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自然沒去參加萬壽節,老實的在家靜養著。
阿茹娜委託給了八福晉和九福晉,拜壽回來後就一個勁的抱怨不好玩,盡磕頭去了。而且,更可氣的是,還遇到了一喪門星,走路不長眼睛,最讓人生氣的是,居然還敢說自己長的寒磣。嚷著要其木格給她報仇。
其木格有些奇怪,哪家的女眷會這麼不懂禮貌,想了想,覺得沒準是阿茹娜先惹的事,便問道:「是哪家的格格?你們坐一桌?」
阿茹娜氣急敗壞道:「不是格格,是個臭小子。」
其木格心想,難道大清朝也是日新月異?自己幾個月沒出門,就已經開始流行男女同桌了?「小妹,你怎麼會碰上男子的?」
阿茹娜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時辰沒到,大伙都在外面等著,八福晉和九福晉都很忙,我一人無聊,就去找康親王家的雅圖格格,沒怎麼注意,就走到院子外面去了,反正亂走了一會兒就撞上一人,那傢伙仗著比我高,欺負我聽不懂,對著我嘰裡呱啦的亂叫!
其木格覺得頭有點疼,「小妹,你都沒聽懂人家說什麼,怎麼知道人家說你長得寒磣?別自己在那瞎想。」
阿茹娜急了,站起來比劃著,「姐姐,看他那架勢,就是在罵我,肯定是說我走路不長眼睛,我心想,我也得反駁回去啊,就算他聽不懂,我們也打平了不是,然後我就罵了他,你猜怎麼著?」
見其木格只顧笑,沒搭理她,阿茹娜憤怒道:「你倒是猜啊?」
其木格好笑道:「他就用蒙古話罵你?」
阿茹娜跺著腳道:「不是。他又用漢語罵我。然後我們就各罵各地。後來有一個太監過來找他。他就先撤了。」
其木格哄道:「不管怎麼樣。是他先撤地。也算是你吵贏了啊。」
阿茹娜煩躁地揮揮手。「姐姐。你別打岔。聽我說完啊!」
其木格心想。這頭還真不好剃。接不接話都不對。便識趣地閉了嘴。
阿茹娜恨恨地說道:「那臭小子臨走地時候居然用蒙古話說。醜丫頭。你太樂了!」
其木格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看來對方也不是省油地燈。
阿茹娜鼓著腮幫子,圓圓地臉顯得更圓了,「不許笑,趕緊想法子,幫我好好收拾那臭小子一頓!」
其木格好容易才止住了笑,「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阿茹娜搖搖頭,氣勢磅礡的說:「我要知道,早找上門去了!」
其木格捂著嘴,又偷笑了一會兒,見阿茹娜臉色越來越難看,忙咳嗽一聲,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這怎麼去找啊?萬壽節進宮賀壽的人多了去了,各省大員都有進京的,盛京的王爺貝勒也來了,怎麼找?」
阿茹娜胸有成繡的說,「我都想好了,那臭小子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把他畫出來,讓姐夫認。」
其木格本來還在心裡暗自笑阿茹娜肯定整個宴會都在想法子,食不知味,聽了阿茹娜的辦法,其木格立即對她肅然起敬,實在沒想到,自己離家四年,阿茹娜居然學會了繪畫!
其木格對藝術家都很崇拜,雖然也知道阿茹娜地水平可能不怎麼的,但畢竟也算混這行的了,當即便討好道,「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文房四寶,絕不耽擱你繪畫。」
阿茹娜怪叫一聲,惱羞成怒道:「姐姐,我什麼時候會畫畫了,我是說你找個畫匠來,我說他畫!」
其木格張大嘴巴,下意識道:「我不認識畫匠。」
阿茹娜氣得大大喘了幾口氣,還沒開口,其木格已經反應過來,「我這就讓人出去找去。」
阿茹娜氣道:「我回院子了,」走到門口又對其木格說:「我明天下午要去康親王府,你幫我把禮物備了!」
阿茹娜走了好一會兒,其木格還目瞪口呆的沒回過神來。
晚上老十回來後,其木格詢問了他宴會的情況,老十告知,一切順利。
等老十換了衣服,其木格便問道:「萬壽節已經過了,嫣紅她們什麼時候起程,你要不話,我就安排她們明天走。」
老十一聽,心想,早知道就裝醉了,這下可怎麼應對,眼睛正滴溜溜地亂轉,院子裡就傳來阿茹娜的聲音,「姐姐,姐夫是不是回來了?」
老十忙高聲呼應著,「回來了,回來了。」還慇勤的站了起來。
於是,接下來,老十又目瞪口呆了一回,覺得自己岳父可真不容易,兩女兒,一個性子倔,一個比小子還淘,真不知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地,沒準頭上的白全是讓這兩女兒給愁的。
老十看了看其木格,又打量了一下阿茹娜,搖搖頭,心想,素未謀面的岳母肯定更愁。
阿茹娜見老十傻乎乎地愣,使勁跺了跺腳,「姐夫,這事你管不管?」
老十心想,我這麼大個人了,早就開始在兵部辦差,難道還摻和你們小孩的過節?不過話卻不能這麼說,便道:「我明兒讓人去找畫匠。」
阿茹娜不樂意了,「姐姐下午就說找了,到現在還沒找到,姐夫,你該不會是想拖吧?」
老十確實是想拖延,但和小姨子說的不是一個事情,只得笑道:「不會,我明天一准給你找回來。」
阿茹娜見老十比較合作,心情比較愉快,嘿嘿笑了兩聲,「姐夫,阿布說皇子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要不姐夫幫我畫一張?」
其木格實在忍不住,倒在炕上大笑起來,對老十用漢語道:「我今兒算是見識了,什麼是自做孽不可活。」
老十見其木格道破了他心中打的小九九,臉一紅,道:「不是,我沒那意思,只是你妹妹在院子裡問話,我總不好不應答,她難得來一次,不能讓她覺得我招呼不周。」
見這兩人當她的面說外國語,阿茹娜已經急了,「你們也欺負我!」
其木格哈哈笑道:「沒有,我是在笑你姐夫。」
老十也忙申辯,「我們剛沒說你,真地。」然後覺得越描越黑,忙道:「趕緊讓人準備紙筆,姐夫今晚幫你畫。」
阿茹娜這才轉怒為喜,忙吩咐阿朵將文房四寶端來。
結婚將近四年,其木格還沒見過老十作畫,忙湊到老十耳邊小聲的問道:「你還真畫啊?」
老十無奈地點點頭,對阿茹娜道:「姐夫好幾年沒動過筆了,畫技生疏了許多,沒準畫得像。」
阿茹娜以為老十謙虛,
不介意。
結果,聽了阿茹娜繪聲繪色的描述,老十和其木格對望一眼,兩人皆歎了口氣,還好,沒去大張旗鼓地找畫匠。
阿茹娜見老十不動筆,催促道:「姐夫,怎麼還不畫啊?」
老十對其木格擠擠眼睛,其木格當沒看見。
老十心一橫,反正岳丈大人還在京,不怕這兩人反了天去,遂做一驚醒狀,猛地一拍光溜溜地腦門,說道:「哎呀,我忘了,折子還沒寫,其木格,我今晚要熬夜寫折子,就歇書房了,阿茹娜,你今晚就在這陪你姐,你們姐妹兩好好聊,啊,我先走了」走到門口還自言自語道:「都忙暈了頭了,差點誤了大事。」一跨出房門,撒腿就開跑,彷彿後面有老虎追著。
阿茹娜盯著老十的背影呆了一會兒,然後肯定的對其木格說:「姐姐,姐夫肯定認識那臭小子!我這就去問去。」
其木格忙攔了下來,「行了,大晚上的,你一個姑娘家追到書房去,還要不要名聲了。」
阿茹娜氣得臉白,「姐姐,要麼你和我一起去,要麼就讓人把姐夫叫回來!」
其木格小聲道:「不用了,那人姐姐也認識。」
阿茹娜忙問道:「是誰?」
其木格笑道:「你姐夫的兄弟,皇十四子,你說你姐夫能不跑嗎?難道還幫著你去阿哥所堵人去?」
阿茹娜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姐姐,姐夫幫他兄弟,你幫誰?」
其木格能怎麼說,當然只能說:「自然幫你,不過,我如今身子不便,也幫不上忙啊!」
阿茹娜咬牙道:「只要你幫我就成!」
其木格只覺得陰風陣陣,為十四也為自己捏著一把汗,頭一次盼著阿布能趕緊打阿茹娜回蒙古去。
第二天,其木格又開始盼望阿布自己也趕緊回蒙古。
老十一下朝就跑去岳丈大人處求援,於是,其木格正被阿茹娜纏得頭大時,自己老爹便來了,其木格當時覺得簡直來個大救星,結果和阿茹娜一到前廳,烏爾錦噶喇普就將阿茹娜打了出去,留下其木格說悄悄話。
確切的說,是好好教訓了其木格一頓,先就其木格私自離家的行為,向其木格提出了嚴正地批評,將其木格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她簡直是瞎了眼,有那麼好個丈夫不知道珍惜,為一點小事就賭氣跑人,還說若他是十阿哥,早一把掌將其木格打回蒙古了。
其木格也為此事內疚著,因此老實的低頭認錯。
然後,烏爾錦喇普又罵道:「你怎麼那麼糊塗,居然想著把府裡的小妾打到莊子上去!」
這事,其木格可得申辯了,闡明是為了胎兒安全,烏爾錦噶喇普怒道:「混賬,還不知悔改,哪家府裡沒這些事,就你要把人打出去,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蠢!」
「再說,這事十有和她們沒關係,就算有,府裡也不能承認,皇上為什麼答應不和你秋後算賬?是為了不逮出元兇,你倒好,要幫著皇上結案是不?你認為府裡的三個小妾有那份量讓皇上護著?我告訴你,只要你前腳將這三人遷出去,後腳皇上就能在乾清宮笑歡實了。」
其木格嘀咕道:「皇上不是已經處置了內務府的人了嘛。」
烏爾錦噶喇普恨鐵不成鋼道:「為了三個妾,處置了內務府總管和理藩院尚書,你好大地面子!如今是咱們受了委屈,若由著你折騰,那就成了皇上受委屈,敢讓皇上受委屈的人,能有什麼下場,你想過沒?」
其木格確實沒想那麼多,便道:「找其他由頭不就成了,就說她們八字和胎兒犯衝!」
烏爾錦噶喇罵道:「你是不是要京城的人戳你脊樑骨,說你是個妒婦才甘心!十阿哥是皇子,府裡怎麼可能沒幾個人伺候,再說了,你如今懷著身孕,還將他地小妾趕出府去,你是想讓他當和尚啊,還是再給你府裡弄幾個小姑娘進來?」
其木格徹底無語,頭次見岳父幫著花心女婿的。
見其木格不啃聲,烏爾錦喇歎了口氣,「十阿哥如今待你不錯,你別持寵生嬌,沒個分寸,到時候惹惱了十阿哥,阿布也不好幫你說話。」
然後其木格的爹又諄諄教導,讓其木格一定要學會為妻之道,對老十不能看得太緊了,得讓他有時間透透氣,得張持有道,總之很像後世的風箏理論,讓其木格佩服不已。
最後,其木格地爹還威脅她道,「來京的路上,我還在想,若十阿哥欺負你,我自會為你出頭,再不濟,我就帶你回蒙古,咱家的女兒沒由頭在京城受窩囊氣,這事就是鬧到皇上那,也是他理虧。可進京一看,我才現,十阿哥為人還真不錯,混賬的居然是你,若不是有人加害你腹中的胎兒,我都還不知道十阿哥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告訴,這個女婿我認定了,以後就算是他不待見你,你也休想我給你撐腰,那都是你自找地!」
其木格恨不得將自己老爹的腦袋敲開看一下,裡面地腦部構造是不是與常人不一樣,不是說幫親不幫理嗎,自己怎麼攤上了這麼大義滅親的爹啊!
臨走地時候,其木格的爹又叮囑了幾句,不外乎就是背後陷害其木格地人藏得很深,能量很大,讓其木格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聽了這話,其木格剛感覺好些,又聽他爹繼續道:「免得十阿哥操心。」
其木格當即就想拿塊豆腐撞死!
晚上,老十嬉皮笑臉的回來時,阿茹娜沒給老十好臉,昂著頭自己回房去了,其木格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看出來,爺還真有本事呢。」
老十尷尬的笑道:「嘿嘿,其實啊,這事…」
其木格認為,老十不願意嫣紅她們搬出去,999%都是舊情難忘,%是為了自己不擔當妒婦的名聲,至於自己老爹擔心的問題,老十才壓根就沒考慮,若他想到了這點,才不會去搬救兵,直接就對自己說了。
既然這事已經這樣了,其木格也不想聽老十的老生常談,便打斷道:「我還不知道爺會畫畫呢,給我畫一張吧。」
老十一楞,心想,原來說的是這事啊,看來岳丈出馬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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