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師府的書房外,密密麻麻的圍著一圈拿著武器的護院,且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書房半步。這情況在白天顯得特別的詭異。
在書房裡,緊閉的窗戶只能讓很少的光線能透進來,讓整個書房顯得有些陰森。
韓太師一臉的陰沉的坐在了書桌後面,在地上也有不少被摔碎的瓷器碎片和一些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紙張。
謝仁有些有些膽顫看著太師一臉冰冷的太師,道:「老師,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啊,剛才宮中傳來的消息,說皇上先在御書房大一頓脾氣,然後等大皇子和八公主進去沒有多久後,就急急忙忙招楊林光去了御書房。剛才三皇子派人來,質問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放屁!」太師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厲聲道:「他質問我們?他憑什麼質問我們?要不是看他是我外甥,我才不會扶他。一天只知道花天酒地,還能幹點什麼?早知道他是這幅德行,當初就不該答應他母親!」
等怒氣平息後,他才問道:「那邊怎麼說?」
謝仁連忙低聲的說道:「剛才傳來的消息,按照目前的度,最多在三年皇上就可以駕鶴西歸。」
韓太師微微皺皺眉,有些不滿意,道:「能不能快點?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要是鄧龍那小子一進京,有了八王爺這一成關係,絕對會和楊林光等人混在一起,那小子詭計多端,要是現我們的計劃,到時候我們三年來的苦心經營可就要全部付之東流,而你我都得滿門抄斬!」
謝仁不由的打了個冷戰,現在都有些後悔:三年前,也是在這間書房,在太師的女兒也就是現在貽妃的懇求下,同時處於自身考慮,三人制定了一份秘密的計劃:買通御廚,在皇上的飯菜用下慢性毒藥,用六年的時間來讓景王在別人覺察不了的情況下慢慢毒身亡。為了防止有人現景王身體變弱而引起懷疑,同時買通還有御醫,讓他在為景王診治的時候隱瞞病情。同時在過去的三年裡,太師黨已經掌握了從政到軍隊的大部分官員,要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再等三年,皇位就是現在三皇子的囊中之物,即使大皇子得到宰相的支持在三年後得到了太子之位,在太師黨的勢力下也能輕易的把他拉下馬來。但是,要是那個鄧龍進京的話,一切就將存在很大的變數。
韓太師看謝仁面露沉思,於是再次問道:「行不行?」
謝仁面露難色,暗歎一聲:所謂回頭是岸,現在還能回頭麼?
良久,他才說道:「有很大的困難,現在宮中已經有不少人對皇上身體變化表示了懷疑,要不是御醫是我們的人,估計早就被現了。現在要是突然加重藥的話,勢必引起更多的猜疑,要是被現我們可就得不償失!」
韓太師聽了也點點頭,憂心忡忡的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但現在的情況一樣很緊急!而且大輪國傳來消息,大輪國在新皇繼位後,現在國力上升,而且開始小規模的招兵買馬,估計在有2年時間,就可能冒犯我大周,這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韓太師口中的大輪國是靠近大周西邊的一個遊牧國家,現在已經向大周稱臣,年年都有上供。最近幾年,大輪國新皇繼位,雖說每年都還排使節團來大周進貢,但其暗地裡加強軍備且已經顯出了其狼子野心。
太師一黨為了幫三皇子爭奪皇位想盡了辦法,甚至不惜給景王下毒,但這終究是內部矛盾。對於外來的威脅,作為一個泱泱大國的太師,那種民族自尊心也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輪國對大周產生威脅。在太師眼裡,皇子間爭奪皇位就是關起門來自己人內鬥,但要是外面的人想來動手趁火打劫的話那就絕對不允許。
看太師臉上出現擔憂,謝仁道:「老師不必擔心,學生已經派人去了兵部,責令他們立即加強邊關的防衛。大輪國那邊的探子現在也緊緊的盯著,要是一有動靜,我們就能迅的反應。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麼來處理鄧龍上京的問題,看皇上今天的舉措,他是鐵了心要讓鄧龍上京的,就是我們再反對我估計也沒有辦法阻止,反而會讓皇上生氣!但是鄧龍一旦進京,無疑將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韓太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在書房裡不耐煩的跺著步,臉上的怒氣也越來越重,良久他又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怒道:「都是梁詩仙那個混蛋。當初叫他直接殺了歐陽飛雪,給鄧龍造成打擊就成,沒有想到那混賬東西貪圖錢財,最後不但沒有給鄧龍造成任何損失,反而自己被人滅了口。更是連累我們不少安插在四家中的人被清了出來,四家也因此加強了防備,後面我們想動手都沒有機會!」
說完後,太師臉色一變,頓時有些沒落,幽幽一歎,道:「都怪老夫啊,當初以為這梁詩仙能成大事,便選中了他,那知道此人徹徹底底是個小人,只看到眼前的東西。現在四家在上凌的地位已經極其穩固,而且深得民心,想把他們扳倒已經不可能了。老夫天天打鳥,沒有想到如今卻被鳥啄了眼睛!」
看著韓太師那樣謝仁也有些揪心,結合到最近的情報,突然在他腦海中有了個計劃,於是說道:「其實,現在我們還有個機會!」
「哦!」韓太師頓時來了興趣,連忙轉過臉來問道:「什麼機會!」
謝仁從懷裡掏出一張折得很工整的紙來,遞給了韓太師,道:「這是學生昨天晚上收到的情報,剛才老師一生氣,我倒差點給忘了!」
韓太師連忙接過那張謝仁說的代表機會的情報,認真的看了起來,只見在紙上寫著這樣的內容:鄧龍在四天後,即將於歐陽飛雪,錢靜完婚,三日後將去大理寺祈福。
韓太師看完後,疑惑道:「如果你說的機會是在寺廟中下手,那麼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鄧龍大婚,一定會加強防衛,我們得手的機會不是很大!」
謝仁笑道:「老師這點你倒不用擔心,經過我們的觀察,鄧龍平時出門身邊就只帶兩個人,一個教劍如風,武功不錯,是個比較利害的角色。而另外一個人叫白輝明,此人僅僅是一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不足為懼。而鄧龍自己,我們的消息上從來沒有過關於他會武功的情報,至於那次和李家的陳浩比武,那都是街頭無賴的打法,我估計也和那個白輝明一樣,除了狠點之外,武功倒也是稀鬆平常。而這次鄧龍大婚,在鄧家定會加強警備,但上凌平靜了幾年,他們也都麻痺大意,以為上凌已經沒有人可以對他們造成威脅,所以我估計他們去大理寺,帶的人不會很多,而這正是我們動手的機會。在行動的時候,我們一幫人馬假裝攻擊歐陽飛雪二女,依鄧龍的性格,定會將武功最高的劍如風安排去保護二女,而他自己卻將面對沒有足夠侍衛的保護,只要我們安排妥當的話,定能一舉成功!」
「但是……!「謝仁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憂色。然後繼續說道:「要是沒有成功,那麼我們依舊在上凌就在沒有了機會,等他在京城在刺殺的話,就會被人很容易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來,那是對我們非常的不利!」
聽謝仁這麼一說,韓太師也頗同感,刺殺的機會只有一次,要是一次不中,那麼在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在仔細想了想後,他說道:「如果真的失敗,我們還只有讓鄧龍進京,到時候利用我們的勢力,給他安個沒有實權的虛職,即使他鄧龍有在大的本事,手上沒有一點權力,沒有一兵一卒,也翻騰不其多大的浪來。這次我們可要好生的安排,可不能讓上凌的情況在出現。」
在說完後,他輕喝一聲,:「來人!」
在書房的陰暗地方閃出一個人來,那人一抱拳,冷冷的說道:「主人有何吩咐!」
「剛才的話你已經聽到,就按照謝尚書的意思,立即安排下去。要是完成不了任務,就不用回來了!」
「是!「那人一抱拳,消失在了陰影中,就連角落裡的布幔都不曾有一絲飄動,彷彿那裡更本就沒有出現過什麼人一樣。
而韓太師的臉,現在是無比的陰沉,在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鄧龍!你就等著吧!」
一旁的謝仁不由得再次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