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風雲錄 第一卷 崛起 第九十一章 狂風暴雨
    陣!後的虜烈衛憑借豐富的作戰經驗,在野牛衝陣的燦」小間射出了弩箭,箭無虛。他們手裡的弩只有一箭,但這要這一箭射中,就足夠斃殺一頭瘋牛。

    車陣被多處撞開,趙軍騎士緊隨野牛之後衝過秦軍箭陣,風馳電摯一般殺了上來。有的乘勢縱馬衝進了車陣,有的則從馬上高高躍起,跳上戰車,殺進陣內。

    虎烈衛們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便和趙軍騎士殺在了一起,一時間殺聲震天,血肉橫飛。

    公孫豹搖動令旗。王離在弓弩軍陣前往來飛馳連續下令。箭矢如蝗,鋪天蓋地,肆意射殺。

    代北騎軍迅變陣。中陣減,散開。以躲避秦軍的正面箭陣。如果繼續往上衝,人馬擠在一起。那就是給秦軍做靶子了。兩翼向南北攻擊,繼續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輥重大營。

    寶鼎陷入了瘋狂,烈日秋霜如掠空閃電,擋者披靡。曝布和黑鷹銳士們以寶鼎為箭頭列鋒矢戰陣,將其緊緊護住。一名傳奇刺客,十六名黑鷹銳士,一個無堅不摧的戰陣,在車陣之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寶鼎每一劍下去,必殺一人。無人可擋。這一路殺下來,酣暢淋漓。公子的勇猛無敵激勵了虎烈衛士,秦軍的攻勢如浪潮翻湧,一浪高過一浪,將趙軍騎士殺得鬼哭狼嚎,狼狽不堪。

    趙軍騎士誓死不退,第一陣尚在浴血廝殺,第二陣五百騎士便再度衝了上來。他們越過車陣,一往無前。

    趙軍攻得異常猛烈,趙軍騎士殺得更凶,殺,拚命的殺,他們就像衝向堤壩的大浪,前赴後繼,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的唐比。公望著山下的河西戰陣,心急如焚。很明顯,公孫豹和寶鼎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一千多名衛士戍守長達五百餘步的車陣,防線太過單薄,而趙軍的攻勢如狂飆一般,完全不計傷亡,這樣打下去,一千多名衛士很快就會被如狼似虎的趙軍完全吞噬。

    這僅僅是車陣正面的戰鬥。現在趙軍兩翼騎士正在橫掃夫營南北兩個方向,他們很快就會調頭殺回來,到時候就是幾萬人圍殺一個小小的車陣。河西戰陣一旦三面受敵,全軍覆沒不過是瞬間的事。

    唐仰氣喘吁吁地衝了過來。「還有多少人沒有領到武器?」唐公不待他開口,便厲聲問道。

    「拿到武器的都衝下去了。」唐仰嘶啞著聲音說道,「但人太多了,武器來不及搬運,時間也太短了。請將軍再寬限我一點時間。」

    「你自己看看」底公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到自己身邊,指著山下戰場說道,「你看看他們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唐仰俯身一看,駭然變色。車陣前方已經被趙軍騎士完全淹沒。秦軍將士正在拚死阻殺,但敵人太多了,殺不勝殺,這樣下去,趙軍很快就會衝破第二道車陣,殺進弓弩軍。弓弩軍都是蒼頭老軍,手裡除了弓弩沒有其它武器,一旦讓趙軍殺過去,那就只能任其宰割了。

    唐仰再不說話,掉頭就跑。

    「將軍,趙軍兩翼騎軍掉頭了。」有衛士驚惶叫起。

    唐公左右看看,連連搖頭。太快了,趙軍騎士的度太快了,讓人緊張得窒息,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一連串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打得秦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傳令,正面山坡,點燃篝火。」鹿公用力一揮手,「吹號,告訴豹率,馬上後撤,先把弓弩軍撤回來,快,快」

    沒辦法了,只有放棄山下的河西戰算。靠徒峻的山勢來阻擊趙軍。山勢陡峻其實擋不住趙軍推進的腳步,唯一能擋住趙軍的是士卒,是勇敢的士卒,但熙公沒有,他手裡沒有軍隊,他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民夫身上,寄托在這些曾經為大秦浴血奮戰的蒼頭老軍身上。

    「派人急赴肥下,再告桓腑上將軍。」照公急忙招手叫來一名衛士,「趙軍以主力攻打鴻山輻重大營,數萬代北騎軍鋪天蓋地殺來,大營已經全部丟失,目前僅靠鴻山險要奮力阻擊,糧秣武器危在旦夕,請他火從肥下撤軍,以最快度向鴻山方向攻擊前進,以牽制趙軍主力,給插重營贏得喘息之機。」

    衛士飛一般狂奔而去。

    正面山坡上,篝火一堆堆點燃,轉眼之間,一道火龍由鴻山之巔飛射山腳。

    蒼頭老軍們來不及佩戴甲冑了,一個個拿著戈矛向山下衝去。止坡上到處都是樹障,有得依據陡削地形而設,有得則將樹林連為一體,層疊交錯,密密麻麻。插重營的民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伐樹建障,綿延數里,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公孫豹雙手舉旗,連續揮動。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蒼頭老軍們令行禁止,同時從六個方向向山上撤退,以便最大程度地縮短撤軍時間。

    「咚咚咚」趙軍戰鼓雷動,衝鋒的號角震天響起。

    南北兩翼的騎士驟然加快了度,直殺河西車陣。

    秦軍箭陣逐漸稀薄。正面衝陣的騎士隨即抓住機會,起了更加猛烈的衝擊。

    寶鼎依舊在衝殺,但體力漸漸不支。曝布和黑鷹銳士們擴大了戰陣範圍,不時把寶鼎護進戰陣之中,給他贏得喘氣的時間。隨著體力的下降,寶鼎已經做不到一劍殺一人了,這時候武器的碰撞聲不停地將其從瘋狂中驚醒,他意識到虎烈衛已經陷入了趙軍的圍殺,如果再不及時撤退,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撤,快…」寶鼎扯著嗓子叫起來。

    不待他提醒,虎烈衛已經開始撤退了。公孫豹親自帶著一隊悍卒四處接應,解救那些處在包圍中的虎烈衛。

    曝布指揮著這支無堅不摧的黑鷹戰陣,繼續橫衝直撞,幫助更多的虎烈衛撤出戰場。

    趙軍攻勢更猛,他們突破了第二道車陣,以最凌厲的手段攻殺虎烈衛。

    就在這個時候,率先撤一腰的第批弓弩弄開始了瘋狂射擊六歪離嘶啞的叫聲老軍憤怒的狂呼、弓弩爆時的厲嘯交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勢不可擋的鋒銳,箭矢如狂風暴雨一般劈頭蓋臉地射向了敵人。

    趙軍攻勢頓時為之一滯。虎烈衛乘此良機。急後撤。公孫豹白衣血染,須之上更是血跡斑斑,其凜例殺氣讓趙人肝膽俱裂,其一步殺一人的驚人武技更是讓趙軍騎士避之不及。當他把最後一名活著的虎烈衛送到山腳之時,他終於看到了寶鼎和黑鷹戰陣。

    寶鼎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瘦弱的身軀跌跌撞撞,但手中長劍依舊銳利,他沖在戰陣的最前面,無人擋其鋒銳。曝布和十五名黑鷹銳士護在左右,黑鷹盾牌層疊交錯。各式武器輪番攻擊。如同一頭嗜血猛獸,貪婪地吞噬著敵人的鮮血和生命。

    秦軍箭陣越來越密集,箭矢遮天蔽日,厲嘯之聲更是驚心動魄。

    趙軍南北兩翼的騎士呼嘯殺到。河西敵陣已經攻克,但收穫甚整個秦軍插重大營裡並沒有堆積如山的糧秣武器,他們的目光轉向了湮沒在黑暗裡的鴻山。

    趙軍停止了攻擊,這輪恐怖的進攻終於停了下來。

    寶鼎艱難走到山腳下,無力癱倒。這時候他的神智非常清晰,不需要他人的幫助自己就清醒了。戰場搏殺果然九死一生,幸好自己有一身神力,有絕的武技,還有一幫身經百戰的黑鷹銳士護在左右,否則自己早就死透了。

    這短暫的一仗太可怕了,雙方將士拼盡了全力,都是以命搏命的死戰,當真是血不流盡死不休戰。自己就是瘋狂砍人,到底砍死了多少根本不知道,但看看自己渾身上下的血跡就知道戰鬥的慘烈。

    寶鼎躺在地上,望著深邃的星空,忽然一陣錐心的痛楚襲來,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前世自己連小雞都沒殺過,今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殺人,放開手腳酣暢淋漓的殺人。前世受到欺負受到凌辱的時候曾無數次意淫要報復要殺人,當這一切真的變為現實的時候,自己卻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殺人之後的那種恐懼那種痛楚就像夢魘一般死死纏繞著自己,讓自己愈痛苦。我變成殺人惡魔了?這個時代的人都是殺人惡魔嗎?

    寶鼎突然感覺自己變了,變得非常陌生,陌生得連自己都不再認識自己。僅僅因為有人不聽自己的命令,大手一揮就砍下十七顆頭顱。這是一個正常人幹得出來的事嗎?

    伸開雙手,望著手上粘乎乎的血跡,一股難聞的腥臭直衝心底,他感覺非常噁心,想吐,想遠離這個地方,永遠離開這個世界。這不是我的世界,這個世界讓我瘋狂了,徹徹底底的瘋狂了。

    一隻大手從天而降,將寶鼎拎了起來。公孫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受傷了?」

    「我不知道。」宇鼎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

    公孫豹默然無語,將他摟進懷裡,任由他盡情宣洩心裡的痛苦。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拿著武器瘋狂砍人。第一次看到遍地死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袍澤一個個到下,是人都會害怕,都會被這種恐怖和痛苦猛烈地衝擊著身心,很多人甚至就此終身陷入無邊的噩夢,再也無法擺脫戰爭的夢魘。

    寶鼎哭了一會兒,心裡的痛苦得到了宣洩,混亂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虎烈衛損失慘重,幾乎有一半戰死了。還有一小半受了傷,嚴重的缺胳膊斷腿,就此殘疾。寶鼎呆呆地坐在地上,默默地看著他們從自己身邊走過。戰爭太殘酷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幾百人死了,前一刻,他們還在與自己一起歡呼吶喊,這一刻,人鬼殊途,化作點點煙塵。

    「走吧。」公孫豹把他拉了起來,「上山吧。休息一下,接下來還有更殘酷的廝殺。」

    寶鼎拿著寶歹,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轉頭望向屍橫遍野的戰場。死去的虎烈衛就躺在那裡。連塊葬身之地都沒有,這就是戰爭。

    寶鼎慢慢向山上爬去。

    一路上,民夫們高呼著「公子」數不清的人向他躬身致禮,向他歡呼致意。

    剛才那一幕太震撼了,如果不是公子寶鼎強行移營,現在他們大都變成了死屍,幾乎沒人能夠活下來。是公子寶鼎救了他們,是公子寶鼎給了他們生命,讓他們可以活著回家。雖然危機依舊,死亡的陰影依舊籠罩著鴻山。但他們居高臨下,有鴻山為庇護。他們在心理上佔據了優勢,他們知道只要守住這座山就能活下來,就能回家與親人團聚。

    寶鼎再一次流淚了。這次不是情緒失控,而是感動,被這些蒼頭老軍們感動了。自己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歷史,挽救了十萬人的生命,這讓他切身感受到了穿越而來的意義,在這個時代好好活下去的意義。我曾過誓,為他們而活著,為他們而戰鬥,為他們而死,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一行人到了山頂。站在山巔俯視山下,眼前是一片耀眼的火星雲,數萬趙軍騎士正在重整隊列,鼓號連天,歡呼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氣勢恢宏。

    「他們馬上就要攻山嗎?」王離指著山下興奮地問道。他的嗓子已經叫啞了,但他天生就是一個士伍,他的父親帶著他不停地打仗,早已將他錘煉成為一名勇敢的戰士,戰鬥越是殘酷,越是能激他身體裡的潛能,此刻他雖然筋疲力盡,但依舊戰意盎然。

    「暫時不會了。」公孫豹的聲音非常平靜,「趙軍氣勢洶洶地殺來,一鼓作氣摧毀了我們的輻重大營,但一無所獲,戰果與他們先期的預料大相逕庭,這時候他們自然估猜到我們已經把插重搬到了山上,他們攻下的不過是一座空營,這已經影響到他們的整個攻擊部署,為此他們要急報李牧,要由李牧來做是否繼續攻擊的決定。」

    「他們最好馬上來攻。」寶鼎冷笑道,「他們攻得「一。拖在鴻山的豐力就越多,眾可以給官安的辛勝將軍和燦…桓腑將軍贏得更多的時間。」

    「代北騎軍大多為北虜,北虜習慣於縱馬擄掠,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會強行攻堅,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長。」曝布搖搖頭,想到剛才的那番惡戰。他沒有與北虜打過仗,但他聽說過北虜的凶悍,網才的激戰讓他領教到了北虜人的厲害。風一般的度,狼一般的凶狠,突如其來的襲擊,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風捲殘雲一般的氣勢,代北騎軍給了大秦人迎頭一棒。

    「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公孫豹抬起頭,目光彷彿要穿透黑暗一直看到肥下,「桓腑那個,老匹夫從來沒有與北虜打過仗,他不瞭解北虜,也就不瞭解李牧,他要吃大虧了。」

    眾人望著山下的火星雲,望著在火星雲裡翻湧的道道星流,一股寒意透心而起。桓腑和主力大軍已經被包圍,被李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包圍了,但唯一的援軍就是王剪的三萬北軍。

    秦軍在河北戰場上的兵力處於絕對下風,而李牧手中竟然還有如此強悍的北虜騎軍,秦軍若想突圍,恐怕難於登天。

    唐公匆匆走來,遠遠便看到寶鼎渾身血跡,一顆心頓時拎了起來,腳步驟然加快。「公子受傷了?」庸公急切問道。

    「沒有,那都是趙人的血。」公孫豹一句話就讓庸公的心放了下來。

    「這小子在代北殺了人還能安然無恙地逃回太原,這種本事到了戰場上雖然不值一提,但保命卻是綽綽有餘。」公孫豹拍拍寶鼎的後背,關愛之色溢於言表。

    「我看看」熙公不放心,上下摸了一遍。大傷是沒有,但傷十幾處,有幾道傷口還在滲血。寶鼎一直衝在戰陣的最前面,任他強悍無敵,一樣難逃對手的攻擊,受傷在所難免。庸公心痛不已,連聲問道:「痛不痛?快找醫匠來

    「沒事。」寶鼎毫不在意地搖搖手,「如果痛的話,我還能站在這裡和你們說話?」

    唐公的確有些詫異,看傷勢不算輕了,但看人卻是神色自若,難道他不知道痛?庸公對此心存疑惑,曝布和一幫銳士也是一樣,不過在他們看來這說明寶鼎太強悍了,心志更是堅毅,真正的勇士。

    「趙人會不會馬上攻山?」寶鼎擔心地問道勺

    「肯定要攻山。」屑公說道,「不過李牧不會用騎軍攻山,他很快就要調材官步軍趕赴鴻山戰場。」

    「李牧當務之急是拿下宜安,切斷我大軍主力的退路。」跟在他後面的唐仰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趙人的目標是桓腑上將軍和我大軍主力,有必要死盯著我們不放嗎?」

    「李牧需要糧秣武器,迫切需要。」唐公神色凝重,皺眉說道,「這一仗打了九個月了,趙國國力損耗殆盡,邯鄲還有多少糧秣武器可以送給李牧?代北貧著,這些年人口又不斷增加,日益貧困,假若李牧徵調代北所有青壯南下作戰,他需要多少糧秣武器?代北有這麼多儲備嗎?邯鄲給不了,代北又沒有,李牧又要決戰,而決戰的損耗更是驚人,李牧怎麼辦?」唐公手指山下,「你們自己看看,李牧以幾萬代北騎軍偷襲鴻山,可見其勢在必得啊。」

    公孫豹手桓長鬚,微微頜。眾人則是恍然大悟。人站得高看得就遠,尤其像唐公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將,從戰局的變化馬上就能推測出對方一系列的攻擊部署。假若唐公推測正確,接下來鴻山必有一場惡戰。眾人的目光轉到了湮沒在黑暗中的鴻山。輻重大部分是搬上來了,人也轉移了,但這樣一座大山,即使十萬人日夜辛苦也不過在大讓的正面粗粗建了一道幾里長的樹障,若想阻擋趙軍的攻擊,無疑癡人說夢。

    「如果桓腑上將軍動作遲緩,攻擊不力,未能以最快度最猛的攻勢拖住李牧的主力,從而讓李牧有足夠時間調配兵力攻打鴻山,那鴻山必定失守。」滕公抬手在空中繞了一個圈,「趙軍四面攻山,我們拿什麼防守?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守住輻重?」

    「將軍,馬上向赤麗求援,請赤麗分兵來救。」王離急不可耐地說道。

    「這條路肯定被趙人斷絕了。」庸公搖搖手,「如果赤麗分兵來援,必定在途中遭到趙軍圍殺,送死而已。我現在只能指望馬興給我牢牢守住赤麗。假若赤麗給趙人攻破,王剪上將軍那三萬援軍就遙不可及了。」

    「將軍,我們還有十萬民夫。」這時候唐仰想到了那些蒼頭老軍,現在能否守住鴻山插重,就只能靠他們了。

    「十萬民夫。」公孫豹嘿嘿冷笑,「李牧能調多少軍隊過來?就算給他一個個砍,也夠他砍上好幾天。我們只要堅守三天,三天後,桓腑如果還不能殺過來,那他還活著幹什麼?他可以去死了。」

    寶鼎心裡一陣痛楚。他想盡了辦法才挽救了十萬民夫的性命,但一轉眼,這十萬民夫竟然成了秦軍的救命稻草,竟然成了河北戰局的主宰,他們的鮮血將染紅鴻山,他們的屍體將堆滿鴻山。寶鼎黯然苦歎,無力地閉上了雙眼。我能改變歷史嗎?我改變不了,我即使知道歷史的軌跡也改變不了,因為我太渺小了,渺小到就如滄海一粟。這一匆,他強烈渴望自己強大起來,強烈渴望手握權柄。只有至強者才能改變歷史,自己必須做個至強者,必須盡快做個至強者,否則自己必將被歷史的滾滾洪流席捲而去。

    「你們看,趙軍動了?」一直盯著山下的曝布突然叫了起來。

    眾人齊齊看去。山下巨大的火星雲洶湧起伏,一道炫麗的火光衝出了雲團,衝向了黑暗,向東南方向呼嘯而去。

    「代北騎軍殺向宜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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