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一百八十章 貴族的秘聞
    「侄女?」周瑾瑜皺了皺眉頭,這個結果與他預想的有一段差距,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找對了方向,鬱金香花項鏈上的花紋乍一看就是安妮的字樣,陸婉琪就是根據這個才喊出養女的名字,而斯蒂文雖然表現的很驚魂不定,但是到了現在周瑾瑜才有確定的證據證明他就是與這條項鏈有關係的人物,無論從鬱金香精油、還是眉眼間幾分神似這些根據,都只是猜測罷了。

    斯蒂文顯然在焦躁不安,斷斷續續的念著一些關鍵詞,幾乎無法連成語句,但是周瑾瑜很細心的將這些詞都記了下來,包括什麼「下賤的女人」、「自甘墮落的哥哥」、「都是自找的」、「十幾年前」之類的,周瑾瑜隱隱約約可以聯繫起來,這大概又是一起貴族門牆間的恩怨,如果不是涉及到安妮,他恐怕理不會理,畢竟家族勢力一旦纏上身,就不是那麼好甩脫的了。

    「不行!這個中國男人明顯已經發現了什麼,也不知他的目的是怎樣,到底是想威脅我獲取一些錢財,還是真的想用安妮的身份動盪我們家族的地位……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盡快回去一趟,與那些人商量商量才行!」斯蒂文的聲音從設備中傳過來,緊接著就是他吩咐私人助理安排行程,推掉了一個工作會議,立即安排回莊園的車輛。

    周瑾瑜此時才將設備斷開,他趁拍斯蒂文肩膀的時候放下了一枚竊聽器,若不是有效距離只有五百米,他也不用蹲在臭氣熏天的廁所裡竊聽,過了今天斯蒂文也許就換衣服,那夾在他衣領夾層的竊聽器就派不上用場了,所以,得趁它失去作用前,盡可能多的收集信息。

    周瑾瑜從廁所走出來到白雪松的耳邊道:「老白,這裡的事情你擺平一下,我要出去一趟,回頭在旅館裡碰頭!」他向擔心的陸婉琪眨了眨眼睛,又走到安妮的身後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安妮,要照顧好媽媽哦!她的行動不方便,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她的依靠了,記得吃飽飽的!」

    安妮雖然聽不見,但是卻感受到了什麼,她回頭往周瑾瑜的臉上望去,迷惘的眼神不知道對方要表達些什麼,周瑾瑜卻笑了笑,拍了拍安妮的臉蛋轉身離去。

    旅館老闆困惑道:「周先生?你去哪裡?沒有我在的話,你可能會迷路的!真的不需要我嚮導嗎?在這裡最好還是別單獨行動……周先生?」他探出半個身子到桌外去喊周瑾瑜,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周瑾瑜已經沒了影兒。

    白雪松撓了撓頭道:「老闆,別管他了,有些事他不太方便和我們一起的,你知道的嘛,都是男人……」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陸婉琪和安妮,害怕自己說的太直白,被聰慧的陸婉琪猜出什麼來。

    旅館老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原來是這樣,難顧要撇下老人和小孩,還有……嗯,說起來,保加利亞的風氣也比較開放,如果不見識一下就離開的話,的確是個遺憾呢!難得周先生憋了這麼多天才提出要求來,真的是我忽略了,抱歉的很啊!」

    白雪松挑了挑眉,知道旅館老闆想歪了,也懶得去解釋,尷尬的笑著繼續用餐,而周瑾瑜這邊已經在最近的出租車公司那裡租借了一輛最普通的出租車,在F?C公司門口等待著,不過幾分鐘,就有一輛名貴的勞斯萊斯開了出來,周瑾瑜眼尖的很,一眼就瞧見了坐在後座上靠裡位置的斯蒂文,發動汽車跟了上去,同時打開了竊聽設備,套上耳機後,將設備扔在口袋裡。

    斯蒂文的車一路南行,忽而向西,大概十幾分鐘以後,基本上沒有了人煙,周瑾瑜不敢跟的太近,估算著對方後視鏡的距離,恰恰在對方無法看見的地方緩緩跟進著,遇到了岔路時,隨便選一個開過去,如果方向錯了,竊聽的聲音就很模糊,他立即轉過頭去跟另一個岔路口,靠著這種方法,總算在快出了索菲亞區域的郊外見到了斯蒂文家族那背山面水的大莊園,僅是莊園後的花圃,周瑾瑜看的就有種一望無垠的感覺,那莊園一共七層,遠遠看去好似一座城堡的模樣,不愧是歐洲名貴的住所,相比之下,周瑾瑜為陸婉琪傾盡所有在洛杉磯買的那套莊園就像是個金魚缸。

    周瑾瑜在剛剛能看見莊園的地方停下了車,因為他看到了開放式的花圃,修理整潔,清一色的鬱金香花圃證明時常會有人來打理,但是沒有柵欄之類的圍牆,只能說明有其他的安保措施,憑這座莊園的氣勢,很可能是專業的安保隊伍進行二十四小時的輪番巡邏,只是這裡靠的比較遠,周瑾瑜才沒有立即被發現,如果將車往裡面開,被發現的時候再想逃就晚了,周瑾瑜寧願多走一些路也不願意白費功夫。

    周瑾瑜沒有走外圍的馬路,而是一頭栽進鬱金香花圃中,趴在花圃裡,齊腰高的鬱金香一下子就將周瑾瑜遮的嚴嚴實實,周瑾瑜戴好了口罩和眼鏡,做好了偽裝和防護,這才匍匐前進,從紅外線眼鏡中可以看到花圃旁的馬路上有著來來回回不斷走動的人影,周瑾瑜才暗讚自己果然猜的沒錯,繼續接近著莊園的時候,隱約幾聲狗吠傳來,並且快速向周瑾瑜這裡接近著,周瑾瑜當即取出一瓶早上才購買的鬱金香精油,「啪」的一下捏碎了,將身上灑了個遍,鬱金香的氣味頓時掩蓋住了周瑾瑜的氣味,狗吠聲忽然停頓下來,周瑾瑜又等了一會兒,才繼續向前,就這麼一段不足一公里的路,周瑾瑜小心翼翼的潛伏前進著,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了莊園外的高大圍牆下。

    從花圃的角落裡朝那圍牆瞧去,周瑾瑜不禁暗歎一聲,這哪裡叫做圍牆,簡直就是一堵城牆,目測高度就有十五米左右,想要憑空攀登上去,沒有專業工具是做不到的,偏偏周瑾瑜來的匆忙不可能攜帶這些工具,好在這個位置已經達到了竊聽的有效距離,周瑾瑜可以聽見斯蒂文的交談聲……

    「斯蒂文,你不在公司好好看著,最}}好跑回來做什麼?還那麼著急的打電話讓幾個都在養老的叔叔、舅舅都到場,要知道他們現在基本上都不理家族事務了,你勞煩他們一次,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他們可不會那麼好脾氣的就算了。」一個女音從樓上逐步走下來說道。

    斯蒂文回過頭恭敬的道:「下午好,我尊敬的母親!實在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打攪您的休息了,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那幾位叔叔、舅舅都還沒到嗎?」

    「快了,他們畢竟不住在這裡,是我的娘家人,突然趕過來總也要有些時間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令你這麼慌張?」克麗絲一副雍容華貴的打扮從樓上走下來,身後還跟著一名托著裙子的小女孩,雖然已經四十餘歲,可是克麗絲的化妝技術很好,掩飾住了逐漸衰老的容顏,將原本年輕時的俏麗模樣體現出了個七成來,看起來依然那麼美麗嫵媚。

    「好吧,趁叔叔、舅舅們還沒有來,我給您透個氣……」他忽然看了看克麗絲身後的那個跟班,克麗絲會意的揮了揮手道,你們去我房間整理一下,我有些私事要與我兒子談。

    等下人們都退開去,斯蒂文才繼續道:「我今天居然看到了!本該已經死掉的那個女孩——安妮活著出現在我眼前了,而且還成為了某對年輕夫婦的養女,最最糟糕的是,那男人好似有些本事,居然憑著一條鬱金香花項鏈找到了我,我估計他已經看出來安妮與我的關係匪淺,最讓我心神不寧的是他的目的和打算,當年參與那件事的叔叔、舅舅們必須叫來一起商量對策,實在不行,就讓安妮第二次……」斯蒂文說到這停住了,顯然克麗絲也明白了她隱藏的話語。

    克麗絲皺了皺眉道:「你現在的身份跟十二年前可完全不一樣了,怎麼可以做出這種行為?萬一被發現了,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整個家族都要跟著蒙羞,想要母親我也跟著在族譜上除名麼?……鎮定一點,事情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糟,還是等你那些拿主意的叔舅來了再談吧!」她一個婦道人家大概沒什麼主見,一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心慌意亂起來,六神無主的四處走動著,是不是的往門口處望一眼。

    過了足有半個多小時,三名五六十歲的老人才相伴而來,為首的一名兩鬢皆白,穿著筆挺的禮服,手上帶著名貴的寶石戒指,一根足金的枴杖拿在手中,他走起路來有些佝僂著腰,還時不時的咳嗽幾下,明明六十不到的年紀,看起來卻好似七十多歲了,等他們進到大廳裡,克麗絲喜滋滋的上前去攬住了那老人的臂彎道:「哥哥,你怎麼才來?讓妹妹我好一番等待。」

    喬治年紀明顯大過克麗絲太多,在克麗絲的家族裡他是長子,與克麗絲隔了足有十七歲,但也正是因為年長成熟,早早的就當了家,並且對克麗絲有著深遠的影響力,他身後的那兩名也是來自克麗絲家族的,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叫做約翰,是他的兄弟,還有一名年歲比他還大,但看起來格外硬朗的老人叫做格特林,與家族並沒有太深的血緣關係,但是因為給家族服務了一輩子,即使斯蒂文也要喊他一聲叔叔,是喬治年輕時最為倚仗的人物。

    格林特微微躬了躬身行禮道:「小姐,好久不見,您還是那樣美麗,讓老格林特心懷大慰啊!斯蒂文少爺好!」雖然已經是克麗絲家族裡的實權人物,但是格林特並沒有持寵生嬌,他能安穩的活到現在,與他低調做人的性格分不開,這也是喬治最為欣賞的地方。

    克麗絲點了點頭,無論她多麼尊敬這位老格林特,但是貴族間的主僕禮儀還是不能廢除,主就是主,再愚蠢的主人只要血統純正,他就有著不可更改的地位,僕就是僕,就算再聰明的僕人一旦認了主人,那這輩子只能活在陰影之下。

    喬治抬手道:「斯蒂文難得宴請我們這些老鬼,就算再怎麼不願意,我們也要過來一趟,不比當年了,現今還記得我們風光時候的人不多了。」約翰扶著他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克麗絲擔心道:「哥哥的病怎樣了?看你一副很憔悴的模樣,定是原來為克麗絲操碎了心給累出來的……」

    喬治擺了擺手,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口卻是繼續咳嗽,老格林特會意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看你們屏退了下人,只有我們這些人在這裡,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吧?而且事關重大,涉及到家族的榮譽和存續?」

    斯蒂文又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在老格林特的反覆詢問下說的很詳細,約翰和喬治不由互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也許是年紀大了,早已沒了年輕時的殺伐決斷,面臨死而復生的詭異事情,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鬼神一說,說起話來底氣也不足了。

    約翰見喬治閉口不言,又見自家妹妹急的火燒眉毛,不由歎道:「我看不如這樣吧,先聯繫一下那個男人,看看到底他想得到什麼,男人無非就是要名利罷了,名我們暫時給不了,但如果只是錢財的話,倒是可以解決。」

    老格林特卻搖了搖頭道:「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如果只是利慾熏心之人也不會有收養孤女的想法,他不但做了而且還調查到了斯蒂文的頭上,恐怕是想做點什麼,我單純的認為,他今日的行為只是為了看看猜測的是否正確,斯蒂文被當年的那場門牆之禍影響的太深,所以才根本沉不住氣,應該已經被他看穿了,安妮在他手中到底是要做什麼,我們目前只能被動的等待,或許他只是想給他的養女找回一個公道。」

    「非親非故的找什麼公道?」斯蒂文困惑道,在他的世界觀裡大概還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概念。

    老格林特事故的道:「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些無聊的人想做一些無聊的事罷了。」

    克麗絲擔憂道:「那怎麼辦?」

    斯蒂文卻皺了皺眉道:「叔叔、舅舅,當年那場事情我還年輕,只大概曉得一些片段和關鍵詞,那條被詛咒的鬱金香花項鏈,還有哥哥臨死前瞪著我說的話……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夠詳細的跟我說一說麼?就算要去應付那個中國男人,我也要有底氣才行啊!我問過母親很多次了,她都說只是大舅舅在策劃實施,她也不曉得具體的情況,所以,這一次我才要請大舅舅來講個明白。」

    喬治抬起眼看了看克麗絲和斯蒂文,不由自主的歎息一聲道:「都是年輕時被家族利益所驅使的,我承認我們犯下了深重的罪孽,如果要我這條老命老贖罪那也是應該的,但如果要動搖我們兩家族的根本……只要我還能喘一口氣,就不能坐看不理。」他瞥眼瞧了瞧約翰和老格林特,此時那雄渾的家主霸氣一覽無遺,格林特不由恭敬的彎下了腰。

    約翰閉著眼睛皺眉道:「事情還是我來說吧……大概要從三十三年前說起,那個時候蓋亞家族當家的就是你的父親,他娶的妻子過世已久,出於家族利益的聯合考慮,你的母親被送到這裡,但是你父親的前妻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也就是斯蒂文你所熟知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那一年也就有了你,大概是因為缺乏母愛吧……」約翰的話音頓了頓,看了看克麗絲,「缺乏母愛」四個字說的雖輕,但是從克麗絲那漲紅的臉看來,她這個後母應該是非常的「稱職」。

    約翰繼續道:「你哥哥大衛生性孤僻,人也內向的很,整天就是一個人坐在花園裡,從十四五歲起就結識了我們一個園丁的女兒,不幸的是兩人日久生情,雖然還礙於家族,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但已經情根深種,這在我們看來實在是不可思議,注定要接管整個家族的大衛怎麼可以和一個骯髒的園丁女兒結合?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那時候你父親就嚴厲的管束了大衛,可是大衛的性子卻隨了他母親,倔強專情的很,即使在房間裡被緊緊鎖住,也會在窗台擺上一盆鬱金香花,向那個園丁女兒訴說著思念,這麼隱秘的事情,最後還是被你父親發現了,更糟糕的是,養花女居然懷上了大衛的骨肉……十二年前,也就是在這個會客大廳裡,你父親宣告了審判,殘忍的將那剛剛分娩沒多久的養花女捆綁起來和她父親一起逐出莊園,將大衛鎖在地下室,還向襁褓中的嬰孩下毒,這也就是在你二十三歲不小心闖入地下室的時候,見到奄奄一息的大衛,他為什麼會怨恨的對你發出詛咒的原因了。」

    我是分割線

    感謝末識書友的捧場!

    又到週末了,悲劇的是,我又要加班……哎!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