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匆匆忙忙趕到洪淵告訴他的酒店,因為是一路飆車而來,他連形影不離的李思睿都沒有帶,看了看表十二點剛剛過,他急步走向電梯道:「他不會這麼認真?我得把手錶撥回去一點,至少有個理由嘛……我咋這麼聰明呢?」
通過電梯他很快來到房間門口,伸手便要敲門,卻發現房門打開了一絲縫隙,門並沒有鎖,周瑾瑜又退後了一步仔細看了看房間號碼,確定沒有錯的時候,才推門而入,房間裡很黑,似乎沒有開燈,周瑾瑜把門一關就隱約只能見到一絲光影,他伸手在左手邊的牆摸著,摸到放卡槽時,卻發現裡面並沒有房卡,整個房間居然是沒有供電的,周瑾瑜歎了口氣道:「洪老,我知道錯了,不就遲到幾分鐘嗎?用不著這樣做?既然你把門打開了,說明你是很想見我的,可是又不讓點燈,又像是討厭我不想見我了,一個幾十歲的大男人,別把心思整的跟小女孩一樣難猜成麼?」
周瑾瑜的話剛落,一股香風襲來,一團溫潤如玉抱了個滿懷,周瑾瑜起初嚇了一跳,差點把來人打趴下在地狠狠踩兩腳,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才沒有做這種打算,周瑾瑜反是笑道:「雨馨?是你嗎!這是你的味道!天啊!怎麼會在這裡遇著你了?呃……你這個樣子我很難做的。」他探手之間才發現趙雨馨未著寸縷,細膩光滑的皮膚令他觸摸間感受到一陣陣的舒適。
「壞人……誰也沒讓你忍著,我這樣……明示你,還需要你裝麼?」趙雨馨那柔媚入骨的嗓音直透進周瑾瑜心裡,他分明知道趙雨馨並不是那樣開放的女性,而且骨子裡有著中國人的傳統婚姻觀,所以至今兩人也是相敬如賓,周瑾瑜自問給不了她任何傳統婚姻所賦予的東西,即使喬裝胡伶京隱藏在大劇院的那段時間裡,每夜與她同床共枕也是恪守以禮,不過,那個時候的周瑾瑜還是自虐一般的折騰自己,將種種的拘束套住自己的心,不讓自己邁動一步,如今的他在心理已經放得開了,就如脫韁的野馬,即使想控制,也無法像往日般那麼自持。
周瑾瑜用力的吻下去,也不在乎到底為什麼是洪淵將他叫來,可是房間裡卻只有趙雨馨的存在,他心中的那團火已經隨著趙雨馨像幾年前那樣羞嗔的一句「壞人」而點燃了,周瑾瑜腦海中閃過一副畫面,那日正在小白樓中他光著身,頭髮還有濕漉漉的水珠,而浴室裡卻傳來哼著歌曲的聲音,看到玻璃門隱約透出來那模糊的身段,好似轉折在燭光下的柔和,每一次伸展扭動都能勾起一陣陣的漣漪,沒有男人可以在這樣的影子下保持平靜,即使是心傷的周瑾瑜,那一刻周瑾瑜忽然忘記了,忘記了自己今生的目的,也不記得到底為什麼而感傷,純粹在欣賞一幅美感極強的畫面,眼中流淌過的卻是一抹眷戀……周瑾瑜與趙雨馨放肆的胡亂親吻著,他沒有想到對方的回應會這般強烈,迫切的就好似深閨怨婦,周瑾瑜順手拍開了牆燈的開關,因為沒有電,自然是沒有光亮起來,趙雨馨嬌喘著道:「別……不要開燈……」
周瑾瑜沒有問為什麼,他現在只顧著除去自己的衣服,趙雨馨顯得比他還要焦急,手忙腳亂的去解開他的皮帶,只不過數十秒的時間,周瑾瑜已經從門口移動到大床邊,一路留下的都是他的衣褲,除下最後一件裝備,周瑾瑜掀開被褥與趙雨馨滾了進去,感受著彼此間沒有距離的接觸,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讓內心一陣悸動,周瑾瑜向趙雨馨身體吻去,脖頸、肩頭、腰腹、最後又回到胸口,每經過一處地方總能令趙雨馨的聲音提高幾個分貝,到了趙雨馨胸前敏感處,她卻是死死抱住周瑾瑜的頭激動地緊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不喊出來,她怕這一聲高亢的叫聲,以她的嗓音怕是隔壁酒店的人也能聽見了。
周瑾瑜被捂的有些透不過氣來,雖然這是幸福而美好的窒息感,但是缺少了空氣什麼美感都沒了,他抬起頭又去親吻趙雨馨的嘴,趙雨馨先是熱情的回應著,最後卻是輕輕的在他舌頭一咬,疼的周瑾瑜縮了回去,這點疼痛不但沒有降低他的情緒,反而有了強烈的刺激作用,趙雨馨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更強大的壓迫力在身下傳來,趙雨馨俏臉早已緋紅一片,這個時候卻是無限嬌羞道:「壞人!也不知你欺負了多少女孩子才練就了這麼好的本事,你弄得我……」就算她平時在人前如何大膽,這樣露骨癡纏的話還是說不出口來,周瑾瑜卻是「嘿嘿」一笑,摟住她的後頸,護住她的身體輕輕一翻身,便將坐在他身的趙雨馨掀翻在他身下。
被周瑾瑜強壯有力的身軀壓在,趙雨馨連一絲反抗的力量也沒有,軟軟的像一團棉花,這個時候卻只是輕輕的攬住周瑾瑜的腰,身軀有些微微的顫抖道:「瑾瑜,我想你了,這段日子真的好想好想你!我不再希望你跟姐姐在一起了,其實我內心裡一直希望我可以代替姐姐成為你的新娘……沒關係,現在我便是你的新娘,哪怕只有一晚,這一輩子的承諾也不會變的,對麼?」
周瑾瑜並不知道內情,還以為只是女人單純的在事前的一些反應,十分浪漫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藉著窗簾處隱隱透進來的淡淡月輝看著她道:「我聽說女人最喜歡男人的注視,無論多麼好看的女人,她都希望有人能夠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我不知道你是否因此選擇了站在舞台,往日裡那麼多人瞧著你,今後的日子裡,便只有我一人瞧著你了,你能受得了這種寂寞麼?」
趙雨馨緊緊抱著周瑾瑜,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笑道:「如果這也是一種寂寞,我寧願這輩子都沉溺在其中,『孤獨終老』……啊!你……壞人!」她還陶醉在那種浪漫情懷中,冷不防周瑾瑜發動了最後的攻擊,她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著,一瞬間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咬住了周瑾瑜胸口,但她卻又不敢用力,矛盾的作為卻刺激的周瑾瑜越發的亢奮起來,在緩緩的衝擊下,趙雨馨媚眼微瞇,顫抖的聲音連「你」之後的話都說不出整句來,斷斷續續的卻只會喊著周瑾瑜「壞人」的親暱稱呼……
周瑾瑜的意識漸漸回歸,感覺口裡有些干,他順手摸向床頭卻摸了個空,還以為在熟悉的大樓貴賓房中,喊了聲道:「雪兒,給我拿杯水來……」睜開眼才發現這是陌生的房間,昨夜的回憶漸漸浮起,周瑾瑜連忙轉頭一瞧,枕邊卻是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趙雨馨的影子,周瑾瑜的背脊頓時一條冷線從頭到腳,他確定這絕對不是個夢,到現在雙腿還是有些發軟的,床也到處都是胡亂「戰鬥」過的痕跡,他的衣服還是像路標一樣從床邊直鋪到門口,可是除了他整個房間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周瑾瑜坐起身,用力的揉了揉臉,想讓自己冷靜並清醒一下,可是卻沒有任何幫助,忽然聽到一陣手機鈴聲,周瑾瑜四下尋覓,低頭一摸,在床底下把自己的手機摸出來,屏幕顯示的是李思睿的電話,周瑾瑜接通之後,李思睿便迫不及待的道:「你這個白癡!你又跑到哪裡去了?你不是說去見洪老嗎?又給我撒謊出去胡混!洪老明明前日就去了新加坡!今早還發了一條公告過來,祝賀我們D&T運營成功……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三十分鐘內,不出現在我面前,我跟你沒完!」
周瑾瑜愣住了,他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對方在一陣發洩式的怒吼後直接掛了電話,周瑾瑜茫然失措,他已經無力去考慮李思睿是否真的會跟他沒完沒了,周瑾瑜找到洪淵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周瑾瑜知道那是李夢舒,便問道:「李醫生!洪……洪老在不在?我有話想要問他!」
李夢舒道:「在,不過,他現在有些忙……忙什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好好!年輕人那麼火急火燎的幹什麼……洪老今天在新加坡登記結婚了,正在跟神父禱告呢,他準備在這裡簡陋的辦個婚禮,回去之後再大擺筵席,你知道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國內的環境、節奏都太大壓力了,他還是想婚禮現場能保持一個飽滿的狀態,這幾日都在新加坡休養,大概……一個星期後,會回北京舉辦婚禮的,賓客都已經開始聯繫了,你覺得我會是在跟你說笑嗎?急?怎麼急了?這種事本來就是心血來潮才決定的,再說,以洪老的年紀,結個婚還打算策劃個三五年嗎?有錢人呀!只要捨得,就算明日就要舉辦婚禮,那也是能夠做到的!……好了,洪老先生出來了,我把電話交給他,你自己問。」
周瑾瑜在與李夢舒瞎聊的時候,倒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給震驚了,他總覺得最近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明明心愛的女人都不知去哪裡了,可是每天都能有美女相伴,明明事業蒸蒸日,可是內心裡總是空落落的,除了夜裡抱著女人才能填補一部分空白,其餘時間就像是在做夢一般沒有真實感,還有洪淵……這個萬年老處男,居然六十二歲要結婚!太奇怪了!奇怪的是,他的新娘是誰?不過,在洪淵接電話之後,這些問題都拋在腦後了,周瑾瑜只剩下一個問題道:「洪老!昨天你是什麼意思?你把我叫來酒店,可是酒店裡……那個女人去哪裡了?」
洪淵困惑道:「什麼把你叫來酒店?你是不是又喝多了?我前日夜裡就來新加坡了,這裡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好一派美麗光景……我幹嘛要把你叫到酒店去?」
周瑾瑜更加迷茫了,他撓了撓腦殼道:「你沒有給我打電話嗎?那許是我記錯了……我再想想。」他被洪淵訓斥一頓,頓時慌了心神,連忙把電話掛掉,開始翻找通話記錄,結果真的沒有找到昨晚洪淵的來電,他打電話到通訊公司總機服務台查詢自己的通話記錄,結果也是空白,根本就沒有那回事,他腦子裡越發的糊塗了,他記憶清晰的記得那些場景,自己接到洪淵的電話,然後急急忙忙的跑出來,連李思睿都沒有叫,一路飆車而來……難道真是喝多了?來到這裡不知道遇見什麼女人,把她幻想成了趙雨馨,然後……周瑾瑜越想越可怕,他掀開被褥,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自語道:「我……不會這麼倒霉?會不會得病啊?傻瓜!少自己嚇自己,趕緊洗個澡回去,免得睿睿又大呼小叫的。」
周瑾瑜走到洗浴間打開了熱水,給自己沖了一下,淋到胸口時,卻覺得一陣刺痛,他「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轉到鏡子前,卻發現左胸口的位置有一個清晰的牙印,已經咬破了皮,本來已經癒合,但是剛剛擦洗身體卻又崩開了,受到熱水一激,這才令他疼痛起來,周瑾瑜在鏡中看著那個牙印感覺無比的熟悉,昨夜的場景一幕幕的重新浮現,並且往前追溯,在北京的大劇院裡、在振東公寓裡、在謝爾菲德的小房間裡,在慕尼黑的私人音樂工作室裡……忽然,他記起趙雨馨在慕尼黑機場與他單獨的那番話……「你問我為什麼要跟著你?你不覺得可笑嗎?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啊!或許在你眼裡這只是一次無關緊要的交易,可是在我看來既然天選擇了我們在一起,那麼你就是我一輩子的依靠!除了跟著你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就算你觸發了法律,我也要背棄原來的道德準則為你遮掩,就算你性格放浪,喜歡沾花惹草,我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的忍受著,就算你想要拋下我,獨自來歐洲見你的愛人,我也只能在你不耐煩的眼神中忍著性子一直跟著你,為了能夠在你身邊,我受傷了,不後悔!為了能夠每天都見到你,我說謊了,我也不後悔!為了能夠每天早晨能夠見到你帶著溫暖的笑容為我遞一杯早餐牛奶,就算我變成令人討厭的反派角色,我還是……不會後悔!」趙雨婷眼中含著淚花傾訴道……「瑾瑜,我想你了,這段日子真的好想好想你!我不再希望你跟姐姐在一起了,其實我內心裡一直希望我可以代替姐姐成為你的新娘」……「如果這也是一種寂寞,我寧願這輩子都沉溺在其中」……。
「雨馨!雨馨!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周瑾瑜的眼睛瞬間便濕潤了,他顧不擦拭身體的水漬,匆匆忙忙的將衣服穿好,也不等整理清楚,便發瘋似得跑了出去,在電梯門前不斷的摁著下樓鍵,卻只能焦急的等待著,最後卻是從安全通道裡奔走下來,到了停車場取了車,直接開到正道,眼看著四通八達的路不知哪個方向才是趙雨馨離去的方向,周瑾瑜砸著方向盤,眼淚滑落在臉頰,卻絲毫沒有氣餒,一踩油門直接選了左邊的大道,一邊開車一邊大喊道:「趙雨馨!你給我回來!我不許你走開,都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都已經拋棄了那麼多東西,明知道互相喜歡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走開?我已經受不了這種孤獨了,我需要你!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呀!趙雨馨!給我出來,你……你要對我負責!我不許你這麼玩弄我!」
周瑾瑜在高速行駛下,他的話也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他茫然的看著街的行人,從一條街道開往另一條街道,油箱空了就直接在加油站加滿,繼續在海的大街小巷找尋,眼淚干了,每當想一想趙雨馨,便又會濕潤,副駕駛位的手機一遍一遍的響著,直到沒電狀態,再也響不起來……
洪淵將手機遞給李夢舒,他自己卻是坐在輪椅的,前天藥物過量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好,現在下肢還是沒有力氣,只得坐在輪椅進行這個儀式,他回頭瞧了瞧眼中隱含著淚水的趙雨馨,歎了口氣道:「你……準備好了嗎?」趙雨馨輕輕點點頭,洪淵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那就推我進去,記官和神父都準備好了,你一大早趕飛機過來,也很累了,註冊完畢,早些去休息,新加坡的環境很好,李夢舒是在這裡長大的,回頭讓她帶你去四處遊玩一下。」他希望自己用輕鬆的語氣減少罪惡感,可是心中卻沒來由的還是一陣難受。
趙雨馨推著洪淵走進教堂可是邁步不久,洪淵就抬手讓她停下來,洪淵側過頭看向左側教堂通道口處一名老修女正抱著一本聖經,臉戴著眼鏡正直直的看著洪淵,感受到洪淵回應的目光,那名老修女輕輕點點頭,又看了看趙雨馨,臉浮起一抹真誠的笑容,然後便轉身走進了教堂通道中,洪淵看著那名老修女的背影久久不語,直到望不見她的身影了,才歎息一聲道:「走!」趙雨馨這才又繼續將他推向教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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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不順心,有點找不著自己的位置,沒有了方向感,好在每日還可以碼字來填補自己的空虛,比起周瑾瑜來,我要好多了,最近的天氣一直在下雨,弄得我心情也跟著烏雲密佈,希望一切都能很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