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請您談談關於獲得今年SBS電視劇最佳女演員大獎的感想,作為一名外籍演員,您對韓國影視的發展又有什麼認識呢?聽說您以拍攝《fullhouse》為條件即將解除和enzo的合約,是不是有了新的發展方向?」數十名韓國娛記蜂擁上前,剛剛參加完電視節頒獎大典的劉詩涵立即被海潮一般的人群所圍堵,即使國家有別,但是在這個娛樂至上的時代裡,記者們的熱情從來沒有過一絲消退。
劉詩涵溫和的笑著應答記者們的提問,幾個月不見,她的笑容更加浸入人心、儀態萬芳,輕啟朱唇便能聽見天籟般的聲音,她的韓語從無到有,即使說起來生澀,但已經不妨礙與記者們之間的交流,作為一名華籍演員,可以在影視業競爭日趨激烈的韓國佔有一席之地,這本身就是值得採訪的傳奇,何況劉詩涵更是憑借《fullhouse》這部劇獲得了電視節上不可忽視的重大獎項,最佳女演員!獲得這個獎項的女星一直以來便會冠以皇后的稱謂,即使身在韓國,劉詩涵這頂「視後」的帽子是無法摘去了。
「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有想過會拿到這個獎項,韓國有很多值得欽佩的演員,他們敬業而且技藝高超,我只不過沾了些運氣,碰上了《fullhouse》這樣的好劇本,又碰上了enzo宣傳部的積極配合,使得這部浪漫愛情劇能夠得到空前的成功,或許我只是沾了外國人的便宜吧!」劉詩涵淺笑著說道。
Karen在她身邊為她打起了一把傘,春天的早晨總會不時的零星下著點小雨,淅淅瀝瀝的帶起陣陣涼風,劉詩涵穿著參加典禮的黑色晚裝,露出雪白圓滑的肩頭,顯得既性感又典雅,此時被涼風一吹,頓時有些涼意,她伸手接過karen遞過來的披肩,輕巧的披上,便是這麼個隨意的動作,卻美得不可方物,彷彿一段優美的MV,令現場無數男性看的如癡如醉,更加不想離開劉詩涵的左右。
劉詩涵輕蹙眉頭後淡淡一笑道:「怎麼辦呢?我還約了好萊塢製作人談話,大家這樣攔著我,恐怕我會遲到的。」明明只是一句婉轉的拒絕,可是聽起來卻是心裡最軟的地方被舒服的撓了一下,號稱最難纏的記者們紛紛後退讓步,追逐著劉詩涵的身後不斷提著問題,劉詩涵卻只撿了些感興趣的回答了一些,卻已經足以令那些人的雄性荷爾蒙加速分泌了。
坐回車裡的劉詩涵鬆了口氣,karen遞上一杯白開水道:「似乎比中國的那些影視迷要斯文一些,不得不讚歎,你的魅力又增加了不少,若是我是個男人也會怦然心動的。」
劉詩涵眼神一黯,karen頓知自己說漏了嘴,馬上岔開話題道:「不去見韓秀熙嗎?參加電視節前她還特意致電給我,你說她花了那麼多錢將你的合約買下來,又力捧你走上視後的領獎台上,眼看著便是你黃金時期,卻要和你解除合約?作為一名生意人,我實在無法理解。」
劉詩涵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麼?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她對我那麼關心的目的,我總覺得在她身邊隱隱約約有某個人的影子,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在事業上都將我顧全妥帖,像極了某個溫柔的男人……」
「嘎吱!」行進中的車忽然急剎車停了下來,劉詩涵話還沒說完便身體一陣不穩,karen不由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司機讓過前窗,只見一名長髮的女人穿著寬鬆的休閒裝,肚子卻微微隆起,顯然是個孕婦,司機解釋道:「這個女人忽然從路口衝了出來,好險,差點就一屍兩命了!」他也是緊張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緊接著便打開窗戶罵道:「喂!你這個女人會不會看路啊?這麼衝出來是找死嗎?」
那長髮女人似乎沒聽見司機的喊話一般,緩步走了過來陡然出手拉住他的衣襟,將他大半個身子都扯出窗來,緊接著探手進去打開了車門,也不知那女人哪裡那麼大的力氣,這司機好歹也是成年男子,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硬是被她輕若無物的扯出來,如同破布袋子般隨意扔在路邊。
劉詩涵還未反應過來事態的發展,那女人已經上車重重的將車門關上,油門一踩,車子又筆直行駛而去。直到車子開出百來米,劉詩涵和karen才緩過神來,karen驚道:「你……你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說中國話好嗎?我不懂韓語的,請問是劉詩涵小姐嗎?」那女人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言語間儘是輕鬆沒有一絲慌亂。
劉詩涵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劉詩涵,你……是缺錢嗎?」她困惑起來,若是說這女子是綁架勒索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所以言語中也是不確定的語氣。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林玲,來自中國北京,跟你應該算是同鄉吧,實際上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北京了,這次來到韓國便是特地來找你的,但想見你一面實在太難了,沒辦法我才出此下策,希望沒有驚擾到你……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不知道你有空嗎?」
劉詩涵不由苦笑道:「我若是說沒空的話,你是否會這樣一直不認路的開下去呢?好吧,就算省點油錢,你靠邊停下吧,等會我還有個約會,能夠談話的時間並不多,而且你最好能夠在警察追上來前和我解釋清楚,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幫你。」對於出生於同一個城市的林玲,她莫名其妙的便產生起了好感。
林玲靠邊停車後反過身來,劉詩涵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子眉宇之間有種無法掩蓋的英氣,但是清秀細緻的臉容又顯出不同於一般女子的美貌,是那種乍一看很特別很漂亮,越看就越美麗,越能發現亮點的女人,相對的,林玲也在打量著劉詩涵,在這異國的天空下,兩個原本毫不相干的女人,因為某一個男人第一次有了直面的接觸,只不過一個處於誤會狀態,一個處於蒙在鼓裡的狀更新態。
「你本人細看比在螢幕上的還要好看!難怪那個男人也會為你癡迷……我還以為明星都是虛有其表,不過都是濃妝艷抹,將原本的臉容都改得面目全非,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林玲歎息道。
劉詩涵有些不明所以,便沒有接口,繼續等待著林玲說話,果然,林玲在一副陰晴不定的面容之後卻苦笑著摸了摸隆起的小腹道:「原本還有些委屈和不服,但是在見到你本人之後卻都只能變成怯懦了,沒想到這個詞會出現在我的字典裡……說到底我終究還是個女人啊!」
「林小姐,如果只是為了見我一面的話,我想應該有很多機會吧?你選擇這樣的方式見我,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話要跟我說呢?」劉詩涵輕輕的問道,那模樣像極了做心理輔導的治療員。
林玲輕輕一歎又問道:「如果有那麼一個男人,和你在一起了,卻不是愛著你的……你既無法挽留他的心,也無法挽留他的人,最終連你自己的靈魂也淪陷了,那麼要怎麼做才能使得心靈平靜下來呢?我無法抑制對他的思念,卻犯下了無法被他原諒的錯誤,再見的話帶給他的只會是折磨,即使如何的想念他,卻也只能將思念壓在思緒的深處,可是我還有不得不留下的寄托,終究這一生都無法擺脫他的影子……劉小姐,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怎麼做呢?」
林玲的話無疑勾起了劉詩涵思緒深處的記憶,她腦海裡翻騰著周瑾瑜的影子,從始至終她都知道周瑾瑜心中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從始至終的想要克制,卻依然讓自己越陷越深,擺脫不了的糾纏最終給兩人都帶來了無法抹滅的災難,周瑾瑜躺在醫院裡渾身纏滿了紗布,縱橫交錯的血痕透過紗布印出來,看的令人觸目驚心,劉詩涵深深的明白,或許,在一起的結果帶給他的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或許,只有離開,兩人才能帶著對美好情感的憧憬而活下去。
「如果是我的話,就像現在這樣,離開那個男人,保留著對一切的真摯感情繼續著自己的生活,或許會遺憾沒有堅持在一起,或許會被那種思念的痛折磨的人形憔悴,可是只要想起他對我的好,我這些痛苦都只是利息罷了……」劉詩涵淡淡的應道。
好似回答了林玲的話,又好似在勸慰著自己,只不過不同的人在這番話裡聽到的卻是不同的訊息,林玲眼神一黯,卻輕輕點點頭,打開車門,沿著漫長的街道口肚子離去,那孤單的背影和微隆的小腹讓人惆悵萬分……
「喂,壞人!這麼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做什麼?畏罪潛逃嗎?」趙雨婷靠在門邊問道,經歷了檢察官的家訪,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一下子都被消除了,趙雨婷又恢復了初來此的親切態度,可不知為什麼她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反而繼續扮演起趙雨婷的角色,甚至更加深入起來,有時候在面對周瑾瑜時,她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忘記了,滿心裡都是趙雨婷的感受。
周瑾瑜將天鵝裝進皮箱裡,行李箱裡裝上些平時慣用的生活用品便站起身道:「這副樣子當然不可能是為了鍛煉身體,說是畏罪潛逃也沒錯,那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但是如果想要其他人都不知道,就必須讓時間將這些痕跡沖淡,現在正在風頭上,連你父親也勸我到國外去躲一躲,我怎麼可能還傻著待在這裡被人盤查出問題麼?」
趙雨婷眼前一亮,雀躍的跳過來道:「國外?那豈不是跨國旅行?太好了!其實整天待在家裡我也很無聊的,身上有傷哪裡也去不了,你決定了去哪裡沒?要不我來挑選路線吧?」
周瑾瑜眼角一抽道:「你那麼興奮做什麼?知道自己身體虛弱還想去哪兒嗎?乖乖的回去你父親那裡養傷……雖然是為我受的傷,沒能將你照顧痊癒我有一些愧疚,可是這種敏感時期也不是講條件的時候,你別想跟我提任何要求,除非我腦袋被撞了,否則我沒那麼傻把你這麼個女人帶去歐洲。」
「不帶就不帶!有什麼了不起?哼!」趙雨婷的臉如同夏天的天空,晴一陣雨一陣,被周瑾瑜回絕後,她便冷著臉回房去了。
周瑾瑜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以他對這個趙雨婷的瞭解分明是個執著而絕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就這麼放著她離開還真有點不安,周瑾瑜不由敲了敲趙雨婷的房門,說起來,這還是趙雨婷住進來後,周瑾瑜第一次敲響她的房間,沒想到卻是為了讓她離開。
趙雨婷沒有理會周瑾瑜,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周瑾瑜直接取出鑰匙打開了門,趙雨婷正對著鏡子比照傷口,哪裡想得到周瑾瑜在門被反鎖的情況下也能直接進來,當即嚇得將衣服穿起來道:「你……你怎麼可以直接進來的?」
「我以為沒人呢!原來還有喘氣的呀?……對了,反正我也不在這裡了,你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也是要回上海的,不如我順便送你上飛機吧?去上海的票我都已經訂好了,下午三點半的,趙叔叔那邊我也通知了,他會派人接你,一條龍服務為你安排妥當,一直到你傷癒完全所有消費都算我的……我想你的手臂不方便,有什麼收拾的就我來幫幫忙好了,反正不也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嗎?就算沒有一個好的開始,能有個好的結束也不錯。」周瑾瑜聳肩答道。
趙雨婷面色一紅道:「你這混蛋真會找借口,上次都被你佔夠了便宜,這次還要偷窺我,是不是還想趁給我收拾行李的機會,摸幾件內衣收藏呢?」
周瑾瑜的面部肌肉忽然一陣抽搐道:「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上次情況特殊,除了我難道你想其他人給你換衣服嗎?而且整個過程中我都目不斜視,根本什麼都沒有看見,就算看到了,你以為我會對你那瘦削的身材有什麼想法嗎?」
「嘖嘖嘖,得了吧!都說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張嘴,你繼續狡辯也只能掩飾你的惶恐不安,換衣服這種事難道就不能請個女人來嗎?所謂目不斜視,是盯著某些重點部位目不斜視吧?如果你沒有看到的話,又怎麼知道我的身材瘦削?哼!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趙雨婷洋洋自得道,那模樣好似新上任的教師揭穿了某個考試作弊的學生一樣充滿成就感。
周瑾瑜無奈的撫著額頭道:「……好吧,就像你見到的想到的,我就是個花花公子,是個超級變態!跟著我充滿了被凌*辱的危險,趁你自己還能邁動雙腿的時候,趕快從我身邊逃走吧!」
趙雨婷卻雙眼神采連連道:「你是說凌*辱?哎呀!這個東西我還真沒試過,一定很刺激吧?你又怎麼曉得我害怕了?說不定我充滿期待,而且心甘情願呢!」說著,她還眨眼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唇繼續道:「只不過小受的對象要換成你哦!」……
在一陣嬉笑怒罵中,周瑾瑜總算替趙雨婷收拾好了行李,按照他所說的,開車一路送她上了飛機,眼睜睜的看著飛往上海的班機起飛,他才鬆了口氣,沒有趙雨婷在身邊的感覺,周瑾瑜如同一名負重跑步的運動員忽然卸下了沉重的訓練用具,整個人輕鬆的要飛起來。
在機場待了兩個小時,期間周瑾瑜給振東集團的每個人都打了電話,安排好了他不在的人事,主要是以洪淵為主,其次以穩重沉著和機敏詭辯的趙君傑為輔,在近期內還是以振東資金為中心,全力從各方面打擊建設銀行股,並從中圈錢擴展其他事業。
很快等待的時間就過去了,周瑾瑜在檢查完機票登機之後心神真正的放鬆下來,他靠著坐墊漸漸的陷入朦朧的睡眠中,直到好一會兒之後有人推了推他道:「這位先生能幫個忙嗎?我的手有些不方面,可以幫忙把我的行李放在架子上嗎?謝謝你!」
周瑾瑜揉了揉眼睛站起來道:「好的……不用謝……你……你怎麼上來的?趙雨婷!你不是坐上了去上海的飛機嗎?」他猛然間睡意全無,只見在他身邊巧笑嫣然的漂亮女人正是剛剛不久才分開,本以為再也不會見面的趙雨婷。
趙雨婷卻故作無辜的驚訝狀道:「咦?真是巧啊!老公,你也要去歐洲旅遊嗎?世界真小哦,怎麼會那麼巧,我們就撞到了一起去呢?哎,我也打算趁餘下的假期裡好好放鬆放鬆,歐洲的確是個好地方,不知道你去歐洲做什麼呢?難道是因為國內的美女都玩膩了,想換換口味嗎?或者說你惹下太多的風流債,國內已經沒有藏身之地了,才打算潛逃到國外嗎?」周瑾瑜整張臉都不停的抽搐著,乾脆頭一歪繼續睡覺,全然不再搭理滿臉笑容的趙雨婷。
我是分割線
最近真熱啊!感覺人都有點中暑了,腳趾受傷後沒有護理好,在炎熱的夏天裡又發炎了,哎……我真的不喜歡夏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