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剛滿十八歲 正文 第167章 鐵屋子
    我的手摸到了硬物,那是蘇奇送給我的勞力士手錶,用手錶鏈子的邊緣來切割麻繩,雖然比不上小刀,總比手指頭強多了。我把想法說出來,郭重陽也安靜了,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希望!

    可手錶戴在手腕處,要褪下來就費了不少的力氣,花了不少的時間。然後拿著手錶鏈子,好不容易才讓它接觸到繩索,手被綁了,動作不大,只能小幅度地來回磨擦。幸虧我力氣大,否則麻繩沒斷,我們就餓死了。

    估計過了兩個鐘頭,麻繩裂開了一道口子。我停止動作,說:「差不多了,這回再運功試一試,看能不能掙斷它!」

    我們又數了三聲,然後同時運功,麻袋裡熱得跟蒸烤爐似的,我以為掙不斷,正想收功的時候,麻繩竟然斷了。

    郭重陽猴急地胡亂地抖動身子,束縛很快就解除了。那種輕鬆感,沒被綁過的人絕對無法想像!

    郭重陽說:「我們還在麻袋裡面呢,把手錶給我,我來劃破它!」

    也幸虧這個麻袋夠大,容許我們站立起來。我把手錶塞給他,他便動作起來。憑他的力氣要劃破這個麻袋並不難,只過了十幾分鐘就裂了,接著用手一掰,就是一大洞口。我們鑽了出來。

    郭重陽說:「謝天謝地,總算沒死!」

    語氣裡飽含欣喜之情,我也很開心,儘管眼前是個黑洞洞的所在,只有一線微弱的陽光從縫隙裡鑽進來,證明我們不是身在地獄!郭重陽像飛蛾撲火一樣撲向那光線,只聽他說:「哎呀,門縫太細,外面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自從我修煉「馭氣之道」後,黑暗中也能視物,儘管遠遠比不上白天那麼清晰。我摸向周圍,慢慢地摸到了牆壁,觸手處冰涼而堅硬,貌似是鋼鐵。我使勁地拍出一掌,「蓬」地一聲響,牆壁絲毫無恙,手卻被震得生疼。

    我說:「慘啦慘啦,我們被困在一間鐵屋子裡了。」

    「是的!是的!這道門都是鋼鐵大門,怎麼辦呢?趕快打個電話求救吧,但願這個鬼地方還有信號!呃,我的手機呢?怎麼不見了?我怎麼連褲子都沒穿?」郭重陽嚷著。

    我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口袋,手機早被人搜走了,郭重陽比我更慘,從「溫馨堂」出來,身上就一件三角褲衩。

    想想也是,把我們扔在這裡的目的就是困死我們,手機那麼先進的通訊工具當然得搜走。等到未來的一天,有人打開鐵屋子,看到兩具腐爛的屍體,再去報案,警察什麼也查不到了,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還有更慘的,也許這裡是個廢棄的偏僻所在,有沒有人來都是個問題,死了都沒人知道。

    這回真的是玩命了,我再一次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

    郭重陽朝著門縫大喊:「喂,救命啊!」誠如他所說,門縫太細,聲音傳出去恐怕已經微乎其微,再說周圍應該是荒僻地,沒人。他喊了幾聲就死心了。

    由於封閉得太緊,裡面的氣息十分不暢,加上長期沒人,霉味撲鼻,呆得久了,腦袋發暈。我也搶到光線處,透透氣。

    郭重陽說:「這裡以前應該是生產車間,後來公司倒閉了,人散了,就剩下它了。你知不知道哪裡有這麼一個地方呢?」

    我說:「呃,『梧桐山』北面山腳下有這樣的地方,我以前爬山的時候看到過,你放心,就算沒人來,我們也會想到辦法出去的。」

    郭重陽說:「還好,總算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其實「梧桐山」北面山腳下根本沒這樣的鬼地方,我編個謊只想讓他安心一點,心靜一些。假如我句句都說「不知道」,他不崩潰才怪呢!

    郭重陽又問:「你在沒飯吃沒水喝的情形下能活幾天?」

    我說:「七天的樣子,你呢?」這是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人到了這個地步,多撐一天就多一分希望。

    郭重陽說:「三天。」

    「不是吧?比常人還不如!」

    「本來可以撐五天的,可老媽這兩天燒的菜不好吃,我已經餓了兩天了。」

    原來如此!

    郭重陽又說:「早知道多吃點多喝點,還能多活兩天。所以我最想說的就是……就是……」他停了一下,像是在醞釀情緒,接著說:「曾經有一碗鮮美的紅燒肉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後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他還有心思背台詞,真服了他。不過,跟著他笑一笑,心情輕鬆了不少。

    我說:「我們至少還有三天時間,總可以想到辦法脫身的。」

    「這個我絕對相信!」這回他回答得很認真,沒有半點戲謔的成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生命在流失,死神在逼近。門縫裡透進來的光線變得更暗了,我看看手錶,已是五點鐘,太陽移走了,黑夜也快降臨了。

    我運足目力,仔細地檢查四週一番,鋼鐵牆壁下面沒有任何發現。這裡就像《西遊記》裡妖怪所佈置的金缽,把我和郭重陽罩在了缽內。除了門縫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生的氣息。

    「既然不能上天,那我們就入地吧。」我想了很久,才這樣說。

    郭重陽跺了跺地面,說:「水泥地板哦,怎麼挖?」

    我說:「這裡有個小坑,先前應該是安裝生產機械時所留下的,坑裡沒有水泥,我們就從這入手!」

    郭重陽說:「連個鏟子都沒有,難道用手嗎?」

    我走到坑邊,這是一個直徑二十厘米左右的小圓坑,伸手進去,發現它深不過兩尺。這回我發現一個令人震奮的事情,我說:「其實水泥並不厚,你過來看看!」

    「我看不清!」郭重陽說。

    水泥地板真的不厚,這從小坑的上緣——泥土跟水泥的交界處就可以看出來。我將手伸到水泥地板的邊緣,抓緊,猛地使勁一掀,「卡」地一聲,就掀起一小塊來。

    郭重陽說:「你不會是想掀了整個地面吧?」

    人有了希望,就會變得格外振奮,我說:「當然不是。你看看我手中的這塊水泥,多麼鋒利啊。用它來挖洞,不比鏟子差。」

    郭重陽什麼也看不清,我說好就行了。我把「工具」遞給他,自己用同樣的辦法又弄了另外一塊,我說:「我的想法是,我們一起用力,掀掉地面的水泥,沿著最近的這個方向一直到牆角,然後再學老鼠打洞,往外鑽!」

    說幹就幹,其實那個小坑位於鐵屋的正中間,無論從哪個方向,距離都一樣。等掀到鐵牆壁下面,我們已經累得不行了。

    郭重陽說:「也不知鐵屋子的地基是深是淺?真希望它是豆腐渣工程,稍微挖一下就出去了。」

    我說:「說不定比金字塔還牢固呢,挖到死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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