弘暄還抓住一切機會去給太后請安,陪著太后嘮兩句嗑,若在太后宮中遇到五阿哥,也乖巧得很,時不時的請教兩個蒙語語法,喜得太后越發合不攏嘴;至於太后的小客人,娜仁吉娜,弘暄也不再躲著,而是很有耐心的就早不知送給哪位小姑娘的玉珮繞著圈子,打著太極。
當然,弘暄也知道行事要低調,至於其他宮中,弘暄是一次也沒去串過門,就是十四處,謹慎的弘暄也只去拜訪過一次,就那一次還是與弘春探討功課。
至於在宮裡遇到其他叔叔伯伯,弘暄還是如往常般,既沒刻意討好,也沒拿出准皇太孫的小人得志樣,一板一眼的有問有答,讓人挑不出什麼好,也找不出什麼錯。
倒不是弘暄心機深重,而是在熱河的遭遇,讓弘暄對這幫叔叔伯伯都起了戒心,弘暄可不想老十還沒當上太子,自己就丟了小命,那太虧了!既然眼下沒什麼自保能力,自然還是別引人注目的好,所以弘暄選擇了一如既往。
自然,最大的老闆更不能忽視,弘暄知道康熙心情不佳,但又不知該如何寬慰,弘暄以為。既然不能讓康熙開心,那最起碼也不能惹康熙生氣,於是便越發賣力的攻讀課本,作業完成的是又快又好,無形中倒也給了康熙一絲小小的安慰,雖說兒子們都不讓人省心,至少還有個乖巧懂事的皇孫呀!
但弘暄在九阿哥面前倒沒了這份淡定,回回都拗著九阿哥問老十的歸期。
被老十默認最會哄騙人的九阿哥只要進宮,必定會去探視弘暄,順便再將弘暄身邊伺候的人恩威並施的敲打一番,對弘暄的照顧完全不打一絲折扣。
九阿哥也在算著老十的歸期,朝中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按九阿哥的判斷,老十這次應該也會如上次般的被召回京師,畢竟儲君未定,康熙怎能容忍老十帶兵在外,即使遠在呂宋,應也觸及了康熙那根敏感的神經。
因此,九阿哥回回都在寬慰弘暄,「別急,你阿瑪不幾日就快回來了,雖說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但你也別怕,有九伯在呢。」
弘暄點點頭,心想,我當然怕啊,不過我是怕阿瑪回來晚了,儲位被四伯爭了去…
九阿哥哪知弘暄的小心思,只當陡遇劇變,小孩子給嚇著了,還專門囑咐十四多加照看。
十四本來是一口應承,拍著胸脯說自己與老十手足情深,不會虧待了弘暄,可不想九阿哥卻轉彎抹角的提及了阿茹娜,讓說得義正言辭的十四鬧了個大紅臉…
而八阿哥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隨著風聲漸退,九阿哥和十四都與八阿哥恢復了正常邦交,皆表示了支持的意願,尤其是九阿哥,錢倉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還提及若老十留在京師,就算他不表態,不站隊,也能隱隱添一份助力,希望屆時八阿哥能幫著將老十留下…
見九阿哥如此為自己打算,即使八福晉噌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八阿哥的臉色還是漸漸恢復了一絲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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