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想保釋莫懷!」趙君傑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道,然後很是古怪的表情繼續道:「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如果你是認真的,我就要懷疑我們兩個到底誰的腦子壞掉了。」他伸手從兜裡取出一盒煙,ōu出一根遞給周瑾瑜,周瑾瑜沒有接煙反而是站起身來走向窗口道:「我知道你很難理解,我的經歷你是知道最為清楚的,和他之間的矛盾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趙雨馨落在了他們手中……對於一個失去任何資本的人來說,活命是他唯一的期待,魚死網破之下,我不懷疑會發生那種事情,反正我們現在也佔盡上風,哪怕就是保釋他出來也並不能有什麼威脅不是嗎?」
趙君傑自己給自己點上煙,悶悶的ōu了一口,任由煙圈在自己頭頂盤旋,好一會兒後才道:「周董,不是我老趙賣乖在這裡說你,而是有些話作為你的智囊不得不對你說,你這個既不好名,也不好利,從一開始到現在每一步幾乎都是被我架著走,振東集團越是高屋建瓴,你越是想將自己埋藏起來,這次是洪老帶著大家一起,藉著年會的機會把你晾了出來,否則,你不知道要躲在yīn影下多久……我知道你自覺並不是那塊料,可是誰天生也不會就是管理者,都是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了,你如今才二十來歲,還年輕的很,我們所有人對你如今就有這樣的才幹很有信心,洪老不止一次的說過你,讓你把jīng力放在管理上來,別總是玩音樂,那些東西閒暇時用來陶冶情是可以的,但是久了未免有些玩物喪志,包括你身邊的那些nv人,我與洪老每次提起,不免長吁短歎,所謂『溫柔鄉乃是英雄塚』你懂我的意思嗎?」
周瑾瑜身體微微一顫,卻是將頭低了下去,大年三十里他將趙君傑叫來商量,也是萬般無奈的,只有他孑然一身,在ūn節期間依然留在北京,似乎他從來不需要nv人,除了自己他誰也不信,而且以他的秘密,身邊是無法留人的,這也是趙君傑向來獨來獨往的原因,一個人的秘密太多,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睜著眼睛。
趙君傑站起裡走到周瑾瑜身邊陪他雪道:「今天有些觸景傷情,我就乾脆把心窩子裡的那番話都對你說了吧,你身邊的那些nv人,在我看來除了趙雨婷,其餘的都可以放棄,你現在不正好也和趙雨婷有婚姻事實嗎?趙明權乃是一時人傑,在那種困苦的情況下,依然堅持走中間道路,是為什麼?因為他明白在中國,只有中庸之道才能長久,而且中間派未成勢時,是被各方打壓,一旦成勢,地位就超然了,成了各方拉攏的對象,他堅持這條道路幾十年,總算熬出了頭,現在正是準備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候,周董的運氣真的很好,在這個時候攀上了這樣的關係,只要維持下去,不出十年,趙雨婷個北京市市長還是很簡單的,以她的才學和本事,估計十年後,遠不止這個地步,周董參加過這麼多次公司會議,顯然也該知道,中國只有『紅頂商人』才能賺最多的錢,做最大的莊,你現在就是令人敬仰的紅頂商人,十年後,你將是中國現代最成功的紅頂商人,你可以借助很多政治力量,把振東集團發展到全世界的任何地方,做許多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要你有這樣的雄心,我們董事會無論是誰都會鼎力相助,我們這些人無一不是獨當一面的專才,我算是最不學無術的了,都會有種空間狹窄的感覺,你覺得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呢?如果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領導者是洪老,怕是振東集團早就散了,你有沒有想過,洪老百年之後,振東集團如果沒有一個可以依仗的靠山,會怎樣呢?『乾隆皇帝養貪官和珅以嘉慶登基』的典故你應該很瞭解,到時候『人為刀殂我為魚在中國經商,沒有幾個屁股是乾淨的,想要你活你就能活,想要你死……嘿嘿!」
趙君傑這番話說出來,徒然增加了周瑾瑜許多壓力,周瑾瑜的目光一凝,皺起眉頭道:「你有話就直說吧,我現在很心煩,不想聽那些繞著彎子的話。」
趙君傑看了看內室裡躺在上的陸婉琪道:「周董啊,人家都說你命犯桃uā,這一生有數不盡的美nv相伴,我卻覺得你是墮入情劫,這一輩子都被情、愛二字所羈絆,有才也不得施展,劉詩涵我們就不提了,那已經是過去,哪怕你和她還有些什麼零碎的瓜葛,只要不提結婚的事情,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也不會當回事,林玲這個nv人卻是要好好處理,畢竟她有你的孩子,雖然說大富豪有ī生子的很多,可是對於你來講,可能很難放棄,這種絕情的話你很難說出口,否則,也不用千里迢迢從廣西趕往北京來看她們母子了,但是反過來想想,你又能給予她們什麼呢?真的娶了林玲就能補償她過往遭受的白眼嗎?只有你變得強大了,誰也不敢不仰視你的時候,哪怕林玲只是你的附庸,她也會得到她應有的尊敬,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就像會在自己的領地做記號一樣,周不渝就是你做的記號,你越是有錢有勢,她們就會越幸福美滿,至於婚姻幸福……誰在乎呢?真正結婚後感受不到孤獨的夫妻也是少之又少的。」
周瑾瑜斜睨了他一眼,雖然他一直覺得趙君傑很腹黑,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趙君傑簡直就是狠毒,回想起當初初始,他幾次要對莫懷下死手,若不是自己和劉詩涵擋住了,莫懷父子早就進去了,絕不會等到五年後的今天,趙君傑好似沒有看見周瑾瑜那厭惡的神猶是自顧自的道:「陸婉琪就更好安排了,她是個植物人,可以列入我們振東基金的幫扶計劃,你有事沒事在公眾面前表達一下對她的關懷,我相信那種真情流lu的效果絕對上鏡,到時候振東集團的人氣也會加劇,陸婉琪就算一輩子不醒來也有人照顧,比躺在這裡,讓你時刻惦記要好的多,最後就是趙家姐妹,她們兩人論魅力,哪怕就是我也會選擇趙雨馨,可是如果是你,就必須選擇趙雨婷,我知道她們最近鬧彆扭,趙明權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我估mō著就是你和趙雨馨那點零碎事情被趙雨婷發覺了……你也不用否認,就算否認也是無用,省點力氣跟趙雨婷解釋吧,我在這只是給你分析一點,趙雨馨如果活著,那麼矛盾還會繼續,你跟趙雨婷的婚姻危機就一直會存在,趙明權不敢全力扶持你,洪老也不敢放手讓你去幹大事業,洪老今年已經六十有二了,身體也是在大量的工作壓力下每況愈下,誰能保證他還能幹幾年呢?他膝下無子無nv,說是幹這份事業給自己送終,可是能繼承這份事業的,找遍整個董事會也只有你了,洪老真的對你很好,為你把振東的基業奠定的十分牢固,又幾乎摒棄自己的良心,和趙明權合作,為你鋪路,你以為趙雨婷是怎麼通過洪老的許可住進這間公寓的呢?」
周瑾瑜嘴都微微顫抖起來道:「你……你難道是讓我……」
趙君傑古怪的勾起嘴角笑起來道:「這次莫懷的同夥綁架了趙雨馨,其實正是你的運氣啊!這個勒索電話除了你誰也沒聽見,你就假作不知,等莫懷被關起來,注定一輩子要蹲穿牢底,那時候看他的同夥是如何?如果是放了,你豈不是省的uā那功夫保釋莫懷,如果是殺了……那又關你什麼事呢?又不是你動的手,也不是你唆使的,而且趙雨馨如果香消yu殞,趙雨婷定然心神大會想起她妹妹以前種種的好,對你的氣自然也就消散了,你再哄她一下,這份婚姻也就保住了,或許你對趙雨婷不置可否,但是她背後的那些東西,卻是你所需要的,古來多少聖賢還不都是靠老婆成就一番經天緯地的事業,比起未來,現在一些個人好惡根本就不重要!」
「胡說八道!」周瑾瑜憤怒的道,他恨不得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趙君傑的臉上,只是覺得趙君傑並沒有真的做哪些狠辣的事情,只是為自己出主意,雖然都是些很噁心人的注意,但周瑾瑜頂多不採用就是了,沒有理由去咒罵他,所以一些詞語憋在了嗓子眼裡沒有吐出來,但是趙君傑看他的眼神自然呃就明瞭,只是回轉大廳沙發上繼續ōu自己的煙,任由周瑾瑜在那裡掙扎徘徊道:「做壞事都是有第一次的,做著做著就熟悉了,也不會感覺難過了,我並不認為剛才說的那些是什麼壞事,雖然可能會犧牲一條命,但是從理的角度來講,對於你現在的狀況,趙雨馨活著而真不如死了的乾淨……」
「夠了!我想明白了,趙君傑,你去替我準備一下,我想和那位談談……」周瑾瑜幾乎沒有思索的打斷了趙君傑的話道,顯然並沒有被趙君傑的這番慫恿改變主意。
趙君傑臉e一變道:「那位?他可不是什麼善男莫懷一家是做什麼的,你比誰都清楚,莫懷一進去,他的勁敵等於少了一隻臂膀,你覺得他會替你安排嗎?他雖然在公安系統說一不二,但是這種違法犯紀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就算你和他聯繫上了,他也不會給你面子,對於他來說,你的身份跟莫懷是沒什麼區別的,是沒有權利跟他提條件的,或許你這麼一提,莫懷本來是監禁就要判決為死刑了。」
周瑾瑜站立半晌才堅決道:「在這個時候找誰都沒有用,除了他,誰都無法做到這件事,要在這幾天將莫懷出來,換趙雨馨回來……我已經對不起她們姐妹太多了,我不想連這點努力都沒有付出,幾欠下她們更多的債,哪怕是用以後的半生來償還,也是無用的。」
趙君傑閉上眼歎了口氣,隨即笑道:「周董,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嗎?我最佩服你從來都和我的意念背道而馳,可是卻越越好,呵呵!我真想知道,到底是我務實的做法錯了,還是你那天真的想法錯了,人生這種事情有時候也是說不清的,想當初我那麼務實,不也是被出離了政治系統嗎?或許,我的主意真的是些餿主意呢!我倒是很開心,周董這麼有人情味,沒有在我剛才的下贊同我……只是你等會要接觸的那個人,並不一定就會那麼想!」
趙君傑謹慎的從內兜裡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等了一會兒笑道:「您好啊!我先給您拜個年,今兒個得空嗎?……不是不是,我沒有什麼麻煩,只是我這邊的老闆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你也知道我們經商的就是充個臉,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想走走關係,他就在我邊上……是的是的,以後絕不會這樣了,你放心!」
趙君傑小心的將手機jiā給周瑾瑜,周瑾瑜接過之後問道:「你好,我是周瑾瑜,想來對我應該不陌生吧?不知怎麼稱呼?」
「……張進軍!你就叫我老張好了,我們的關係不必得那麼生分。」那個渾厚深沉的聲音道,這三個字頓時令周瑾瑜心頭一跳,雖然是個很普通的名字,可是在上層系統,他知道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對方親和的聲音令他的畏懼感減少了許多,周瑾瑜略微調整了一下心態道:「老張,我想保釋莫懷。」
張進軍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以,你的代價呢?」他的聲音陡然一冷,先前的那些親和感頓時煙消雲散。
周瑾瑜猶豫了一下道:「我知道最近軍需上有些緊張,很多地方無法支持的軍人都在鬧情緒,我會設法通過董事會的決議,讓振東集團在每年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捐贈軍資,如果張將軍以後可以拿出部分軍工給振東集團,我可以保證,在現有的基礎上,三年內,讓部隊人員增長500的收入,我想這個口,除了振東集團,整個中國,還沒有那個集團敢開這個口。」
張進軍道:「我知道你在秘魯、比利時都有軍械產品在以振東安保的名義銷往其他各國,這件事在其他國家或許是合法的,而且我親自檢驗過哪些軍械,在先進以及威力上的確很不錯,就算周董不說這個話,我也打算在近期找你談談,對於軍需方面的資助,我只能說聲謝謝了,莫懷這件事我無法在正面給你保證,但是今天晚上八點之前,你可以在公安局口看到他,就這樣,我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以後再聊吧……」
周瑾瑜聽到了電話中的「嘟嘟」聲,他歎了口氣將電話jiā給趙君傑,趙君傑勾起嘴角笑道:「後悔了吧?」
周瑾瑜點點頭道:「張進軍那麼爽快的答應我,反而令我很不安,我的條件其實並不算多麼優越,中國也不是缺錢的國家,在軍需方面的投入向來一年奪過一年,我想他這麼爽快的答應我,還是因為有其他的合作項目,或者說近期他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難事,想呀借我的手來做……他都無法順利解決,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困難,也許這次的代價令我們又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區域。」
趙君傑漠然許久才道:「因為金融危機的原因,國際形勢現在很微妙,世界各地都頻繁發生災難,在資訊迅捷的今天,我們可以很明朗的感受到危機,人民幣也在這個時候悄然升值,世界貿易組織也重新組織世界會談,前兩年,我們振東集團還沒有資格在這樣的世界話,但是今年卻不一樣了,隨著斯嘉麗和韓秀熙的巨資加盟,再加上這兩年振東集團的背景更迭,以及迅猛的發展,我想張將軍應該是想讓你從J銀行為突破口做些事情了。」
周瑾瑜按下那些煩惱和趙君傑在樓下吃了個飯,趙君傑把自己的凱迪拉克借個了周瑾瑜道:「要是撞壞了,記得賠我一輛勞斯萊斯!」他是經歷過周瑾瑜車技的人,自然知道周瑾瑜開車鮮有另車身安全的,何況至今周董還沒有駕照呢!
周瑾瑜白了他一眼將車開向了公安局,趙君傑在公寓口站了很久,這才搖了搖頭打了個出租離開了,可是他並不知道,就在周瑾瑜的凱迪拉克走出不遠,就有一輛香檳e的轎車跟了上去,車裡坐著的正是林玲和趙雨婷,趙雨婷氣鼓鼓的道:「這次幸虧碰到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在哪兒去找我妹妹……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要在家裡的電話上裝竊聽器啊?」
林玲沒好氣道:「還不是受了某隻狐狸的啟發,本來是想找找那隻狐狸到底藏在哪兒,沒想到卻被我聽到了其他的內容……不過,對於『小甜甜』的事情,你應該氣消了吧?周瑾瑜挨那一巴掌也的確太冤枉了。」
莫懷被放出來並不是讓他舒服的,他的下場會比坐穿牢底更慘,黑化實心球童鞋拭目以待吧。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