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栗深夜來訪的消息讓只蜀人不但感覺意外,更有州跳的感覺。
這位公子寶鼎確實是天才,而且還是一位讓人畏懼的天才,他的一舉一動看似魯莽衝動,但無不暗藏深機,遠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夠做到的。先期巴蜀人認為他的背後有王剪的影子,每一步棋都是王剪安排的,但住進行轅,觀察瞭解後,他們得出結論,王氏也沒有控制住寶鼎,相反,王氏和他們一樣,陷入了被動,不得不跟著寶鼎的步伐走。
寶鼎在晉陽騰挪跳躍,巧妙利用各方的矛盾,一拳打在風暴的風眼上,提前催了風暴,此舉不但激怒了咸陽的楚系外戚,也迫使三大派系不得不在晉陽聯手抗衡,至於咸陽的秦王政,估計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窮於應付了。華陽老太后的威力,豈是一個年輕君王所能抵禦?
晉陽私鹽大案算是先制人之策,可以打楚系外戚一個措手不及,以抵禦楚系外戚動的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反擊大潮,但問題的關鍵是,寶鼎本人沒有實力,他只是三大派系的橋樑,把三大派系連在一起的鎖鏈,他不能成為扛鼎標牛的領軍人物,一旦鎖鏈斷了,橋樑坍塌了,三大派系也就散了,其後必定被楚系外戚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各個擊破。
一旦形勢如此展,巴蜀人當其衝吧蜀人背叛了楚系外戚,又與老秦人、關東外系一向處在對立個置,雙方沒有任何信任,因此決鬥雙方都會把第一拳打向巴蜀人,巴蜀人必定成為這場風暴的犧牲品。有了犧牲品,風暴有了著陸地,決鬥雙方隨即消停下來,暫時相安無,事。但巴蜀人卻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他們重蹈了山東外系的覆轍。磐毒之亂事實上就是楚系外戚和老秦人之間的搏殺。當時楚系外戚贏了,但他們付出的代價也不他們把合作了十三年的呂不韋趕出了咸陽。呂不韋背叛了楚系外戚,即刻罷相,追隨呂不韋的關東士卿幾乎被一掃二淨,鬥爭之慘烈。至今讓人不寒而慄
今日巴蜀人的實力無法與呂不韋時期的關東外系的實力相提並論,所以巴蜀人有心無膽,根本不敢與楚系外戚公開決裂,也就是躲在後面用點陰招、下點黑手而已,誰知到了晉陽就碰到了寶鼎,碰到寶鼎就掉進了陷阱,然後形勢一不可收拾,不得不從黑暗裡跳出來,扛著把大刀赤膊上陣,與楚系外戚公開決裂了。
幾天來,他們一直忐忑不安。晉陽的事已經十萬火急報送咸陽,魂氏大兄院狀、琴氏家主院清兄妹應該拿出了對策,但巴蜀人的實力擺在那裡,它還沒有長成為參天大樹,它還經受不起狂風暴雨的衝擊。目前它唯一的辦法就是庇護於大森林。
放眼大秦朝堂,只有兩片大森林,老秦人和楚系。如今他們既然與楚系決裂,那只有投奔老秦人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給巴蜀人帶來這場災禍的始作俑者就是寶鼎,那當然還要靠寶鼎來解決。
事情生時吧蜀人以為背後的操控者是王剪,但等到他們現判斷失誤時,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而且他們讓咸陽的院氏兄妹在錯誤的訊息上做出了錯誤的決策,事情變得萬分危急。院藏再次十萬火急報於咸陽,同時設法打探寶鼎的底細,以便果斷定策,就在這個時候,寶鼎的虎烈衛到了。
寶鼎終於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露出了真實面目。他的實力驚人,憑借這份實力,足以讓巴蜀人高懸的心放下了。
這時候,就算寶鼎今夜不主動過來拜訪,明天一早巴蜀人也要過去。此匆,雙方要把話說清楚了,要建立牢固盟約了。
寶鼎站在軍帳外,仰頭望著天上的星星,看上去神色平靜,心裡卻是波瀾起伏。
前世有句俗話,叫屁股決定腦袋,說得好聽一點叫地位身份決定行為準則。地位越高,身份越顯赫,他的價值觀、他的思維、他的做事方法都不一樣。先前寶鼎的地位身份說白了就是一件華麗的外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所以還是以生存為第一目標。現在虎烈衛來了,實力有了,華麗外衣裡面有點貨真價實的料了,他的想法也就不一樣了,當其衝就是有了建立自己實力的想法。
就他目前的基礎來說,非常高,積聚實力比較容易,但最關鍵的地方也在如此。古往今來,一蹴而就者比比皆是,尤其在權力場上,一日富貴者多如牛毛,比如外戚,比如宦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太多了。就這個時代來說,大賢雲集,瞬間登頂者更多,比如呂不韋,由商賈到相國,眨眨眼間的事。但無一律外,都是曇花一現,原因無他,沒有基礎,或者沒有夯實基礎,說倒就到了。
反觀楚系外戚,從宣太后開始崛起,直到如今,除了中間有短暫十幾年的衰落外,一直主宰著大秦朝政。七八十年了,基礎夯實了,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即使狂風暴雨也休想將其連根拔起。
寶鼎就要建立這樣龐大的實力,他不需耍華麗的空中樓閣,他需要的是一棵參天大樹,這樣即使將來狂涵糊刪一個接個,他也夷然不懼,照樣數然挺拔,屹古
家老唐老爹第一個迎出帳外,恭恭敬敬地行禮。
寶鼎本能地就想還以重禮,一則敬老,二則可以表示謙恭,但旋即想到了趙儀的告誡,不禁挺直了身軀,微微領以做回應。
禮制的作用是什麼?就是區分等級的。這是個等級森嚴的時代,上位者禮賢下士可以,你可以給他高官厚爵,給他信任重用,但你不可以失禮。當年信陵君魏無忌為了請到侯贏,親自執轡牽馬。禮賢下士是做到了,但禮也失了,遭人恥笑詬病。上位者為求賢失禮,勉強還能說得過去,但除此以外,失禮就是一種過失,一種不可饒恕的過失,輕者遭人恥笑,名聲受辱,重者遭受懲處,像寶鼎這種宗室甚至會失去屬藉。
院藏和琴佳聯袂迎出。兩人躬身施大禮。
寶鼎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微微躬身,然後便在再人的相請下,大步走了進去。
已經有人告之了趙儀和琴玥,兩人還沒有歇息,也匆匆出迎。琴玥禮重,趙儀不過微微頜而已。她既然恢復了公主了身份,再像過去那樣與寶鼎親密無間百無禁忌是絕無可能了。
「今夜我想留在這裡。」趙儀以為寶鼎是來接自己的,玉臉微紅,低聲說道。
寶鼎沉吟了片外,柔聲說道:「遲一天我去河北戰場。在我回咸陽之前,你就待在琴家好嗎?」
趙儀呆了一下,目露驚色,隨即玉臉轉白,眼裡忽然蒙上一層水霧,一抹濃濃的悲傷瞬間湧了出來。
寶鼎衝著她感激地笑笑,然後側身望向院藏和琴佳。兩人同時躬身承諾。這種拉近彼此關係,加深彼此感情,建立信任的機會僅此一次,巴蜀人怎可錯過?
「不要叫她公主了。」寶鼎想了片囊說道,「咸陽危機四伏,倘若讓人探查到她的秘密,將給我們帶來難以預料的麻煩。」
琴玥伸手攬住趙儀,看她已是泣然欲淚,心裡不忍,於是對寶鼎說道:「公子,那你總要給她一個身份,否則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尤其現在琴氏已經到了風口浪尖上,自身也是炭可危啊。」
寶鼎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心裡對她愈看重了幾分。這個女子,果然不是尋常人,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是有意提醒自己雙方已經上了一條船,要同舟共濟,不要惹了禍事後,拍拍屁股跑了,卻把巴蜀人仍在咸陽的風暴裡獨自掙扎。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寶鼎的腦海。琴玥既然話裡有話,是不是琴家已經有了安排?
「我在邊疆長大,遠離咸陽,不知道的事太多,所以急切間也想不到辦法。」寶鼎笑道,「玥兒可有什麼妙策以解燃眉之急?」
琴玥眨了眨那對美麗的大眼睛,嬌笑道:「公子可曾聽說過夜郎國?」
夜郎國?夜郎古國?寶鼎霍然想到了那個湮沒在歷史中的古老王國。記得夜郎古國是被漢武帝所吞滅,如今正是鼎盛時期。這樣一個古老的王國和院氏、琴氏有什麼關係?
「聽說過。」寶鼎說道,「那是西南遙遠之地的一個古老王國。」
「公子也不是孤陋寡聞嘛。」琴玥笑道,「院氏、琴氏與夜郎國有九代聯姻。現在夜郎國的老王后是我母親的姑姑,王妃則是我的姑姑,如果公子同意的話,公主可以搖身變做夜郎國的公主。將來公子冠禮成*人,迎娶夜郎國的公主就是順理成章之事,更不會有人懷疑公主的真實身份了。」
夜郎國的公主?寶鼎頓時明白了巴蜀人的意思,這是要利用趙儀拉近雙方的關係啊。好聰明的巴蜀人,拿我的女人做交易,左手進,右手出,一個錢不出,白賺啦。
將來與趙儀如何展,寶鼎目前顧不上,暫時也還沒有那個想法,這純粹是王離那小子口沒遮攔鬧出來的誤會,但讓趙儀搖身一變,以夜郎國公主的雙方出現在咸陽,卻是一著妙棋,無論是趙儀本人,還是魄、琴兩氏和自己,都能從中受惠,可謂一舉多得啊。
這時寶鼎的目光從院藏和琴佳臉上掃過,現兩人並無任何驚訝意外之色,可見此策是巴蜀人早就商量好的。不過藉著琴玥的嘴說出來而已。再看趙儀,也是一樣,不過她很緊張,一雙淚水漣漣的眼睛望著自己,似乎擔心自己一口拒絕。直娘賊,巴蜀人拿一個妾荒小國的公主身份就把趙儀收買了。真是太便宜他們了。寶鼎暗暗罵了一句,旋即做霍然頓悟狀,嘴裡更是誇張地出了一聲驚呼,「好,好主意,好辦法。」寶鼎衝著琴玥輕輕拍了一下手,「玥兒,你這個情,表叔記下了,以後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趙儀神情一鬆,暗自吁了一口氣。魄藏和琴佳相視一笑,目露喜色。公子既然接受了巴蜀人的這份人情,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這個。頭開得不錯。
琴玥卻是玉臉緋紅,嬌羞地啐了一聲,「好不羞,哪有你這麼小的表叔?以後不要提了,曉得無?」
寶鼎哈哈大笑,也不管什麼禮儀了,當著眾人云…二注趙儀的年,湊在她耳邊低語道!你願意嗎。吊然一「夾國的公主不值一哂,但好歹在咸陽也有個身份,不至於太過委屈了你。」
趙儀羞赧不已,輕聲「嗯」了一下,「謝謝
寶鼎心裡的擔憂總算放下了,也是高興,鬆開趙儀的手後,又對琴玥說道,「玥兒好好照顧她,表叔回到咸陽後送你一份重禮,如何?」
「休要再提,曉得無?」琴玥大為羞惱。狠狠瞪了寶鼎一眼,拉著趙儀走了。
幾個人分賓主坐下。寶鼎再次感謝了趙儀的事,雖然覺得自己吃了虧,但沒辦法,這個虧只能以後再找巴蜀人補償了,當務之急是與巴蜀人建立親密關係,而趙儀這個「橋樑」來得非常及時吧蜀人有意,寶鼎有情,雙方再坐在一起,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心理上無疑親近了幾分。
「公主到了咸陽,還請表兄和小少主,還有唐老爹多多照撫
院藏、唐老爹一口應諾。琴佳更是拱手說道:「大兄寬心,大嫂現在是我們魂家和琴家的人,咸陽誰敢對她不利,就是和我們巴蜀人作對。」
「巴蜀人現在可以在咸陽為所欲為?。寶鼎一語雙關地問道。
琴掛白淨的面孔上立即泛起一抹羞紅,雙唇囁嚅了數下,馬上反問了一句,「大兄深夜前來,該不會是為了安置大嫂吧?」
寶鼎笑著點點頭,看到琴佳毫不示弱的樣子,讓他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談判」。
前世自己小人物,談判的時候處於絕對弱勢,沒有底氣,腰也直不起來,每到那時候就特別羨慕大公司的業務員。大公司有實力,實力決定一切,就連小小的業務員都趾高氣揚,輕輕鬆鬆就能掌控談判的主動權。如今自己不一樣了,有實力了,雖然這個實力名不符實,目前還是處於借勢狀態,嚇唬咸陽的大佬不行,但嚇唬小魚小蝦絕對沒問題。
坐在對面的院藏、琴窪算不上大佬,但也絕不是小魚小蝦,談判的艱難可想而知。自己的底細在他們面前無所遁形,若想打動他們,把他們拉過來,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幫助自己,必須拋下一個讓他們無法拒絕的誘餌。
寶鼎最大的本錢就是對未來歷史的把握,他知道院狀將成為大秦帝國的承相,而這位承相的執政時間非常長,他直接影響甚至改變了帝國的命運。隨著魂狀的崛起,巴蜀楚系也水漲船高,在未來一段時間甚至直到帝國敗亡的那一刻,巴蜀楚系都在影響甚至控制著帝國的政局。
把自己與這艘大船捆在一起,或者直接登上這座大船,利用或者控制巴蜀楚系這艘大船在歷史的洪流中劈波斬浪,自己才有可能實現今世的抱負,把帝國從敗亡的巨大漩渦中解救出來。
抱著這樣的想法,寶鼎深夜拜訪巴蜀人,並決定借助自己背後的強大實力,直接掌控談判的主動權,讓巴蜀人接受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事,最終讓巴蜀人和自己都能利益最大化。
換句話說,寶鼎就是在既定的歷史軌跡上順勢推一把巴蜀人。現在巴蜀人處境艱難,眼前雲山霧罩,看不到未來,這時候如果寶鼎帶著他們衝出迷霧,把他們推到既定的歷史軌跡上,寶鼎從中得到的利益可想而知。在巴蜀人最困難的時候,當然了,這個困難是寶鼎蓄意製造出來的,但寶鼎並沒有一走了之,而是和他們同舟共濟,共度難關,這比巴蜀人走出迷霧後再去攀附,那獲得的利益根本就是天上地下,不可相提並論啊。
今日咸陽,楚系最大,朝堂稱霸;老秦人其次,橫行軍中;山東外系因為有大王的支撐,勉強維持;獨有巴蜀人的實力嚴重不足,姥姥不痛,舅舅不愛,典型鬥爭的犧牲品。比如過去成蛟之亂中,以夏太后為的韓系;磐毒之亂中,以趙太后為的趙系,都是屬於不自量力,自尋死路的犧牲品。這些犧牲品之所以被人犧牲,就是因為貪婪,因為貪婪而被人利用,最終灰飛煙滅。
巴蜀人和過去的弗系、趙系相比差遠了,但他們也是外戚,而且是雙重背景的外戚,在朝堂上屬於天生的「牆頭草」派系,只要時機把握的好,做個「不倒翁」型的權力派系,還是大有可為。寶鼎就是看到了巴蜀人這個得天獨厚的優勢,才驀然想到了魄狀之所以上位的原因,於是他馬上想到了對策,匆忙返回到行轅找巴蜀人商議。
「我當然不是為了安雖公主而來。」寶鼎笑道,「我馬上要去河北戰場,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回咸陽。這段時間咸陽風起雲湧,你們既又危難又有機遇。危難你們自己當然清楚了,但我不知道你們可曾看到了其中所蘊含的機遇
機遇?院藏三人面面相覷,目光中不約而同的掠過一絲喜色。難道公子要在關鍵時刻給巴蜀人以助力?
看到三人都沉默不語,寶鼎繼續說道:「你們是不是恨我把巴蜀人拖進了風暴?但沒有風險哪來的機遇?以你們這種保守求穩、瞻前顧後的做法,若想讓巴蜀人崛起,無異於癡人說夢。現在不可能。將來也不可能,因為不管是楚標,品工是老秦人,包括大王所信任待重的關東外系都不奶愕珊們崛起的機會。
機會要靠你們自己去爭取,富貴險中求,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利益。」
「願聞其詳?」院藏躬身為禮。「那夜在東籬寓,你曾提到左右承相的事。」寶鼎說道,「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名義上為巴蜀人爭取,其實是想把機會送給老秦人或者關東外系,當他們和楚系外戚為了承相公的位置大打出手的時候,你巴蜀人就能自保了。這不過是一招鵑蚌相爭、淡翁得利之計,因為你們馬上就要遭到楚系的瘋狂報復,假如老秦人和關東外系不全力相助,你們必定被趕出朝堂
院藏、琴佳、唐老爹駭然變色。如此隱秘之策,竟然給寶鼎猜出來了?這小子到底多大年欲十五歲還是五十歲?怎麼會有如此慎密的心思?
看到三人的表情,寶鼎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淡然一笑,鄭重說道,「你們錯了。如果依此計而行,巴蜀人必遭重擊,全軍覆沒。你們以為老秦人和關東外系會在乎一個承相公的位置?他們在乎的是削弱楚系的力量,而挑起楚系內訌,讓楚系自相殘殺,正是他們樂於看到的事
「請公子賜教院藏再度為禮。他當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但寶鼎一拳打傷公子厲,王賁又來了一個刺殺未遂,擺明了就是要把巴蜀人拖下水,他能怎麼辦?措手不及之下只能見招折招,走一步看一步了,誰叫巴蜀人實力不濟呢?
「咸陽已經亂了,風暴正在肆虐,巴蜀人不妨亂中取膠。寶鼎也不隱瞞,直接說出對策,「楚系肯定不想自相殘殺,只要沒人給出巴蜀人背叛他們的證據,楚系外戚即使知道你們背叛了,也只有啞巴吃黃連,自吞苦果。以你們和楚系外戚的關係,澄清誤會,重修舊好完全不成問題。」
「公子剛才不是說老秦武人和關東外系要乘機打擊我們嗎?。琴佳問道,「你如何保證他們不會拿出證據?。
「那是因為你們的眼睛被強大的楚系外戚所蒙蔽。在你們看來,楚系外戚就是大秦國的掌權者寶鼎笑道,「錯了,你們大錯特錯,請你們擦亮眼睛,看仔細了。在大秦國,至高無上者只有君王。」
院藏、琴佳和唐老爹霍然頓悟。說到底,此計的關鍵是巴蜀人投靠秦王政,向秦王政效忠。只要秦王政堅決維護巴蜀人,那麼老秦人和關東外系自然不會出擊。楚系外戚沒有巴蜀人背叛他們的確切證據,當然不會傻到挑起內訌,自相殘殺。
「你們名以上屬於楚系外戚,暗底裡卻效忠於大王。」寶鼎笑道,「那麼晉陽私鹽大案爆後,當大王提出改相國為左右承相時,老秦人和關東外系會鼎力支持,而楚系外戚會堅決反對,當兩派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大王提議由巴蜀人出來當任承相公,試問,楚系外戚還會反對嗎?楚系外戚不反對,老秦人和山東外系還會反對?大家都不反對,院狀大兄順利做了承相公,那麼大王分相國之權,削弱楚系外戚的目的就順利達到了,試問大王會不會感激你們?大王既然感激你們關鍵時刻的支持,自會投桃報李,那麼巴蜀人的崛起還需要懷疑嗎?巴蜀人崛起了,朝堂上就有四股強大的勢力,大王隨即可以固干削支,一步步壓制楚系外戚,奪回權柄。到了那個時候,楚系外戚即使要對付你們,也是有心無力,忘天興歎了。」
院藏、琴佳和唐老爹枰然心動,兩眼光,尤其唐老爹,更是神色激動,連聲呼好。
「公子,我們如何取信於大王?」院藏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假如秦王政不相信他們,那寶鼎的這個計策就是空談。
寶鼎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了那面金質黑鷹令牌。
「你是黑冰?」琴佳駭然驚呼。
「你有黑鷹令牌?」院藏顯然比琴掛更熟悉神秘的黑冰台,他一眼就看到了黑鷹令牌的材質,那可是一面金燦燦的黃金打造的黑鷹令牌,整個大秦國也不過只有寥寥數枚,而能拿到這塊黑鷹令牌的人,絕對是大王的親信。
寶鼎把黑鷹令牌遞給了院藏,「你拿著這塊令牌,還有我寫給大王的密信,馬上回京,依計實施,確保院狀大兄在形勢最為混亂的時候,脫穎而出
院藏的手有些顫抖,心裡更是窒息難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公子寶鼎和秦王政的關係竟然如此親密,而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足以保證秦王政相信巴蜀人的投奔。院藏接過了黑鷹令牌,「公子,信呢?」
「這封信至關重要寶鼎說道,「如果你們同意我的計策,我們就商量出一個詳細的辦法,然後稟奏大王。」說到這裡他望著院藏問道,「你有辦法把黑鷹令牌和這封信親自交到大王手上嗎?」
「我沒有辦法,但我大兄可以做到院藏強自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沉聲說道。
「好寶鼎斷然一揮手,「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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