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隨手關上了燈走近了床邊,那一刻他似乎聽得見韓秀熙的心跳聲,那份期待和沉默讓周瑾瑜沒來由的揪心,側坐在床角周瑾瑜望著窗外的夜色忽然覺得很安靜,他輕輕的閉上眼睛什麼也沒有想,大腦裡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再緩過神來的時候,韓秀熙的心跳聲也平緩下來,這一天她大悲大喜,又是憂傷難過,又是歡快興奮,早已將她折騰的累了,均勻的呼吸節奏傳過來,周瑾瑜知道她已經睡著了,這一夜她應該可以睡得很香。
周瑾瑜瞧瞧的走到韓秀熙的身邊,粉妝一般的手臂從被子中探了出來,大概是蓋著頭睡覺略微氣悶,熟睡狀態下的韓秀熙不自覺的扯了扯被子,一下子便露出了大半的上身,隱約能夠見到豐潤的乳*球,周瑾瑜的眼中不著絲毫的慾念,只有一絲憐愛,他伸手將被角往她肩後捏了捏,替她蓋好了被子,這才走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睡下,這個瞬間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似乎也是某個夜晚,他將某個女人抱上了床後,自己側縮在硬沙發裡將就了一夜,他萬萬沒有想到,便是那個沒有注意的夜晚,改變了自己一生。
夜顯得很沉寂,周瑾瑜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到了很多場景,也許是白日裡想的太多,在夢裡都一一給予了回應,劉詩涵輕輕的一吻,林玲火熱的擁抱,陸婉琪溫婉的寒暄,趙雨馨不經意間的撩撥,韓秀熙側首在耳邊的淡淡傾訴,朦朦朧朧中周瑾瑜又睜開了眼,又是一個晴天,他分不清那些到底是夢境,還是自己的記憶,反正再也想不起夢裡發生的事情,只是耳邊還迴盪著莫名其妙的聲音。
「彭彭彭!」「山田神父起床了嗎?我是金浩民,可以進來談談嗎?」周瑾瑜還在醒神的狀態下,聽到了敲門聲和金浩民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扯回了現實,他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記得昨晚睡前是合衣而眠的,今早起來時卻敞著胸口,不用問周瑾瑜也曉得這是誰做的,由此看來,昨晚夢裡那些韓秀熙的傾訴似乎並非是夢境,床頭邊放著一套衣服,是男人的禮服,早在東京珠寶節的時候,韓秀熙就已經知道周瑾瑜的SIZE了,為他準備一套合身的衣服並不是什麼難事。
周瑾瑜打開了門,金浩民正站在門外,眼見著上身光著的周瑾瑜出現,金浩民臉色一青,倒退一步捂著口鼻似乎嚇壞了道:「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看你敲的那麼急,不就先給你開門嗎?再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沒穿衣服了?我不是穿著內褲嗎?進來吧……都是男人,隨便點,我先洗個澡你不介意吧?」周瑾瑜回應道,讓金浩民進來之後,他隨手關上了門,口頭上是在詢問,人卻已經走進了浴室。
周瑾瑜表現的很坦然,他自然知道金浩民並非是來捉姦的,從昨天的錄影看來,金浩民對韓秀熙的感情也有限的很,但是出於個人或者其他的原因,他非常希望捉住韓秀熙的痛腳,昨天安裝的監控設備沒有生效,就已經令他坐立不安了,今天一大早趕過來就是希望能夠發現點什麼,他沒有顧忌在洗澡的周瑾瑜,四處察看著昨天安放的裝置,毫無例外的,這些東西都被挑斷了輸出線,就算啟動了,也無法正常作業,作為國家級的監控設備,不可能出現這麼多的殘次品,這讓金浩民不得不懷疑起周瑾瑜來,一邊動作快速的收好那些設備,一邊問道:「神父,最近公司不太平,總有些偷雞摸狗的角色潛入各個房間進行盜竊,你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情況嗎?比如說外出回來後,發現房間裡已經進來過其他人什麼的?」
「我只是個神父,身無長物,就算是偷盜也不會看中我吧?非要誰有誰來過的話……我想一定是上帝降臨了!呵呵,金先生似乎不是檢察官哦,作為外交官為什麼要負責這種事呢?就算是為了保護新娘,似乎做得也有些過頭了,韓式企業應該有自己的安保部門吧?」周瑾瑜在浴室裡一邊洗浴一邊道。
金浩民瞇著眼睛坐在沙發上看著玻璃牆上映出來的周瑾瑜模糊的影子,很是不屑的模樣,卻沒有發出聲息,好一會兒的時間才繼續問道:「聽說昨日秀熙領著閣下去遊覽了秀峰,參觀了八極閣?」
「作為宗教工作者,自然對類似的宗教很感興趣,怎麼?金先生感覺不妥嗎?」周瑾瑜問道,他隨手關上了花灑,開始拿毛巾擦拭起身體來。
金浩民閉上眼睛換了一個姿勢,以背對著浴室道:「那倒不是,只不過覺得奇怪而已,離這不遠就有著名的『善守寺』、『普仁寺』,不知為何捨近而求遠罷了,或許是因為秀熙平時對這些地方不怎麼關心吧,她是個工作狂,一旦坐進了辦公室就幾乎忘記了時間,既然神父喜歡去這些地方,不如讓我陪伴吧,怎麼說也是因為我的婚禮還不辭辛勞,我於情於理都沒有推托的借口呢!」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周瑾瑜轉圜的餘地都封死,不愧是專門耍嘴皮子的外交官。
周瑾瑜打開了浴室門,金浩民的身軀有一絲不經意間的震顫,周瑾瑜看在眼裡問道:「你緊張什麼?為什麼背對著我呢?是否因為我沒穿衣服呢?金先生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如果對男人的身體感覺噁心,難以入目的話,平時到底是怎麼洗澡的呢?這一點非常令我好奇……我倒是不介意跟金先生一起出去,但是害怕金先生因為厭惡我把我幹掉,那就得不償失了,人這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價值,只有生命是最寶貴的,什麼都可以是上帝賜予的,唯獨自己的性命是自己的,恕我在沒有相信金先生之前,不敢和你單獨行動啊!」
或許周瑾瑜的話術並不如金浩民的厲害,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得不使出些本事來,「看穿人心」是艾森克利多年研究行為心理學後才有的技巧,可是周瑾瑜卻憑著超強的記憶力將這門駁雜繁冗的技巧學了個三五成,金浩民或許是習慣了這樣繞圈子遮掩,可是周瑾瑜卻一針見血的戳穿了他的內心,這令金浩民渾身的毛孔都豎立起來,他猛然轉過身來,便瞧見周瑾瑜光著身體慢悠悠的穿著衣服,一抹厭惡的神色自她眼中飄過,他還是盡力讓自己表現的有涵養道:「既然神父說話這麼直接,那麼我也不兜圈子了……周瑾瑜先生來到首爾到底有什麼目的呢?為何又喬裝神父?到底是針對韓秀熙,還是針對我們這場婚禮?我金浩民或許不入先生法眼,只是個趨炎附勢的俗人,為的只是一些現實狀態下的名利交易,又不懂什麼藝術學識,看來是很難跟周瑾瑜先生交朋友了。」
周瑾瑜笑了起來,他將一件襯衫扣好之後道:「如果你早說話這麼直接不就好了麼?」他撿起最後一件外套搭在手上,走到金浩民近前,絲毫不理會金浩民皺起的眉頭,以手指挑起他的下頜道:「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你這張臉到底是怎麼長的?如何能夠生的比女人還妖艷呢?偏偏又帶著一些男人的相貌特色,這讓我不得不想起韓國一大特色行業,美容整形啊!能夠將一張男人臉保養的如此『美麗』,你應該花了不少時間和心思吧?」
被周瑾瑜大膽的挑逗動作嚇住了,金浩民一副驚恐的模樣往後縮去,同時,從懷中取出手絹不停的擦拭著下頜部分道:「你……你在做什麼?我可是男人啊!……呸!太噁心了,早就聽說過搞藝術的人很混亂,現在才知道根本就是糟糕透了!」
周瑾瑜聳聳肩頭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只是一時好奇罷了,同樣是人生父母養的,怎麼外表就能差這麼多呢?我還算形象比較好的,與你一比頓覺自己就像個醜小鴨,若是有你相貌一半好看,我還搞什麼藝術,就等著被藝術搞好了!哈哈,不是說要出去嗎?先前我覺得金浩民先生不太老實,所以不願意,現在卻覺得金浩民先生也有值得交往的地方,或許我們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交流呢!」
金浩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這位周瑾瑜他是越發的看不通透了,甚至不明白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赤*身*裸*體在太陽下暴曬的可怖感覺,沒有一處地方不被對方看見,他不由自主的緊緊抱著自己,害怕被對方看破自己最大的秘密,但又完全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被看穿了,周瑾瑜此時又提出兩人一起單獨外出,無疑是最好下手的時候要想這場婚禮不出現意外,最好的做法就是剷除一切危險因素,周瑾瑜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會是這場婚禮的阻撓者,金浩民有責任也有義務將他完全控制住。
「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神父了,那去寺廟之類的地方多無趣,聽說金浩民先生跟青瓦台通訊科挺有交情,第一次見面就送了我些特殊的禮物,我實在是受寵若驚,作為韓國與世界並肩的電子產業之一,我倒是很有興趣去參觀一下通訊科,怎樣?金浩民先生願意帶我去嗎?」
金浩民發出了很奇怪的笑容,周瑾瑜看的明白,那個笑容的含義就是「你找死!」,已經瞭解金浩民的家庭背景,通訊科那種地方簡直就是金澤勳的後院,周瑾瑜到了那個地方無論是被監禁,還是被秘密*處理掉都只是金浩民一個念頭的事情,他既然可以借用通訊科的工具將整個韓式企業都監控下來,那麼周瑾瑜跑去了那裡還能討好嗎?只是金浩民不太明白,周瑾瑜既然已經發現了監控設備的存在,剛剛那句話,也等於是間接承認了是自己損壞了那些設備,那就是說他很明確的知道通訊科是個不安全的地方,為何還要選擇去通訊科呢?
「我聽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一些,周先生,我會在樓下等你的,希望你能夠一個人過來!」金浩民說道,雖然莫不清楚周瑾瑜的目的,但是他也明白周瑾瑜絕對是有所圖的,所以他很明確的告訴周瑾瑜,想要去通訊科,你就一個人跟過來,別拿韓秀熙來當擋箭牌。
周瑾瑜原本就沒打算把這些告訴韓秀熙,要想讓金浩民主動放棄婚姻,將一切的股權自動轉讓到韓秀熙名下,讓韓式企業完全歸韓秀熙所有,那麼就必須揭露金家的醜聞,讓他們忙的焦頭爛額之際,無暇顧忌自己其他的佈置,但醜聞這種事情,不是靠謠傳就能做到的,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通訊科或許並不是什麼特別機密的地方,但是只是要通過這個平台做一次展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他身後有已經成熟起來的振東集團,當初建立振東集團就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如今似乎時機已經成熟了。
周瑾瑜看了看時間道:「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今天下午兩點十分了……我不是一個喜歡賭命的人,但有時候要看看是否有價值,如果這一次賭博的賭注是韓秀熙的話……跟他搏一搏也未嘗不可!」他伸出頭望著窗下的金浩民,一直以來周瑾瑜都刻意迴避了自己最明顯的優勢,他只想在這一世中平平安安的做個普通人,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不過,目前看來,這只是一個奢望,歷史或許不能因為周瑾瑜而改變,但卻能夠借用。
周瑾瑜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下樓,金浩民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周瑾瑜坐上車之後,金浩民二話不說就開車離去,這個時候韓秀熙才在會議室裡得知金浩民帶走了周瑾瑜,她先是急急忙忙的趕到周瑾瑜的房間察看,發現周瑾瑜真的不在了,這才心慌意亂,無意中她瞥見周瑾瑜散亂在地上的衣褲還有放在床頭邊的蛤蟆鏡,不由會心一笑道:「你這個傻瓜到底哪裡來的信心啊?但願你平安無事能早些回來。」
經過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金浩民的車子停了下來,眼見前方就是氣勢恢宏的建築物,金浩民卻拿出一副眼罩道:「很抱歉,即使是我帶人進入,為了安全著想,你也必須委屈一下,如果不想進去那就算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原路返回。」
周瑾瑜輕輕一笑,將眼罩戴上,然後雙手前伸道:「快些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雙手很快就被捆綁上,隨著一段黑暗的行程,周瑾瑜被推了一下道:「下車吧!看在你這麼合作的份上,我不會食言的。」
被金浩民扯著前行,大概又轉了幾個圈子才來到一扇電子門前,周瑾瑜的耳朵輕輕動了動,他聽見電子按鍵發出的不同的聲音,那是開啟電子門的電子密碼,心中暗自計算道:「一共是十五個音階,那就是十五位的密碼,這段旋律是……那麼密碼就應該是……」精研音律的他只是通過電子音的音階變換就得出了詳細密碼。
緊接著他被用力一推,整個人踉蹌跌入,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整個半邊身子都摔得酸麻,似乎痛得直不起身子,金浩民得意的道:「不是要來參觀通訊科嗎?已經到了,不過,現在你可不是什麼世界級的藝術家了,在這裡,你只是個階下囚!我真不明白你腦子裡裝得些什麼,在韓式企業裡溫香軟玉的抱滿懷不好嗎?到這裡來到底想湊什麼熱鬧呢?」
「金先生,我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瞧不見,你不是說不會食言嗎?至少也拿開我的眼罩,讓我真正瞧瞧通訊科是個什麼樣子吧?」周瑾瑜臉上仍是沒有絲毫懼色道。
金浩民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並不覺得周瑾瑜的這個要求可以威脅到他什麼,骨子裡他還是有一些原則性的傲氣,即使耍了些卑鄙手段,也想在細節上彌補一下自己的原則,他很快就揭開了周瑾瑜的眼罩,周瑾瑜被日光燈照射的有些睜不開眼,適應了一段時間後往四處看去,金浩民在他身後提醒道:「別怪我沒有囑咐你,你若是稍微有些大動作,恐怕立即會被射成馬蜂窩,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不會讓你吃太多的苦頭。」
這裡果然就是青瓦台通訊科,各種大型的通訊儀器設立在四周,中央位置一字排開十數台計算機,此時都空空如也,想必周瑾瑜來之前,金浩民就已經清場了,圍著周瑾瑜的有八名韓**人,都用連發步槍指著周瑾瑜,看起來應該是正常保衛通訊科的人員,一名四五十歲年紀的中年人穿著樸素的坐在金浩民的身邊,手中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金浩民回過頭去道:「樸科長,借你的寶地一用,暫時能請你出去一下嗎?」
我是分割線
縱橫3週年慶典活動,l大家支持一下吧!
國慶第三天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前兩天一直下雨,這兩天好點了,等會出去逛一逛,感受下節日的氣氛,祝大家極其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