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在下午上課沒有多久後找到教室。整個教室和其他兩間教室一字排開,都建在離地面大約半米高的地方,下面是用石頭支撐。一是方便排水,而是因為當時建築地面大多是一木料為主,這樣可以減少水汽對木材的腐蝕。在教室的前面,有一棵很大的樹,這麼大的樹我只在當初我讀大學時,暑假期間去三峽庫區是見過。
因為已經上課,我輕輕的走到左手第一間教室前,透過窗戶,我看見坐在下方的一群學子正在那裡搖頭晃腦的讀書,而講台上面的一個老夫子正閉上眼睛,臉上一副滿足的表情,這中表情我在電視看多了,分明就是那種剛剛吸了毒品的樣子。
我輕輕推開門,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學子們的讀書聲,同時也將老夫子驚醒過來。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我,其中還有些不怎麼友善。
沒有理會這些驚奇或者是不友善的目光,我對著夫子深深的一鞠躬,道:「夫子,學生來完了,甘願受罰!」對於這種情況,我還是有一定的經驗的,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要求處罰,最後反而不會受罰或者很輕。要是你拒不認錯,那麼,被罰定了。
「你是?」他問答。
「學生鄧龍。因初次來上課,不識路,所以來晚了。」在這時,我才認真的看清眼前的人:和許多電視劇中的老夫子一樣,頭、鬍子、眉毛全部白了。臉就想昨年重慶乾旱的土地一樣,全是皺紋。
「鄧龍!『我這話一出,整個教室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一塊重兩噸的石頭,一層激起千層浪。整個教室立馬變成了菜市場。
「他就是鄧龍?」這是有疑問的。
「敢接受陳浩切磋的那個?」這是佩服的。
「他竟然敢侮辱歐陽小姐?」這是那種典型的以護花使者自居的。
……
我沒有沒有抬頭,我也知道,要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到目前為止,我已經被下面有些殺人的目光凌遲n遍了。
「肅靜!『老夫子的戒尺狠狠的敲打在桌面上,:「課堂上喧嘩成何體統?」
下面立即由菜市場變成了教室。
「念你初犯,這次就不於追究。」然後指著後面的空位,道:「你到後面坐下!」
再次謝過夫子,我抬起頭來,向後面走去,至於那幾道恨不得把我吃了目光,我也毫不猶豫的回瞪過去。不就是瞪眼嗎?我又不是不會。如果不服氣就動手啊!書院裡動手處罰可是很重的。
我徑直走到最後一排,選了一張我看的順眼的桌子坐下。桌子上文房四寶倒也齊全,而且看質地分明都是上等。光那支狼毫筆都夠普通人家好好的生活上一段時間的。
但是,等老夫子一講起課來,我感覺就像自己在讀小學:上面的老師教一句,下面讀一句。教完了還要重複重複在重複的讀。而且,讀的東西既沒有詩歌的韻味,也沒有散文的抒情。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耳邊有一群蒼蠅。我現在也終於體會到面對唐僧時孫悟空的煩惱了。
我突然見有種想離開的感覺,但是我也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離開,那麼對我計劃可能有影響。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趁夫子不注意,我偷偷撕了兩張紙條,揉成了兩個紙團塞在耳朵裡,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雖然沒有完全的將聲音隔絕,但是已經降到可以接受的大小了。同時我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起來。我字寫得很醜,特別是毛筆字,但並我代表我不喜歡文學。相反,我對中國詩詞和現代的詩都比較喜歡,而在古代詩人中,我最喜歡的兩個人是就有李商隱和唐後主李煜,一個是有著小李杜之稱的詩人,一個是不像做皇帝更像做詩人的後唐國主。而今天,我寫的就是李煜的那: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月明中。雕欄玉砌依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之所以寫這詞,是因為我最喜歡這,而且我現在和李煜當時寫這詞的情況很像:一樣離開了故土,一樣的沒有心愛的人。離開了自己養育了自己二是多年的故土、離開了父母、離開了自己的好友。「只是朱顏改「。自己曾經深愛的人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看著紙上的詞,我不由的癡了,一滴淚水落在紙上,打濕了紙上的字,一團黑色花在紙上綻放開來。
「啪!」一塊戒尺狠狠的落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在戒尺落在桌子上的一瞬間,我雙手在桌子上一撐,然後背向後一弓,雙腿同時力,人頓時向後退出一米多遠。在躍出的途中,我雙手回收,一前一後,在雙腳落地的時候,右拳直直向前揮了出去,但看到我面前的人是夫子時,我嚇了一跳,立即全身向前撲去,裝著沒有站穩,向前撲倒在地上。
全班頓時哄堂大笑。
待我爬起來,才看見夫子那張已經氣得青的臉。連忙一鞠躬,道:「夫子」
其實在夫子走向我的那一刻,許多人都向這邊看來,他們其中不乏有和李玉關係密切的人,可惜他們是文人,他們只想看到我如何被夫子訓斥,如何出醜,卻忘記觀察我的動作:一個能在較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映,並作出攻擊動作的。光這份敏捷,就不該出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手中。要是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告訴李玉,那麼李玉就不會做出錯誤的決策,也就不輸那麼慘。
老夫子看到我的反應,先是一愣,然後從桌子上抓起我寫的東西,上面猶如天書一樣的字體,更加氣憤,他把那張紙在手中狠狠的揉成一個團,扔出了窗外。他沒有注意道的是,在那張紙團落地不久,一個窈窕的身影就來到了紙團的落地點,將其撿起。
我我這時,只是平靜的看著夫子,反正暴風雨已經來了,還在乎什麼。
「我問你,什麼是德?」
「不知道!」我回答得很乾脆。
「什麼是仁!」老夫子頭上已經開始冒煙。
「不知道!」回答依舊乾脆利落,再說了,不懂裝懂不是我的風格。
「那你知道什麼?」老夫子頭上開始冒火,臉色也變得鐵青。
「我還是不知道!」我想了下答道。的確,我知道的很多,但是你問我具體知道什麼,你不問,我怎麼知道你想從我這裡知道我知道什麼?
「你給我滾出去!」就如當初德陽市火車站油罐車爆炸一樣,熊熊的怒火從老夫子頭上冒出。
「那我問下,您是要我滾出教室還是。一般來說,老師沒有開除學生的權利。
「你……!」老夫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我就滾出教室!」說完,我還鞠了個躬:「夫子再見!」年輕人應該懂禮貌!
在老夫子的咆哮聲中,我成了上凌書院有歷以來第一個上第一節課就被夫子趕出來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