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周瑾瑜與陸婉琪的女兒
    阿卡特在三年後接受了政治婚姻,才從軟禁中被解放出來,或許是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父親一病不起,在阿卡特婚禮後不久就去世了,當手握家族大權的阿卡特重新找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已經無法再挽回悲劇了,才三歲大的安妮整天如同木偶一樣的坐著,臉上掛著白癡一樣的笑容,嘴角時常流著口水,就像家族秘聞中所描述的那樣,又聾又啞又瞎,除了有一個貴族的姓氏,她沒有任何東西,但是阿卡特終日圍著她轉,將新婚妻子遠遠的拋在一邊,最終,那貴族裡養成的紈褲千金的脾氣上來了,妒忌、怨恨在心內不斷滋生著,趁著阿卡特在一次外出的時候,那位後母向阿卡特的親生女兒伸出了毒手……

    「這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在每一個貴族中間幾乎形成了傳統,雖然各個家族配製的烈性藥物作用不同,但效果顯然都是一致的,當我知道安妮是服用藥物才形成的這個模樣,立即便勾起了我的回憶,如果我那可憐的女兒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有安妮這麼大了吧。」阿卡特落寞的道,他的故事說的很簡短,但是每一個字聽起來都充滿了悔恨,作為法國貴族,自幼就培養起外型的氣質和言行神態,但是像阿卡特這樣蕭索的模樣,很少能讓人聯想到他高貴的出身,可以知道,他女兒的事情對於他來講是多麼大的打擊。

    周瑾瑜繼續給他斟上茶水道:「如果安妮也是棕色頭髮的話,我差點就誤會她就是這個故事中的女主角……我終於明白剛才那段時間你的古怪了,就是因為安妮勾起了你的回憶,你潛意識裡將她替代成你的女兒了是麼?所以你甚至想犧牲自己為安妮報仇?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應該很明白,造成安妮現在這個模樣的,很可能就是她至親的人,如果你對那人施加報復,豈不是又害得安妮失去了親人?對於安妮來說,你覺得她是願意的嗎?說到底,只是你現在的地位讓你無法對害死你妻女的那些人進行報復,你才會如此激動,這根本就是為了你自己罷了!」

    阿卡特輕輕一顫,迷茫而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起來,忽然他豪爽的朗聲大笑,那神情說不出的落寞而坦然,好半晌他才拍了拍周瑾瑜的肩膀道:「你是來參加比賽的,不想惹是生非也是應該的……原本說今天要去理髮的,最近這幾天我通宵達旦的創作曲譜,弄得有些不修邊幅,被這些事情弄得將原本的目的都忘記了,我昨日才新完成了一首曲子,不如由你鑒賞一下吧?」

    阿卡特很自然的將話題扯開去,周瑾瑜也就當作完全沒有提起過那件事,只將「天鵝」取出來放在阿卡特面前,他很想知道原本樂器的主人當真的看見「天鵝」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表情,周瑾瑜自然也擔心阿卡特對「天鵝」起了貪念,但他們總共就兩把小提琴,阿卡特又是客人,總不能拿「思憶」那樣的小提琴來待客吧?出於中國人熱情好客的本性,周瑾瑜還是將最好的小提琴取了出來。

    阿卡特見到「天鵝」的第一眼果然是眼前一亮,其中變換著莫名的神采,作為藝術收藏家的奢侈音樂人,又怎麼會不認識這把傳說中寄宿著靈魂的名*器呢?阿卡特輕輕撫摸了一下琴弦,再看周瑾瑜的目光已經完全不同,原本以為周瑾瑜不過是眾多小提琴演奏家中的普通一員罷了,雖然衣著光鮮,出手闊綽,和陸婉琪一起的時候也顯得很恩愛,只是讓他頗為欣賞而已,但是擁有了「天鵝」的小提琴演奏家又怎麼會是普通的演奏家呢?阿卡特甚至有種感覺,周瑾瑜的藝術水準不一定就比他低到哪裡去,瞬間,周瑾瑜就被他上升到了對手的地步。

    阿卡特微微一笑,將「天鵝」架在肩上,琴弦顫動之間,一股柔和而哀傷的樂曲從「天鵝」中流露出來,那種特有的厚重音色,在阿卡特頗有古典風韻的旋律映照下顯得特別動聽,周瑾瑜僅僅是在一旁聽了幾分鐘便深深的沉浸進去了,一種難言的淡漠和孤獨充斥著他的心靈,周瑾瑜身軀一震忽然醒了過來,不由暗自讚歎,雖然技巧還很不成熟,但是阿卡特的技法已經頗有「God-sgroans」的神韻了,跟周瑾瑜的「神之音」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周瑾瑜原本就是模仿和學習阿卡特的技法,理論上來講,阿卡特不僅是他的偶像,也是他的師傅才對。

    周瑾瑜一時興起,取了自己的「思憶」出來,雖然結構音色上差很多,但思憶也有自己的特點,它的聲音頗為尖銳而響亮,如果不是技巧特別高超的演奏家,拿著「思憶」也只能當它是把破琴罷了,可是周瑾瑜卻是親手將思憶修補出來的,「思憶」每一個細小的部分他都清楚的很,也明白這些細節會造成什麼樣的聲音,說白了,「思憶」對於周瑾瑜來講,就是如同手腳一般的存在。

    將「思憶」架在肩上,如臂使指的輕鬆感油然而生,在阿卡特的琴聲為主的情況下,周瑾瑜忽然插入自己的琴音,激躍的音符一下子就衝亂了原本的節奏,本就是正規作曲出身的周瑾瑜,又身懷過目不忘、過耳能聞的記憶力,只是幾遍就將阿卡特的新曲旋律記了個熟透,在原本的基礎上,又隨手添加了自己的風格和元素,將節奏一下子拉快了近三倍,原本憂傷的旋律,在周瑾瑜的刻意改動下,忽然別的清新愉快起來,而且旋律卻沒有多大的改變,阿卡特不由自主的便隨著那種節奏跟了上去,顯然音色厚重的「天鵝」,跟音色清銳的「思憶」對抗起來,很難將後者帶動,這也算是錯有錯著吧。

    十幾分鐘之後,阿卡特一臉滿足的將「天鵝」放下,痛快的自己給自己鼓掌起來道:「真是獻醜了,想不到你的技法已經如此純熟,這把……小提琴在你手中居然可以抗衡名*器『天鵝』!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忽然覺得我收藏的那些名貴小提琴都成了廢物,果然,樂器並非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本的還是樂者要精益求精的心……這是我老師曾經告訴我的!周瑾瑜,我本想將我新領悟出來的小提琴技法讓你欣賞一下,希望能夠對你的藝術水準有所提高,也算是作為你照顧安妮的酬勞,可沒想到你短短時間內,就將我的樂譜學了去,而且類似的技法比我還要熟練,我算是班門弄斧了。」

    「不白學你的,晚上你一定要吃多點!」周瑾瑜笑道,將兩把小提琴重新收好,剛才那麼一瞬間,他和阿卡特還真有點高山流水的味道,但是和這麼一位大叔級的人物做知音,並不是什麼特別浪漫的事情。

    裡間臥室的門被推開,白雪松推著陸婉琪走出來,她身邊跟著煥然一新的安妮,雖說安妮經歷坎坷,但是大概血統都挺優秀,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洗浴過後身上還有種類似花香的味道,周瑾瑜吸了吸鼻子道:「好像是茉*莉花的味道?」

    「好聞吧?這可是安妮與生俱來的體香哦!雖說女孩子大多都有體香,可是像安妮這樣自然而濃烈的並不多見,可是名副其實的香香公主!」陸婉琪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道,好似這種特殊的天賦是她賦予的一般。

    白雪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煞風景的道:「的確和一般人的體香不同,我……」他還要解釋什麼的時候,周瑾瑜插話打斷他道:「都已經這麼晚了,別說了,我們邊吃邊談吧!已經在樓下餐廳預定好了,琪琪,你肚子難道不餓嗎?」

    陸婉琪雖說年紀不大,可是經歷挫折卻並非一般人能夠想像的,心智早已趨向成熟,她和周瑾瑜又時常在一起,早就配合出默契來了,周瑾瑜向她一使眼色她立即會意過來道:「安妮,帶媽媽去餐廳好嗎?媽媽給你弄好吃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哄著安妮的,卻有了這麼個特殊的身份,安妮既安靜又乖巧的點點頭,推著陸婉琪往電梯方向走,阿卡特一見到安妮就挪不開眼睛,眼中變換著悔恨、憐愛等多種情緒,不自覺的便跟上了步子。

    「我換件衣服隨後就到,你們不用等我,可以先吃哦!」周瑾瑜在他們身後喊道,隨即關上了房門,回轉過頭來的時候臉色相當陰沉,白雪松跟了他這麼久,自然知道這是周瑾瑜處於憤怒邊緣的時候才會有的模樣,還來不及說話,周瑾瑜大發雷霆道:「這是怎麼了?這還是人活得世界嗎?這簡直就是人吃人的地獄!怎麼會有這麼凶殘邪惡的傢伙們?硬生生的將血親毒害,到底生了副什麼樣的心腸,才會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在他們的眼中難道除了名利再也沒有其他的存在嗎?一群該死的傢伙,會讓你們得到應用的下場!如果老天不懲罰你們的話,那就由我來!」

    白雪松此時才繼續道:「我抽出血樣化驗了一下,安妮的血樣有很強烈的藥物排斥反應,她身上的那種獨特的香味是伴隨著血液裡滋生的,也就是說,這並不是什麼與生俱來的體香,而是伴隨著藥物殘存在血液中的『毒香」或許這個用詞並不妥當,這種香味本身是沒有毒害的。」

    周瑾瑜揮了揮手,一邊挑選著衣服,一邊示意白雪松說的詳細一些,白雪松翻開數據記錄道:「通過我一系列的詳細檢查,我有理由猜測,安妮是在幼年時期長時間服用一種伴有茉*莉花香味的慢性毒藥,這種藥物不但抑制了她腦部的發育,還將聯繫器官的各種神經進行侵蝕破壞,安妮應該算是比較幸運的,她服用的毒藥還沒來得及繼續侵蝕她的其他感覺系統,她就已經停止用藥了,所以我們才看到她現在這副智力低下,只聾不啞的狀況。」他伸手將口袋中的一條項鏈似的首飾遞過去繼續道:「這是婉琪從安妮脖子上發現的,洗浴的時候取下來了,我覺得你可能會需要,所以收了起來。」

    周瑾瑜接過首飾一瞧,這是一款造型很精緻的項鏈,一塊菱形的金銀相間的牌子,刻有奇特而古樸的花紋,背面則刻有「安妮寶貝」的字樣,周瑾瑜這才明白,陸婉琪口口聲聲喊她「安妮」,卻是從這裡得來的依據,周瑾瑜撫摸了一下項鏈道:「單從質地上完全看不出產地,但是這些雕飾很奇特,應該是某個首飾雕刻師所專用的,也許問問韓秀熙就能知道答案了!」

    周瑾瑜在獵人公司訓練以及任務的時候,每一次受傷白雪松都有關注,一開始周瑾瑜還想瞞著白雪松,但很快便無法掩飾下去了,畢竟沒有天天摔跤的道理,白雪松只是淡淡的道:「只要你做出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立即遞交辭呈,請你好自為之!」周瑾瑜也是欣然應諾,所以周瑾瑜背後的一些身份即使陸婉琪不知道,但是白雪松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倒不是周瑾瑜有意要瞞著陸婉琪,只是每次想坦白的時候,都被陸婉琪制止了,顯然對方並不想知道那些,就這麼讓周瑾瑜在陸婉琪心裡保持最完美的形象是最好的,有時候知道了,感覺反而還不如不知道的時候,既然現狀已經很令人滿意了,又何必去追逐那些未知呢?

    「你真的打算接這個任務?我和陸婉琪其實在裡間都聽到了阿卡特說的話,原本以為你的性格是不會多管閒事的,只要和婉琪平平安安度蜜月就好了,沒想到你在婉拒了阿卡特之後,卻自己又要撿起這樁麻煩,到底是為什麼?作為一名私人醫師,我必須對我的病人負責,需要隨時隨地知道他的一切!包括那些隱藏在腦海裡的東西。」

    周瑾瑜回頭看了白雪松一眼,深邃的眼神一下子穿越了時間與空間,腦海中翻滾起和林玲在除夕夜裡放煙火的畫面,一朵朵燦爛鮮艷的煙花在漆黑的天空裡綻放,粗獷的林玲頭一次如同小女人一樣又蹦又跳,玩的盡興時,林玲卻支支吾吾的想要告訴他那個秘密……她懷孕了!然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錯誤,釀成了一幕悲劇,周瑾瑜心裡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他惹到了那些混蛋,又怎麼會將禍事帶回家裡?如果不是感情失意下,放縱自己,又怎麼會讓林玲獨自承擔?如果不是周瑾瑜醒來慢了一步,又怎麼永遠的錯失了那個深愛自己的女人,還有那個已經出世,卻臉面也見不了的親生孩子……「故意損害自己骨血的混蛋是天底下最愚蠢、最垃圾的混蛋!不需要什麼理由,只是不想這個世界上任由這種混蛋逍遙自在而已」周瑾瑜口上淡淡道,心裡卻暗道:「或許有哪一天,我也會碰上像我這樣的喜歡主持根本不存在的正義的人,那個時候面對指責,我能做什麼呢?無非是用死亡詮釋另一種痛苦,或許對於林玲來講,傷害了她一生的我,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該死!」……

    沒多久,周瑾瑜換了衣服與白雪松一起出現在餐廳,餐桌上預定好的美食已經擺滿了桌子,陸婉琪正教安妮怎麼使用刀叉,阿卡特卻是一副很欣慰的模樣,手肘撐在餐桌上,托著下巴一瞬不瞬的看著安妮,每當安妮糊塗的犯了個小錯誤,他都會會心的一笑,迷茫的眼神中匯聚著溫馨的神采。

    周瑾瑜看了看餐桌,儘是意大利本土才能吃到的美味,周瑾瑜認識的有鮮肉盤、意式混沌湯、沙拉、米蘭小脛肉、火腿起司牛排、紅燉白豆牛肚、香料烤羊排等等,還有些周瑾瑜叫不出名字的,嘗了嘗也是一等一的美味西餐。

    有人問西餐之母是哪國菜?大部分人會說是法國菜,其實真正的西餐之母是意大利菜!意大利民族是一個美食家的民族,他們在飲食方面有著悠久歷史,如同他們的藝術、時裝和汽車,總是喜歡精心製作,它的海鮮和甜品都聞名遐邇。源遠流長的意大利餐,對歐美國家的餐飲產生了深厚影響,進而發展出包括法餐、美國餐在內的多種派系,但是只有在意大利的酒店裡才能嘗到如此正宗的西餐,就算食慾並不怎麼好的阿卡特在美食的誘惑下也動了起來,更不消說安妮了。

    最終,招待阿卡特的晚宴在平和的氣氛下結束,周瑾瑜的話題始終圍繞著小提琴和意大利美食上,阿卡特幾次張口想問有關安妮的事情,都被周瑾瑜刻意岔開話題迴避了過去,阿卡特也只好作罷,在晚宴結束後,阿卡特告辭離開,並祝願陸婉琪和周瑾瑜能夠順利出線,回到酒店房間準備休息的周瑾瑜,撫摸著安妮的頭髮臉色古怪道:「女兒啊,爸爸跟你商量個事兒,今天晚上你能讓白爺爺帶你睡不?我和你媽媽有點事兒要談談呢!」他手中卻攥著不知什麼時候偷偷買回來的性感內衣,正是阿卡特下午極力推薦的那個品牌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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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點趕的稿子,我要去睡覺了,三個小時後起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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