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二百四十二章 臨危受命的主刀醫師
    聽著帳篷外「嘩啦啦」的雨聲,周瑾瑜坐在床邊,有些百無聊賴,趙雨婷早已起床坐在另一邊的床頭,雖然經過昨晚的事情,趙雨婷已經接受現實,肯嘗試著配合周瑾瑜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可並不代表內心中就接受了周瑾瑜這個人,時不時的與周瑾瑜對視時,依然會輕蹙眉頭,表現出一種不耐煩的神色,周瑾瑜甚至不知道昨晚在趙雨婷身上發現的嬌柔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是什麼上身之類的。泡吧)

    帳篷裡就像鳳緣溪一樣,地上是一片片洗刷過去的水流,外面雨下的越大,帳篷裡的水流就越急,周瑾瑜歎口氣道:「這一場大雨下的真是時候,在救災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時,許多人都忘記了休息,如果不是這場大雨,恐怕過幾天光是累,也要累死幾人。」

    李思睿給自己的薩克斯風做著保養道:「可如果不做事的話,也的確顯得太無聊了些,雪兒趴著睡了一上午,現在連覺也睡不著了。」

    周瑾瑜看了看沒事踩水玩的蕭雪道:「那麼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來消遣呢?在宿舍的時候,也很少見你們做什麼休閒娛樂。」

    蕭雪側過臉來答道:「一般情況下我都會看看電視劇什麼的,最喜歡視覺系的偶像劇,感受那些童話般的愛情故事,覺得人生一下就充滿期待起來!」

    周瑾瑜抽了抽眉角道:「我怎麼聽著都覺得應該是卓漫妮幹的事情,思睿呢?像你文化氣息這麼濃厚,充滿知性美的女子,大概是看看小說什麼的吧?」

    李思睿臉色一紅道:「所以說看人不能看表面……我沒事的時候都是打家庭遊戲機過日子,小時候玩的最瘋的就是超級瑪麗、魂斗羅什麼的,前段時間一有空還玩PS2呢!別光說我們,你都是怎麼消遣時間的啊?」

    周瑾瑜抬起頭想了好一會兒,前世的時候,拉小提琴就算是消遣了,尤其是感情代入進去時,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到了這一世,小提琴成了自己的事業,在與陸婉琪的愛情追逐戰中又屢受挫折,反而失去了拉小提琴消磨時間的興趣,細數今生的那些經歷,他不由得會心一笑道:「和詩涵在一起的時候,一有空我就被她拉著做陪練,讓我看劇本配合她演繹各種角色,還總是被她嘲笑台詞生硬、演技生熟,她根本入不了戲,然後也會去看看電影,大部分都是她喜歡的明星,看完之後,還逼著我做影評,總是會因為一個分歧爭論許久……和玲兒在一起的時候,日子過得挺宅的,她對運動的執著甚至超過了對正義的堅持,每天起來晨練,到了無事的時候也要在房間裡練習搏擊,這個時候我往往是剛剛起來,不是被用作人肉沙袋,就是作為假想敵屢次被她制服,跆拳道、截拳道、空手道、柔道,甚至還會詠春拳,有時候我都無法把她當作是個女人,簡直是頭怪獸,那段時間裡我每次都期盼著有個路過的奧特曼將我拯救出去……還有和陸婉琪在一起時,她安靜的如同一副畫面,我只是坐在她身邊注視著她就可以滿足的度過一天,若是和我說上幾句話,基本上就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最後,還有趙雨……」周瑾瑜越說越是順口,險些將趙雨馨三個字也念出來,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趙雨婷,正巧趙雨婷也看過來,直視他的雙目充滿了鄙夷,一個男人居然可以這麼不加掩飾的敘述自己與多個女人的浪漫史,可以想見最是傲慢的趙雨婷對周瑾瑜是如何的態度,恐怕此時周瑾瑜的形象在她心裡還不如莫懷光輝。

    周瑾瑜雖然知道李思睿的一些心思,可是她與其他人不同,一開始周瑾瑜就將她當作自己無話不談的室友,一直以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劉詩涵也好、陸婉琪也好,還有那位林玲,如果不是趙雨婷在這裡,連對趙雨馨的思慕,他也會一併對李思睿說的,李思睿在他心中扮演的角色,或許不是能夠過一輩子的伴侶,卻真的是一位寬解心結的紅顏知己。

    李思睿也瞧了瞧趙雨婷,剛剛凝聚起來一些融洽的氛圍,她可不想就此鬧僵,轉移話題道:「別老是說陪著別人做什麼啊!就說說你自己,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做什麼啊?」

    「一個人的時候?」周瑾瑜回憶了一下,很是苦惱的揉著腦殼道:「我腦子裡完全都是兩個人的記憶,雖然確定自己有過一個人的時候,卻根本記不得了!」

    李思睿笑罵道:「切!你真是口花花成了習慣,若這裡有你哪位女人在的話,肯定歡喜的要撲過去了……」她話音剛落不由得又瞧了瞧趙雨婷,這才想起他們總是刻意忽略的這個女熱,不正是周瑾瑜所謂的「女人」嗎?意識到這一點的趙雨婷臉色十分難看,她閉著眼睛態度十分生硬的道:「我跟那些俗氣的女人不同,不要將我與她們混為一談。」

    周瑾瑜心中暗笑,如果劉詩涵也能叫俗氣的話,這個世界的人那都是瘋子了,他也和很理解趙雨婷的難堪,一方面要繼續扮演周夫人的角色,一方面又不能表現出討厭他的態度,可內心裡是十萬個不願意,說到底,趙雨婷看起來很強勢,但實際上也是個感性大於理性的人。

    「那雨婷你平時都做些什麼消遣呢?大家都說過了,你也聊聊吧!」李思睿問道。

    趙雨婷依舊是閉著眼睛淡淡的道:「件、查看資料、開會研究之類的……」她雖然說得是實情,可在誰聽來也不覺得這些是有趣的事情,拿來做消遣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周先生!你在嗎?」帳篷外忽然想起一個聲音,隱約能見到一個黑影在帳篷外,周瑾瑜應了一聲後,那人繼續道:「周先生,現在有好多位遇難者高燒不退,醫護人員都忙不過來了,歐陽專員詢問志願者中是否有懂護理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去幫忙,吳書記讓我來問你一下,你去嗎?」

    趙雨婷這時候才聽出來道:「是小付的聲音,他是我們組織部的幹事。」說著話自己站起來拉開帳篷拉鏈繼續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早點來告訴我?我們快過去!」

    小付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清瘦男子,皮膚黝黑帶著濃重的農村氣息,說話還有點地方口音,他瞧了瞧趙雨婷道:「吳來是要過來通知你的,歐陽專員說沒必要了,你在不在問題都一樣解決不了,而且平白無故打攪了幾位貴客的休息……說實話,縣長,我都覺得歐陽專員是有意針對你的。」

    周瑾瑜這時已經穿好了鞋子走出來道:「走吧,既然到了這裡,沒有理由不貢獻自己的力量,凡是我能夠做到的,儘管吩咐就是了,不必顧忌我的什麼身份……睿睿、雪兒,你們就不必跟過來了。」

    小付知趣的沒有繼續討論,踏著雨水在前面帶路,他只帶來一把傘交給了周瑾瑜,周瑾瑜打開傘來自然而然的給趙雨婷遮雨,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一些,趙雨婷顯得很不自在,看了看周瑾瑜一眼,快走兩步出了周瑾瑜打傘的範圍,走上前去和小付共傘了,小付固然覺得困惑,可趙雨婷借口瞭解情況,他也就沒想許多,周瑾瑜在後面搖了搖頭道:「真是個小氣的女人,白瞎了那張好臉。」

    臨時醫院離居民區有一段距離,主要是為了衛生防疫工作,如果人流太集中的話,流行性病毒的傳播也會更快,造成的影響也更加難以收拾,越是這個關鍵時期,越是一點細節都不能忽略,大概走了十幾分鐘才到了臨時醫院,那是用數個軍用帳篷搭建起來的,佔地頗廣,他們這些健康人擠一擠沒有什麼,可如果傷患人員的居住條件不好的話,不但會造成傷病的惡化,也會給周圍的環境造成污染,所以歐陽劍寧願強制性的讓居民十幾人擠一個帳篷,也要把好的帳篷資源騰出來給臨時醫院使用。

    一進入臨時醫院就感覺到一股悶熱的氣息,雖然是現在最大的生活空間,可是裡面卻躺了滿滿的傷病員,多數官兵還強撐著身體站著,將不夠的床位讓給老百姓使用,數十名白衣大褂的醫護人員走馬燈一樣的在各個角落忙碌著,正中心用布簾圍起了一個獨立空間,數盞白熾燈吊在上面,周瑾瑜看得出來這是一間手術室,隱約能見到數人的影子在裡面動作著,不少穿著藍色T恤的志願者也參與進來,因為空間有限,只接受確實有醫護經驗的人,看到眾志成城的一幕,周瑾瑜沒來由的心裡一暖,自動自覺的走到旁邊接過忙碌的護士手中的活兒做起來,配藥、靜脈注射、傷口清理,這些活兒在他做起來熟練極了,一點滯礙也沒有。

    趙雨婷找到了吳書記道:「歐陽專員去哪兒了?這個時候應該在這裡主持工作啊!」

    吳書記回答道:「昨晚發生大暴雨,今早起來的時候,就得到通知,好多傷病員發高燒,我們趕過來一看,基本上都是感染引起的炎症,因為環境惡劣,根本無法節制,為了避免再度發生,一邊讓所有暴露傷口的傷病員轉移到環境最好的臨時醫院,一邊調派人手進行搶救,人員我們咬著牙忍一忍堅持一下還能挺過去,但是藥物又不夠了,最新的一批醫藥物資被大雨擋在了五十公里外的路口,歐陽專員帶著一些人趕過去接應了,現在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讓一讓!讓一讓!醫生在哪裡?快來救人啊!」吳書記還未說完,數十人湧入臨時醫院,為首的那人趙雨婷看的真切,正是歐陽劍的警衛員,而歐陽劍卻被他背在身上,背後一片血肉模糊,其他人有的扛著箱子,有的也攙扶著傷員,這些人毫無例外的都帶著傷,趙雨婷慌忙走過去詢問道:「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去接應藥品物資了嗎?」

    警衛員憤怒的回應道:「該死!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歐陽專員都快不行了!快讓醫生過來搶救啊!」

    喧鬧的聲音將歐陽劍也吵醒了,他昏昏沉沉的卻還聽得見周圍發生的事情,他虛弱的用手一拍自己警衛員的臉道:「胡說!我的性命是性命,他們的性命也是性命!我還挺得住,排在最後,先救他們,務必保住每一人的性命。」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簾掀開,一名頭髮漸白的老軍醫走了出來,他雙眼通紅,佈滿血絲,走起路來都蹣跚遇倒,身邊的護士忙將他攙扶起來,老軍醫腳下一軟卻是累的坐在了地上暈了過去,護士一邊掐著他的人中穴一邊焦急道:「許醫師已經連續手術三十多個小時了,原本就有些貧血,現在是真的吃不消了!」

    「怎麼辦?還有沒有別的臨床醫師?只要能動刀子就行!實在不行將殺豬的也叫過來,總不能站在這干看著啊!趙縣長,這是你的一畝三分地,你平時不是很好強,很有主意的嗎?這個時候趕快說句話啊!」警衛員怒吼道。

    趙雨婷本就心慌意亂,平時的理智鎮靜拿不出三分來,手上的人力資源早就混亂不堪,最近的一家醫院也在上百公里外,就在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之際,忽然一隻手扶穩了她的身子,她轉頭一瞧,卻是她最為看不起,心中滿是怨憤的周瑾瑜,周瑾瑜看了一眼歐陽劍和其他幾人的傷勢道:「先把他們送到手術台上,將消毒好的手術刀取來,你們也別站著,給我打來熱水,為我準備一套消毒護具,將傷員傷口周圍的衣物都剪掉,時間很緊迫,這種大開放性的傷口,內嵌金屬片,使得傷勢無法自行癒合,你們又顛簸了幾十公里,此時怕也是嚴重缺血,看看有沒有相吻合的血源。」

    周瑾瑜回轉身穿上護士遞來的衣服,豎起手讓她戴上消毒手套,專業的動作一瞧就是有譜的,可趙雨婷還是問道:「你……你到底行不行?」她沒來由的心中煩悶。

    周瑾瑜還沒答話,歐陽劍的警衛員倒是瞪眼道:「要不你來?」一個反問就讓趙雨婷自討沒趣的低下了頭,在這個沒有主意的時候,能有人站出來承擔,就像是抓著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哪裡還會輕易放棄。

    周瑾瑜看了看趙雨婷,忽然想起幾年前的那個深夜,趙雨馨為自己擋了一槍,也是在這樣的緊迫時刻,自己鼓起勇氣第一次做了臨床手術,以前雖然有過很多理論經驗,但從未敢真正的操作,在經歷過短刀專家的特訓,對握刀的精準度極為自信之後,在那樣的環境刺激下,這才忽略了許多意外的因素,也正是那一次讓周瑾瑜對趙雨馨產生了完全不同的態度,口氣上不由得軟了些道:「放心吧,人命關天,沒有把握的話,我也不會說這些話。」他的臉上被戴上了口罩,凌亂的頭髮也都被護士塞進了帽子裡,轉眼間在四名護士的協助下,周瑾瑜就變身為主刀醫師。

    換做其他任何時候,也不可能讓周瑾瑜這樣的陌生人獨自進行手術的,只不過鳳縣本就不大,個縣醫院裡不過就三名可以主刀的臨床醫師,大地震時一位發生了不幸,兩位失蹤,那位許醫師還是武警部隊留下來的,誰也沒想到看起來已經災情穩定,只等著過段日子就進行重建工作的鳳縣忽然又出了意外,或許鳳縣這個小地方不會給情況漸漸好轉的大局勢造成什麼影響,可如果能多活下來一人,周瑾瑜不介意自己犧牲些什麼,這或許就是外人永遠無法理解的愛國情操。

    「沒有時間配備麻藥了,我動刀取出金屬片後,你們第一時間進行止血消毒,馬上將下一個抬上手術台。」周瑾瑜皺著眉頭冷靜的道,進入手術室後,一眼就望見依然血流不止的傷口,周瑾瑜鄭重囑咐著,雖然歐陽劍說自己排最後,可實際上他說完話就暈厥過去了,警衛員也不顧他自己的意見,第一個將他抬上了手術台,剛剛想問道:「不用麻藥豈不是要活活疼死?」可話還沒問出口,只見周瑾瑜握著手術刀的手寒光一閃,手指輕輕一挑,一枚閃著光的金屬片就從血肉中蹦了出來,緊接著一道血箭飆射而出,周瑾瑜大喊了一聲道:「止血!」護士們這才慌忙的用消毒棉球緊緊塞住傷口,這個時候歐陽劍才痛的喊出聲來,也不知是周瑾瑜的刀令他痛了,還是護士們慌亂的動作摁的他痛了,周瑾瑜頓了一下手腕繼續道:「不要在愣神了,跟上我的動作,這個人還有四處傷口,可要集中精神注意了!」現場顯得一片忙碌,只是那警衛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不由自主的念道:「好快的刀!」

    我是分割線

    正好寫到下雨的情節,我這就變天了,下起了大雨,天氣一下就轉涼了,昨晚好像蓋得少了,有點小感冒,大家也要注意身體啊。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