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三百零三章 那段隱藏的過去
    「少來!你最近一直在我單位附近活動,還跟著我看我和哪些人見面……我是懶得理你!要不早就把你抓住胖揍一頓了!你過來……我問你,你就那麼想和老胡見面嗎?」林玲一把抓過張謙的衣領,就像教訓犯罪嫌疑人時的口氣,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霸氣外露」!

    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儘管醉眼稀鬆的似乎在瞇縫著眼看人,可是那種混合酒精氣息的女人香卻讓張謙有種腦子犯暈的感覺,他覺得林玲說話噴出的熱氣弄得自己臉皮在發燒,心跳也隨著對方的嘴唇張合而加快,張謙用力的嚥下口水閉上眼睛去努力回憶那些曾經停留在腦海裡的刺激畫面,可是他忽然發現大腦裡一片空白,想起來的只是相遇林玲的各種狀況,他忽然害怕的拍開林玲的手,困惑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一頭的冷汗。

    林玲的確是喝醉了,換做平時,張謙這種做法只會惹來更兇猛的壓制,林玲這時卻趴在桌子上笑道:「小樣兒!想見就說嘛,上次把你罵了一通,不代表這次還會罵你啊!看在你剛才為我擋拆的份上,我這次幫你了……不過,我上次真的沒騙你,我不認識老胡,但或許有個人認識,跟我回家吧!我帶你去見她。」

    「跟……跟你回家?」張謙的舌頭都有些打結道,一瞬間不知多少限制級畫面湧入腦海,他臉孔通紅,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從腦袋上澆了下去,感受到頭腦一陣冰冷時才算冷靜下來,他用手抹乾了臉道:「林小姐……」

    「咦?你上次不是叫我小玲兒麼?怎麼不這麼稱呼我了?我現在認你這個朋友,允許你這麼稱呼我!」林玲靠在椅子上呼著酒氣道,似乎再多說一句話就可能會吐出來,呼出來的氣息有種難聞的味道,張謙遮著鼻子向後退了一步道:「那是因為我想激怒你,挑釁你和歐陽劍,再怎麼想我也是個有良好家教的人,如何會對一名女性那麼惡言相向?說到底,只是把你和歐陽劍看成了一路人而已……你這樣不行,出去找個地方醒醒酒吧,否則,連正常的對話都做不了。」

    張謙看林玲已經醉的舌頭都捋不直了,只好將她攙起來向酒店外走去,林玲身材高挑又不是纖瘦型的美女,自然有一定的份量,張謙攙扶的十分辛苦,招手讓門童拿自己的鑰匙把那輛gtr開到門口,好不容易將林玲送上了副駕駛,這才鬆一口氣,他頭髮上也全是啤酒的味道,張謙拿出紙巾隨意的擦著道:「我到底是造什麼孽啊?歐陽劍,這筆糊塗賬也要記在你身上,改天一併討回來!」

    gtr一路東行,很快就到達一處視野開闊的楓葉林,這處地方正巧是歐陽劍相約林玲的所在,只不過gtr沒有開進林子裡,而是停在林外的人工湖邊上,車子剛剛停下,林玲就忍不住打開了車門,彎著身子「哇」的一下吐了滿地都是,大半都是黃色的水,張謙忙從司機位上下來,繞過車頭將林玲從車裡扶出來,自然手上身上也沾了不少,可是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在意了。

    張謙將林玲扔在湖邊的長椅上躺著,自己卻去檢查愛車,副駕駛位的車門連帶車窗都沾上了嘔吐物,使得張謙感到一陣噁心,用力的抽了十數張抽紙,將腦袋隔著遠遠的用手去擦拭愛車,好不容易擦了個大概,張謙憤憤的扔下抽紙道:「歐陽儀!你這個糟老婆子!這筆賬遲早跟你們母子算清楚……咦!太噁心了!」

    張謙插著腰審視了一下愛車,實在看不下去的關上門,尋思著等會去哪個近一點洗車店好好清理一下,否則,根本就開不下去,回頭一瞧林玲卻見她整個人翻下了長椅躺在了地上,他連忙從車上拿了瓶水走過去將林玲扶起來坐上長椅道:「姐,喝點水吹吹風趕緊解解酒吧!不就是被一個糟老婆子說了一通嘛,有什麼啊?值得你喝成這樣?我知道你心情可能不太好,但是喝酒傷身啊,我這麼混蛋也從來不喝醉,當然了,喝醉了我也就沒機會混蛋了。」

    林玲喝了點礦泉水,可是一股酒氣上湧,酸水直從胃部翻出食管,「哇」的一下連同那口還沒嚥下的礦泉水全部吐在了身邊的張謙身上,張謙猛然一閉眼,那股噁心勁兒差點讓他暈過去,慌忙站起來張謙捏著鼻子把沾滿嘔吐物的外套扔掉道:「我……我忍你這一次!姐,夠了吧?就算是打我罵我,也別噁心我啊?」

    再次吐過之後,林玲總算好了一些,用礦泉水漱了漱口後,被涼風吹了一下腦袋,人也清醒了很多,她睜開眼看向張謙道:「不好意思……今天喝的有點高,實在是因為太高興了,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如今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本以為也許一輩子就這樣挺好的,可是當那個女人指著我鼻子罵我和我兒子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我也許是自欺欺人慣了,我的這些小幸福或許在別人看來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侮辱。」

    張謙怔住了,他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而思考過,但是這一次在林玲面前他不但心動了,而且開始設身處地的去感受林玲難處,他不覺得自己是變了,只是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懂的更多一點,張謙退開了一步,他怕自己靠的越近,越是弄不明白到底在做什麼,心裡反覆念著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接觸林玲的目的,但是這個聲音或許也像是林玲剛剛所說的那樣,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幹什麼不說話?你的話不是挺多的嗎?口口聲聲喊我姐姐,雖然我不承認,但是你喊得倒是挺歡,我勉強應了吧,反正和阿劍也是兄弟相稱,你喊我一聲姐,也是應該的……」林玲閉著眼享受著涼風道。

    張謙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麼又提起了歐陽劍?他不是什麼好傢伙,別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實際上干了很多的壞事,在我心裡他連乞丐也不如,你和他……做兄弟?」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人忽地踏前一步瞪大了眼睛道電腦訪問手~打:「你……你有了孩子?你剛剛說你和你的兒子?難道是和歐陽劍……」

    林玲白了他一眼,用手一拍將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開道:「瞎扯什麼呢?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和阿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只是比較要好的朋友,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他都幫助了我很多,有時候我總想回報他,但也僅僅是朋友意義上的回報,絕不會以身相許那麼俗套……我是有個兒子,今年四歲,但是他還沒有名義上的爸爸,所以連戶口也上不了,只能暫時寄宿在那種公益慈善類的幼兒園。」

    張謙臉色一片蒼白,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接受的事實,好半晌才問道:「那他爸爸呢?為什麼不來找你們?」

    「來過了,就是那晚和你賽車的傢伙,是個令人討厭又無法離開的傢伙,最近我們又住在了一起,似乎不渝也接收了他,本來我以為可以就這樣生活下去,只是今天歐陽儀點醒了我,我即使不為自己考慮,也不得不為兒子考慮一下,我不想以後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野種」我兒子有名有姓,他的父親也時刻在他身邊,為什麼就連戶口都上不上去呢?我從來不想去爭什麼,更不想因為爭什麼去傷害別人,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可悲,越是想躲開就越是躲不開。」林玲看著天空中的雲道,她忽然坐起身子看著張謙道:「不想提我的事了,說說你吧,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阿劍的事情,雖然聽阿劍說過他母親和你父親的事情,但還是無法理解你怎麼會那麼恨他的,難道緊緊是因為家庭原因嗎?」

    張謙從褲兜裡翻出一包煙,先是抽出一支遞給林玲,林玲晃了晃手笑道:「謝謝,懷孕的時候就戒了。」張謙自己給自己點上一根,坐在林玲身邊深深吸了一口,他身子前傾,用胳膊肘支在膝蓋上,手背卻撐著額頭聲音略感低沉道:「知道為什麼叫你姐嗎?其實我真的有個姐姐,她大我兩歲,是我的親姐姐,也就是說歐陽劍原本是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我姐姐就很疼我,那時候父親的事業還沒有起步,家裡的生活可以說很拮据,姐姐從小就讓著我,把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讓給我,把我慣的很驕縱,但我卻是從內心裡喜歡姐姐,尊敬她,甚至還有點淡淡的愛慕……呵!小屁孩子嘛,有那樣一個姐姐,有點戀姐癖也是正常的!」他努力為自己不怎麼健康的愛情傾向找著理由,或許覺得這個話題太涉及自己的內心世界,索性扯開道:「我姐姐叫做張可人,十九歲上大學那一年正巧和歐陽劍同校,那個時候我們都還不知道父輩的事情,張可人也不知道歐陽劍是她的親哥哥,就是有那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歐陽劍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學習成績第一被保送的研究生,還是籃球校隊的明星球員,生活富足,稱他為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也不為過,而且性格孤傲一般女人都不敢靠近他,可是我姐姐張可人卻和他很談得來,也許真的是出於一種血緣上的吸引,他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當我父親偶然從我姐姐的書桌上看到他們的照片時,當場就暈了過去,一切都來的太快,我還是十七歲吊兒郎當的初三畢業生,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知道那一晚姐姐哭著跪在父親的房門前整整一夜,無論怎麼勸她也不聽,第二天,姐姐讓我陪她去醫院,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個走廊上不斷傳出來的哀嚎聲,那種讓人精神崩潰的嘶吼……姐姐沒有再出來,我收到的只是一張病危通知單,她瞞著父親想將三個半月的孩子做掉,可是因為身體不太好,手術過程中大出血……走了!」

    林玲的酒被這個故事驚醒了大半,她怎麼也想不到歐陽劍會是做出這種事情的男人,忽然也明白過來張謙為什麼會活的那麼放縱,張謙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煙蒂扔在長椅下用腳碾滅道:「母親知道後大病了一場,一個勁兒的怪我父親,說是我父親作孽為什麼要報應在她的身上,而我父親一夜之間也蒼老了很多,但他畢竟是蹲過監的人,比普通人要堅強的多,姐姐的喪禮都辦的很簡陋,只有我們幾個家人,我這輩子只看過父親流過一次淚,就是在那次葬禮上,父親哭著說自己錯了,如果他知道姐姐已經懷孕,他不會做的那麼絕,不會把話說的那麼狠……我就這麼失去了一位疼我愛我的好姐姐,多了一個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歐陽劍,如果不是他,我姐姐一定還活著,而且會活的很幸福。」

    好一陣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張謙沉浸在那種悲痛中,至今依然無法忘懷,好多年過去了,那種撕裂心臟般的痛楚仍然讓他無法自處,或許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張謙還會記憶起張可人那張走進醫院的蒼白臉龐,那麼對於歐陽劍的恨意就又多了一分,林玲摸著張謙的頭髮,濕濕的,帶著一股麥子的味道,張謙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著,仔細的聽,還能聽見他強忍住在咽喉的哽咽,林玲歎口氣道:「我男人在剛認識我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他說,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有所謂,很多事情無所謂,你記得的只是有所謂的事情,忘記的是無所謂的事情,但它們的差別只是一個字而已,對於來說或許這段往事很痛苦,但是這段有所謂的記憶卻將你的人生遮掩了,使得很多其他事情變得無所謂起來,我很慶幸當我遭遇和你姐姐同樣的事情時,我忍住了心酸,沒有害怕孤獨,堅強的做了個完全不同的選擇,但實際上是沒有可比性的,張可人那時候還是個學生,她不明白該怎麼處理,甚至不敢告訴任何人,只敢帶著你,這說明,你姐姐真的很在乎你,也很信任你……張謙,我或許沒資格說那句話,但是在歐陽儀對我動手的時候,你站了出來,那麼我想在你脆弱的時候安慰一下你,算是我對你的謝意!張謙,別難過了,很多時候人都是脆弱的,他們不知道自己會因為什麼意外而死亡,活著的人或許會覺得無助,但是我們需要的並不是那個的陰影,要學著從陰影中走出來,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嗎?」

    林玲的話一說完,張謙放開了手,側過臉抬起頭時,滿是淚水的臉龐看起來是那麼清秀,一點也不像當初見面時的嘴臉,張謙忽然抱住了林玲,在她耳邊痛哭道:「姐!我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在上面過的好嗎?就算過的不好,也請你在夢裡跟我說一聲吧,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祈禱能夠夢到你,可是每次夢裡都看不見你,姐,你告訴我……」

    林玲隨手都能將張謙甩出幾十米外去,可是在這個擁抱中她卻沒有那麼做,她感受到的只是一種純真的感情,她不想去破壞這種難捨的情感,就像她和林聰一樣,如果有一天林聰也發生了不幸,恐怕想念他的林玲會比張謙還要失態,林玲彎起嘴角用自己覺得最安慰的聲音道:「好了好了,以後姐每天都跟你說話,每天都跟你見面,有些思念可以延續,但是千萬不要偏執好嗎?」

    張謙的抽泣逐漸緩下來,放開了林玲的擁抱,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道:「玲姐你是個好人,我不該騙你的……實際上我找你的目的是為了見到胡伶京這個人,但是並不是為了學賭術,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你也知道,那次在光輝女神號上我輸了一個億,那些錢有我的,也有我朋友的,事後,我朋友找我算賬,要我賠償,我耍賴不賠,他們就合夥來揍我,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沒佔什麼便宜……只是這些酒肉朋友都有些背景,事情鬧到我父親那去了,我父親受了很大的壓力,把手上幾個工程都停了,才算把債還清,本來想在銀行多貸一點繼續事業也沒多大的事,無非就是這次少掙一些,可是幾家相熟的銀行都聽到了政策的風聲,把大額大款都管的死死的,平時多好的關係這時候也不鬆口,這事是我惹出來的,我必須有所承擔,本來想找胡先生求他給我父親的公司撥一筆投資,像他那樣一擲千金的人一定是有眼光的,我父親的生意肯定能掙錢!但是上次被你拒絕了,我只好又去找我那些朋友,可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朋友幫我,我父親沒辦法,眼看著二十一條出台,他的幾項工程要被處理了,雖然我父親安慰我,說就算不做房地產還有其他生意做,只要我以後別惹事,幾家公司破產都值得,但是我不想那樣,自己闖的禍自己擔,我接觸過的人中,感覺的出來,胡先生絕對是最有錢的一位,我希望能通過你的關係拿到這筆投資。」

    我是分割線

    公司要舉辦什麼跨年聯歡會,我了個去……一群大嫂子在上面跳舞,下午哥一直在為這些練舞的嫂子們做後勤工作,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最悲憤的是,哥明明是出公差,偏偏干的活一點都不能少,晚上不得不加班加點的搞數據,操*蛋的公司,早點破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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